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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少爷的玫瑰

    第二天的阳光照进了房间,那么温暖。托图很少睡懒觉,今天却快睡到了中午。他朦胧地睁开眼,尤维亚不在床上。他一看表,“我的天,睡到了这个时候!尤维亚早饭都吃完了吧。”托图想。他穿好衣服赶快出门,想早一点见到尤维亚的笑容。客厅里丹龙和兰灵在准备午餐。

    “哈哈。”丹龙一脸坏笑,“我以为你们不会出来了呢,午餐可没准备你俩的。”

    托图有些奇怪,问道:“尤维亚没出来么?”

    “她不在房间里么?”丹龙问。

    兰灵立刻意识到不对了。托图马上一身冷汗。三人冲进房间,看到托图的刀下面压着一张字条。尤维亚写到:“感谢你们让我重新燃起了求生欲。一起燃起的还有复仇之火。

    我没什么可以报答你们的。我能做的就是不让你们卷入危险。托图,你如果胆敢追来,我将永远不再和你说话。”兰灵走到窗旁说:“她看来是从窗子出去的,去查监控的话就能知道何时走的,向哪个方向走的。”三人立刻出发去追。

    尤维亚在凌晨就跳窗走了。她住的公寓在15层,很高。但是现在的她什么也不怕,行动能力也比常人好。她借着大楼外墙的斜坡一点点滑到了地面。她先找了个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借了电话打给什么人。之后她又去了一个赌场,在赌场的后门有人交给了她一些东西:一张假证件,一部手机,还有一些现金。

    尤维亚接着乘出租车赶去机场。从她出公寓的时候,外面就有人开始跟踪她。狄特买到了尤维亚所在地的情报,但是萨科家的赫米奇提醒他说丹龙等人不好惹,要多找高手围攻才行。

    狄特派手下保持跟踪,而自己调兵遣将,准备大举进攻。没想到尤维亚自己一人出来了,真是天赐良机。他通知在多蒙特的手下马上派出杀手。尤维亚隐隐感到了有人跟踪。她不太确定,但是保险起见,她突然打开车门,跳车跑了,穿过几条街,拦下了另一辆出租车去机场。

    托图等人查看了监控,发现尤维亚走后,有人跟着她。“不好,尤维亚有危险!”托图想着。他本来还有一点担心字条里的最后一句话,纠结到底要不要追。现在看来,必须马上追上去保护尤维亚。三人出了门,兰灵很快认出了一个在公寓门口假装维修路面的蹩脚跟踪者。

    托图用了一点带电的小手段就让那家伙投降了。这人通过手机问到了其他跟踪者掌握的尤维亚的行踪。他们虽然跟丢了,但是猜测尤维亚要去机场,已经派人去找。三人马上叫车去也了机场。

    丹龙他们在路上的时候,尤维亚已经到机场几个小时了。她在等飞机,其间换了一身衣服,买了些化妆品,简单上妆。杀手追到了机场,只有一人。狄特本来不想用外人。他在银狐的本部集结了大批家族内效忠自己的高手。

    但这次机会难得,来不及派人去,就花钱找了多蒙特本地的杀手“安静的罗格”。这个杀手擅长使用消音手枪,枪法极准而且子弹带毒,入行以来从未失手。

    机场里人头攒动,非常繁忙,罗格没有精确的情报。他首先找了去默里联邦的飞机登机口,但是没有目标,只好一个一个地排查登机口。尤维亚从洗手间刚刚化完妆出来。

    她本能的感到有问题。狄特当时策动了家族里的很多人反叛,尤维亚被身边的人出卖,从此变得非常敏感,总感觉周围潜伏着危险。她一出洗手间,立刻躲在了一个角落。她仔细观察周围的人,发现了一个中年男子没有带行李,慢慢地走,不停扫视着人群。

