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埋骨地
大副飞速转动船舵，摩尼亚赫号溅起近十米高的水花，以极大角度的折线在水面上拉出了一个‘Z’字型。
同时二副开启水下舱门，十枚水下炸弹被连续释放出去，它们组成了三排，悬在水下五到十米，就像一个捕兽的陷阱。
“极度接近，五十米！”二副紧盯着声呐，“那东西冲过来了，没有减速！”
“好，炸死他！”曼斯说。
对方的巡游速度接近摩尼亚赫号，五十米的距离只需要两三秒。而他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接冲进了水下炸弹组成的网中。二副当即猛拍下引爆按钮。
曼斯刚想拍手叫好就愣住了，因为身后完全没有传来爆炸的声音。
“失去信号……”二副看着另一块监视屏，“所有水下炸弹都失去了信号……”
“他吃掉了那些炸弹。”曼斯捶了捶脑袋，“龙族的鳞片可能是某种绝缘体，它隔绝了水下炸弹的信号！”
“船长……”塞尔玛的声音颤抖起来，手指船尾。
曼斯顺着看过去，追赶他们的不再是一条水线，那根黑色的背脊已经浮出，长尾高速摆动，却没有任何水花，一张巨口半沉在水面，露在水面上的是狰狞的上颚。
“船长，炸弹又有信号了！”二副惊喜地狂呼。那头龙张开了嘴，屏幕上代表水下炸弹的光点又亮了起来。
“快！引爆！”曼斯立刻高呼，发现二副在发愣便自己按下了起爆按钮。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背后几百米处传来，声震让摩尼亚赫号颤抖起来。十枚水下炸弹同时爆炸的瞬间，一条树立的火柱直插入水中。
“我们……干掉它了！”塞尔玛高喊着挥舞手臂。
曼斯低着头，抚摸着自己手里的枪，“派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尸体吧。这会是几百年里秘党最伟大的战利品。塞尔玛，你的大四实习课我会给你满分的。”
塞尔玛说，“谢谢。虽然我现在宁愿用它交换叶胜和酒德亚纪回来。”
曼斯抓住塞尔玛的肩膀想要鼓励一下她，却被扯了一个趔趄。
他愣住了，塞尔玛脱离了他的掌心，往后飞去，坠向水中，仿佛黑暗中有一只魔鬼的手掌在抓着她的背心。
她消失了，水面上只剩下漆黑细长的如蛇一般的东西。
一根长尾！它本该连同它的主人一起被炸成碎片。
曼斯抬起手边的狙击枪，把整整一个弹夹打进水里，红黑色的血浮现在水面上。
曼斯惊呆了，他不过是发泄，他知道这种子弹根本无法伤到那头巨龙，那这些血是……塞尔玛的？！
他丢下狙击枪，跌跌撞撞向后退了几步，靠在舱壁上。
诡异的笑声像是从惊涛骇浪里浮起，非常低沉，却又带着轻佻的欢快。
“他在嘲笑我们……”曼斯站了起来，低声说，“他觉得我们只是老鼠，他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引擎已经过热了，没法跑太久。”大副还算镇静，虽然双腿也在发抖。
“不需要跑多远，你们看前面是什么？”曼斯说。
大副抬头看了一眼，愣住了。黑暗中他们只顾着逃跑，全然没有发现前方连山一样的黑影。
三峡大坝。
巍峨的堤坝矗立在漆黑的水中，像是一个巨人躺下。
“通航禁止！通航禁止！靠近船只立即减速！”大坝上方传来船闸管理人员的呼叫。
但摩尼亚赫号没有减速，曼斯是这艘船的船长，他命令引擎全开，冲向那座耗资上百亿的人工建筑。
