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对错焦的旧照片
“第二个问题。”诺诺又问，“那你有没有什么留下过深刻印象的女生？在来这里之前。”
又是一个涉及情感的问题。查尔斯朝杨闻念耸耸肩，示意这个问题问的很没有必要。楚子航是个对一切都不在意的人，卡塞尔学院里这么多新奇的故事、精彩的人物，也没见他露出过多少感兴趣的神色，永远都是一张面瘫的脸，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就更不可能有让他有深刻印象的女生了。
“有的。”楚子航说。
茶室里安静了一瞬，而后所有人都突然坐直了身体，除了杨闻念和零。杨闻念仍旧靠在沙发的扶手上，仿佛对楚子航的情感经历不感兴趣；零一直坐的很直，尽职尽责地记录下每一句对话，她是个很棒的秘书。
楚子航思考了一会，而后开口。他没有耍‘那个女生是谁是第三个问题’这种小聪明，他就是这样一个耿直如刀的人。
“我高中时候是校篮球队的队长，曾和外校队伍打过比赛，赢了之后我请啦啦队长去看电影，当做她们跳舞助威的感谢。”楚子航顿了顿，说，“那部电影是爱尔兰音乐电影《Once》，放映厅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看的很认真，但是她好像睡着了，我不确定。但是平时那么活泼的她那时候很安静，所以我想她是睡着了。”
诺诺捂着额头感觉自己有点缺氧。大哥你转头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去电影院是看电影的吗？
楚子航又说，“还有校舞蹈团的团长，我们曾一起做过一篇研究水生物的论文。我们一起去过水族馆，她隔着玻璃指着小乌龟大笑，我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我还去过一次她家里，是一栋老房子，被一株很大的梧桐树遮着。”
轻飘飘地道完，楚子航仿佛在讲一个故事，只不过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恰好是他罢了。
诺诺沉默了，虽然这两个故事很老套，但是楚子航看起来就是一个很老套的人，也许真的会有这么老套的故事也说不定。她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苏茜，示意她‘姐妹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苏茜把诺诺的胳膊推开，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诺诺抓住她的手，刚想举起来就听到零已经开口提问了。
“你为什么会对这两个女生有很深的印象。”零接着诺诺的问题进行深入挖掘。
“因为我对他们的记忆很模糊。”
楚子航眉毛皱了皱，“我能记起来那部电影的情节，讲的是一个流浪歌手和一个爱弹钢琴的女孩的故事。那个女孩帮助流浪歌手建乐队、拉赞助、出专辑，最后流浪歌手火了，他去了伦敦，但女孩的前夫和她复合了，她没有去伦敦。他能为女孩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买一台她渴望已久的钢琴送给她，女孩弹着钢琴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那段若有若无的、或者可有可无的感情唯一的见证就是那架钢琴。”
“我也能记起院子里的那株梧桐树，把天空都仿佛遮住了，蝉在使劲地鸣，树下的老房子很凉快，仿佛出了那间屋子才是炎热的夏天。我在书桌上整理参考书目，她在瑜伽毯上练功，跳着无声的舞蹈，倒立、劈腿、空翻……身体很柔韧。”
“这记忆不是很清晰吗？”零问。
“但是我记不清她们的脸。”楚子航抬起头和零对视，“你有过那种感觉吗？就是一切都记得，连看电影的时候她穿的是双天蓝色的运动鞋都记得，却唯独想不起来她的脸……”
“就好像拍照的时候对错了焦，而且只留下了那一张照片。之后她们好像转学了，我再也没见到过，于是记忆里再也想不起来她们长什么样子。”
