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非我所愿
刚刚杀掉一人的‘瑞克’情绪没有丝毫的波澜，杀戮对于他来说，就好像喝一口水那般简单，甚至可能，比喝口水还要更简单自然。
“三个来自地狱的小家伙，让你们受惊了。”
‘瑞克’笑眯眯地望向马斯克三人所在的方向：
“今天你们所看见的一切，能请你们保密吗？”
马斯克和霍顿都不是傻子，正相反，他们在同龄人中都属于极其聪明的那一小撮，刚刚发生的事情，虽说他们并不认识那个自称‘薛式’的阴柔青年、并不理解那一跪意味着什么，但他们却非常清楚，眼前这个笑眯眯的‘瑞克’绝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瑞克，甚至有可能，‘他’都不属于地狱。
两人同时像小鸡啄米似地开始点头，倒是霍莉，始终瘫坐在地上流着眼泪，似乎还没有从大小姐梅芙身死的打击中缓过劲来。
“大人放心！我们今天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霍顿将右拳反握在左胸位置，摆出一副地狱所特有的礼敬姿势，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他话音刚落，却是看到站在他身前马斯克的脑袋，突兀地飞了起来。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瑞克’依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我可不想因为我，给‘他’带来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霍顿反应极快，几乎是在马斯克脑袋飞起的一瞬他就二话不说地向着相反的方向撒腿跑去。
在他奔跑的路径上，原本黑白世界中黑色的部分悄然抽成了一根根细密的线条，密密麻麻、悄无声息地交织在了路径之上。
霍顿虽然看见了眼前的大网，但他却赫然发现自己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停下，直接是一头撞上了那张细线织成的网络，每一条细细的黑线都像是刀刃一般，竟是将霍顿切割成了数不清的小碎块，显然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息间又是杀掉两人的‘瑞克’，若无其事地走到霍莉面前，细细端详起地上那个少女，“得亲手杀掉‘我’的未婚妻吗？嗯，有点残忍了。小丫头长得还行，一看就是好生养的身段，可惜了。”
谈笑间，‘瑞克’却是并没有任何迟疑地微微抬起了手中黑刀。
“嗯？”自始至终都云淡风轻笑容可掬的‘瑞克’突然皱起了眉头，没有握刀的右手也是不自觉地抬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罢了罢了，‘你’自己的事，让‘你’自己做主好了。”
语毕，他伸出右手双指，往霍莉额头上一点，霍莉随之软倒在地昏睡了过去，却是没有伤她性命。
清理完这些不相干的外人，他终于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后冲着肖邦招了招手，肖邦心领神会，一路小跑跑到了‘瑞克’面前坐下。
“长话短说，说说现在的情况。”
“少主！城主大人和少夫人可一直都坚信着你一定能成功地投胎转世呢！我也是！果然啊！果然！我跟您说啊，这么多年来，少夫人她一直……”
“说，现，在，的，情，况。”
“哦…”肖邦有点憋屈，近千年没有见过少城主了，他带着当年的一帮弟兄在这异地他乡扎根了近千年，为的就是能找到少主的转世，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少主就坐在他面前，并且还是完整版的少主，他实在是有太多太多话想要跟少主人讲了。
“释教的那帮人确实是已经对西陆下手了。在我进来源地的时候，已经有好几处大城遭到了攻击，按照我的估计，西陆的大城市，应该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全面溃散。”
“蛛丝马迹其实不少，但是西陆这边实在是太过于混乱了，根本不会有人来管这些事。名义上的两大领袖，撒旦和路西法，一个近万年来都是神龙既不见首也不见尾；另一个这几百年来一直窝在人间界当乡村骑警，最近一百年据说又莫名其妙地跑去当了猎魔人，总之就是无聊得没法说。”
“在他们两位之下，最出名的是号称“七大罪”的七个人，各个都是王级巅峰，每一个都拥有极特殊的手段，作战能力极强。但这七个人跟那俩位几乎都是一个德行，纯凭自己的喜恶做事，根本不会顾全什么大局不大局的。据我了解的情况来看，哪怕是释家人真的完全控制了西陆，他们也不会在乎，只要不招惹到他们头上。”