“来啊！继续追啊！”曼斯抱起‘钥匙’，来到了船头，他没有去看船尾追逐的巨龙，而是盯着眼前愈来愈近的船闸，“来啊，让你看看人类的技术！”
船闸的人字门并没有打开，他们的行径无异于自杀。但曼斯带着‘钥匙’，这个孩子神奇的言灵让他能打开这世上所有的门！
‘钥匙’睁大眼睛，直视前方的人字门，他伸出稚嫩的手，指向三峡大坝，幼小的身体微微一震，眼睛里流淌着淡金色。
人字门轰然中开！‘钥匙’的言灵强行打开了闸门！
巨量的水泄入下层船闸，激流卷着摩尼亚赫号急速下坠，前面迎接他们的是二十米高的瀑布，摩尼亚赫号甚至已经无法保持航向了。
后面的东西仿佛感觉到了危险，速度慢了下来，但是仍旧没有后退，因为那个黄铜罐还在船上，曼斯手中死死攥着牵着黄铜罐的绳子，不让它在翻涌的船上乱跑或是掉进水里。
“来啊！”他来到船尾大吼，“我就在这里，来吃了我啊！”
仿佛是被曼斯激怒，也或者急于抢回那个黄铜罐，龙又扬起尾骨加速冲了过来，在瀑布的加持下他比摩尼亚赫号更快，转瞬间就来到了船的尾部。
曼斯的瞳孔中倒映着可怕的景象，一张巨口急速逼近，两根枯黄色的利齿足足一米多长！他的半截身体还在船闸内，就急切地探出头来，想要一口吞掉曼斯！
一连串的爆音从曼斯嘴里吐出。
言灵*无尘之地。
他在领域内下达命令，巨大的气压由内而外，无论是江水还是巨龙灼热的呼吸都被逼退，转眼间，曼斯周围出现了一道球形罩壁，龙的头也被无尘之地的气压吹得飞起，它那如钟声的嘶吼在曼斯耳边回荡。
他已经把钥匙扔给了身后的三副，三副怀里，那个孩子猛地握紧了手。
人字门引擎即刻发动，它还没有完全张开就轰然合拢，在引擎和‘钥匙’的双重力量下，几千吨重的铁门极速闭合，那条龙几十米长的庞大身躯被拦腰截住。
“再见，诺顿殿下。”曼斯血丝爆射的瞳孔中，闪过寒冷的讽刺。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酒德亚纪转过头，透过路虎的车后窗看向身后依稀可见的三峡大坝。
顾文笙把那身从长江抢险局里‘借’来的潜水服扔到了后备箱里，此时穿着夏季的短衫，正驾驶着这辆越野车高速穿行在临江的路上。
“为他们祈祷吧。”他也不回头，“你把那个黄铜罐留在了船上，那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和康斯坦丁的骨殖瓶，那条龙会发了疯似地追他们，不死不休。”
“一头发怒的龙身边暴动的元素会紊乱‘影’的领域，我的言灵也救不下你的老师和朋友。”透过后座镜看着脸色苍白的酒德亚纪，顾文笙轻轻说，“抱歉。”
抱着浑身惨白嘴唇根本看不到血色的叶胜，酒德亚纪怜惜地抚摸着他的脸，“你是怎么打开青铜城的门的？叶胜……为了打开门让我出来，都快被榨干了……”
顾文笙回到青铜城里救回来了叶胜，他去的很快，也就几分钟。因为‘影’的存在，有影子的地方顾文笙就像蛇一样灵活，即使是在水下。
顾文笙晃了晃口袋里的一根试管，里面鲜红色的液体晃动，“用这个。我一个朋友的血，他的血和你们的钥匙一样好用。”
看着这个黑色碎短发的年轻男人，酒德亚纪犹豫了一下问，“我好像见过你？”
“卡塞尔学院2007级学生，顾文笙。”他无声地笑了笑，“我们在和芝加哥大学的帆船比赛上见过，那时候我是帆船队的替补队员，你在岸边为叶胜学长喊加油。”