双手十指插在一起，楚子航的表情渐渐地平静下来，“我是个不喜欢记忆模糊的人。不管记忆是好是坏，记忆是苦是甜，我都要记得，我不想忘记每一个片段。但是我把她们忘了，忘得很失真，就像一张精心修剪过的艺术照，主人公背对着我，让我只能看到她被长发掩映住的笑容。”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查尔斯猛地垂手，“我很喜欢中国诗人的这句诗，有一种东方的朦胧美。”
诺诺抄起一瓶没起开的啤酒朝查尔斯扔了过去，“读你们的拜伦、雪莱去，读什么徐志摩！”
楚子航摇摇头，“说朦胧也没错，但我讨厌朦胧，我讨厌在我脑海里存在、却很模糊的东西。”
“所以我对她们印象深刻。”
零点头，握笔的手写个不停，“我问完了，该你问我了。”
楚子航仔细打量了一遍零，最终目光停在了她冷冰冰的脸上，“你一直是这幅样子嘛？”
零的目光一滞，她微微低头，抿着嘴唇。
“没关系，你可以不回答，这是规则允许的。”楚子航主动帮零找台阶下。
“不是。”零回答了，随后不再说话。
楚子航移开目光，看向了诺诺，“我还没问你问题呢。”
诺诺一愣，才想起来确实是这样的，她双手一摊宛如烈士断腕，“尽情向我开炮吧！”
用余光瞟了一眼路明非，楚子航问，“你收到过最喜欢的礼物是什么？”
杨闻念和他讲了诺诺生日那天发生的事，也知道了诺诺从小到大很少收到生日礼物。是一个渴望关怀却又偏偏死犟死犟的女孩。
诺诺想了想，向后靠在靠背上，“大概是那天生日的烟花吧，就是你们在学院里和入侵者战斗时候的烟花。很惊喜，只不过我不知道是谁送的，你们都以为是凯撒，但我问过他，他说不是他。”
路明非的身体颤了一下。他知道诺诺那晚很高兴，很高兴于收到那份礼物，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能占到‘最喜欢的礼物’这份殊荣。
“该苏茜了。”诺诺抓着闺蜜的胳膊举了起来。
苏茜白了诺诺一眼，随后才和看过来的楚子航对视，她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今天早饭吃的是三明治和煎蛋吗？”
“是。”
“什么三明治？”
“火腿。”
“我问完了。”苏茜柔柔地笑，“到你了。”
“‘青铜计划’是你参与的第一次行动，紧张吗？”
苏茜拄着下巴，腮帮子微鼓，“有点吧，毕竟不像你，跟着施耐德教授执行好几次任务了。但是谁让某人下水只会狗刨呢？不然紧张能少一点。”
“杨闻念会照顾好你的，你不用太担心。”楚子航尴尬地说。
挠了挠脸，杨闻念满脸诡异，“为什么总觉得我是言情剧里的老好人男二？”
“男二兄，他们刚刚的对话就很言情你不觉得吗？”诺诺嗤笑，随后装出了苏茜刚刚轻柔柔的语气，“今天吃的什么三明治？”
“哦^火腿三明治^”
“诺诺！”苏茜扑了过来，把诺诺按进了沙发里。
将目光从扭成一团的两个女人上挪开，查尔斯问，“会长，你对于击败凯撒有没有什么想法？凯撒的不败神话已经破了，我觉得你也……”
楚子航摇摇头，“我对于这件事没有任何想法，因为我并不想打败凯撒。”
“唉？可是你们两个斗争了快两年的时间啊。”
“对，凯撒很想打败我。”楚子航说。
看着这个狮心会的新生陷入沉默，楚子航问，“你认为屠龙是自己的使命吗？”
“当然啊。”查尔斯有点摸不着头脑，“入会宣誓的时候不是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吗？”
“宣誓的时候都是官方套话，我想听你真实的想法。”楚子航说，“其实屠龙不是我们任何人的使命，我们只是有着各自的理由去做这件事，久而久之他才成为了我们的使命。”
“使命不是屠龙本身，而是屠龙背后的意义。”他敦敦教诲，与其说是会长，不如说是一个兄长，“你不必急着给我答复，仔细想一想你为什么加入我们。”
随后楚子航把目光投向了路明非，奇兰说他要最后一个提问，那就只剩下全程没有发言的路明非了。
路明非觉得之前的问题他完全插不进去嘴。
什么‘为什么要答应我的邀请’，‘爱过谁’，‘谁给你留下过深刻印象’，这些问题与路明非都没有关系。
他是个烂人啊。他答应诺诺的邀请进入卡塞尔学院只是因为他不想回到过去的生活，他答应杨闻念加入这个学会是他贪心，他不想放弃生命中的任何一个温暖。他没有楚子航那样正式地、能说清楚道明白的理由。
