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画：愚昧的赠礼
和培根所想的不同，踏入黑暗之中后，他的心情反而异常的平静。
他的心智长城没有受到任何层面的冲击。
因为这里能够称之为污染的事物实在是太多了，随便拿出一件，恐怕都够仲裁厅的人忙活半天。
“这就是旧神时代的战场吗？”
看着眼前这些笼罩在阴影之下的残垣断壁，培根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渺小。
哪怕是已经倒塌的建筑，它们对于自己这人类的躯壳来说，也足够庞大。
更不必再提起那些墙壁之上残存的那些古怪痕迹。
那绝不是以人力能够做到的事情。
他静静走到一个酷似古老者建筑的残骸面前，微微伸手触摸那上面巨大的沟壑。
在那一瞬间，培根的心头泛起一股震悚的感觉，一些无法名状的画面开始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痛，非常痛。
那种感觉就好像要把他的头活生生撕裂一样。
也就是在这时，异界平台突然传出消息：
“检测到未知级污染。”
“异界平台开始运转——”
“读取内容，检测委托是否有效。”
“检测完毕，委托有效，请通过再次触碰污染物开始委托。”
“污染物：未知”
“委托人：未知”
“委托内容：未知”
“委托最低要求：二阶【画师】以上”
“类型：未知”
“当前状态：等待选择”
“交稿时间剩余：未知”
“酬薪支付方式：未知”
“酬薪约定内容：未知”
一连串的未知让培根完全摸不着头脑，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显然眼前这道不知为何物留下的伤痕已经触发了异界平台的约稿条件，但这数道未知，实在是让培根不知道该如何作画啊。
好在，那些疼痛的感觉并未消散，在培根“享受”的过程中，它们逐渐开始凝聚出画面。
配合着异界平台的效果，他最终还是窥探到了这次作画的内容。
那是一个眼睛。
培根也不确定这样的说法是否正确，因为它只有眼睛大概的轮廓，但其内容却完全不同于常规认知中人类的眼眸。
这种怪异的反差让他忍不住心底反寒，灰烬之神的话如今还萦绕他的耳边。
踏足这片禁地，他或许能够提升自我，或许将会死在这里。
灰烬之神是绝对不会帮助自己的，纵然他想要借助自己的力量，但也不会因为他遇到这种事情就出手。
这更像是一场无声的测验，如果他连这一关都过不去，他如何能配得上群星之名？
认识到这一点的培根只能将【描绘永恒之触】握在手中，硬着头皮，开始临摹自己脑海中那只飘忽不定的、色彩斑斓的眼睛。
没有画板，那就将面前的墙壁作为纸张吧。
费力，这是培根开始作画之后感受到的第一种感觉。
在这里作画完全不同于现实，手中的画笔开始描绘事物时，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一笔一划都异常困难。
有一种强烈的阻力在阻止他描绘那双眼睛。
起稿，定型，找透视关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培根终于将自己画画的第一层框架打好了。
接下来是上色。
可他手中并没有颜色啊。
培根忍不住有些茫然，但下一秒，他就感到自己的手上传来一阵阵强烈的刺痛！
他低头看去，却发现【描绘永恒之触】的笔杆不知何时已经化作尖锐的刺针，刺入了他的手掌！
他感觉到一阵乏力，自己的根源在干什么？
手臂好冷，他是在汲取自己的血液吗？
可为什么那流出伤口的，是让人致幻的绚烂色彩？
培根突然有了一种呕吐的欲望，各种低语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这样的情景他早已经历了数回，可只有现在这一次。
他听清楚了那声音说的究竟是什么。
“交......给我。”
他的手又开始动了，这一次，笔头如同章鱼喷墨一般喷出鲜艳到让人诡异的颜色。
神之彩。
他的血液，已然化作神之彩了吗？
铺好色块，稍作休息。
这眼睛没有阴影关系，不需要他去考虑。
握紧拳头，开始逐渐深入细节。
培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恍惚间听到了鲁利姆的一声呼唤，他不确定。
因为他作为“人”的意识似乎正在这个过程中缓慢的消退。
在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手所发生的改变。
他的身躯被超乎凡人所想的伟力摧毁，浓郁的颜色从他碎裂的躯壳中流淌出来。
淹没他的瞬间，那些顶多只能称得上怪异而非血腥的画面突然变成了数道璀璨的群星。
那种奇怪的感觉，指引着他抬头望去，望向那不定型的，宇宙中的奥秘阴云。
在最为深邃的地方，似乎也有那么一只眼睛在静静的看着自己。
面目可憎而扭曲的古怪形象吹奏着没完没了的噪声，培根却在这混沌当中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温柔和宁静。
像是一首摇篮曲。
“你......你......”
