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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集解》易说批判(七)

    五、《周易集解》对今本《周易·需》卦内容的诸家易说

    1、诸家易说

    (乾下坎上)需:有孚,光亨,贞吉。

    虞翻曰:大壮四之五。孚谓五。离日为光。四之五,得位正中。故“光亨”。“贞吉”,谓“壮于大舆之辐也”。

    “利涉大川。”

    何晏曰:大川者,大难也。须之待时,本欲涉难,既能以信而待,故可以“利涉大川”矣。

    初九:需于郊,利用恒,无咎。

    干宝曰:郊,乾坎之际也。既已受命,进道北郊,未可以进,故曰“需于郊”。处不避污,出不辞难,臣之常节也。得位有应,故曰“利用恒”。虽小稽留,终于必达,故曰“无咎”。

    九二:需于沙,小有言,终吉。

    虞翻曰:沙谓五。水中之阳称沙也。二变之阴,称小。大壮震为言,兑为口。四之五,震象半见,故“小有言”。二变应之,故“终吉”。

    九三:需于泥,致寇至。

    荀爽曰:亲与坎接,故称“泥”。须止不进,不取于四,不致寇害。

    六四:需于血,出自穴。

    《九家易》曰:云从地出,上升于天。自地出者,莫不由穴。故曰“需于血,出自穴”也。

    九五:需于酒食,贞吉。

    荀爽曰:五互离,坎水在火上,酒食之象。需者,饮食之道。故坎在需家,为酒食也。云须时欲降,乾须时当升。五有刚德,处中居正。故能帅群阴,举坎以降。阳能正居其所,则吉。故曰“需于酒食”也。

    上六:入于穴,

    荀爽曰:需道已终,云当下入穴也。云上升极,则降而为雨,故《诗》云:朝跻于西,崇朝其雨,则还入地,故曰“入于穴”。云雨入地,则下三阳动而自至者也。

    “有不速之客三人来,敬之终吉。”

    荀爽曰:三人,谓下三阳也。须时当升,非有召者,故曰“不速之客”焉。乾升在上,君位以定;坎降在下,当循臣职。故“敬之终吉”也。

    2、易说批判

    《周易集解》对今本《周易·需》卦爻辞所编汇的汉唐易说者共五家,这五家唯何晏外,其它四家前面已有介绍所处的时代。

    何晏是三国时期魏国人,比王弼出生早几年。后人把何晏和王弼同视为玄学家和义理派人物。

    《周易集辞》对所谓《需》卦里的诸家注释汇编,只汇编何晏对所谓卦辞里“利涉大川”的注释。

    如:“何晏曰:大川者,大难也。须之待时,本欲涉难,既能以信而待,故可以“利涉大川”矣。”

    单对“利涉大川”四字的注释,何晏却没有用“象数”里的说法,而何宴的解释也不能说不正确。“利涉大川”在本句里就是用来比喻,比喻事情能顺利实现完成的意思,才用渡过大河大川那样来比喻。因《周易》一书多用比喻来讲事理,这是所处时代的思维方式所致。

    若按何晏对这“利涉大川”四字的解释法而不杂“象数”,能一以贯之的对《周易》文字进行解释,就能得到《周易》一书的真本义,也不会再神秘与曲解《周易》了。

    而何晏注释里出现的“既能以信而待,故可以"利涉大川"矣”里的“信”,即有了诚信才可利涉大川的说法。这里出现的“信”字是来自对所谓《需》卦辞“需:有孚,光亨,贞吉”里的“孚”字说法。把孚注释为诚信,人有了诚信才能顺利完成大事业。这种把《周易》里“孚”字,解释为“信”,虽是传统说法,但与《周易》一书里“孚”(或“有孚”)的本义并不符合。何晏把“孚”注释为“信”,虽不符合其本义,但却比以“象数”注释

