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小老头
据说一个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一个叫龙哥的人。
这一点刚刚得到了证实，即使在另一个世界里也不例外。此刻那个叫“龙哥”的大汉，正在恶狠狠地瞪着我呢。我收了宝剑，回到人群里，抱着肩膀站在他对面，似乎在和他对视，但实际上我在看他的鼻子。
我并不是一个好勇斗狠的人，很少像职业拳击手那样，通过挑衅地直视别人的眼睛，来展示坚定的战斗意志。事实上，在我生活的地方，没事儿直视别人的眼睛，很容易引起一场斗殴。
“你瞅啥？”
“瞅你咋地？”
简直和直视野兽的眼睛一样危险！
因此，我即使决定和别人做一场生死搏斗了，也不习惯直视对方的眼睛，偶尔对视一下，也会迅速转移目光。刚才我就迅速扫了一眼龙哥的眼睛，发现他其实并没有继续盯着我，而是把目光转向了老焦。
“你！”龙哥指着老焦，大声喊道，“刚才就是你拿枪指着我的？敢过来吗？”边说边走了出去。
老焦面无表情，扔下武器，活动了下脖颈，走出去道：“来了！”
两人走到比试的场地，二话不说，拉开架势就开干。两人都是接近190的身高，这一斗在一起，却似两只北极熊在争夺地盘儿。
龙哥拳脚功夫似乎不及老焦，几个回合下来，身上已经吃了数记老拳，鼻血都流了出来。龙哥大怒，忽地跳出圈外，取出一个药盒，掏出一颗胶囊便吞了下去。老焦也不追赶，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那大汉嗑药之后，顿时变得血脉偾张，头颈通红，仿佛进入了狂暴状态，再次进攻之时，动作势大力沉，刚猛远胜刚才。老焦沉着应对，瞅准机会，连续几脚踢在龙哥肋下，劲道凌厉，龙哥却浑然不觉。
两人边打边移动，眼见老焦被逼到了一颗树前，那龙哥大喝一声，“呼”地一拳挥来，老焦背靠大树无路可退，急忙俯身一个前滚翻，从龙哥肋下闪了出来。龙哥收势不及，一拳正打在树干之上，“轰”地一声，碎屑四溅，一人合抱粗的树干之上，竟然被打出了一个深坑！
众人无不骇然，这一拳倘若砸在人身上，只怕要筋骨皆碎，登时毙命了吧。老焦也有些吃惊，改变策略，与龙哥打起游击来。很难想象，这俩人那么大的块头，打起来竟然不再像是两头白熊掐架，更像两只猛虎互搏。
老焦曾说过，以前警队的各项技能评估成绩，都分S、A、C、T四个等级。老焦最擅长冷兵器和搏击，这两项都是能达到S，也就是大师级别。那大汉的力量和敏捷，怕是还在老焦之上，所差的，不过是战斗经验和技巧而已。
两人又斗了数个回合，老焦买了个破绽，那大汉一拳空，老焦抓住他手腕，顺势身体腾空，双腿盘在那大汉身上，利用自身体重把那大汉带得摔倒在地。
那大汉显然没有学过柔术，一进入地面战，敏捷的优势便荡然无存。几个回合过后，便被老焦用“十字固”锁住，然而龙哥力气极大，老焦也无法把他胳膊完全拉直，只差一丝无法使“十字固”成型，两人便进入了僵持状态。
大家都屏住呼吸，看得十分紧张，完全没有注意到，场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衣小老头。
小老头看起来干干瘦瘦，身高不过1.7米左右，略有些驼背，颔下一绺山羊胡子，须发皆白。
小老头走到老焦和龙哥身边，看了看两人，又扫了我们这边一眼，道：“枪都放下吧。”声音不大，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对方的人见小老头这么说，立刻收起家伙，垂手侍立。
老头踢了踢龙哥的屁股，叹口气道：“如果只靠力气就能搞定一切，那这个星球上早就是大猩猩的天下了。认输吧，你已经在劣势了，不出几分钟，必输无疑。”
龙哥不敢违背老头的话，不甘心地喘着粗气，对老焦喊道：“好。这局你赢了。”
老焦听说，便放开龙哥，两人都爬了起来，各自回到自家阵营。小老头向龙哥道：“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龙哥低着头，小声道：“这几个人以前没见过，我看他们装备不错，也不知是敌是友，就……”
“加特林机枪，手动驾驶的车辆，确实是很罕见啊。所以你就起了歹心想抢，是不？”小老头道。
龙哥不敢搭话，头更低了。
“小王八蛋，我们自己的装备还少吗？我让人放出风去往出卖，你反倒要往回抢？让你们在这里等待客户，你们倒好，打起了客户的主意！我们要是这么言而无信，生意如何能做长久？”说罢，转身对我们几个道：“几位，老朽教子无方，得罪了。”说罢，又向我们拱了拱手。
那个叫龙哥的大汉，居然是这个小老头的儿子！而且听老头的口风，似乎他们的确有装备要出售。柳暗花明啊！这感觉就像是在野外没头苍蝇般四处乱跑的游戏玩家，误打误撞找回了任务主线一般，我不由得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示意他们几个收了武器，也朝小老头拱了拱手，笑道：“老人家言重了，这位大哥倒也光明磊落，我刚才还在说，若是早些认识，没准还能交个朋友呢。”