“是吗？”酒德亚纪理了理自己湿漉漉的长发，将叶胜的脑袋枕到自己的腿上。他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青铜城的门需要纯度极高的龙血来开启，而如果纯度不够的话……靠更大的数量也可以！
“你是学院里派来救我们的吗？”酒德亚纪问，“言灵序列表上序号第85位的高阶言灵*影，你一定是执行部的预备役王牌吧？”
“不。”顾文笙却摇摇头，“我并非代表卡塞尔学院或者秘党来救你。”
“嗯？”
顾文笙说，“老实说，我不属于卡塞尔学院和秘党，我被我的组织派进学院里是为了打探信息，同时看看有哪些人能被我们吸纳进来。”
“所以我是你觉得可以吸纳进你们组织的人吗？”酒德亚纪问。
“你和叶胜学长都是。在卡塞尔学院眼里，你们都死了，正好可以加入我们，换个身份或者不换身份都随你们。”
沉默了半晌，酒德亚纪抬起头，眼神中的警惕让她看起来凌厉而危险，“你们属于哪个混血种组织？”
“欧洲的那一派？还是北美的那一派？你是中国人，我听说中国也有很多隐秘的混血种世家？”
“不要惯性思维。”顾文笙打开车窗，让夜晚的凉风吹进来，“为什么我一定要是混血种组织的人呢？”
酒德亚纪一惊，“难道你为了某位龙王服务？龙王们不是还没开始苏醒吗？”
心中对顾文笙的感激化作恐惧，酒德亚纪抱着叶胜往后缩了缩。
顾文笙叹口气，说，“我来自埋骨地，那里不是某位龙王的乐园，我们和你们一样，都想要屠光这世界上所有的龙。”
“可你刚刚说你们不是混血种组织。”
“对。”顾文笙转过头来，对着酒德亚纪露出了一嘴白灿灿的牙齿，“埋骨地是人类的组织，从万年前人类杀死黑王夺得这个世界便开始了传承。我们组织里的人，除了你这种被接纳进来的混血种之外，都是人类。”
“百分之百纯血的人类……”
同时二副开启水下舱门，十枚水下炸弹被连续释放出去，它们组成了三排，悬在水下五到十米，就像一个捕兽的陷阱。
“极度接近，五十米！”二副紧盯着声呐，“那东西冲过来了，没有减速！”
“好，炸死他！”曼斯说。
对方的巡游速度接近摩尼亚赫号，五十米的距离只需要两三秒。而他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接冲进了水下炸弹组成的网中。二副当即猛拍下引爆按钮。
曼斯刚想拍手叫好就愣住了，因为身后完全没有传来爆炸的声音。
“失去信号……”二副看着另一块监视屏，“所有水下炸弹都失去了信号……”
“他吃掉了那些炸弹。”曼斯捶了捶脑袋，“龙族的鳞片可能是某种绝缘体，它隔绝了水下炸弹的信号！”
“船长……”塞尔玛的声音颤抖起来，手指船尾。
曼斯顺着看过去，追赶他们的不再是一条水线，那根黑色的背脊已经浮出，长尾高速摆动，却没有任何水花，一张巨口半沉在水面，露在水面上的是狰狞的上颚。
“船长，炸弹又有信号了！”二副惊喜地狂呼。那头龙张开了嘴，屏幕上代表水下炸弹的光点又亮了起来。
“快！引爆！”曼斯立刻高呼，发现二副在发愣便自己按下了起爆按钮。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背后几百米处传来，声震让摩尼亚赫号颤抖起来。十枚水下炸弹同时爆炸的瞬间，一条树立的火柱直插入水中。
“我们……干掉它了！”塞尔玛高喊着挥舞手臂。
曼斯低着头，抚摸着自己手里的枪，“派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尸体吧。这会是几百年里秘党最伟大的战利品。塞尔玛，你的大四实习课我会给你满分的。”
