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梦-花-交谈
“圣巢的鬼魂啊，你拥有选择结局的力量。你是要代替我们生来就受诅咒的兄弟，还是要超越它？”
——大黄蜂
很久，很久……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呢？
临近黄昏的天际下，都兰坐在山崖边，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像是中午吃什么饭？还有几分钟放学？还有几天就要高考……
再有几天放假？
面试的时间是哪天？
发薪水的日子是不是快到了？
……结婚——生子——升职——争吵——退休——养老。
直到……死亡。
都兰坐在原地，伴随着那些想象，他的外表也在变化着。时间在他的身上流动着，他经历着那些过去自己期望的人生。没有骨钉，没有神明，只是一个普通人的都兰所应该接受的那个人生。
——是否曾经有过那么一刻，期待着并不平凡的生活。
答案当然是有过的。希望有一个人闯入自己平静的生活，带领自己进入另一个世界。哪怕目的地是比奇堡也很有趣。
有时，就连章鱼哥都是令人羡慕的对象——不论如何，一切总会有一个结局！明天，太阳升起，一切又会重新开始。
——重复难道不是折磨吗？
但还有快乐，还有未来，和未来的快乐或者快乐的未来！会有人不期待这样的未来吗？每一天都是奇迹，不是可以预见的‘重复’。
——重复与重复是不同的、
是的，重复与重复是不同的。
——……奇迹已经发生了吗？
“我已经身处其中了——【辐光】。”
——恭喜你
“感谢您！辐光。”都兰起身，拍了拍牛仔裤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啊对，现在的都兰不是容器，而是异世界的灵魂都兰。穿着那条蓝色发白的牛仔裤，穿着袖口起球的运动服，留着一点胡茬，戴着眼镜……其他？其他还有什么！
“过去的自己，已经模糊了吗？感谢您的帮助，不然的话，恐怕我连这些碎片都留不下。”面容模糊的都兰这样说，活动着这具久违的身体。
良久，欣喜的心情得到了冷静，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问道，可没等他出声。
——没有关系
辐光回答。他再次张嘴。
——没有关系。
于是都兰只能沉默，一声长久的叹息：“真的没有关系吗？它会在众神之巅杀死你，吞噬你！你将是彻底地死去。”
——【光】的最后的信奉者已经要死去了，到最后依然没有人选择【光】。有恐惧，有敌视，有屈服于死亡，但没有拯救
——【辐光】早已死去，剩下的不再是神，而是疯狂
——你有你的选择，这是【我】的选择
都兰的上半张脸依旧模糊，但能看到他的嘴角向上弯起。这个男人玩笑似的双手举过头顶：“好吧，我不该问这个问题！”
他就摆着这么个投降的姿势，背着夕阳向着山崖边散漫的走过去，像是那个海盗，名字是杰克.斯帕罗的妖娆海盗，翘着兰花指，走着台步。
走到边沿，他猛地一个转身摆出两个中指，同时向后倒去。
一转眼，空气里就只剩下他的声音，“大蛾子，那我们在你的葬礼上再见了！”
“我会占个前排位置的！”
“——记得打招呼！”
梦境破碎的光芒中，一切都在瓦解与消融，天空，山崖，翻腾的云海和夕阳，一切都淹没在光中。
“真是小孩子……”
……
在钢铁的穹顶下，都兰在一边的地面上醒来，想要揉揉自己的额头，摸到的却只有斑驳的晶体和满是缝隙的‘容器’。
他醒来了，在这梦中，望着远方光海之上的朝阳。如此耀眼，如此巨大，如此威严也令虫子们恐惧。
——是的，辐光！你说的对。神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
【安息之地-灰色宅邸】
“……我的爱人过世已久，躺在遥远的地方，被人埋葬。埋葬在她满心憎恨的族人中间，他们不承认我们的结合，拒绝我这个外人。……陌生人，你能在她的坟前替我献上礼物吗？”
……
——陌生人，你做到了？真的吗？我以为这世界的残忍难以抵挡。但陌生人，你有这样一颗悲悯之心。我的爱人即使在死亡之中也能感到我的心意。
——对吗，陌生人？这种悲痛可以结束吗？我可以解脱吗？
——啊，爱情啊。我也该结束了。
在沉默的容器再次来到这里，他将那来自宁静之地的花带到了位于王后花园的坟墓后带回了消息。