    “需:有孚,光亨,贞吉”的虞翻强百倍。

    对所谓《需》卦前半卦辞“需:有孚,光亨,贞吉”,虞翻的注释是:“大壮四之五。孚谓五。离日为光。四之五,得位正中。故“光亨”。“贞吉”,谓“壮于大舆之辐也”。虞翻用“象数”里的数来说孚,与何晏说的完全不相同。

    虞翻何以言之凿凿是大壮四爻到五爻,是来自于那里的说法呢?虽虞翻不说明出处,可这无聊的说法,都有出处,得从汉象数里找,这种“学问”深奥不?而虞翻注释《需》卦辞突然扯到《大壮》卦里的爻辞内容呢?在《周易集解》对所谓《需》卦辞汇编的注释中完整汇编内容既有属《易传》文内容,也有对属《易传》文的注释(因《周易集解》是以《易经》为蓝本汇编了对《易经》里属《易传》注释及再注释,故本书不对属《易传》文的注释及再注释的收录),在对属《易传》文的注释时,也是说“此本大壮卦”,并扯上《大壮》卦。现完整的对一句所谓卦辞汇编注释附下来看看。

    [(干下坎上)。需:有孚,光亨,贞吉。

    虞翻曰:大壮四之五。孚谓五。离日为光。四之五,得位正中。故“光亨”。“贞吉”,谓“壮于大舆之辐也”。

    利涉大川。

    何妥曰:大川者,大难也。须之待时,本欲涉难,既能以信而待,故可以“利涉大川”矣。

    《彖》曰:需,须也。险在前也,

    何妥曰:此明得名由于坎也。坎为险也。有险在前,不可妄涉,故须待时然后动也。

    “刚健而不陷。其义不困穷矣。”

    侯果曰:干体刚健,遇险能通,险不能险,义不穷也。

    “"需,有孚,光亨,贞吉"。位乎天位,以正中也。”

    蜀才曰:此本大壮卦。

    案:六五降四,有孚,光亨,贞吉。九四升五,位乎天位,以正中也。

    “利涉大川,往有功也。”

    虞翻曰:谓二失位,变而涉坎,坎为大川。得位应五,故“利涉大川”。五多功,故“往有功也”。]

    虞翻说的“四之五,得位正中。故"光亨"”,同样是“以经解经”的遵循,“得位正中”正是遵循《易传·彖》文里的说法,严格的说曲解《周易》始于《易传》。虞翻虽也有遵循《易传》文里的阴阳、爻位之说,但更多的是以“汉象数”注释经文,同时又进一步演义了“汉象数”易说。这也说明早在《易传·彖》文都以卦爻阴阳、爻位等附会《周易》文辞了。因象数里爻位也各有代表含义,如天、地、人位、贵、贱位、阴阳得位与不得位等等。可虞翻在对所谓《需》卦辞注释,怎么扯到《大壮》卦里呢?如蜀才对《易传·彖》辞“"需,有孚,光亨,贞吉"。位乎天位,以正中也”的说法“此本大壮卦”,也说到《大壮》。这种说法并不是通过“错卦、综卦、互卦”(即从一个卦符号上的颠三倒四,错综对应而变出另外的卦符号)里的说法,而是“象数”里消息卦(卦爻画阴阳升降变化)说法。“象数”中认为《需卦》九五爻画原为《大壮》九四爻画变来的。是《大壮》变《需》卦(一个爻符号)时,《大壮》九四上行而得中,遂为《需卦》九五(俗语不是有九五之尊之说),得尊位(天位),即得中正之位,成为至尊。这正是虞翻说的“大壮四之五……四之五,得位正中”来源,也是“孚谓五”说法的来源了。而其中的“离日之光”,是从《需》卦符号里的一个八卦符号《离》卦取象的说法。