    他抬手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走到了尤维亚的登机口,仔细的扫视人群。“这人有问题。”尤维亚想着,她离开了这个登机口,远远的盯着这个人,同时还在留意这人是否还有同伙。

    尤维亚当时从公寓出来借电话打给了一位“鞋店老板”。这是一种为黑道人物提供特殊服务的行业。因为黑道人物往往突然需要跑路,或是躲避仇家,或是被警方通缉,跑路时往往很匆忙什么都没带。所以他们会提前在“鞋店老板”那里存一些钱,并提供自己的照片。

    跑路时只要打个电话,对上了提前约好的暗语,就可以在鞋店老板那里得到假证件,现金,手机,衣服,食物之类的跑路必需品。

    鞋店老板们是中立的商人,不隶属于任何家族。他们互相帮助,结成网络。只要在一个鞋店老板那里存了钱,基本上可以在任何地方得到服务。当然,这些服务很昂贵。之所以叫“鞋店老板”是因为黑道上的暗语,把我要跑路需要假证件,说成我想跑步要,需要换双鞋。

    尤维亚17岁的时候曾经想离家出走,就找了这么一个鞋店老板,存了很多私房钱在那里。后来没下决心走,钱也没要回来,就一直放着。

    为了尽快查到尤维亚的行踪,狄特坏了黑道的规矩,他通过抓捕那个赌场送东西的小弟,顺藤摸瓜抓到了为尤维亚提供服务的鞋店老板,逼迫他说出尤维亚的假身份。他又通过机场的内线查到了这个假身份将要乘坐的航班号,打电话通知了罗格。

    罗格守在登机口不远的地方,既不太显眼,也可以保证在射程内,只要目标出现,他就可以透过大衣,安静的射出一颗毒子弹,然后从容地走掉。

    开始登机了,尤维亚隔了三个登机口,远远的看着罗格。“这个人绝对是杀手。”尤维亚做出了判断。她扫视四周,发现了一个睡着的旅客,披着一件大衣躺在椅子上。尤维亚走过去轻轻偷走了大衣。她慢慢靠近罗格,走到比较近的时候,把大衣朝罗格的头上抛过去,同时快步走近。大衣被抛起后落得稍慢,而尤维亚走得略快。

    杀手的感觉都很敏锐,罗格瞬间感到身后有人在靠近。他立刻回头,空中一团什么东西落下来。他想都没想立刻挥手挡开。一件很普通的大衣落在了地上。“上当了!”罗格意识到。可惜已经晚了,尤维亚的右手(战斗假肢)已经抓住了他的喉咙,轻轻一扭。

    尤维亚扶着罗格坐在了附近的椅子上,好像一个累的睡着了的旅人,之后顺利登机。

    飞机起飞了,机上有化名登机的尤维亚,机场的内线通知了狄特。狄特不解,罗格竟然失手了。中间人说他从未失手过,所以才高价找的他。更何况尤维亚虽然机灵,却几乎没有战斗力。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还有隐藏的帮手。

    “怎么办?”一个手下问狄特,“要不要打下来?”

    “太招摇了,击落民航客机的话警方会来找麻烦。”狄特说,“通知所有人,去帕里斯集合。”

    帕里斯就是尤维亚乘坐的飞机终点,是法利来共和国首都。狄特隐隐觉得他好像猜出了尤维亚要去帕里斯找谁。如果是真的,就会很麻烦,一定要拦住。

    托图等三人追到机场的时候,尤维亚刚刚登机。三人分头在各个登机口寻找她,怎么也不见人影。兰灵找着找着,看到一个睡着的旅客,从座位上倒下来,竟然掉出了一把手枪。

    兰灵一惊,再一看,这人脖子上的淤青是一个手印。兰灵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尤维亚的右手干的。她跑到就近的登机口看见飞机还没有离开,就仔细地透过飞机的舷窗看里面的人,可是都没有尤维亚。但是,有一扇舷窗的遮光板被关上了。兰灵盯着这扇窗,恨不得冲过去把它打开。