“小儿鲁莽，经常犯浑。我虽然约束于他，但也不能时时监督。一不小心，便生事端。刚才老朽见各位比武，前两场占尽优势而不下杀手，现下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啊！”
“不敢当。”我说道。
“有什么不敢当的？前两场也就罢了，那个瘦猴和什么来着……？”
“野兔。”龙哥接道。
“哦，野兔。人老啦，我记不住这些乱七八糟的外号，都是饭桶，打赢他们不足为奇。倒是能逼得小犬当场喝强化药剂，老朽还是第一次见到。哈哈，哈哈。”
那老头寒暄了几句，问了我们的名字，道：“不知几位来这里，所为何事？”
我便把听人说这里有黑市可以交易的情况说了。老头抚掌笑道：“买卖上门了！你们这可算找对人了。我这里确实有个交易的地点，武器，装备，强化药都有，说说，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把来时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只说是偶然发现了地图上隐藏的旧路，并没有说是从东湖镇来。当然，以这小老头的精明，不说他也有可能猜得到。当我说到路上被迅猛龙追击的时候，老头眉头一皱，狠狠地瞪了龙哥一眼。
我交代完毕，小老头笑道：“你说得倒也精彩，也罢，既然能到这里，也算是缘分。我这里什么装备都有，虽然价格不菲，但绝对物超所值。只是有一点，不知你们有钱没有？”
“钱？”说试探着问道：“你是指的……旺财币？”
小老头道：“当然。”
我看了眼小魏，笑了笑道：“有哇！”
小老头笑道：“有钱就好，有钱便是客人。我那里离此地尚有一些路程，几位有兴趣过去看看吗？”
他们几个向我望来，仿佛在等我拿主意。我心道，费了这么大劲儿，黑市就在眼前，不去看看，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道：“当然有兴趣。来都来了，如何不去看看？”
小老头道：“好！”又吩咐手下前面带路，然后对我们比了个“请”的手势。
我道：“我们这车……”
小老头道：“林间道路崎岖，只能步行。车留在这里，我留下几个人替你们看管，你大可放心，绝不会有人敢随便乱动。”
我点头答应，把三只鹿送给了龙哥的手下——反正也没时间处理，留在车上怕坏，自己拿着还累，便让龙哥他们拿着吧。一行人便往森林深处走去。
这一点刚刚得到了证实，即使在另一个世界里也不例外。此刻那个叫“龙哥”的大汉，正在恶狠狠地瞪着我呢。我收了宝剑，回到人群里，抱着肩膀站在他对面，似乎在和他对视，但实际上我在看他的鼻子。
我并不是一个好勇斗狠的人，很少像职业拳击手那样，通过挑衅地直视别人的眼睛，来展示坚定的战斗意志。事实上，在我生活的地方，没事儿直视别人的眼睛，很容易引起一场斗殴。
“你瞅啥？”
“瞅你咋地？”
简直和直视野兽的眼睛一样危险！
因此，我即使决定和别人做一场生死搏斗了，也不习惯直视对方的眼睛，偶尔对视一下，也会迅速转移目光。刚才我就迅速扫了一眼龙哥的眼睛，发现他其实并没有继续盯着我，而是把目光转向了老焦。
“你！”龙哥指着老焦，大声喊道，“刚才就是你拿枪指着我的？敢过来吗？”边说边走了出去。
老焦面无表情，扔下武器，活动了下脖颈，走出去道：“来了！”
两人走到比试的场地，二话不说，拉开架势就开干。两人都是接近190的身高，这一斗在一起，却似两只北极熊在争夺地盘儿。
龙哥拳脚功夫似乎不及老焦，几个回合下来，身上已经吃了数记老拳，鼻血都流了出来。龙哥大怒，忽地跳出圈外，取出一个药盒，掏出一颗胶囊便吞了下去。老焦也不追赶，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那大汉嗑药之后，顿时变得血脉偾张，头颈通红，仿佛进入了狂暴状态，再次进攻之时，动作势大力沉，刚猛远胜刚才。老焦沉着应对，瞅准机会，连续几脚踢在龙哥肋下，劲道凌厉，龙哥却浑然不觉。
两人边打边移动，眼见老焦被逼到了一颗树前，那龙哥大喝一声，“呼”地一拳挥来，老焦背靠大树无路可退，急忙俯身一个前滚翻，从龙哥肋下闪了出来。龙哥收势不及，一拳正打在树干之上，“轰”地一声，碎屑四溅，一人合抱粗的树干之上，竟然被打出了一个深坑！
众人无不骇然，这一拳倘若砸在人身上，只怕要筋骨皆碎，登时毙命了吧。老焦也有些吃惊，改变策略，与龙哥打起游击来。很难想象，这俩人那么大的块头，打起来竟然不再像是两头白熊掐架，更像两只猛虎互搏。
老焦曾说过，以前警队的各项技能评估成绩，都分S、A、C、T四个等级。老焦最擅长冷兵器和搏击，这两项都是能达到S，也就是大师级别。那大汉的力量和敏捷，怕是还在老焦之上，所差的，不过是战斗经验和技巧而已。
两人又斗了数个回合，老焦买了个破绽，那大汉一拳空，老焦抓住他手腕，顺势身体腾空，双腿盘在那大汉身上，利用自身体重把那大汉带得摔倒在地。