    而虞翻说的“谓"壮于大舆之辐也"”,本是今本《大壮》卦九四爻辞内容,因认为《大壮》卦九四爻符号上行(变化),正是与《需》卦九五爻画同(为阳爻画),才有虞翻从《大壮》九四爻辞引来这说法“壮于大舆之辐也”,这引述是用来注释所谓《需》卦里卦辞“贞吉”的,这本不相关联的内容意思,硬是扯到一块上。可又有几人能看懂那些犹如胡说八道的注释出处呢?即使看懂这些说法的出处,又有何用呢?对不明就里者只有对《周易》一书更加形成糊涂(大多人看不懂)与神秘(少数人不懂装懂)而已。

    无论从卦画符号里各种卦变而得的八卦取象,或从爻画的阴阳升降、爻位“象数”诸说,而引到所谓卦爻辞(文字)上的注说,皆是穿凿附会,因《周易》一书既不是按八卦取象,也不是按阴阳爻位填进的文字,八卦取象与数字爻位均是原创《周易》一书之后衍生的八卦筮法上的东西。

    我们再看虞翻注释中的“孚谓五”,这种以“象数”里的爻位而穿凿附会于《需》里出现的“孚”字,无疑是胡说八道,相比何晏的注释差远了。到底《周易》一书出现的“孚”(或“有孚”)是何意,下面附录《周易·需》文译解有说法。

    而所谓《需》卦里其它爻辞注释的诸家“象数”说,也就不必一一细说。

    3、附录:

    (1).附录《周易·需》历史上的三种不同文本

    ①《周易·需》原创文本格式

    “需,有孚,光亨,贞吉,利涉大川。

    需于郊,利用恒,无咎。需于沙,小有言,终吉。需于泥,致寇至。需于血,出自穴。需于酒食,贞吉。入于穴,有不速之客三人来,敬之,终吉。”

    ②《周易·需》春秋文本格式

    需:有孚,光亨,贞吉,利涉大川。

    井:需于郊,利用恒,无咎。

    既济:需于沙,小有言,终吉。

    节:需于泥,致寇至。

    夬:需于血,出自穴。

    泰:需于酒食,贞吉。

    小畜:入于穴,有不速之客三人来,敬之,终吉。

    ③今本《周易·需》内容格式

    需:有孚,光亨,贞吉,利涉大川。

    初九:需于郊,利用恒,无咎。

    九二:需于沙,小有言,终吉。

    九三:需于泥,致寇至。

    六四:需于血,出自穴。

    九五:需于酒食,贞吉。

    上六:入于穴,有不速之客三人来,敬之,终吉。

    (2).附录《周易·需》原创文章译解

    (原文)

    “需,有孚,光亨,贞吉,利涉大川。

    需于郊,利用恒,无咎。需于沙,小有言,终吉。需于泥,致寇至。需于血,出自穴。需于酒食,贞吉。入于穴,有不速之客三人来,敬之,终吉。”

    (译文)

    五、机遇对有爱心的人,带来光明,通达,美好的前景,更利于建功立业。

    在城外等待时机,要持之以恒,没有害处。在沙场上等待时机,小有错误,但结果不错。在泥泞里等待时机,会招致强盗的到来。在血光境地里等待,等于坐以待毙,应走出险境之地。在上层的社交酒宴上寻找机遇,前景自然光明。陷入险境,没有邀请的客人突然来访,恭敬地接待他们,最终是吉利的。

    (解说)

    “需”字有等待,需要,停步等多种意思。而在本篇有“等待,寻求成功的时机”之意。

    本篇的篇名是《需》,不过《周易》一书里六十四篇文章,原初是没有名称的。正如这《需》名称,本是《周易》第五篇内容的首字,被后人抽出做为了篇名。

    《需》篇题目内容是“有孚,光亨,贞吉,利涉大川。”而本篇的“画符号”与本篇的内容没有实质意义,作用只是排序而已,可当做排号“第五”而已。而本篇的内容则是围绕着题名与题目内容(即命题)展开的论述。

    我们先看本题目中出现的一个词语“有孚”,在《周易》一书里这个词语出现的次数非常多,超过了“君子”一词,当然有时是单独一个“孚”字出现。这“有孚”正是《周易》里构建的一个政治理念。而现在一些《周易》译文把“孚”当做“俘虏”的“俘”来译,除此就是传统的解释方法,作“诚信”来译。