    飞机开始离开候机楼了,越走越远,兰灵正在想要不要冲出门,拦下飞机看看。一个空乘打开了那个遮光板。按照规定,飞机起飞前,舷窗的遮光板应该全部收起。打开的遮光板后只露出了一些头发,那是淡金色的,微微卷曲的头发。

    飞机越走越远,连兰灵也看不清窗内了。“快来!”兰灵通过电话叫来了托图和丹龙。这架飞机去帕里斯,登机口上显示。“来不及拦下飞机了,我们快买票去帕里斯。”兰灵说。

    遗憾的是下一班去帕里斯的飞机要等到晚上。兰灵立刻用手机查找附近火车站的时刻表。而托图在计划要不要干脆把机场的塔台搞断电。

    丹龙灵机一动,说:“我们现在应该可以坐电视上那种富豪坐的小飞机追吧,那种飞机是不是不用等?”兰灵和托图都看了一眼丹龙,也不知是赞许还是惊讶。

    三人坐在私人飞机上了。丹龙兴奋地研究飞机上各种豪华配置。兰灵借机会闭眼休息。托图则烦躁不安,一直在抖腿。这架小型飞机,只比尤维亚的客机晚走了半小时,几乎同时到达了帕里斯。尤维亚没有正常出登机口。

    她偷偷从登机走廊的旁门到了外面,一路狂奔,从另一个门进了候机楼。狄特派出的杀手在登机口等了半天,人都走光了也没见尤维亚。他们冲进了飞机,还是没人。“搜!”狄特下令,杀手门散开搜寻。

    托图等人刚刚赶到尤维亚预定要出来的登机口,就看到一大群人四散开去。“不在这儿,”兰灵说,“我们得抢先找到她。”他们一起跑到了机场出口。这是一个很大的厅,所有旅客都从这里离开机场。

    托图等人在二楼往下看。“在这儿”兰灵说。只见尤维亚随着人群,微微低着头,匀速往外走。兰灵视力极好,不但抢先发现了尤维亚,还看见不远处好几个黑衣人在迅速接近她。兰灵举起月枝,一箭一个,全部打倒。

    三人翻身从二楼跃下,尤维亚已经快出机场的门了。“尤……”丹龙喊到一半,托图拦住了他,说道:“我们就暗中保护她吧,别让她知道我们追来了。”托图还在纠结字条上的话,他怕尤维亚真的再也不和自己说话了。

    三人追出门外,看到尤维亚已经上了出租车,车开走的速度特别快。尤维亚已经打晕了出租车司机,开车高速逃走。后面有十几辆车跟着追了上去。

    “你们开车走,我跑着。”兰灵说完变成了鸟腿,跑的比车还快。她用月枝连射数箭,把最后追上去的几辆车爆了胎。托图和丹龙也去抢了一辆出租车,把司机仍在后座,丹龙驾车追了上去。

    兰灵超近路爬上了一座小丘,可以俯瞰公路。她从上面射箭,又击中了好几辆车的车胎。但是面对十几个移动靶,连兰灵也很吃力,有一辆车跑得太快,只这射中了车的后窗,没什么效果。

    丹龙驾车开足马力追了上来。他把头探出车外,伸手抓住了一个路标,像标枪一样掷出,正好插在漏网的那辆车的正前方。那车正正撞在路标上,车头冒出黑烟。三人刚松了一口气,远远的看见一架直升飞机。这架飞机看起来是一个电视台的,因为上面印着大大的“4频道”。

    但是等机舱的门打开,上面的人肩上扛着的却不是摄影机,而是一个导弹发射筒。兰灵看得清楚,立刻抬弓就射。可是飞机离得太远,风又很大,虽然射中,影响不大。那直升飞机只是有些摇晃。但这些摇晃干扰了发射导弹的人,他迟迟无法瞄准。