得到结果的泽莫尔选择了死亡，消散在这无虫所知的角落。曾经的五骑士之一怀抱着对于逝去之虫的爱得到了解脱。唯有沉默的容器见证了这段漫长相恋的结束。
等待这一切结束后，容器拖着披风离开了这座灰色宅邸。出去前，他从房间里带走了这位骑士的骨钉，插在了宅邸之外的土地上。
宅邸下的地洞中，轰塌了地洞上方的入口。
沉默的容器以自己的风格解决了一切——让这段不被祝福的爱情归于沉默。
……
德特茅斯
在椅子旁，奎若正在和长老虫交谈。
“过去有很多虫子来到这里，希望王国能够满足它们的欲望。它曾被称为圣巢。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王国，充满了宝藏和秘密。现在它只是个乌烟瘴气的坟墓，里面充满了疯狂和怪物。我想，一切都终会消逝。”
长老虫一如既往的宣扬着它那套圣巢危险的话语。它希望能够阻止冒险者的脚步，但能够走到这里的虫子没有哪个会轻易被他的劝说阻止。
即使是那些只是为了财富与宝藏而来的贪婪者，也有着自己是天选者的虚假自信。
‘难道不是吗？我都已经经历如此漫长的路途，数不胜数的危险。既然我安全的到达了这里，还不能证明我的强运吗？’
‘开什么玩笑！老家伙，我可是要成为探险王的虫子，那些圣巢中的财宝正在向我招手呢！我怎么能在这里止步！啊！！你知道我牺牲了多少东西吗？’
诸如此类，长老虫已经见过太多了。疯狂者、傲慢者和贪婪者，圣巢已经不知道吞噬掉多少这样的家伙了！
在得到对方的拒绝后，他也不会多言。死亡，他已经见过太多了，多到让它恐惧，变成会被以前的自己嘲笑的胆小模样。
这一次，它又将见证一个生命消失在圣巢中。
不过，这一次它似乎想到了什么，在对方告别出发时叫住了对方：“我想和你做个交易，探险者。”
“如果你看到一个这样的虫子的尸体，请回来是时候告诉我。这份地图作为报酬先给你，虽然只是上层的部分地图。”它向着奎若描述了都兰的容器外形。
“举手之劳！我会记住的。”奎若接过这份简陋的地图，还没有摊开看就欣然接受了这份委托。
“我会注意的，不过，你已经知道他死了吗？”显然他对这个在长老虫嘴里已经死去的家伙更感兴趣，更重要的是那种外形似乎给他一种既视感。
长老虫只是敷衍的答话，转身回到了椅子旁，“猜想而已。”
——大黄蜂
很久，很久……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呢？
临近黄昏的天际下，都兰坐在山崖边，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像是中午吃什么饭？还有几分钟放学？还有几天就要高考……
再有几天放假？
面试的时间是哪天？
发薪水的日子是不是快到了？
……结婚——生子——升职——争吵——退休——养老。
直到……死亡。
都兰坐在原地，伴随着那些想象，他的外表也在变化着。时间在他的身上流动着，他经历着那些过去自己期望的人生。没有骨钉，没有神明，只是一个普通人的都兰所应该接受的那个人生。
——是否曾经有过那么一刻，期待着并不平凡的生活。
答案当然是有过的。希望有一个人闯入自己平静的生活，带领自己进入另一个世界。哪怕目的地是比奇堡也很有趣。
有时，就连章鱼哥都是令人羡慕的对象——不论如何，一切总会有一个结局！明天，太阳升起，一切又会重新开始。
——重复难道不是折磨吗？
但还有快乐，还有未来，和未来的快乐或者快乐的未来！会有人不期待这样的未来吗？每一天都是奇迹，不是可以预见的‘重复’。
——重复与重复是不同的、
是的，重复与重复是不同的。
——……奇迹已经发生了吗？
“我已经身处其中了——【辐光】。”
——恭喜你
“感谢您！辐光。”都兰起身，拍了拍牛仔裤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啊对，现在的都兰不是容器，而是异世界的灵魂都兰。穿着那条蓝色发白的牛仔裤，穿着袖口起球的运动服，留着一点胡茬，戴着眼镜……其他？其他还有什么！
“过去的自己，已经模糊了吗？感谢您的帮助，不然的话，恐怕我连这些碎片都留不下。”面容模糊的都兰这样说，活动着这具久违的身体。
良久，欣喜的心情得到了冷静，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问道，可没等他出声。
——没有关系
辐光回答。他再次张嘴。
——没有关系。
