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酒楼

    竹禾禾坚持跟譞臣保持距离。

    譞臣削了根树枝给竹禾禾当拐棍。

    竹禾禾堂堂金枝玉叶，现在怎么看怎么像是入了丐帮。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还不需要你来同情。”

    竹禾禾将面具扣上。

    戴面具久了，不戴反而不自在。

    有它最大的好处就在于你丢的不是自己的脸。

    两人绕着城墙走了半圈，看到了洞开的大门。

    一眼望去，城中空空荡荡。

    譞臣边走边说：“禾禾，这面具有什么讲究吗？”

    “哦，就是有了它就可以不要脸地为所欲为，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不用再被流言蜚语束缚住。”

    竹禾禾越是放纵自己，譞臣就越是心疼。

    这一切似乎都是他造成的。

    这座城池规格不小，有商铺有民宅，不新不旧，看上去不像是被废弃的。

    竹禾禾突然身影一晃。

    她用拐棍稳住。

    “怎么了禾禾”？

    “有人撞我一下，虽然看不见人”，竹禾禾的直觉很少出错。

    她感觉是被个身高不足一米的孩童撞了一下。

    禾禾用手在眼前抹了一下，眼前的景象让她突然愣住了。

    街上到处都是人。

    大人小孩男人女人，一个小孩正在玩蹴鞠，刚才撞到禾禾的好像就是他。

    譞臣：“禾禾，怎么了？”

    竹禾禾：“别动。”

    她踮起脚尖在譞臣眼睛上也抹了一下。

    譞臣看后也是一愣，“这些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竹禾禾说：“应该是。”

    “不过，它们都不是人”。

    玩蹴鞠的小孩背后露出条尾巴，像是猫尾巴。

    卖糖葫芦的老大爷头上隐约能看见两只狗耳朵。

    “他们都是妖精？”

    竹禾禾点了下头。

    这里的人看上去其乐融融的，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反观外面的人类世界，很少有人发自内心地笑了，有也是你去买东西，商家给你个职业化假笑，待你付钱一走人，对方的笑容立马收敛起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上养老，下养小，哪怕摄政王施行的赋税不重，百姓还是感觉压力很大。

    平均每对夫妻要赡养三个孩子和四位老人，赚钱、做家务、夫妻矛盾……因为各种鸡毛蒜皮吵的架相当磨人。

    两人穿行在集市，来到一家酒楼。

    竹禾禾说：“上去坐坐。”

    她其实已经走不动了，需要休息调整一下。

    带豺狼耳朵的小二热情招呼。

    “二位客官好，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里边请。二位到来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

    譞臣财大气粗包下三楼整层吩咐好菜好饭只管上。

    “哎，好嘞，两位客官请稍等”。

    竹禾禾却露出等等看热闹的表情。

    “譞臣你会后悔的”。

    譞臣：“嗯？”

    竹禾禾不再说话，兜里掏出包瓜子开始嗑。

    没多一会儿，菜端上来了。

    “二位请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我。”

    譞臣：“好的，下去吧。”

    竹禾禾面具下的眼睛笑眯眯。

    譞臣定睛一看，心肝脾肺肾、耳朵、眼睛、手指头，……各种器官应有尽有，还都是生的。

    再打开酒壶一看，是血。

    竹禾禾：“老譞，你猜这是什么肉又是什么血呢？”

    妖精所吃的，自然不是什么牛羊肉鸡鸭鹅。

    譞臣：“是人肉。”

    竹禾禾：“没错。”

    “看这肉新鲜成度，大概就是在咱们之前进来的那几位捉妖师，还有羊倌舍命不舍财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