    兰灵射不下飞机,立刻电话托图。“哦,好的”托图接了电话,四处张望。他看那架直升飞机离得很远,但是悬停的附近有一座小山,山上是一排高压输电线,电线的铁塔一路延申,最近的电塔离他们不算很远。“把我送到那个铁塔那里。”托图说。

    丹龙听后猛的急转,从路上下来,冲上了附近一座小丘。车子剧烈颠簸,眼看要散架,丹龙一甩车,托图从副驾飞出,一把抱住了一座输电铁塔。托图大喝一声,铁塔的基座连同上面的电线一起放出电弧。电弧一路高速地沿着电线传导。接近直升飞机的时候,高压线射出电弧击中了飞机。那直升机立刻失控坠毁在了山上。

    兰灵高速奔跑,同时打着电话“我跟上去了,你们也快过来”

    “好的”丹龙答道,但是他回头看那辆出租车,已经接近报废。司机小心地从后座的窗子探出头来看着丹龙,丹龙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拿了些钱弥补司机的损失。

    另一边的狄特正在一个控制室里。监视器上显示着坠毁的直升机正冒着黑烟。他用力的锤了下桌子,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他显然低估了尤维亚的“保镖们”,而赫米奇提醒过他的。兰灵站在一座山上,远远地看着尤维亚的出租车驶进了一座大庄园。一会儿,一辆快散架的破烂出租车一拱一拱地开到了兰灵身边。

    “这么慢。”兰灵说。

    尤维亚的车进入了那个大庄园。庄园非常古朴,建筑虽然雄伟但是看起来很陈旧,墙壁上爬满了藤曼和青苔。森森的古树布满庭院,很少有草地。庄园里没有什么人,门口的铁门是自动门,没有门房,也没有守卫。

    尤维亚开车往里走了很深,一路都没有人,最后到了一座城堡式的建筑门口。这个城堡式的宫殿少说有三五百年历史了,这里的建筑只有它上面没有藤曼。这是尤维亚第一次来这里,她要找的人她之前也只见过一次,还是小时候见过,大概有十多年了。

    尤维亚从出租车下来,城堡的门开了,一个老者恭敬的将她迎进里面。老者奉上了茶点。“不知尤维亚小姐前来有何吩咐?”这个老者大概70多岁,穿着整齐的管家服装,恭敬地问。尤维亚说:“我要见玫姐,麻烦你请她出来。”

    “请问您有何事要找玫小姐,我好去禀报。”

    “跟她说,我来结盟。”

    老者退出了房间,尤维亚没有动茶点,甚至没有坐下,安静的站着等。很久之后老者才回来,说道:“小姐说艾克斯家早已经退出了暗世界,不会再过问暗世界的事务,麻烦尤维亚小姐白跑一趟了。如果您需要躲一躲,她可以在帕里斯城里给您提供一处安全的地方。”

    “这些话,你让她出来和我当面说。”那老者显得有些为难。

    尤维亚扫视着这个房间,眼睛聚焦在了屋内的一个雕像上,说道:“你要是真的退出暗世界,就不会让我进来了。你知道银狐家发生了什么。你应该也知道,下一个是你。”尤维亚说完,就看着这个雕像的眼睛,雕像仿佛也在看着她。

    过了很久,那老者说道:“小姐有请,请跟我来。”他带尤维亚到了不远处的另一个房间。尤维亚进去后见到了她要找的人。这是一个很优雅的女人,大概40岁上下,棕色的短发,大红的嘴唇,妆容精致,风姿绰约。她是玫瑰,艾克斯家族的实际控制人。自从家主里昂艾克斯生病后,玫掌管了家族的一切。

    艾克斯家族本来是暗世界六大家族之一,五年前宣布退出暗世界,交出了所有地盘和旗下附庸的集团。表面上的原因是家主艾克斯少爷病重不能理事。实际上是暗世界之王“狗王”步步紧逼,玫姐为了保存家族选择放弃利益以求自保。

    玫姐慢慢地点燃一支烟,说到:“你成熟了不少呢,上次见你还是个小姑娘。”

    “成熟是有代价的。我的提议你接受吗?”