塞尔玛说，“谢谢。虽然我现在宁愿用它交换叶胜和酒德亚纪回来。”
曼斯抓住塞尔玛的肩膀想要鼓励一下她，却被扯了一个趔趄。
他愣住了，塞尔玛脱离了他的掌心，往后飞去，坠向水中，仿佛黑暗中有一只魔鬼的手掌在抓着她的背心。
她消失了，水面上只剩下漆黑细长的如蛇一般的东西。
一根长尾！它本该连同它的主人一起被炸成碎片。
曼斯抬起手边的狙击枪，把整整一个弹夹打进水里，红黑色的血浮现在水面上。
曼斯惊呆了，他不过是发泄，他知道这种子弹根本无法伤到那头巨龙，那这些血是……塞尔玛的？！
他丢下狙击枪，跌跌撞撞向后退了几步，靠在舱壁上。
诡异的笑声像是从惊涛骇浪里浮起，非常低沉，却又带着轻佻的欢快。
“他在嘲笑我们……”曼斯站了起来，低声说，“他觉得我们只是老鼠，他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引擎已经过热了，没法跑太久。”大副还算镇静，虽然双腿也在发抖。
“不需要跑多远，你们看前面是什么？”曼斯说。
大副抬头看了一眼，愣住了。黑暗中他们只顾着逃跑，全然没有发现前方连山一样的黑影。
三峡大坝。
巍峨的堤坝矗立在漆黑的水中，像是一个巨人躺下。
“通航禁止！通航禁止！靠近船只立即减速！”大坝上方传来船闸管理人员的呼叫。
但摩尼亚赫号没有减速，曼斯是这艘船的船长，他命令引擎全开，冲向那座耗资上百亿的人工建筑。
“来啊！继续追啊！”曼斯抱起‘钥匙’，来到了船头，他没有去看船尾追逐的巨龙，而是盯着眼前愈来愈近的船闸，“来啊，让你看看人类的技术！”
船闸的人字门并没有打开，他们的行径无异于自杀。但曼斯带着‘钥匙’，这个孩子神奇的言灵让他能打开这世上所有的门！
‘钥匙’睁大眼睛，直视前方的人字门，他伸出稚嫩的手，指向三峡大坝，幼小的身体微微一震，眼睛里流淌着淡金色。
人字门轰然中开！‘钥匙’的言灵强行打开了闸门！
巨量的水泄入下层船闸，激流卷着摩尼亚赫号急速下坠，前面迎接他们的是二十米高的瀑布，摩尼亚赫号甚至已经无法保持航向了。
后面的东西仿佛感觉到了危险，速度慢了下来，但是仍旧没有后退，因为那个黄铜罐还在船上，曼斯手中死死攥着牵着黄铜罐的绳子，不让它在翻涌的船上乱跑或是掉进水里。
“来啊！”他来到船尾大吼，“我就在这里，来吃了我啊！”
仿佛是被曼斯激怒，也或者急于抢回那个黄铜罐，龙又扬起尾骨加速冲了过来，在瀑布的加持下他比摩尼亚赫号更快，转瞬间就来到了船的尾部。
曼斯的瞳孔中倒映着可怕的景象，一张巨口急速逼近，两根枯黄色的利齿足足一米多长！他的半截身体还在船闸内，就急切地探出头来，想要一口吞掉曼斯！
一连串的爆音从曼斯嘴里吐出。
言灵*无尘之地。
他在领域内下达命令，巨大的气压由内而外，无论是江水还是巨龙灼热的呼吸都被逼退，转眼间，曼斯周围出现了一道球形罩壁，龙的头也被无尘之地的气压吹得飞起，它那如钟声的嘶吼在曼斯耳边回荡。
他已经把钥匙扔给了身后的三副，三副怀里，那个孩子猛地握紧了手。
人字门引擎即刻发动，它还没有完全张开就轰然合拢，在引擎和‘钥匙’的双重力量下，几千吨重的铁门极速闭合，那条龙几十米长的庞大身躯被拦腰截住。
“再见，诺顿殿下。”曼斯血丝爆射的瞳孔中，闪过寒冷的讽刺。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酒德亚纪转过头，透过路虎的车后窗看向身后依稀可见的三峡大坝。
