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好球
“还记得巴黎铁塔颠过去倒过来那一次吗？”
坎迪斯坐在副驾驶，等詹妮弗进来之后，就直接问她。
詹妮弗呆了一下，皱眉道：“在这儿？”
坎迪斯叹了口气：“你的脑子里能装点儿别的东西吗……我的意思是，我们碰上超市抢劫的那天晚上。”
不需要更多的提醒，詹妮弗发动汽车：“血帮的混混，是他们干的？为什么？”
“开枪的那个……”坎迪斯抿了下嘴唇，猜测道，“看着挺像的。”
看着挺像……这算什么理由，詹妮弗还想踢爆他，抓人得讲证据。
坎迪斯抢先一步说道：“抓人才需要证据，我只是怀疑，怀疑而已，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明天就能在新闻上看到雷蒙德警长讲话了。”
他伸手掐了掐詹妮弗的脸蛋：“再说，我的运气，一向不错。”
詹妮弗打开他的手，骂了一句：“把你的脏手拿开。”
紧接着她就看见了坎迪斯那条不安分的裤子：“你可真是个混蛋。”
坎迪斯把椅背放躺下，双手枕头。
“咱们不用太着急，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浪费……”
“那个MILF不是炖了肉在等你吗？”
“炖肉和汉堡，我都爱吃。”
天一擦黑。
坎迪斯神清气爽的坐在驾驶位，啃着汉堡，喝着可乐，手指在窗沿上不紧不慢的轻点着。
詹妮弗背对着他，头发凌乱，躺在后排，身上盖着她常穿的格子衬衫，枪和警员证上搭着几个小气球之类的杂物散落一地。
这里是距离安斯利社区最近的一处商业街。
几天前刚遭遇到劫匪抢劫的RANCHMARKET就在这里。
坎迪斯开着车在这儿绕了好几圈了，把周围的环境勘察了一遍。
距离RANCHMARKET不远的地方，有几栋公寓，汽车旅馆什么的，因为租金便宜，因此成了许多喜欢对食，又苦于没钱租大房子的大学生的首选。
附近还有好几家咖啡馆和华国菜餐馆，楼下泳池和篮球场也一应俱全。
一群孩子在灯光下打球，场面很和谐。
唯一的问题是，他们玩儿得太久了。
打了一下午球，一身臭汗，不想回家洗个澡，享受一顿晚餐吗？
他们也不像是那些早早就加入黑帮的孩子。
坎迪斯见过许多那样的孩子。
他们总是骑着脚踏车，在街头巷尾游荡，寻找着潜在客户，只需要一个眼神，握手交钱，客人就能在最近的垃圾桶里找到他们需要的货，交易就这样达成了。
警察当然能抓捕他们，但往往从他们身上找不到证据。
反而会有好心人把抓捕的现场拍摄下来，上传到网上，到时候只需要@一下当地的儿童保护机构。
甚至不需要刻意寻找，全美利坚的大律师们都会像闻到了鲜血的食人鱼一样，蜂拥而至。
他们会用各种手段，让警局赔上一大笔钱，吃得脑满肠肥。
那将会是一场盛宴。
吃亏的只有警局。
坎迪斯喝掉最后一点可乐，把汉堡包装揉成一团，从车窗丢了出去。
纸团在垃圾桶的边沿弹了一下，掉了进去。
坎迪斯小小的庆祝了一下，从后排的地上捡起詹妮弗的警员证和手枪。
“詹妮，你的警员证和枪借我用一下……”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腕就被詹妮弗抓住了。
“……好吧，只用证件，对一群孩子，我还不需要拿枪去威胁。”
詹妮弗这才松开手，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最好是这样。”
“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坎迪斯走下车，整了整风衣，大步走向球场。
恰好一个孩子投了个三不沾，篮球砸在坎迪斯脚边。
所有孩子的目光都循着球看来，最后落在坎迪斯的身上。
警惕性不错……坎迪斯双手插兜，任由篮球从他的身边滚了出去。
他点燃了一支香烟，叼着烟，佝偻着背，走进球场。
“嘿，能让我也玩玩儿吗，我球技很好的。”
旁边已经有两个孩子拿出手机对着他拍摄起来。
不愧是新时代的小孩儿，懂得摄像头就是对他们最大的保护。
不过……
坎迪斯指了指那两个只有六七岁左右的黑人小孩儿：“你们的手机不错，最新款的水果手机。
一定花了你们父母不少钱吧，不像我，赚不了几个钱，还在用几年前的老式机器。”
说着，坎迪斯拉开风衣，侧身给他们看了看怀里的手机。