培根的声音变得昂长且非人，原本想要表达的意思变成了诸多古怪的音节。
一个熟悉的事物从他的身体之中脱离而出，带着欢愉的情绪拥抱黑暗。
那是他当初吸收【暗液】之后所凝固的面具，培根一直不知道它究竟有何等作用。
但在此刻，它的变化让培根明白了这件污染物的本质。
它是铸物。
来自星云深处的伟大存在折射出一道跨越时间和空间的暗影，将它无限伟力中的一粟投入暗液。
那该死的玩意儿在极度欢愉的高潮中发出一声悲哀至极的赞美，随即像个气球一样骤然膨胀，啪地一声爆裂开来。
最终凝聚成一颗翻动着的，满是混沌和癫狂的眼球。
培根瞬间惊醒。
眼前的一切似乎只是幻象，而他面前，【描绘永恒之触】已经完成了它的所有任务。
一副伟大的杰作。
那一刻，培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人性被什么东西剥离了一部分。
这让他的精神变得更加强大，似乎也更易容纳至强的污染。
他张开被刺破的右手，一颗翻滚的眼球在他手中旋转，让他情不自禁的念出了其主人的伟名：
“阿撒托斯赐我，愚昧痴妄之眼。”
他的心智长城没有受到任何层面的冲击。
因为这里能够称之为污染的事物实在是太多了，随便拿出一件，恐怕都够仲裁厅的人忙活半天。
“这就是旧神时代的战场吗？”
看着眼前这些笼罩在阴影之下的残垣断壁，培根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渺小。
哪怕是已经倒塌的建筑，它们对于自己这人类的躯壳来说，也足够庞大。
更不必再提起那些墙壁之上残存的那些古怪痕迹。
那绝不是以人力能够做到的事情。
他静静走到一个酷似古老者建筑的残骸面前，微微伸手触摸那上面巨大的沟壑。
在那一瞬间，培根的心头泛起一股震悚的感觉，一些无法名状的画面开始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痛，非常痛。
那种感觉就好像要把他的头活生生撕裂一样。
也就是在这时，异界平台突然传出消息：
“检测到未知级污染。”
“异界平台开始运转——”
“读取内容，检测委托是否有效。”
“检测完毕，委托有效，请通过再次触碰污染物开始委托。”
“污染物：未知”
“委托人：未知”
“委托内容：未知”
“委托最低要求：二阶【画师】以上”
“类型：未知”
“当前状态：等待选择”
“交稿时间剩余：未知”
“酬薪支付方式：未知”
“酬薪约定内容：未知”
一连串的未知让培根完全摸不着头脑，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显然眼前这道不知为何物留下的伤痕已经触发了异界平台的约稿条件，但这数道未知，实在是让培根不知道该如何作画啊。
好在，那些疼痛的感觉并未消散，在培根“享受”的过程中，它们逐渐开始凝聚出画面。
配合着异界平台的效果，他最终还是窥探到了这次作画的内容。
那是一个眼睛。
培根也不确定这样的说法是否正确，因为它只有眼睛大概的轮廓，但其内容却完全不同于常规认知中人类的眼眸。
这种怪异的反差让他忍不住心底反寒，灰烬之神的话如今还萦绕他的耳边。
踏足这片禁地，他或许能够提升自我，或许将会死在这里。
灰烬之神是绝对不会帮助自己的，纵然他想要借助自己的力量，但也不会因为他遇到这种事情就出手。
这更像是一场无声的测验，如果他连这一关都过不去，他如何能配得上群星之名？
认识到这一点的培根只能将【描绘永恒之触】握在手中，硬着头皮，开始临摹自己脑海中那只飘忽不定的、色彩斑斓的眼睛。
没有画板，那就将面前的墙壁作为纸张吧。
费力，这是培根开始作画之后感受到的第一种感觉。