“是释老狗。”‘瑞克’插嘴纠正道。
“好，对。而一旦西陆真的被释老狗控制了，少主你的处境就将变得非常危险。当年城主大人可是当着他们的面……”说到这里，肖邦顿了顿，“假如被他们察觉到，少主你仅凭一点真灵还真就做到了投胎转世，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想要除掉你。”
‘瑞克’轻轻点头，薛小子说得没错，释家人对他的恨意那是刻进骨子里的，是永远都不会磨灭的，毕竟当初死在他手里的释家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就连释老狗唯一的儿子，都是被他亲手给虐杀掉的。
“而恶魔学园作为“源地”的入口所在，必然会成为释家人重点关照的对象，而一旦学园城被攻破，少主的身份是一定会被释家人发现的。因此，我不得不冒险走这一趟，一是将已经寻得的“青之魄”交给少主，这件事已经做了。而第二件事，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要将少主，送离西陆。”
‘瑞克’叹息一声，盯住肖邦的眼睛，缓缓道：“你这哪是冒险，你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搭了进去。”
肖邦尴尬笑道，“瞒不过少主。我好歹也是候级魂体，正常情况下想要进入源地根本没可能。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将自己献祭给“源地”了。”
“…你会怎么样？”
“如今我已经算是这片源地的一部分了，只不过现在融合的时间还短，我还能保持自己的意识。重要的是，在我的意识消失之前，我是能够调动这片“源地”里的部分力量的。也是靠着这份力量，我才有把握将少主送出西陆。”肖邦洒然说着，就好像在说着一件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瑞克’沉默了半晌。
“我说，你听着。”似乎是组织好了想要说的话，‘瑞克’缓缓开口。
“首先，关于我自己。我现在的记忆是残缺的，在我的记忆链里，大多都是空白的，关于前世的记忆，我能想起的并不多，这也许是由于魂魄不全造成的。但这并不重要，我想告诉你的是，即使我的记忆是残缺的，但我的心里却很坚定一件事，前世的一切，从我死在父上手上的那一刻起，就尽皆已经了结了。”
“前尘已了，我死得并无遗憾。男儿生于世间，活着，要活得轰轰烈烈；死了，要死得清清楚楚。我堂堂酆都一脉少主，征战一生，无愧父母兄弟，这辈子，早值了。”
“其次，投胎转世并非我所愿，”‘瑞克’指了指自己，“以这种方式重回世间更非我所愿。”
“瑞克，有属于他自己的一生，有属于他自己的道路要走，是生是死、是起是落，自有他自己的命数。我是他，但他并不是我。他不该被牵扯进我的因果里。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告诉外面的弟兄们、告诉父亲、告诉茹儿…姜承千年前已死。勿期、勿寻…勿念。”
“最后，以后若是酆都一脉与瑞克再有接触，那也是与‘瑞克’之间的缘法，而非再以‘酆都姜承’待之。今日无奈之下，借用了瑞克的身体和力量，实在也是无意之举，并非我有意为之。今日之后，我自当自毁残念，彻底消散于天地。”
“少主！！”肖邦听到这里，终于是按捺不住，焦急出声。
‘瑞克’摆了摆手，笑道：“不用劝。你知道的，我决定了的事情，有哪一次是听过别人劝的？”
肖邦自是知道自家少主的脾气，索性也不再劝说什么，就像刚刚少主所说的，虽说今世的瑞克不再单单是前世的酆都姜承，但，前世的酆都姜承却明明白白的就是今世的瑞克。
知道这一点，便足够了。
“你打算把‘我’送去哪里？”‘瑞克’好奇问道。
“北境之地直接不用考虑了，我也送不进去。即使是南境，也非常的困难，不可预知的因素过于多了。反倒是东陆，虽说是释老狗的老巢，但却是最容易达成灯下黑的地方。一来我们毕竟对那里最为熟悉，如今各方势力之间也逐渐达成了一个均衡的状态。经过了近千年的时间，现在除了我们酆都一脉，其他势力大部分已经放弃了寻找少主的转世之身，毕竟仅凭一点真灵转世本就匪夷所思，也就仅仅是因为少主你活着的时候就是一个匪夷所思的存在，所以才让大家在一开始很难去相信‘酆都姜承’竟然会那么简单地死去。”
“二来，释家人未来的重心必然会放在对地狱的攻伐上。西方地狱虽是一盘散沙，但群龙再无首，那也是一群真龙，西方地狱里每一个稍有名望的古老家族，就没有一块好啃的骨头。并且撒旦和路西法确实都还存在于这里的某一处，并不是真正的群龙无首。按照我在西陆潜伏近千年的经验，在经过前期的连续大捷之后，释家人必将陷入长久的泥潭战。”
“所以我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我们的家乡——东方世界。”