顾文笙把那身从长江抢险局里‘借’来的潜水服扔到了后备箱里，此时穿着夏季的短衫，正驾驶着这辆越野车高速穿行在临江的路上。
“为他们祈祷吧。”他也不回头，“你把那个黄铜罐留在了船上，那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和康斯坦丁的骨殖瓶，那条龙会发了疯似地追他们，不死不休。”
“一头发怒的龙身边暴动的元素会紊乱‘影’的领域，我的言灵也救不下你的老师和朋友。”透过后座镜看着脸色苍白的酒德亚纪，顾文笙轻轻说，“抱歉。”
抱着浑身惨白嘴唇根本看不到血色的叶胜，酒德亚纪怜惜地抚摸着他的脸，“你是怎么打开青铜城的门的？叶胜……为了打开门让我出来，都快被榨干了……”
顾文笙回到青铜城里救回来了叶胜，他去的很快，也就几分钟。因为‘影’的存在，有影子的地方顾文笙就像蛇一样灵活，即使是在水下。
顾文笙晃了晃口袋里的一根试管，里面鲜红色的液体晃动，“用这个。我一个朋友的血，他的血和你们的钥匙一样好用。”
看着这个黑色碎短发的年轻男人，酒德亚纪犹豫了一下问，“我好像见过你？”
“卡塞尔学院2007级学生，顾文笙。”他无声地笑了笑，“我们在和芝加哥大学的帆船比赛上见过，那时候我是帆船队的替补队员，你在岸边为叶胜学长喊加油。”
“是吗？”酒德亚纪理了理自己湿漉漉的长发，将叶胜的脑袋枕到自己的腿上。他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青铜城的门需要纯度极高的龙血来开启，而如果纯度不够的话……靠更大的数量也可以！
“你是学院里派来救我们的吗？”酒德亚纪问，“言灵序列表上序号第85位的高阶言灵*影，你一定是执行部的预备役王牌吧？”
“不。”顾文笙却摇摇头，“我并非代表卡塞尔学院或者秘党来救你。”
“嗯？”
顾文笙说，“老实说，我不属于卡塞尔学院和秘党，我被我的组织派进学院里是为了打探信息，同时看看有哪些人能被我们吸纳进来。”
“所以我是你觉得可以吸纳进你们组织的人吗？”酒德亚纪问。
“你和叶胜学长都是。在卡塞尔学院眼里，你们都死了，正好可以加入我们，换个身份或者不换身份都随你们。”
沉默了半晌，酒德亚纪抬起头，眼神中的警惕让她看起来凌厉而危险，“你们属于哪个混血种组织？”
“欧洲的那一派？还是北美的那一派？你是中国人，我听说中国也有很多隐秘的混血种世家？”
“不要惯性思维。”顾文笙打开车窗，让夜晚的凉风吹进来，“为什么我一定要是混血种组织的人呢？”
酒德亚纪一惊，“难道你为了某位龙王服务？龙王们不是还没开始苏醒吗？”
心中对顾文笙的感激化作恐惧，酒德亚纪抱着叶胜往后缩了缩。
顾文笙叹口气，说，“我来自埋骨地，那里不是某位龙王的乐园，我们和你们一样，都想要屠光这世界上所有的龙。”
“可你刚刚说你们不是混血种组织。”
“对。”顾文笙转过头来，对着酒德亚纪露出了一嘴白灿灿的牙齿，“埋骨地是人类的组织，从万年前人类杀死黑王夺得这个世界便开始了传承。我们组织里的人，除了你这种被接纳进来的混血种之外，都是人类。”
“百分之百纯血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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