    “你要见面,我就和你当面说。艾克斯家不是以前的暗世界家族了,我们没有能力和王对抗。”

    “艾克斯少爷怎么样了?”尤维亚问。

    玫瑰沉默,没有回答。

    “他对狗王始终是威胁吧。万一他病好了呢,狗王肯等吗?”

    玫瑰的眼神变了,她继续沉默。过了一会儿,她抬头问:“你真的知道你要干什么吗?”

    “我知道,而且非常清楚。我去过地狱,那是狗王应该在的地方。”

    老管家进来了,在玫姐耳边说了一句。玫姐对尤维亚说,“狗鼻子很灵呢,这就来人了。你要出来看看吗?”玫姐带尤维亚出了房间,走到一个有窗帘的拐角,示意她在这里看。玫姐带着管家福伯下楼迎客。

    楼下门厅站着一个男子,身穿戴帽黑袍,只露出了半张脸。他的腰带非常考究,是用黄金丝绞成的绳索串着许多红宝石雕刻,这些雕刻嵌在镂空的黑曜石上,花纹繁复,每一节都不同。这身装扮说明他是黑暗使徒,狗王的直属手下。他见玫姐走来,掏出了一个黑色的信封递给她。“吾王有令。”他冷冷地说到。

    玫姐接过信封,并没有拆开蜡封,直接用手上的香烟把信点着了。信慢慢地烧,那个黑暗使徒骇然张大了嘴,“你竟敢……”

    玫姐淡淡一笑:“狗王大人可能忘了,艾克斯家退出了暗世界。他已经命令不到我头上了。他如果想请我们回去,就请亲自来和我家少爷面谈。”

    那使徒刚想发作,看见福伯的眼神变得像鹰一般锐利,盯得他毛骨悚然,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使徒是狗王派来的。他得到了蒙哥萨科的报告,说银狐家的继承人去寻求艾克斯家的庇护。这个艾克斯家很让人头疼,曾经是暗世界最强家族之一。

    如果得到艾克斯家的庇护,再杀尤维亚就很难了。艾克斯家是个古老的家族,曾经势力庞大,连当年的鬼王都忌惮三分。其家主里昂艾克斯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和暗世界的长老冥童是密友。二人联手击败了不可战胜的鬼王。冥童成了新的王,称冥王。

    而里昂因为被鬼王打伤,一直在养病,传言已经死了。不过万一没死的话,狗王可是万万惹不起这个人物。就连他的手下玫瑰也是极为厉害的角色。

    使徒汇报王令被烧,狗王决定暂时忍耐。他一方面还在策划消灭另一个大家族,一方面还在寻找和确认冥王是否已死,实在不想再多树敌。而且银狐家已经基本灭掉,剩一个继承人并无大碍。

    就算她杀回去也就是和家族内的叛徒内斗,暂时威胁不到自己。基于以上考虑,狗王和蒙哥说,艾克斯家的事他名义上已经不方便过问了,你想要开战就自己出手。蒙哥是个聪明人,狗王不敢惹,他自然也不想惹麻烦。而且尤维亚是狄特的麻烦,和他们关系不大。

    真正恼火的是狄特,然而以他的实力远远不到能挑战艾克斯家的程度。他只能想办法用利益拉拢,换得艾克斯家放弃尤维亚。

    毕竟银狐和艾克斯以前并没有很深的交情,如果价码开得够高,艾克斯家没有理由力保这个小狐狸。问题是狄特没有什么艾克斯家看得上眼的东西,这才是他头疼的问题。

    好不容易爬上家主之位的狄特发现银狐家在暗世界里势力衰微,远非表面那么风光,早已经配不上五大家族之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