第十三章 手术室
“保罗探长……”
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几分钟之后。
滑雪面罩被扯了下来，露出保罗正义感十足的黑脸。
“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他的脸色看起来无比的平静，一如之前在万怡酒店的案发现场中，两人正在讨论线索一般。
坎迪斯看了眼手机，此时已是凌晨三点了。
按照萝拉·肯尼迪所要求的，半天之内破掉这个案子，对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一个蛮横无理的要求。
但她是肯尼迪，死者是她的丈夫，她不会提一个无礼的要求，必须是要能够完成的。
肯尼迪这三个字，就代表了一切。
“要从哪儿说起呢？”坎迪斯在问他自己，然后从风衣外面的口袋里掏出一把炸薯条。
“迷醉有全凤凰城最好的薯条和炸鸡翅，哦！”坎迪斯惊喜的从薯条堆里找到了一个扭扭造型的薯条，“赚大了，居然是扭扭条！哈哈！”
他坐在床上，身边就躺着同名的FBI探员的尸体，翘着二郎腿，枪放在膝盖上，枪口随着腿的抖动忽上忽下，但一直都对着瘫坐在地上的保罗。
区别只在于，开枪的时候是打中头，还是胸口。
保罗的表情变得有些挣扎起来，看着坎迪斯吃薯条，让他感觉浑身针扎般难受。
“知道是你，还得多亏了詹妮弗，虽然她没说过，不过……我猜，你应该是她的保证人吧。”
坎迪斯直接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同时脏兮兮的手左右看了看，最后擦在了床单上。
“最开始的疑点是在我家，你一直对我射击，但当詹妮弗冲出去的时候，你的枪法突然就变差了。”
保罗盯着被油污的床单，努力的深呼吸。
不等他说话，坎迪斯就打断他。
“当然，也可能是枪手听到来的是警察，慌了，所以乱开枪，对么？
不过判断一个人的，不仅能从外貌着手，有的时候，抬手的角度，步伐的宽度……甚至是一些本人觉得不起眼的小习惯，它们加总起来，就能断定一个人。
保罗探长，如果一个动物，它长得像鸭子，走路像鸭子，叫声像鸭子，吃起来，也像鸭子，那你觉得，那只动物是什么？不会是老鼠吧。”
保罗眼眸低垂，被打穿的手臂，鲜血浸透了袖子，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的样子。
坎迪斯不小心掉了一根薯条在地上，嘴里嘀咕着‘三秒规则’之类的话，快速的捡起来塞进嘴里。
保罗的身体颤抖起来，他深深地埋着头，不去看坎迪斯。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本来，我们凶杀组，正好缺一个你这样的人，我可以说服雷蒙德警长给你一个长约……但是现在我觉得，要是聘用了你，我迟早会疯掉的！”
“你好像没有搞清楚，我们之间关系，你趴着，我坐着。”坎迪斯不留半分情面的点出事实。
然后，坎迪斯就看到保罗从地上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怎么可能！”坎迪斯见了鬼一样。
他一枪打掉保罗的枪，一枪打碎了保罗的膝盖，就算他整天把蛋白粉当饭吃，肌肉都练到了脑子里，也绝对不可能站起来。
可现在，保罗站起来了。
这绝不正常！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
保罗的动作也太快了，完全不似他这个身材所应该能有的迅速。
当锋利的刀刃刺穿胸膛，鲜血涌上喉头，又被坎迪斯咽了回去。
回甜。
他的脸上依然保持着震惊的表情，直到手里的手机掉落在地上。
屏幕上亮着‘通话中’，‘詹妮’。
保罗看了眼手机，脸上一时间流露出惊慌的表情，不过只是一瞬，愤怒将一切都冲刷替代。
他狠狠的把手机踩碎，将坎迪斯拉近，刀刃狠狠的在他的胸口拧剜。
“你不该让詹妮弗知道这么多，你这是在害她。”
直到此刻，坎迪斯的脸上的神情才终于解冻，因为痛苦而呻吟出声来。
他的嘴唇动了动，不过只是临终前的最后一口气。
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死在了保罗探长的手中。
也许有那么一点儿曲折和反转，但结果是正确的，他再一次的成功了。
噗！
尸体摔倒在床上，胸前的伤口小喷泉般往外滋血。
保罗捡起地上的枪，便要离开，走到门口，他又停下脚步。
身体微微颤抖着。
“FXXK！”
他骂了一句，转身来到坎迪斯的尸体旁，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湿纸巾，抓住坎迪斯刚吃过薯条的手，仔仔细细的擦了一个遍，就连指甲缝都没有放过，直到这只手不剩半点油污，他才长舒口气。
刚准备起身，发觉坎迪斯的指甲有点过长了……至少三周没有剪，这么长的指甲，会留下多少细菌和脏东西在里面！
保罗忍不住了。
十根手指，保罗把坎迪斯的手指修得无比完美。
保罗抽出一张湿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坎迪斯和床上的女人尸体都不算重，他很轻松就把它们扛到了外面准备好的担架床上。