那大汉显然没有学过柔术，一进入地面战，敏捷的优势便荡然无存。几个回合过后，便被老焦用“十字固”锁住，然而龙哥力气极大，老焦也无法把他胳膊完全拉直，只差一丝无法使“十字固”成型，两人便进入了僵持状态。
大家都屏住呼吸，看得十分紧张，完全没有注意到，场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衣小老头。
小老头看起来干干瘦瘦，身高不过1.7米左右，略有些驼背，颔下一绺山羊胡子，须发皆白。
小老头走到老焦和龙哥身边，看了看两人，又扫了我们这边一眼，道：“枪都放下吧。”声音不大，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对方的人见小老头这么说，立刻收起家伙，垂手侍立。
老头踢了踢龙哥的屁股，叹口气道：“如果只靠力气就能搞定一切，那这个星球上早就是大猩猩的天下了。认输吧，你已经在劣势了，不出几分钟，必输无疑。”
龙哥不敢违背老头的话，不甘心地喘着粗气，对老焦喊道：“好。这局你赢了。”
老焦听说，便放开龙哥，两人都爬了起来，各自回到自家阵营。小老头向龙哥道：“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龙哥低着头，小声道：“这几个人以前没见过，我看他们装备不错，也不知是敌是友，就……”
“加特林机枪，手动驾驶的车辆，确实是很罕见啊。所以你就起了歹心想抢，是不？”小老头道。
龙哥不敢搭话，头更低了。
“小王八蛋，我们自己的装备还少吗？我让人放出风去往出卖，你反倒要往回抢？让你们在这里等待客户，你们倒好，打起了客户的主意！我们要是这么言而无信，生意如何能做长久？”说罢，转身对我们几个道：“几位，老朽教子无方，得罪了。”说罢，又向我们拱了拱手。
那个叫龙哥的大汉，居然是这个小老头的儿子！而且听老头的口风，似乎他们的确有装备要出售。柳暗花明啊！这感觉就像是在野外没头苍蝇般四处乱跑的游戏玩家，误打误撞找回了任务主线一般，我不由得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示意他们几个收了武器，也朝小老头拱了拱手，笑道：“老人家言重了，这位大哥倒也光明磊落，我刚才还在说，若是早些认识，没准还能交个朋友呢。”
“小儿鲁莽，经常犯浑。我虽然约束于他，但也不能时时监督。一不小心，便生事端。刚才老朽见各位比武，前两场占尽优势而不下杀手，现下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啊！”
“不敢当。”我说道。
“有什么不敢当的？前两场也就罢了，那个瘦猴和什么来着……？”
“野兔。”龙哥接道。
“哦，野兔。人老啦，我记不住这些乱七八糟的外号，都是饭桶，打赢他们不足为奇。倒是能逼得小犬当场喝强化药剂，老朽还是第一次见到。哈哈，哈哈。”
那老头寒暄了几句，问了我们的名字，道：“不知几位来这里，所为何事？”
我便把听人说这里有黑市可以交易的情况说了。老头抚掌笑道：“买卖上门了！你们这可算找对人了。我这里确实有个交易的地点，武器，装备，强化药都有，说说，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把来时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只说是偶然发现了地图上隐藏的旧路，并没有说是从东湖镇来。当然，以这小老头的精明，不说他也有可能猜得到。当我说到路上被迅猛龙追击的时候，老头眉头一皱，狠狠地瞪了龙哥一眼。
我交代完毕，小老头笑道：“你说得倒也精彩，也罢，既然能到这里，也算是缘分。我这里什么装备都有，虽然价格不菲，但绝对物超所值。只是有一点，不知你们有钱没有？”
“钱？”说试探着问道：“你是指的……旺财币？”
小老头道：“当然。”
我看了眼小魏，笑了笑道：“有哇！”
小老头笑道：“有钱就好，有钱便是客人。我那里离此地尚有一些路程，几位有兴趣过去看看吗？”
他们几个向我望来，仿佛在等我拿主意。我心道，费了这么大劲儿，黑市就在眼前，不去看看，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道：“当然有兴趣。来都来了，如何不去看看？”
小老头道：“好！”又吩咐手下前面带路，然后对我们比了个“请”的手势。
我道：“我们这车……”
小老头道：“林间道路崎岖，只能步行。车留在这里，我留下几个人替你们看管，你大可放心，绝不会有人敢随便乱动。”
我点头答应，把三只鹿送给了龙哥的手下——反正也没时间处理，留在车上怕坏，自己拿着还累，便让龙哥他们拿着吧。一行人便往森林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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