不过绝大多数的孩子，第一眼看的都是手机旁的警员证。
“是条子……”
“让他滚。”
“这里不欢迎你！臭警察！”
“滚出这里！”
“FXXKPD猪！”
一开始还只是一些窃窃私语，渐渐的就变成了大声的驱逐。
出乎坎迪斯意料的，隐隐有带领其他孩子的，并不是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
反倒是年龄最小的。
身高只到坎迪斯的腰，满头脏辫黑人小孩儿肩膀往后扬起，两条手臂张开，大声的朝坎迪斯吼叫。
脚下是试探着往前逼迫式的步伐。
这一幕令坎迪斯感觉到，他现在身处的不是在世界第一强国美利坚，而是在非洲大草原。
他所面对的也不是什么踹一脚就会嘤嘤哭泣的小孩儿，而是一只狂暴的大猩猩。
它在面对比它强壮的对手时，就会做出这种类似张开手臂一样的动作，这会使它的体型看起来更大一些。
动物界的很多动物都会用类似的姿势恐吓对手。
底层的逻辑却和它表现出来的外在截然想法，那是恐惧。
是的，这个孩子在害怕。
坎迪斯一边和这群孩子对峙，心中一边盘算着，也许应该吓吓他，说不定能吓出点儿什么。
这时，坎迪斯注意到孩子群里，一个黑人小孩儿的异常举动。
他开始有意的躲在人后，手的位置也不对。
本能的警觉令坎迪斯举起双手。
“嘿嘿嘿，我只是想和你们玩玩篮球而已，没别的意思，既然你们不欢迎的话，我走好了。”
坎迪斯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
现在的小孩儿，还真不能把他们当成孩子看待。
如果没看错的话，刚才那群孩子里，至少有一个身上是带了枪的！
如果……如果那三个劫匪，和那晚的劫匪是同一拨人的话，那么他们，会不会和贩毒的黑帮一样，用孩子来做一些事呢？
比如……
看门。
或者更复杂些，看到警察来了……看到有人注意到这里，就立刻打碎大门的玻璃。
路过篮球，坎迪斯一脚踩在上面，回过头去，那群孩子们依然注视着他。
坎迪斯捡起篮球。
标准的三分线跳投动作。
篮球精准的落进了垃圾桶里。
“好球！”
坎迪斯举拳空挥。
未成年的垃圾，就不是垃圾了？
如果小瞧他们的话，可是会吃大亏的。
坎迪斯坐在副驾驶，等詹妮弗进来之后，就直接问她。
詹妮弗呆了一下，皱眉道：“在这儿？”
坎迪斯叹了口气：“你的脑子里能装点儿别的东西吗……我的意思是，我们碰上超市抢劫的那天晚上。”
不需要更多的提醒，詹妮弗发动汽车：“血帮的混混，是他们干的？为什么？”
“开枪的那个……”坎迪斯抿了下嘴唇，猜测道，“看着挺像的。”
看着挺像……这算什么理由，詹妮弗还想踢爆他，抓人得讲证据。
坎迪斯抢先一步说道：“抓人才需要证据，我只是怀疑，怀疑而已，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明天就能在新闻上看到雷蒙德警长讲话了。”
他伸手掐了掐詹妮弗的脸蛋：“再说，我的运气，一向不错。”
詹妮弗打开他的手，骂了一句：“把你的脏手拿开。”
紧接着她就看见了坎迪斯那条不安分的裤子：“你可真是个混蛋。”
坎迪斯把椅背放躺下，双手枕头。
“咱们不用太着急，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浪费……”
“那个MILF不是炖了肉在等你吗？”
“炖肉和汉堡，我都爱吃。”
天一擦黑。
坎迪斯神清气爽的坐在驾驶位，啃着汉堡，喝着可乐，手指在窗沿上不紧不慢的轻点着。
詹妮弗背对着他，头发凌乱，躺在后排，身上盖着她常穿的格子衬衫，枪和警员证上搭着几个小气球之类的杂物散落一地。
这里是距离安斯利社区最近的一处商业街。
几天前刚遭遇到劫匪抢劫的RANCHMARKET就在这里。
坎迪斯开着车在这儿绕了好几圈了，把周围的环境勘察了一遍。
距离RANCHMARKET不远的地方，有几栋公寓，汽车旅馆什么的，因为租金便宜，因此成了许多喜欢对食，又苦于没钱租大房子的大学生的首选。
附近还有好几家咖啡馆和华国菜餐馆，楼下泳池和篮球场也一应俱全。
一群孩子在灯光下打球，场面很和谐。
唯一的问题是，他们玩儿得太久了。
打了一下午球，一身臭汗，不想回家洗个澡，享受一顿晚餐吗？
他们也不像是那些早早就加入黑帮的孩子。
坎迪斯见过许多那样的孩子。
他们总是骑着脚踏车，在街头巷尾游荡，寻找着潜在客户，只需要一个眼神，握手交钱，客人就能在最近的垃圾桶里找到他们需要的货，交易就这样达成了。