于是都兰只能沉默，一声长久的叹息：“真的没有关系吗？它会在众神之巅杀死你，吞噬你！你将是彻底地死去。”
——【光】的最后的信奉者已经要死去了，到最后依然没有人选择【光】。有恐惧，有敌视，有屈服于死亡，但没有拯救
——【辐光】早已死去，剩下的不再是神，而是疯狂
——你有你的选择，这是【我】的选择
都兰的上半张脸依旧模糊，但能看到他的嘴角向上弯起。这个男人玩笑似的双手举过头顶：“好吧，我不该问这个问题！”
他就摆着这么个投降的姿势，背着夕阳向着山崖边散漫的走过去，像是那个海盗，名字是杰克.斯帕罗的妖娆海盗，翘着兰花指，走着台步。
走到边沿，他猛地一个转身摆出两个中指，同时向后倒去。
一转眼，空气里就只剩下他的声音，“大蛾子，那我们在你的葬礼上再见了！”
“我会占个前排位置的！”
“——记得打招呼！”
梦境破碎的光芒中，一切都在瓦解与消融，天空，山崖，翻腾的云海和夕阳，一切都淹没在光中。
“真是小孩子……”
……
在钢铁的穹顶下，都兰在一边的地面上醒来，想要揉揉自己的额头，摸到的却只有斑驳的晶体和满是缝隙的‘容器’。
他醒来了，在这梦中，望着远方光海之上的朝阳。如此耀眼，如此巨大，如此威严也令虫子们恐惧。
——是的，辐光！你说的对。神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
【安息之地-灰色宅邸】
“……我的爱人过世已久，躺在遥远的地方，被人埋葬。埋葬在她满心憎恨的族人中间，他们不承认我们的结合，拒绝我这个外人。……陌生人，你能在她的坟前替我献上礼物吗？”
……
——陌生人，你做到了？真的吗？我以为这世界的残忍难以抵挡。但陌生人，你有这样一颗悲悯之心。我的爱人即使在死亡之中也能感到我的心意。
——对吗，陌生人？这种悲痛可以结束吗？我可以解脱吗？
——啊，爱情啊。我也该结束了。
在沉默的容器再次来到这里，他将那来自宁静之地的花带到了位于王后花园的坟墓后带回了消息。
得到结果的泽莫尔选择了死亡，消散在这无虫所知的角落。曾经的五骑士之一怀抱着对于逝去之虫的爱得到了解脱。唯有沉默的容器见证了这段漫长相恋的结束。
等待这一切结束后，容器拖着披风离开了这座灰色宅邸。出去前，他从房间里带走了这位骑士的骨钉，插在了宅邸之外的土地上。
宅邸下的地洞中，轰塌了地洞上方的入口。
沉默的容器以自己的风格解决了一切——让这段不被祝福的爱情归于沉默。
……
德特茅斯
在椅子旁，奎若正在和长老虫交谈。
“过去有很多虫子来到这里，希望王国能够满足它们的欲望。它曾被称为圣巢。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王国，充满了宝藏和秘密。现在它只是个乌烟瘴气的坟墓，里面充满了疯狂和怪物。我想，一切都终会消逝。”
长老虫一如既往的宣扬着它那套圣巢危险的话语。它希望能够阻止冒险者的脚步，但能够走到这里的虫子没有哪个会轻易被他的劝说阻止。
即使是那些只是为了财富与宝藏而来的贪婪者，也有着自己是天选者的虚假自信。
‘难道不是吗？我都已经经历如此漫长的路途，数不胜数的危险。既然我安全的到达了这里，还不能证明我的强运吗？’
‘开什么玩笑！老家伙，我可是要成为探险王的虫子，那些圣巢中的财宝正在向我招手呢！我怎么能在这里止步！啊！！你知道我牺牲了多少东西吗？’
诸如此类，长老虫已经见过太多了。疯狂者、傲慢者和贪婪者，圣巢已经不知道吞噬掉多少这样的家伙了！
在得到对方的拒绝后，他也不会多言。死亡，他已经见过太多了，多到让它恐惧，变成会被以前的自己嘲笑的胆小模样。
这一次，它又将见证一个生命消失在圣巢中。
不过，这一次它似乎想到了什么，在对方告别出发时叫住了对方：“我想和你做个交易，探险者。”
“如果你看到一个这样的虫子的尸体，请回来是时候告诉我。这份地图作为报酬先给你，虽然只是上层的部分地图。”它向着奎若描述了都兰的容器外形。
“举手之劳！我会记住的。”奎若接过这份简陋的地图，还没有摊开看就欣然接受了这份委托。
“我会注意的，不过，你已经知道他死了吗？”显然他对这个在长老虫嘴里已经死去的家伙更感兴趣，更重要的是那种外形似乎给他一种既视感。
长老虫只是敷衍的答话，转身回到了椅子旁，“猜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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