他不知道爱没爱过谁，但确实有很多留下过深刻印象的女孩，只是他没法像楚子航那样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
说什么呢？说他费尽心力帮陈雯雯排队买CD当生日礼物只收到一句谢谢吗？这像是杂志最后一页的‘每日一笑’唉。
她们是给路明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和楚子航不一样，路明非这里只有印象，没有故事。
“师兄啊……”路明非抬起脸，很认真地问，“你有过那什么……‘血之哀’吗？”
“有过吧。我不是很清楚。”楚子航说，“我觉醒血统比较早，但是并没有暴露，很谨慎地隐藏起来。所以觉醒血统后的生活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有‘血之哀’。”
“那你为什么要来卡塞尔学院呢？”路明非又问。
芬格尔说每个混血种都有血之哀，每个混血种都有自己来到卡塞尔学院的理由，路明非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血之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所以他问了楚子航这两个问题。
“我……”楚子航顿了顿，说，“拒绝回答。”
零抬起头来，写字的笔都停住了。
楚子航今晚第一次拒绝了回答问题，这个问题是——‘你为什么要来卡塞尔学院’。
“作为拒绝回答的惩罚，我就不问你问题了。”楚子航对路明非说。
路明非木讷地点头。因为楚子航面对着他，所以只有他看清楚了刚刚楚子航的神色，那一瞬间楚子航露出了惊惧的神色……
狮子王害怕了……
最后的压力来到了奇兰身上，这个印度人走到楚子航面前坐下，双手合十，语气诚恳，“我没有什么问题想问。我想对你释放一次言灵，可以吗？”
楚子航愣住了，“你的言灵是什么？”
“言灵序列表第67位，言灵*先知。”
又是一个涉及情感的问题。查尔斯朝杨闻念耸耸肩，示意这个问题问的很没有必要。楚子航是个对一切都不在意的人，卡塞尔学院里这么多新奇的故事、精彩的人物，也没见他露出过多少感兴趣的神色，永远都是一张面瘫的脸，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就更不可能有让他有深刻印象的女生了。
“有的。”楚子航说。
茶室里安静了一瞬，而后所有人都突然坐直了身体，除了杨闻念和零。杨闻念仍旧靠在沙发的扶手上，仿佛对楚子航的情感经历不感兴趣；零一直坐的很直，尽职尽责地记录下每一句对话，她是个很棒的秘书。
楚子航思考了一会，而后开口。他没有耍‘那个女生是谁是第三个问题’这种小聪明，他就是这样一个耿直如刀的人。
“我高中时候是校篮球队的队长，曾和外校队伍打过比赛，赢了之后我请啦啦队长去看电影，当做她们跳舞助威的感谢。”楚子航顿了顿，说，“那部电影是爱尔兰音乐电影《Once》，放映厅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看的很认真，但是她好像睡着了，我不确定。但是平时那么活泼的她那时候很安静，所以我想她是睡着了。”
诺诺捂着额头感觉自己有点缺氧。大哥你转头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去电影院是看电影的吗？
楚子航又说，“还有校舞蹈团的团长，我们曾一起做过一篇研究水生物的论文。我们一起去过水族馆，她隔着玻璃指着小乌龟大笑，我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我还去过一次她家里，是一栋老房子，被一株很大的梧桐树遮着。”
轻飘飘地道完，楚子航仿佛在讲一个故事，只不过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恰好是他罢了。