“三个来自地狱的小家伙，让你们受惊了。”
‘瑞克’笑眯眯地望向马斯克三人所在的方向：
“今天你们所看见的一切，能请你们保密吗？”
马斯克和霍顿都不是傻子，正相反，他们在同龄人中都属于极其聪明的那一小撮，刚刚发生的事情，虽说他们并不认识那个自称‘薛式’的阴柔青年、并不理解那一跪意味着什么，但他们却非常清楚，眼前这个笑眯眯的‘瑞克’绝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瑞克，甚至有可能，‘他’都不属于地狱。
两人同时像小鸡啄米似地开始点头，倒是霍莉，始终瘫坐在地上流着眼泪，似乎还没有从大小姐梅芙身死的打击中缓过劲来。
“大人放心！我们今天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霍顿将右拳反握在左胸位置，摆出一副地狱所特有的礼敬姿势，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他话音刚落，却是看到站在他身前马斯克的脑袋，突兀地飞了起来。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瑞克’依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我可不想因为我，给‘他’带来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霍顿反应极快，几乎是在马斯克脑袋飞起的一瞬他就二话不说地向着相反的方向撒腿跑去。
在他奔跑的路径上，原本黑白世界中黑色的部分悄然抽成了一根根细密的线条，密密麻麻、悄无声息地交织在了路径之上。
霍顿虽然看见了眼前的大网，但他却赫然发现自己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停下，直接是一头撞上了那张细线织成的网络，每一条细细的黑线都像是刀刃一般，竟是将霍顿切割成了数不清的小碎块，显然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息间又是杀掉两人的‘瑞克’，若无其事地走到霍莉面前，细细端详起地上那个少女，“得亲手杀掉‘我’的未婚妻吗？嗯，有点残忍了。小丫头长得还行，一看就是好生养的身段，可惜了。”
谈笑间，‘瑞克’却是并没有任何迟疑地微微抬起了手中黑刀。
“嗯？”自始至终都云淡风轻笑容可掬的‘瑞克’突然皱起了眉头，没有握刀的右手也是不自觉地抬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罢了罢了，‘你’自己的事，让‘你’自己做主好了。”
语毕，他伸出右手双指，往霍莉额头上一点，霍莉随之软倒在地昏睡了过去，却是没有伤她性命。
清理完这些不相干的外人，他终于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后冲着肖邦招了招手，肖邦心领神会，一路小跑跑到了‘瑞克’面前坐下。
“长话短说，说说现在的情况。”
“少主！城主大人和少夫人可一直都坚信着你一定能成功地投胎转世呢！我也是！果然啊！果然！我跟您说啊，这么多年来，少夫人她一直……”
“说，现，在，的，情，况。”
“哦…”肖邦有点憋屈，近千年没有见过少城主了，他带着当年的一帮弟兄在这异地他乡扎根了近千年，为的就是能找到少主的转世，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少主就坐在他面前，并且还是完整版的少主，他实在是有太多太多话想要跟少主人讲了。
“释教的那帮人确实是已经对西陆下手了。在我进来源地的时候，已经有好几处大城遭到了攻击，按照我的估计，西陆的大城市，应该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全面溃散。”
“蛛丝马迹其实不少，但是西陆这边实在是太过于混乱了，根本不会有人来管这些事。名义上的两大领袖，撒旦和路西法，一个近万年来都是神龙既不见首也不见尾；另一个这几百年来一直窝在人间界当乡村骑警，最近一百年据说又莫名其妙地跑去当了猎魔人，总之就是无聊得没法说。”
“在他们两位之下，最出名的是号称“七大罪”的七个人，各个都是王级巅峰，每一个都拥有极特殊的手段，作战能力极强。但这七个人跟那俩位几乎都是一个德行，纯凭自己的喜恶做事，根本不会顾全什么大局不大局的。据我了解的情况来看，哪怕是释家人真的完全控制了西陆，他们也不会在乎，只要不招惹到他们头上。”
“是释老狗。”‘瑞克’插嘴纠正道。
“好，对。而一旦西陆真的被释老狗控制了，少主你的处境就将变得非常危险。当年城主大人可是当着他们的面……”说到这里，肖邦顿了顿，“假如被他们察觉到，少主你仅凭一点真灵还真就做到了投胎转世，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想要除掉你。”
