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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扑朔迷离,王气四散

    路上,父母先是询问了我身体和下窖的情况,我一一做了答复,但是并没有告诉他俩关于那件东西的事。之所以瞒着他俩,就是不想他们担心。老俩口得到我身体康复的回答之后,放松了许多,开始对风水先生一通吹捧,然后开始讨论老屋的重建方案。

    很快我们的车子驶入了小区。车都似乎还没有停稳,我便急匆匆的奔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满是紧张和期待,我把那物什掏出来,放在书桌上,打开包裹的红布。

    原来这是一只蹲坐欲起的礓砾石的青蛙,但是表面粘满了泥土。我赶紧跑到卫生间,仔细把它洗干净。礓砾石是我们这儿黄土里面常见的一种黄白色的小石头,质地坚硬,形状一般都不规则。这只青蛙并不像一般的礓砾石那样,只是轮廓看着形似某种物品。它完全就是活脱脱的一只真的青蛙,形神兼备,惟妙惟肖,好似活物。它蹲在那里,双眼紧盯前方,仿佛准备随时出击捕食猎物。

    如果给他涂上真蛙的颜色,放在某处。估计所有人甚至它的猎物们都会被它欺骗。

    我把青蛙拿在手里,不停的翻转,仔细的观察。并没有发现丝毫的人工雕刻的痕迹,这难道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这只青蛙的出现会惊掉所有人的下巴,除了我。它的确难得一见,甚至可以说价值不菲。我的确也非常非常的高兴,但是它的出现更多是勾起了我儿时的一段记忆。

    记得七八岁的时候,在老屋南面的河沟里我曾经捡到过一对礓砾石的青蛙。没错,是一对,不是一只,而且是一对抱对的青蛙。也是同样的黄白色,跟真蛙一般无二的大小,活灵活现的神态。我当时还小,并没有意识到它的价值。只是觉得它们跟真青蛙一模一样,很是好玩。对于物质生活相当匮乏的80年代来说,这东西自然而然成了我的玩具。但是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对青蛙就忽然消失不见了。我曾找遍老屋附近的角角落落,都再也没有找到它。

    长大后每每回忆起这段经历,总会多少感到一些遗憾。再后来,时间一久也就慢慢遗忘了。但是今天同样活灵活现的另外一只青蛙出现在我的面前,再次勾起了我的回忆。

    “看来这东西至少还有一对,明天赶紧回去再仔细找找”心里想到这,手不禁微微一抖。心里除了兴奋,更多的则是期待。

    今年的气候也是反常,雨水特别的勤。吃过晚饭,远处的雷声又轰隆而至。我赶紧躲进卧室,边瞟了两眼那只金蛙,边打开电脑,准备在网上找找是否有相关资料。

    一个小时毫无意义的搜索之后,我放弃了尝试,网上压根儿就没有任何相关的记载和线索。我略觉沮丧而又感到庆幸,沮丧是因为没有找到任何信息,很难对它进行定性和更多的了解。庆幸的是,找不到资料也说明这件东西之前根本没有任何人发现。它的价值可能比我之前预想的还要高。

    关掉电脑,再次拿起那只金蛙。这次感觉比之前摸起来凉一些,我又摸了摸桌子上放的一块和田玉的小摆件。发现的确金蛙更凉手一些。“难道下雨还会引起金蛙的温度的变化?有趣!”。正思量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原来是出差的老婆大人报平安的电话,一阵嘘寒问暖之后,我把发现金蛙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媳妇儿。老婆先是一小段的沉默,而后压低嗓音,急促的说到:“真的?你告诉别人了么?先谁也别说,先把那对金蛙找到,等我回去,我看了再说啊。跟爸妈也别说呢,他们要知道从菜窖里拿出来这东西,该让你去找那风水先生了。”

    听的出来电话那头她的激动、兴奋、期待和些许的紧张。“放心吧,我谁都没说,你在外面注意身体和安全啊,先别想这些事。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吧!”我关切的回答到。

    挂掉电话,洗过澡,早早的躺到床上,金蛙在手里不停的翻转着。金蛙越来越凉,我的眼皮却越来越沉,恍惚间金蛙的眼珠开始转动,而后突然射出两道金色的光芒。

    金光散尽,耳畔呼呼生风,睁开眼睛,但见一片并不十分高大的宫殿呈现在视野之中。说是宫殿,其实也就是几排土木结构的房子而已,只是衬托于周边的茅屋草舍。加上宫殿下面高高的夯土地基,才显得挺拔而庄重。

    宫殿的最南边一排的中间几处房子最是挺拔,应该是正殿。正殿大门两侧置有钟鼓,钟鼓前,两排手执仪仗的士兵分列两侧,威风凛凛。中间设有一长条几案,上面排列着三牲等各种祭品。案几后,一仙风道骨的青衣老者正焚香祷告。

    案几的正前方是一条十分宽敞的台阶,台阶通往宽阔平整的广场。广场上东西两侧各有一根诽谤木或华表,华表中间矗立着一根高大挺拔的旗杆,旗杆上大纛猎猎,旗杆下由东向西依次排开立有九尊大鼎,鼎后聚集着密密匝匝的人群。人群庄重而肃穆,有序而虔诚,正在聚精会神的聆听老者的祝辞。

    听了一会儿,虽然老人的祝词听的并不完全明白,但是大致的意思还是了解了一些。此次大典就是庆祝大禹九鼎的落成典礼,这位老者正是大禹王。祝辞的大致内容为,大禹王受天帝之命铸此九鼎,以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材料都是选自天下九州最上乘的铜料,并把各地风物镌刻于上。禹王还将吸收了日月星辰之精华而产生的王者之气,分别注入九鼎之内。王气各自酝酿于鼎内,相互吐哺、守候,可保江山一统,社稷平安。

    但万物皆有其短,鼎内王气向西而靡,遇狼族而散。王气散而不灭,天下必乱。

    忽然一声炸雷响彻云霄,一下将我惊醒,原来又是梦一场。我心里纳闷的很,昨天的梦还是宝珠、宝剑、战场等一帧一帧的片段。今天的梦居然开始清晰连贯起来。而且多年少梦的我,现在的梦越来越多且越来越清晰。难道这些都跟眼前的金蛙有关?

    我下意识的摸起金蛙,想从中找到一些端倪,可是这金蛙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摸着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凉手了。

    我开始琢磨梦里的情景,这是什么意思呢?“九鼎聚王气,王气向西而靡,遇狼族而散。”喜欢历史的我自然知道大禹王铸九鼎的故事,但是王气一说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可是历史好像真如祝词中所说的那样。当初商汤灭夏桀不就是绕到夏都以西发动进攻么?至于后来武王伐纣那更是众所周知,武王率领军队从岐山出发,一路向东直取朝歌。来到西周末年,周幽王昏庸无道,宠幸褒姒,欲改立太子,弃贤人,近佞臣,后终被犬戎攻破镐京。那犬戎自是西方部落,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图腾就是白狼(或白犬)。自东周开始周王室逐渐衰微,诸侯也开始摩拳擦掌,频频挑战王权,王气真的遇狼族而散啊。

    历史证明,后来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跟祝词里的说法相吻合。我愈发觉得有趣,这金蛙真是奇妙啊,还有考古的作用?心猿意马的我又开始了胡思乱想。直想到夜深雨住,云开现月,实在熬不住,我才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其实次日上午也无话,我老老实实的上了半天班,下午请了半天假,驾着车直奔神庙村而去。

    到底我会不会第三次下窖,能不能找到儿时的那对金蛙,下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