诺诺沉默了，虽然这两个故事很老套，但是楚子航看起来就是一个很老套的人，也许真的会有这么老套的故事也说不定。她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苏茜，示意她‘姐妹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苏茜把诺诺的胳膊推开，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诺诺抓住她的手，刚想举起来就听到零已经开口提问了。
“你为什么会对这两个女生有很深的印象。”零接着诺诺的问题进行深入挖掘。
“因为我对他们的记忆很模糊。”
楚子航眉毛皱了皱，“我能记起来那部电影的情节，讲的是一个流浪歌手和一个爱弹钢琴的女孩的故事。那个女孩帮助流浪歌手建乐队、拉赞助、出专辑，最后流浪歌手火了，他去了伦敦，但女孩的前夫和她复合了，她没有去伦敦。他能为女孩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买一台她渴望已久的钢琴送给她，女孩弹着钢琴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那段若有若无的、或者可有可无的感情唯一的见证就是那架钢琴。”
“我也能记起院子里的那株梧桐树，把天空都仿佛遮住了，蝉在使劲地鸣，树下的老房子很凉快，仿佛出了那间屋子才是炎热的夏天。我在书桌上整理参考书目，她在瑜伽毯上练功，跳着无声的舞蹈，倒立、劈腿、空翻……身体很柔韧。”
“这记忆不是很清晰吗？”零问。
“但是我记不清她们的脸。”楚子航抬起头和零对视，“你有过那种感觉吗？就是一切都记得，连看电影的时候她穿的是双天蓝色的运动鞋都记得，却唯独想不起来她的脸……”
“就好像拍照的时候对错了焦，而且只留下了那一张照片。之后她们好像转学了，我再也没见到过，于是记忆里再也想不起来她们长什么样子。”
双手十指插在一起，楚子航的表情渐渐地平静下来，“我是个不喜欢记忆模糊的人。不管记忆是好是坏，记忆是苦是甜，我都要记得，我不想忘记每一个片段。但是我把她们忘了，忘得很失真，就像一张精心修剪过的艺术照，主人公背对着我，让我只能看到她被长发掩映住的笑容。”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查尔斯猛地垂手，“我很喜欢中国诗人的这句诗，有一种东方的朦胧美。”
诺诺抄起一瓶没起开的啤酒朝查尔斯扔了过去，“读你们的拜伦、雪莱去，读什么徐志摩！”
楚子航摇摇头，“说朦胧也没错，但我讨厌朦胧，我讨厌在我脑海里存在、却很模糊的东西。”
“所以我对她们印象深刻。”
零点头，握笔的手写个不停，“我问完了，该你问我了。”
楚子航仔细打量了一遍零，最终目光停在了她冷冰冰的脸上，“你一直是这幅样子嘛？”
零的目光一滞，她微微低头，抿着嘴唇。
“没关系，你可以不回答，这是规则允许的。”楚子航主动帮零找台阶下。
“不是。”零回答了，随后不再说话。
楚子航移开目光，看向了诺诺，“我还没问你问题呢。”
诺诺一愣，才想起来确实是这样的，她双手一摊宛如烈士断腕，“尽情向我开炮吧！”
用余光瞟了一眼路明非，楚子航问，“你收到过最喜欢的礼物是什么？”
杨闻念和他讲了诺诺生日那天发生的事，也知道了诺诺从小到大很少收到生日礼物。是一个渴望关怀却又偏偏死犟死犟的女孩。
诺诺想了想，向后靠在靠背上，“大概是那天生日的烟花吧，就是你们在学院里和入侵者战斗时候的烟花。很惊喜，只不过我不知道是谁送的，你们都以为是凯撒，但我问过他，他说不是他。”
路明非的身体颤了一下。他知道诺诺那晚很高兴，很高兴于收到那份礼物，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能占到‘最喜欢的礼物’这份殊荣。
“该苏茜了。”诺诺抓着闺蜜的胳膊举了起来。
苏茜白了诺诺一眼，随后才和看过来的楚子航对视，她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今天早饭吃的是三明治和煎蛋吗？”
“是。”
“什么三明治？”
“火腿。”
“我问完了。”苏茜柔柔地笑，“到你了。”
“‘青铜计划’是你参与的第一次行动，紧张吗？”
