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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ONE——诡谲区「3」——「混乱中的离去」

    ——羽井泽木,日记持有者——

    时间:调查的第一天,13:25。

    地点: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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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

    我几乎与Marie同时发出了疑问,很显然,一个刚才还有杀人犯横行的村庄怎么会在短短一个半小时内变得如此热闹。

    我将疑问的眼光投向Marie。她明显也十分手足无措,急忙向我解释

    “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父亲之前只是告诉我,每年五月时接近中午千万不要出去,村子里的大家也是这样说,

    所以我完全没有出去过,更没有人在中午敲过我家的门追杀我这回事。你们没有被父亲或者其他人告诫中午不要出去吗?”

    看她脸上的诧异表情,也不像是在骗人,那么村里的人为什么要刻意隐瞒中午不能出去这一点呢?

    于是我接着问

    “那你知道,这些人现在做什么吗?还有为什么你的父亲被人杀了还没有引起骚动呢?”

    她听见我说起老人的死,脸色明显暗淡了不少,

    在我正准备给她道歉时,她却突然开口

    “村子里的人应该是在办祭典,之前年年五月份都会有一次时间不定的祭典,

    时间大都是在下午或晚上,只是这么突然的一次,我也是第一次见。

    我父亲的死亡,说实话其实现在我仍不愿意相信善良慈祥的父亲竟然被那样杀死。

    我一定要找出凶手,为父亲报仇雪恨。”

    听见她这样的发言,我也不好继续问下去。

    “那么,羽井君,我们就此分别吧。”

    “……你……”

    我的话还没说完——

    “我现在必须要回家里料理父亲的后事,同时寻找杀人犯的线索,

    至于羽井君你也要去寻找你的同伴,不是吗?”

    看见她脸上坚毅的表情,我在心里也收回了“用不用我帮忙”这句话。

    “好吧,那你小心点,凶手可能还在附近,祝你寻找线索顺利,之后我一定会再来找你的。”

    我对向老人家前进的Marie说道。

    “你也是。”

    她强装笑颜回头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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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的阳光下,她的背影越来越小,逐渐消失在人海里,但我眼前再一次出现了Marie坚毅的假笑,

    坚毅的假笑——真是讽刺啊,嘲讽着已经连假笑都装不出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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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Marie分离后,我在村中的祭典里闲逛,偶然间看见了一颗高大的杨树下围着许多凑热闹的人群。

    “喂喂,这个人是谁呀?”

    “他浑身都湿透了,怎么会坐在树下?”

    “好像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啊,村子里有人见过他吗?”

    诸如此类的言论不时响起,我拨开人群逐渐走向了在树下坐着的人。他身上的湿衣服染湿了地面,抬头仔细端详,这不是——

    “小岛前辈!!”

    我惊奇的叫道。

    “太好了前辈您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啊,羽井,你怎么在这里?”

    小岛前辈同样吃惊的问道。

    “前辈,这才是我要问的问题,我都以为你死了呢。”

    “确实,我碰见了一个想要杀死我的黑衣人,危机关头我急忙向河里跳去。也因此活了下来,再次醒来时,

    有村民说在河边看见了我,就把我救了上来,然后我就一直坐在这棵树下回忆着具体发生了什么。

    既然你认为我死了,那么你肯定也碰见了那个黑衣人了吧,绫子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这么一说绫子现在在哪里?”

    我将从分散到回来找前辈,包括追杀以及中川同学的短信一事如实告知了学长

    学长静静地听完后,又默默点头赞成了暂时离开寻求帮助的提案,然后将他知道的情况告知于与我。

    “……羽井,事到如今,现在不能辜负了绫子的好意,我们返回城里吧。其实刚才我收到了来自佐藤副社长的消息,说她和两位社员

    在离黄泉乡很近的城镇某个旅馆内随时待命。我们撤退后只要与她们汇合就可以获得协助了。”

    说实在的,我对另一名副社长佐藤有礼奈的了解不是甚多,只知道她与小岛前辈是同一届的前辈,

    是超自然研究社最早的部员之一,还有传闻说她与社长私交甚好,为人和善亲切等等,但都过于模糊不清并没有什么可信度。

    “前辈,看来当下也只好听取副社长的意见,回城里与佐藤前辈汇合了呢。”

    “嗯,就这么做吧。”

    随着小岛前辈的话语结束,我们二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向着汽车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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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井泽木,日记持有者——

    时间:15:40

    地点:黄泉乡巴士站。

    我们坐上了返程的巴士,一路上并没有来时的浓雾,并不崎岖的道路状况也很是令人身心愉悦,

    甚是晴朗的天空下伫立着数个身穿灰衣的稻草人,乌鸦在稻草人的肩上

    静穆的站着,又有时忽地飞起在田间盘旋发出“嘎嘎”的怪叫声,目送着我们的巴士渐行渐远

    心里持续不断的疑惑促使我开口向“小岛学长”发问,这是不的不确认的事情。

    “前辈?”

    “嗯,怎么?”

    “您有听过关于——氛围的恶意,这件事吗?”

    “氛围的恶意?嗯,这个倒是没有听说过,具体是什么呢?像东方快车谋杀案那种吗?”

    “。。。,您不知道吗。。。,并不是每个人都存心或故意造成的,而是氛围。”

    “氛围?”

    “是的,第一个人出于某种目的做出某些行动,其后的众人无意间或者是不想违背第一个人的意愿于是跟随了第一个人的行动。”

    “也就是沉默的羔羊,是吗?”

    “差不多吧,举一个现实的例子来说,在一辆座无虚席的公交车上,一位步履蹒跚的老人从一站上了车,有个善良的人愿意让位置是最好不过的,可是经常会有不愿意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的人,对吧?”

    “是的呢,并没有违反法律规定,仅仅是将道德观念姑且这么说给舍弃一边就可以满足自己的需求,现实中也的确有很多想这么做的人。”

    “如若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你看我,我看他,没有任何人做出让座的行动,老人的结果也可想而知了,对吧?”

    小岛学长把脸扭向了窗边,拒绝继续这个负面的话题,远方晴朗的天空下清晰可见几只乌鸦落在了田野中零零散散的稻草人肩上,时而飞起,盘旋并叫着,送我们第一次离开这诡谲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