    《周易》里的“孚”,既不是“俘虏”的“俘”,也与“诚信”之意不相符。“有孚”虽是《周易》构建的一个政治理念,但“孚”字,早在《周易》一书出现之前就出现在典章里了。“西周文”和《诗》里早有“孚”字的运用。

    如“周书·洛诰”里有“作周孚先”,其意是“因为周兴是以信用为先”。

    如“周书·君奭”里说“故一人有事于四方,若卜筮,罔不是孚。”其意是“所以君王一旦向天下发布政令,就像占卜,占筮那样,百姓没有不信任的”。

    “周书·吕刑”里说“狱成而孚,输而孚”。其意是“定案要让人信服,翻案也要人信服”。

    在“西周文”里这“孚”字的出现次数,也不过仅此几例,传统上是以“诚信”来作解释。而“西周文”里的“德”字的出现,就不计其数了。西周初期体现的是“以德配天”的政治理念,而《周易》里的“孚“不是配天的,而是配合民意的,《周易》里的“有孚”思想就超越了西周倡导的“德”的思想。在《诗》里也有“孚”字的出现,如《诗·大雅·文王》“仪刑文王,万邦作孚。”意思是“好好效周文王,万国诸侯都会相信服从”。《诗·大雅·下武》“永言配命,成王之孚,下士之式”。其意是“长久地秉承天意,成王爱民民归心。成王爱民民归心,四邻以他为榜样”。这里《诗》中出现的"孚"字,若译"成信",不如译成"爱民",更接近字意。

    “孚”字,也只有在“诗”里,属西周史诗里出现过。而西周史诗同样体现的是“以德配天”的思想,还没有上升到“有孚”的理念。“有孚”是《周易》构建的政治理念,即先儒的"民本"理念(爱民思想),是对西周初期提倡的“以德配天”思想的突破。西周讲的“德”,是指在位者以德来配合天命的,而“有孚”思想是让统治者去爱护百姓的。所以“周书”里提倡的“德”与《周易》里提倡的“孚”不是一个时代的思潮。

    《周易·需》篇里的“有孚”,如何译呢?笔者认为《周易》里的“孚”应当“爱”讲。“有孚”就是“有爱”,《周易》里的“孚”,是《周易》作者构建出的“民本”理念。“有孚”的含义,是让在位者去关心爱护百姓。而本题目里的“有孚,光亨,贞吉,利涉大川。”其译意是“有了爱,就带来光明,通达,美好的前景,更利于建功立业。”

    《周易》是对“君子”讲述的政治方略,君子就是在位者,即统治者。本篇“需”是指等待,等待什么呢?就是求“利涉大川”的事情。这里的“利涉大川”,不能理解成渡过大河。这里是比喻,寓意着事情将要完成与实现。“君子”要完成事业,这事业就是"齐家"、或治理好一国,就要建立在一种根本的准则上,就只“有孚”,即爱民。"有孚"就是《周易》作者构建的政治准则。我们常说《周易》里充满着一种忧患意识,而《周易》里的忧患意识是一种积极的人生思考,这种积极的意义往往体现在有着明确而正义的目的上。而指导这种目的行动,准则,就是“有孚”理念。即为“君子”构建起一座明亮的灯塔那样,在指明着方向。