甚至没有遮一下的想法，保罗走出医院，值班的医生对于路过的保罗，连头都不曾抬起一下。
保罗就这样顺利的把两具尸体送上了他的车。
一路往凤凰城外驶去，半个多小时之后，车子驶进了一座农场。
空间巨大的木板房，当中却是搭建起了一间塑料膜的房间。
数层塑料膜保证了内部和外界的完全隔绝。
那是一间手术室。
一间私人搭建起来的临时手术室！
担架床从车后退了出来，床上躺着的是坎迪斯的尸体，至于那具女尸，被保罗扛起来，直接丢进了旁边的猪圈里。
作为凶杀组探长，清楚的知道，喂猪是少有的可以完美处理尸体的方法。
只需要一个晚上，它们就能把任何人的尸体吃得精光，一根骨头都不会留下！
“你怎么样了？”医生打扮的男人靠过来，盯着坐在草垛上的保罗。
“手臂没什么问题，膝盖应该碎了。”保罗冷静的分析着自己的情况。
张嘴一吐，一枚被嚼烂了的塑料薄片混着血迹落在地上。
医生哼了一声：“你应该少用这东西。”
“你说得倒轻松，出去杀人的又不是你。”保罗又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我最讨厌毒品了。”
医生直接拿剪刀将保罗的裤腿和袖子剪开，开始帮他清洗伤口。
毒品麻醉的疼痛感，在另一种药物的刺激下，扩大了一倍不止，疼得保罗眼冒金星。
“FXXK！UFXXKINGGOD!”
保罗痛苦扭曲的表情，让医生的眼中露出兴奋的神采，他扫了眼不远处的猪圈，白花花的肥猪们围成一圈，正在大快朵颐。
“你不该把她这么快丢进去的，也许萝拉也想要从她身上留点儿什么纪念呢？”
“哼……”
保罗从鼻孔里喷出字来，掏出湿纸巾用力的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膝盖得做手术，如果你愿意等等的话，我不介意多加你一场，算你九折。”
医生简单处理过后，有些疑惑。
“男孩儿的尸体呢？还在车上吗？”
保罗看向被他推到车旁的担架床，坎迪斯的尸体还躺在上面。
“男孩儿跑了，我把那个侦探的尸体带回来了。”
医生眯起眼睛，更加困惑了：“侦探？就是那个脱衣舞女名字的蠢货？哪儿呢？”
“你……看不到他？”保罗的脸色，逐渐变得无比的难看。
担架床上的坎迪斯转过头来，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嘴边。
“嘘！”
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几分钟之后。
滑雪面罩被扯了下来，露出保罗正义感十足的黑脸。
“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他的脸色看起来无比的平静，一如之前在万怡酒店的案发现场中，两人正在讨论线索一般。
坎迪斯看了眼手机，此时已是凌晨三点了。
按照萝拉·肯尼迪所要求的，半天之内破掉这个案子，对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一个蛮横无理的要求。
但她是肯尼迪，死者是她的丈夫，她不会提一个无礼的要求，必须是要能够完成的。
肯尼迪这三个字，就代表了一切。
“要从哪儿说起呢？”坎迪斯在问他自己，然后从风衣外面的口袋里掏出一把炸薯条。
“迷醉有全凤凰城最好的薯条和炸鸡翅，哦！”坎迪斯惊喜的从薯条堆里找到了一个扭扭造型的薯条，“赚大了，居然是扭扭条！哈哈！”
他坐在床上，身边就躺着同名的FBI探员的尸体，翘着二郎腿，枪放在膝盖上，枪口随着腿的抖动忽上忽下，但一直都对着瘫坐在地上的保罗。
区别只在于，开枪的时候是打中头，还是胸口。
保罗的表情变得有些挣扎起来，看着坎迪斯吃薯条，让他感觉浑身针扎般难受。
“知道是你，还得多亏了詹妮弗，虽然她没说过，不过……我猜，你应该是她的保证人吧。”
坎迪斯直接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同时脏兮兮的手左右看了看，最后擦在了床单上。
“最开始的疑点是在我家，你一直对我射击，但当詹妮弗冲出去的时候，你的枪法突然就变差了。”
保罗盯着被油污的床单，努力的深呼吸。
不等他说话，坎迪斯就打断他。
“当然，也可能是枪手听到来的是警察，慌了，所以乱开枪，对么？
不过判断一个人的，不仅能从外貌着手，有的时候，抬手的角度，步伐的宽度……甚至是一些本人觉得不起眼的小习惯，它们加总起来，就能断定一个人。
保罗探长，如果一个动物，它长得像鸭子，走路像鸭子，叫声像鸭子，吃起来，也像鸭子，那你觉得，那只动物是什么？不会是老鼠吧。”
保罗眼眸低垂，被打穿的手臂，鲜血浸透了袖子，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的样子。
坎迪斯不小心掉了一根薯条在地上，嘴里嘀咕着‘三秒规则’之类的话，快速的捡起来塞进嘴里。