在这里作画完全不同于现实，手中的画笔开始描绘事物时，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一笔一划都异常困难。
有一种强烈的阻力在阻止他描绘那双眼睛。
起稿，定型，找透视关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培根终于将自己画画的第一层框架打好了。
接下来是上色。
可他手中并没有颜色啊。
培根忍不住有些茫然，但下一秒，他就感到自己的手上传来一阵阵强烈的刺痛！
他低头看去，却发现【描绘永恒之触】的笔杆不知何时已经化作尖锐的刺针，刺入了他的手掌！
他感觉到一阵乏力，自己的根源在干什么？
手臂好冷，他是在汲取自己的血液吗？
可为什么那流出伤口的，是让人致幻的绚烂色彩？
培根突然有了一种呕吐的欲望，各种低语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这样的情景他早已经历了数回，可只有现在这一次。
他听清楚了那声音说的究竟是什么。
“交......给我。”
他的手又开始动了，这一次，笔头如同章鱼喷墨一般喷出鲜艳到让人诡异的颜色。
神之彩。
他的血液，已然化作神之彩了吗？
铺好色块，稍作休息。
这眼睛没有阴影关系，不需要他去考虑。
握紧拳头，开始逐渐深入细节。
培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恍惚间听到了鲁利姆的一声呼唤，他不确定。
因为他作为“人”的意识似乎正在这个过程中缓慢的消退。
在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手所发生的改变。
他的身躯被超乎凡人所想的伟力摧毁，浓郁的颜色从他碎裂的躯壳中流淌出来。
淹没他的瞬间，那些顶多只能称得上怪异而非血腥的画面突然变成了数道璀璨的群星。
那种奇怪的感觉，指引着他抬头望去，望向那不定型的，宇宙中的奥秘阴云。
在最为深邃的地方，似乎也有那么一只眼睛在静静的看着自己。
面目可憎而扭曲的古怪形象吹奏着没完没了的噪声，培根却在这混沌当中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温柔和宁静。
像是一首摇篮曲。
“你......你......”
培根的声音变得昂长且非人，原本想要表达的意思变成了诸多古怪的音节。
一个熟悉的事物从他的身体之中脱离而出，带着欢愉的情绪拥抱黑暗。
那是他当初吸收【暗液】之后所凝固的面具，培根一直不知道它究竟有何等作用。
但在此刻，它的变化让培根明白了这件污染物的本质。
它是铸物。
来自星云深处的伟大存在折射出一道跨越时间和空间的暗影，将它无限伟力中的一粟投入暗液。
那该死的玩意儿在极度欢愉的高潮中发出一声悲哀至极的赞美，随即像个气球一样骤然膨胀，啪地一声爆裂开来。
最终凝聚成一颗翻动着的，满是混沌和癫狂的眼球。
培根瞬间惊醒。
眼前的一切似乎只是幻象，而他面前，【描绘永恒之触】已经完成了它的所有任务。
一副伟大的杰作。
那一刻，培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人性被什么东西剥离了一部分。
这让他的精神变得更加强大，似乎也更易容纳至强的污染。
他张开被刺破的右手，一颗翻滚的眼球在他手中旋转，让他情不自禁的念出了其主人的伟名：
“阿撒托斯赐我，愚昧痴妄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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