苏茜拄着下巴，腮帮子微鼓，“有点吧，毕竟不像你，跟着施耐德教授执行好几次任务了。但是谁让某人下水只会狗刨呢？不然紧张能少一点。”
“杨闻念会照顾好你的，你不用太担心。”楚子航尴尬地说。
挠了挠脸，杨闻念满脸诡异，“为什么总觉得我是言情剧里的老好人男二？”
“男二兄，他们刚刚的对话就很言情你不觉得吗？”诺诺嗤笑，随后装出了苏茜刚刚轻柔柔的语气，“今天吃的什么三明治？”
“哦^火腿三明治^”
“诺诺！”苏茜扑了过来，把诺诺按进了沙发里。
将目光从扭成一团的两个女人上挪开，查尔斯问，“会长，你对于击败凯撒有没有什么想法？凯撒的不败神话已经破了，我觉得你也……”
楚子航摇摇头，“我对于这件事没有任何想法，因为我并不想打败凯撒。”
“唉？可是你们两个斗争了快两年的时间啊。”
“对，凯撒很想打败我。”楚子航说。
看着这个狮心会的新生陷入沉默，楚子航问，“你认为屠龙是自己的使命吗？”
“当然啊。”查尔斯有点摸不着头脑，“入会宣誓的时候不是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吗？”
“宣誓的时候都是官方套话，我想听你真实的想法。”楚子航说，“其实屠龙不是我们任何人的使命，我们只是有着各自的理由去做这件事，久而久之他才成为了我们的使命。”
“使命不是屠龙本身，而是屠龙背后的意义。”他敦敦教诲，与其说是会长，不如说是一个兄长，“你不必急着给我答复，仔细想一想你为什么加入我们。”
随后楚子航把目光投向了路明非，奇兰说他要最后一个提问，那就只剩下全程没有发言的路明非了。
路明非觉得之前的问题他完全插不进去嘴。
什么‘为什么要答应我的邀请’，‘爱过谁’，‘谁给你留下过深刻印象’，这些问题与路明非都没有关系。
他是个烂人啊。他答应诺诺的邀请进入卡塞尔学院只是因为他不想回到过去的生活，他答应杨闻念加入这个学会是他贪心，他不想放弃生命中的任何一个温暖。他没有楚子航那样正式地、能说清楚道明白的理由。
他不知道爱没爱过谁，但确实有很多留下过深刻印象的女孩，只是他没法像楚子航那样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
说什么呢？说他费尽心力帮陈雯雯排队买CD当生日礼物只收到一句谢谢吗？这像是杂志最后一页的‘每日一笑’唉。
她们是给路明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和楚子航不一样，路明非这里只有印象，没有故事。
“师兄啊……”路明非抬起脸，很认真地问，“你有过那什么……‘血之哀’吗？”
“有过吧。我不是很清楚。”楚子航说，“我觉醒血统比较早，但是并没有暴露，很谨慎地隐藏起来。所以觉醒血统后的生活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有‘血之哀’。”
“那你为什么要来卡塞尔学院呢？”路明非又问。
芬格尔说每个混血种都有血之哀，每个混血种都有自己来到卡塞尔学院的理由，路明非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血之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所以他问了楚子航这两个问题。
“我……”楚子航顿了顿，说，“拒绝回答。”
零抬起头来，写字的笔都停住了。
楚子航今晚第一次拒绝了回答问题，这个问题是——‘你为什么要来卡塞尔学院’。
“作为拒绝回答的惩罚，我就不问你问题了。”楚子航对路明非说。
路明非木讷地点头。因为楚子航面对着他，所以只有他看清楚了刚刚楚子航的神色，那一瞬间楚子航露出了惊惧的神色……
狮子王害怕了……
最后的压力来到了奇兰身上，这个印度人走到楚子航面前坐下，双手合十，语气诚恳，“我没有什么问题想问。我想对你释放一次言灵，可以吗？”
楚子航愣住了，“你的言灵是什么？”
“言灵序列表第67位，言灵*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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