保罗的身体颤抖起来，他深深地埋着头，不去看坎迪斯。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本来，我们凶杀组，正好缺一个你这样的人，我可以说服雷蒙德警长给你一个长约……但是现在我觉得，要是聘用了你，我迟早会疯掉的！”
“你好像没有搞清楚，我们之间关系，你趴着，我坐着。”坎迪斯不留半分情面的点出事实。
然后，坎迪斯就看到保罗从地上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怎么可能！”坎迪斯见了鬼一样。
他一枪打掉保罗的枪，一枪打碎了保罗的膝盖，就算他整天把蛋白粉当饭吃，肌肉都练到了脑子里，也绝对不可能站起来。
可现在，保罗站起来了。
这绝不正常！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
保罗的动作也太快了，完全不似他这个身材所应该能有的迅速。
当锋利的刀刃刺穿胸膛，鲜血涌上喉头，又被坎迪斯咽了回去。
回甜。
他的脸上依然保持着震惊的表情，直到手里的手机掉落在地上。
屏幕上亮着‘通话中’，‘詹妮’。
保罗看了眼手机，脸上一时间流露出惊慌的表情，不过只是一瞬，愤怒将一切都冲刷替代。
他狠狠的把手机踩碎，将坎迪斯拉近，刀刃狠狠的在他的胸口拧剜。
“你不该让詹妮弗知道这么多，你这是在害她。”
直到此刻，坎迪斯的脸上的神情才终于解冻，因为痛苦而呻吟出声来。
他的嘴唇动了动，不过只是临终前的最后一口气。
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死在了保罗探长的手中。
也许有那么一点儿曲折和反转，但结果是正确的，他再一次的成功了。
噗！
尸体摔倒在床上，胸前的伤口小喷泉般往外滋血。
保罗捡起地上的枪，便要离开，走到门口，他又停下脚步。
身体微微颤抖着。
“FXXK！”
他骂了一句，转身来到坎迪斯的尸体旁，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湿纸巾，抓住坎迪斯刚吃过薯条的手，仔仔细细的擦了一个遍，就连指甲缝都没有放过，直到这只手不剩半点油污，他才长舒口气。
刚准备起身，发觉坎迪斯的指甲有点过长了……至少三周没有剪，这么长的指甲，会留下多少细菌和脏东西在里面！
保罗忍不住了。
十根手指，保罗把坎迪斯的手指修得无比完美。
保罗抽出一张湿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坎迪斯和床上的女人尸体都不算重，他很轻松就把它们扛到了外面准备好的担架床上。
甚至没有遮一下的想法，保罗走出医院，值班的医生对于路过的保罗，连头都不曾抬起一下。
保罗就这样顺利的把两具尸体送上了他的车。
一路往凤凰城外驶去，半个多小时之后，车子驶进了一座农场。
空间巨大的木板房，当中却是搭建起了一间塑料膜的房间。
数层塑料膜保证了内部和外界的完全隔绝。
那是一间手术室。
一间私人搭建起来的临时手术室！
担架床从车后退了出来，床上躺着的是坎迪斯的尸体，至于那具女尸，被保罗扛起来，直接丢进了旁边的猪圈里。
作为凶杀组探长，清楚的知道，喂猪是少有的可以完美处理尸体的方法。
只需要一个晚上，它们就能把任何人的尸体吃得精光，一根骨头都不会留下！
“你怎么样了？”医生打扮的男人靠过来，盯着坐在草垛上的保罗。
“手臂没什么问题，膝盖应该碎了。”保罗冷静的分析着自己的情况。
张嘴一吐，一枚被嚼烂了的塑料薄片混着血迹落在地上。
医生哼了一声：“你应该少用这东西。”
“你说得倒轻松，出去杀人的又不是你。”保罗又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我最讨厌毒品了。”
医生直接拿剪刀将保罗的裤腿和袖子剪开，开始帮他清洗伤口。
毒品麻醉的疼痛感，在另一种药物的刺激下，扩大了一倍不止，疼得保罗眼冒金星。
“FXXK！UFXXKINGGOD!”
保罗痛苦扭曲的表情，让医生的眼中露出兴奋的神采，他扫了眼不远处的猪圈，白花花的肥猪们围成一圈，正在大快朵颐。
“你不该把她这么快丢进去的，也许萝拉也想要从她身上留点儿什么纪念呢？”
“哼……”
保罗从鼻孔里喷出字来，掏出湿纸巾用力的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膝盖得做手术，如果你愿意等等的话，我不介意多加你一场，算你九折。”
医生简单处理过后，有些疑惑。
“男孩儿的尸体呢？还在车上吗？”
保罗看向被他推到车旁的担架床，坎迪斯的尸体还躺在上面。
“男孩儿跑了，我把那个侦探的尸体带回来了。”
医生眯起眼睛，更加困惑了：“侦探？就是那个脱衣舞女名字的蠢货？哪儿呢？”
“你……看不到他？”保罗的脸色，逐渐变得无比的难看。
担架床上的坎迪斯转过头来，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嘴边。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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