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武侠仙侠 » 藏身天涯 » 第十章什么都学

第十章什么都学

    出安平伯府不远,一处可远眺安平县城的山丘上,起了座孤坟,碑上书吾姐玲蕊之墓,李沛然跪坐墓前,专心摆放贡品,身后只有管家姜寒康陪着。

    “听詹淑那妮子说,这姑娘送回府时,便已断了生机。”姜寒康在旁叹道:“哎,随后詹淑为她收敛擦身时,才发现她身世暗疾颇多,能撑着活到现在,真不知这小妮子,怎么撑下来的?”

    “是因为,她弟弟!”李沛然忍不住抽泣道:“姜老,我若是不偷偷跑出,不被那几个贼人绑了,那玲蕊姐,是不是便不会死了。”

    “她是那么想,再次见到她弟弟,为了见她弟弟,强撑了那么久,那么久,可…她弟弟…还没找到…就…”

    姜寒康一时不知如何慰藉,痛哭流涕的李沛然,只能轻叹,上前轻拍了拍李沛然肩,试着安慰道:“小主说,这小妮子本是为了弟弟,才与那伙贼人一伙,可听了他们要杀小主,这小妮子便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救小主,这般为亲人,甘愿委身贼人,为救他人不惜性命,方才是她坚持至此的根本原因,老奴相信,这等性情,不论是换了谁,这小妮子都会舍生相救的。”

    “可是…可是…她…本不用死的,本不用死……”

    “小主啊!哭出来便好些咯。”姜寒康蹲下身子,将李沛然抱在怀里,双手轻抚着李沛然的背,心疼这素未谋面的小妮子,更心疼李沛然。

    接着一连数日,安平伯府内上下,沉浸在一片白色哀悼中,凡有旁人问起,只道是小伯爷的姐姐殇折。

    “可老爷,不是不让你们教我武吗?蒙叔你不怕被罚。”李沛然单手撑着头,懒散的坐在石阶上,打着呵欠,反问这眼前,摆弄刀枪弓弩的统兵总管,蒙北望道。

    “嗯喀,姜老与我商量过了,不教你武,是老爷的命令,我们自会遵守,但老爷没说,不让教你怎么用这些兵刃。”

    “怎么用?有区别吗?”李沛然疑惑道。

    “自然,不管刀法剑法还是枪法,都是有人所创,而我要教你的用法,劈刺挡…这些军中基本,就是冯老头拿着菜刀砍人,也逃不了这几招。”

    “这…有用?”

    “怎会没用,武学功夫,那个逃的出这些基础,”蒙北望闻言,急的大喊道:“只要每日操练,待基础扎实,就是与那些名门弟子争斗,招式不见得就落了下风!”

    “可,徐靖大哥说,不论是那种真气心法,在练气入体的感悟上,都差不多,不说天资卓越者,就是天资差些的,基础真气心法,也可在两三年内入门,而我这般年纪还入不了门的,怕是天资最差那等,可能这辈子都入不了门,没有真气不入气海境,怎么会是那些名门气海境的对手。”

    “气海境,有何了不起!”蒙北望拿起长弓,空拉数次弓弦,傲然道:“就说我大宋狄老元帅,从未习过真气心法,年少时,便揽强弓,杀过气海境的武者。”

    蒙北望见李沛然听了,眼中都放起光来,心想姜庐倒是没骗我,笑道:“想听故事?”

    “想!”李沛然连忙点头回道。

    “西夏虚兰寺住持,眼见我大宋军,在狄老率领下,一路打杀西夏军,竟言狄老杀戮太重,要去渡他,狄老只言,为何你西夏军,劫掠我边界时你不去劝,如今却来这劝本将军?那妖僧一见辩不过,就道狄老执迷不悟,要抓他回去,好好思过,妖僧本以为,他气海境修为,必能擒拿狄老,可狄老面对气海境强者,毫不畏惧,揽弓便射,只三发连珠箭,不但破了那妖僧气罡,还杀了那妖僧。”

    李沛然听着,一手接过弓,轻轻抚过弓弦,也学着空拉几次。

    见李沛然有了兴趣,蒙北望接着拿起弩,介绍道:“要说弓不是谁都能如狄老那般,那这七巧阁所制的连弩,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也能射杀气海境的武夫。”

    “当真这般厉害?”李沛然握着弓问道。

    “自然当真,此连弩可比官家禁军所配,还要好上不少,府内也只有百具,每具可连发二十箭矢,百人军阵,便可瞬发两千箭矢,就是气海第三境,也必命丧当场。”

    “若是徐大哥呢?也挡不住?”李沛然放下手中弓,接过连弩上下打量后问道。

    “徐靖那小子啊…”蒙北望想了想,有些为难道:“那小子,邪门的很,若是他要逃,自然是留不住他,可若是,那小子正面拼杀的话…五十,不,三十人,他最多杀三十人,便必死无疑。”

    “可蒙叔,你刚不是还说……”李沛然怕驳了蒙北望面子,有些尴尬道。

    “怎的,能入气海境的本就万中无一,那徐靖也好,詹淑小妮子和姜庐也好,就更是万中无一中的佼佼者,厉害些,也正常,可少主要知道,这些气海境,没有一个是几年便可练就如此神功的,但这些连弩,就算是七巧阁,精雕细琢的产物,一把最多也就月许,就可完工,学会使弩更是只需几日,这般算来,气海境可不就是,没什么了不起吗!”

    不理蒙北望高谈阔论,李沛然早就拿起一旁刀来,待蒙北望说完,便点头道:“嗯,蒙叔说的有理,既然修习真气上,我没什么天赋,那便练好这些,也好在外保全自身,不能在像这次了。”

    一连数月,蒙北望自开始教起李沛然,便惊叹起李沛然的毅力和耐心,不但和府中兵士一同完成每日操练,还常常在休息时拉着蒙北望,出府练习骑射。

    让蒙北望和府内兵士敬佩间,想的都是,少主身份尊贵,本不需如此苛求自身,必定是此次事件,才让少主如此,每每想到此,众人无不感叹少主心善,并咒骂那三个禽兽。

    时光荏苒,转眼便已入冬。

    李沛然替门房打来壶酒,递到靠在大门上,无精打采的门房前笑道:“苏叔,这酒我可是替你从范老哪,给你弄来了,这下可以告诉我,那点石成金,是如何骗人的了吧。”

    “能说,能说,嘿嘿。”那门房苏耿,自李沛然手中抢过酒葫芦,赶忙喝下口,顺畅道:“当真是好酒啊!我与那老头要了几次,都骗我没有,我就知道他藏着不少呢!”

    “范老说怕,苏叔你喝多了,晚上看不了门,才不愿给你。”

    “哼,多管闲事。”

    李沛然学着苏耿,靠在大门上,接着道:“姜庐信里让我和您,多学些江湖伎俩时,说苏叔年轻时,可是一表人才,可如今看…想来定是贪好这杯中物,才这般模样,所以范老不让您喝酒,定是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