‘瑞克’轻轻点头，薛小子说得没错，释家人对他的恨意那是刻进骨子里的，是永远都不会磨灭的，毕竟当初死在他手里的释家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就连释老狗唯一的儿子，都是被他亲手给虐杀掉的。
“而恶魔学园作为“源地”的入口所在，必然会成为释家人重点关照的对象，而一旦学园城被攻破，少主的身份是一定会被释家人发现的。因此，我不得不冒险走这一趟，一是将已经寻得的“青之魄”交给少主，这件事已经做了。而第二件事，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要将少主，送离西陆。”
‘瑞克’叹息一声，盯住肖邦的眼睛，缓缓道：“你这哪是冒险，你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搭了进去。”
肖邦尴尬笑道，“瞒不过少主。我好歹也是候级魂体，正常情况下想要进入源地根本没可能。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将自己献祭给“源地”了。”
“…你会怎么样？”
“如今我已经算是这片源地的一部分了，只不过现在融合的时间还短，我还能保持自己的意识。重要的是，在我的意识消失之前，我是能够调动这片“源地”里的部分力量的。也是靠着这份力量，我才有把握将少主送出西陆。”肖邦洒然说着，就好像在说着一件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瑞克’沉默了半晌。
“我说，你听着。”似乎是组织好了想要说的话，‘瑞克’缓缓开口。
“首先，关于我自己。我现在的记忆是残缺的，在我的记忆链里，大多都是空白的，关于前世的记忆，我能想起的并不多，这也许是由于魂魄不全造成的。但这并不重要，我想告诉你的是，即使我的记忆是残缺的，但我的心里却很坚定一件事，前世的一切，从我死在父上手上的那一刻起，就尽皆已经了结了。”
“前尘已了，我死得并无遗憾。男儿生于世间，活着，要活得轰轰烈烈；死了，要死得清清楚楚。我堂堂酆都一脉少主，征战一生，无愧父母兄弟，这辈子，早值了。”
“其次，投胎转世并非我所愿，”‘瑞克’指了指自己，“以这种方式重回世间更非我所愿。”
“瑞克，有属于他自己的一生，有属于他自己的道路要走，是生是死、是起是落，自有他自己的命数。我是他，但他并不是我。他不该被牵扯进我的因果里。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告诉外面的弟兄们、告诉父亲、告诉茹儿…姜承千年前已死。勿期、勿寻…勿念。”
“最后，以后若是酆都一脉与瑞克再有接触，那也是与‘瑞克’之间的缘法，而非再以‘酆都姜承’待之。今日无奈之下，借用了瑞克的身体和力量，实在也是无意之举，并非我有意为之。今日之后，我自当自毁残念，彻底消散于天地。”
“少主！！”肖邦听到这里，终于是按捺不住，焦急出声。
‘瑞克’摆了摆手，笑道：“不用劝。你知道的，我决定了的事情，有哪一次是听过别人劝的？”
肖邦自是知道自家少主的脾气，索性也不再劝说什么，就像刚刚少主所说的，虽说今世的瑞克不再单单是前世的酆都姜承，但，前世的酆都姜承却明明白白的就是今世的瑞克。
知道这一点，便足够了。
“你打算把‘我’送去哪里？”‘瑞克’好奇问道。
“北境之地直接不用考虑了，我也送不进去。即使是南境，也非常的困难，不可预知的因素过于多了。反倒是东陆，虽说是释老狗的老巢，但却是最容易达成灯下黑的地方。一来我们毕竟对那里最为熟悉，如今各方势力之间也逐渐达成了一个均衡的状态。经过了近千年的时间，现在除了我们酆都一脉，其他势力大部分已经放弃了寻找少主的转世之身，毕竟仅凭一点真灵转世本就匪夷所思，也就仅仅是因为少主你活着的时候就是一个匪夷所思的存在，所以才让大家在一开始很难去相信‘酆都姜承’竟然会那么简单地死去。”
“二来，释家人未来的重心必然会放在对地狱的攻伐上。西方地狱虽是一盘散沙，但群龙再无首，那也是一群真龙，西方地狱里每一个稍有名望的古老家族，就没有一块好啃的骨头。并且撒旦和路西法确实都还存在于这里的某一处，并不是真正的群龙无首。按照我在西陆潜伏近千年的经验，在经过前期的连续大捷之后，释家人必将陷入长久的泥潭战。”
“所以我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我们的家乡——东方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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