    《周易》里有不少篇章里讲了“孚”或“有孚”,而没有一个是当“俘虏”的“俘”来讲的,若当成“俘虏”的“俘”解释,是根本讲不通的。甲骨文里也出现了“孚”字,写法是“”,从又,从子。像一只手抚爱小子之形。金文“师寰簋”之“口”填实写作“”,本义是抚爱。《说文》:“孚,卵孚也。从爪从子。一曰信也。”(见《殷墟甲骨文实用字典》)虽然“孚”也当“信”讲,但“孚”的本义是“抚爱”,就像大人抚爱孩子的那种内心情感。《周易》把“孚”上升为“有孚”这一政治理念,其意是很明显的。“有孚”的含义,就是上体恤下,上关怀下。即让“君子”爱民,犹如“爱民如子”的那种含义。“有孚”理念的构建,实乃是儒学“民本”思想建立了起来。为何《周易》一书里强调的是“有孚”,而不是“有德”呢?我们已知“西周书”里充塞着大量的“德”教之说。正是周初的“德”说,是来配合天命的,那叫“以德配天”,是讨好天意的,是让天神保佑统治者。“以德配天”重视的是“上神”,而不是“下民”。西周统治者提倡的“德”(即《尚书》里的“德”说),不是现代意义上的以德治国,而是“以德配天”的思想,修德的目的,是配合天命的,是君权神授的神学目的论。而《周易》构建出的“有孚”理念,正是走出了西周前期“以德配天”的神学思想。《周易》里的“孚”是来“配民”的,是让统治者(君子)重视民意,关怀民生,而不是天命。这就是《周易》构建的“有孚”思想,这就是哲学的突破。

    《周易》里共有二十三篇文章里出现三十四处“有孚”(或“孚”)的表述。并且还有一篇名为“中孚”的文章,讲述“君子”爱民而立身,立国之道。

    《周易》里的“君子”与“有孚”是一对政治哲学概念。用一个不恰当的比喻,若“君子”是“体”,而“有孚”则是“用”,即“君子”是治国的主体,而“有孚”则是主体治国所实施的内容。“君子”是通过“有孚”来达到治国安邦的目的。

    《周易》里的“有孚”(或“孚”),是“君子”以爱治国的政治核心。

    我们现把《周易》一书里有关“孚”说列引如下:

    1.《需》:“需,有孚,光亨,贞吉,利涉大川。”

    2.《讼》:“讼,有孚,窒惕,中吉,终凶。利见大人,不利涉大川。”

    3.《比》:“有孚,比之,无咎。有孚,盈缶,终来有它,吉。”

    4.《小畜》:“有孚,血去惕出,无咎。有孚挛如,富以其邻。”

    5.《泰》:“无平不陂,无往不复。艰贞,无咎。勿恤其孚,于食有福。翩翩,不富以其邻,不戒以孚。”

    6.《大有》:“厥孚交如威如,吉。”

    7.《随》:“随有获,贞凶。有孚在道,以明何咎。孚于嘉,吉。”

    8.《观》:“观:盥而不荐,有孚颙若。”

    9.《坎》:“习坎。有孚维心,亨,行有尚。”

    10.《大壮》:“壮于趾,征凶。有孚,贞吉。”

    11.《家人》:“有孚威如,终吉。”

    12.《睽》:“睽孤,遇无夫,交孚。厉,无咎。”

    13.《解》:“解而拇,朋至斯孚。君子维有解,吉,有孚于小人。”

    14.《损》:“损:有孚,元吉,无咎,可贞,利有攸往。”

    15.《益》:“益之用凶事,无咎。有孚中行,告公用圭。有孚,惠心勿问,元吉。有孚,惠我德。”

    16.《夬》:“夬:扬于王庭,孚号‘有厉’;告自邑,不利即戎”。

    17.《萃》:“有孚不终,乃乱乃萃,若号,一握为笑,勿恤,往无昝。引吉,无咎,孚乃利用禴。”

    “萃有位,无咎,匪孚,元永贞,悔亡。”

    18、《升》:“孚乃利用禴,无咎。”

    19、《井》:“井收勿幕,有孚元吉。”

    20、《革》“革,已日乃孚,元亨利贞,悔亡”。

    “征,凶,贞厉。革言三就,有孚。悔亡,有孚改命,吉。大人虎变,未占有孚。”

    21、《丰》:“丰其蔀,日中见斗,往得疑疾,有孚发若,吉。”