警察当然能抓捕他们，但往往从他们身上找不到证据。
反而会有好心人把抓捕的现场拍摄下来，上传到网上，到时候只需要@一下当地的儿童保护机构。
甚至不需要刻意寻找，全美利坚的大律师们都会像闻到了鲜血的食人鱼一样，蜂拥而至。
他们会用各种手段，让警局赔上一大笔钱，吃得脑满肠肥。
那将会是一场盛宴。
吃亏的只有警局。
坎迪斯喝掉最后一点可乐，把汉堡包装揉成一团，从车窗丢了出去。
纸团在垃圾桶的边沿弹了一下，掉了进去。
坎迪斯小小的庆祝了一下，从后排的地上捡起詹妮弗的警员证和手枪。
“詹妮，你的警员证和枪借我用一下……”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腕就被詹妮弗抓住了。
“……好吧，只用证件，对一群孩子，我还不需要拿枪去威胁。”
詹妮弗这才松开手，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最好是这样。”
“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坎迪斯走下车，整了整风衣，大步走向球场。
恰好一个孩子投了个三不沾，篮球砸在坎迪斯脚边。
所有孩子的目光都循着球看来，最后落在坎迪斯的身上。
警惕性不错……坎迪斯双手插兜，任由篮球从他的身边滚了出去。
他点燃了一支香烟，叼着烟，佝偻着背，走进球场。
“嘿，能让我也玩玩儿吗，我球技很好的。”
旁边已经有两个孩子拿出手机对着他拍摄起来。
不愧是新时代的小孩儿，懂得摄像头就是对他们最大的保护。
不过……
坎迪斯指了指那两个只有六七岁左右的黑人小孩儿：“你们的手机不错，最新款的水果手机。
一定花了你们父母不少钱吧，不像我，赚不了几个钱，还在用几年前的老式机器。”
说着，坎迪斯拉开风衣，侧身给他们看了看怀里的手机。
不过绝大多数的孩子，第一眼看的都是手机旁的警员证。
“是条子……”
“让他滚。”
“这里不欢迎你！臭警察！”
“滚出这里！”
“FXXKPD猪！”
一开始还只是一些窃窃私语，渐渐的就变成了大声的驱逐。
出乎坎迪斯意料的，隐隐有带领其他孩子的，并不是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
反倒是年龄最小的。
身高只到坎迪斯的腰，满头脏辫黑人小孩儿肩膀往后扬起，两条手臂张开，大声的朝坎迪斯吼叫。
脚下是试探着往前逼迫式的步伐。
这一幕令坎迪斯感觉到，他现在身处的不是在世界第一强国美利坚，而是在非洲大草原。
他所面对的也不是什么踹一脚就会嘤嘤哭泣的小孩儿，而是一只狂暴的大猩猩。
它在面对比它强壮的对手时，就会做出这种类似张开手臂一样的动作，这会使它的体型看起来更大一些。
动物界的很多动物都会用类似的姿势恐吓对手。
底层的逻辑却和它表现出来的外在截然想法，那是恐惧。
是的，这个孩子在害怕。
坎迪斯一边和这群孩子对峙，心中一边盘算着，也许应该吓吓他，说不定能吓出点儿什么。
这时，坎迪斯注意到孩子群里，一个黑人小孩儿的异常举动。
他开始有意的躲在人后，手的位置也不对。
本能的警觉令坎迪斯举起双手。
“嘿嘿嘿，我只是想和你们玩玩篮球而已，没别的意思，既然你们不欢迎的话，我走好了。”
坎迪斯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
现在的小孩儿，还真不能把他们当成孩子看待。
如果没看错的话，刚才那群孩子里，至少有一个身上是带了枪的！
如果……如果那三个劫匪，和那晚的劫匪是同一拨人的话，那么他们，会不会和贩毒的黑帮一样，用孩子来做一些事呢？
比如……
看门。
或者更复杂些，看到警察来了……看到有人注意到这里，就立刻打碎大门的玻璃。
路过篮球，坎迪斯一脚踩在上面，回过头去，那群孩子们依然注视着他。
坎迪斯捡起篮球。
标准的三分线跳投动作。
篮球精准的落进了垃圾桶里。
“好球！”
坎迪斯举拳空挥。
未成年的垃圾，就不是垃圾了？
如果小瞧他们的话，可是会吃大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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