    22、《兑》:“孚于剥,有厉”;“孚兑,吉。”

    23、《中孚》:“中孚,豚鱼吉,利涉大川,利贞”;“有孚挛如,无咎。”

    24、《未济》:“君子之光,有孚吉。有孚于钦酒,无咎,濡其首,有孚失是。”

    25、《姤》:“系于金柅,贞吉,有攸往,见凶。赢豖孚蹢躅。”

    26、《晋》:“晋如,摧如,贞吉。罔孚裕,无咎。”

    《周易》一书共有64篇文章,而其中有26篇文章中共有42个“孚”字出现。远比“君子”一词出现的次数之多。这说明《周易》里的“孚”是《周易》作者构建的一个政治理念,即民本理念。《周易》里的“君子”与“有孚”则是一对政治概念。“君子”是安邦治国的主体,而“有孚”则是主体施政的具体内容。

    我们通过这26篇42处涉及的“有孚”(《周易》里“有孚”一词出现最多,其次是“孚”,“其孚”,“厥孚”,但均体现的是“有孚”思想)之论。完全表现了作者构建出一种新的政治理念。若坚持“有孚”,其判词都是吉或元吉;若违背了“有孚”则是咎或凶,说明“有孚”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政治理念。

    本篇里的“有孚”应当“爱”来译,即“君子”爱民,才能顺利的完成建功立业,这就是命题。而本篇的内容围绕着命题,阐述在不同的环境条件里去创造和等待建功立业的时机。本篇使用不同的环境状态的比喻,来寓意道理。

    “需于郊,利用恒,无咎”。这是本篇的第一自然段的内容,其意是“在郊外等待时机,要持之以恒,没有害咎。”“郊”:指广阔天地。郊外是地域广阔,比喻施展干大事的机遇之多。

    “需于沙,小有言,终吉”。这里的“沙”是比喻,“沙”地相对于“郊外”是差一等的条件。“小有言”:指小有错误。“终吉”:指结果能达到目的。

    “需于泥,致寇至”。“泥”更不如“沙”,在泥泞的地上行走就非常艰难。这是用“泥”来比喻环境条件更不好时,会导致不好的结果出现。“致寇至”:指招致强盗的到来。

    “需于血,出自穴”。本段还是比喻,如同在血光危险之境,应尽快走出险恶环境。

    “需于酒食,贞吉。”“酒食”:指上层社会。本段意指在上层社交的酒宴上,寻找建功立业的时机,结果自然是成功的(贞吉)。这是用“酒食”比喻交际结盟。

    本篇最后一段“入于穴,有不速之客三人来,敬之,终吉”,意思是“陷入某种困境,而却没有邀请的客人突然来访,也要恭敬地对待他们,结果是吉利的。”这是寓意着干事业,如何对待人才的态度问题。既要广揽人才,即使没有邀请的客人来到,也要重视他们,有了这种重视人才和以爱为本,其结果就能顺利的实现目标,即“利涉大川”。

    《需》文是讲等待的过程中所遇到的情况,分别讲了在郊外等待,在沙洲中等待,即在等待时机过程中几种环境状态,所论述等待,在不同环境条件下,应学会应对,等待时机的出现。

    由《需》文所启示,在面对困难,保持清醒的理智,镇定的面对问题,才能冷静的思考和分析,有时候需要的更是耐心。等待既是一种方法,也是一种策略。在面对困境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如果目的错了,等待就是进步,所以需要等待最好的时机,不可莽动。等待的过程中,一定要静心等待时机,遭遇困境心不乱,学会蛰伏积蓄力量,平心静气的等待往往会另辟蹊径。而且更要用好人才,敬重对待自荐的人才,这都是走向成功的捷径。

    总之,《需》篇正是围绕着不同的环境条件下,而学会等待中抓住时机。正因为自然与社会是处于不断的变化之中,而不是不动。不但要把握环境条件的变化,还应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又要在社会人际关系上创造成功的条件。这已然是为“君子”讲述的政治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