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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客栈遇神秘男童,酒楼有机缘巧合

    石厚在客栈廊道里看到一个男童,但见那男童的肚兜上一角处,隐约可见一个用大篆字体绣的卫字。这个标识只有卫国的公族才能使用,别人可能没有注意到,但是石厚对这个标识再熟悉不过了。

    此刻他心里满是疑惑、震惊可能稍微还有些激动。他转身叫住一个心腹,低声吩咐他去查一查这孩童等一行人的身份。

    吃过晚饭,回到客房,石厚独自在房中饮茶。那心腹随从敲门而入,把打探到的情况汇报给石厚。原来那孩童和婢女,恰好就出自路上偶遇之商队。軿车里吵闹的孩童正是这个孩子。那婢女名叫施儿,原是卫国先君卫庄公的小妾——夷姜的贴身婢女。那夷姜本是卫庄公晚年迎娶的申国贵族之女,长得自是万里挑一的美貌。但是晚年的庄公限于身体原因再加上国君的后宫本来就佳丽无数,所以一直被冷落。据说庄公薨后夷姜被公子职接到府上奉养。

    石厚听完愈发有些迷茫,“夷姜的婢女去了申国,还带着个孩子,这个孩子是谁?为什么要乔装成商人?那夷姜该不会也在这儿吧?”

    想到这里,石厚思忖稍顷然后吩咐随从道:“一定要盯好这些人,看看还有没有其它女眷?”

    “诺!”随从拱手一礼,然后退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石厚一行人便乘坐客栈给预定的几只巨型竹筏渡过大河。过河以后又前行了一个多时辰,随从回来复命,石厚立即将其召入軿车。

    随从说道:他从昨天便一直盯着这一行人等,但是一直没有什么发现。今天渡河,他收买了船主,自己假扮做船工混上了竹筏。江面风大,时而会掀起軿车的帷幕,他趁着这个机会才发现车中还有一贵妇。那个孩童也总是依偎在那个贵妇怀着。

    一脸严肃的石厚,听到此处似有所悟,嘴角微微泛起笑容。

    一路无话,石厚很快回到了卫国都城朝歌。朝歌曾是商朝的王都,虽屡经战火,但是经过十多代卫君的修葺、重建。现在放眼天下也算数一数二的大都市了。朝歌城共有三重,从外到里依次是寨城、内城和宫城。宫城在内城的中北部,这石府就在坐落在宫城东侧百步之遥。

    石厚的父亲是现在卫国国君卫完最为倚重的大夫公孙碏(音同雀),其实公孙碏也是姬姓,卫氏。乃卫国开国之君卫康叔的六世孙卫靖伯的孙子,所以人称公孙碏。因为本人字石,人们也称之为石碏。

    石厚回到府上,拜见过自己的父母。石碏知他只是跟随公子州吁投奔郑国,并没有胡作非为,倒也没有责备他。

    “此次离家多日,不知二老身体可好?”石厚站起身来,恭敬的站立在一旁。

    “好着呢,儿啊,平安回来就好!”老夫人高兴的答道,石碏却仍是一脸的严肃。

    “父亲大人,最近朝堂可有大事发生?您老为何一脸的不悦?”石厚压低声音问道。

    “难道你不知为何?我是不愿见你整日与公子州吁厮混。公子州吁素来狂妄、骄横。你难道不知他为何被君上罢黜么?”石碏低声呵斥道。

    “回父亲,公子州吁性格豪爽,爱好军事,只是偶尔扰民,其并无大错。我与公子脾气相投,公子也看重于我。为他效力,孩儿并无过错啊!”石厚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略微的顶了几句。

    “你父子二人为何一见面就要争执呢?”旁边的石夫人忙为两人打圆场,赶紧给石碏递过一杯茶,并暗自给石厚递了个眼色。

    石厚心领神会,忙转移话题:“目下最大的国事应该是秋射了,不知今年秋射是不是由父亲统辖呢?”

    “按惯例,应该是老夫,如何?你等有何图谋?”石碏对石夫人轻轻一摆手,示意让她退下。石夫人自是明白,连忙退入后室。

    “孩儿不敢,只是近日孩儿常去郑国。那郑国如今国富军强,而郑伯素有大志。我国与郑国毗邻而居,当提防其狼子野心啊。”

    石碏听罢,只是一阵沉默,并没说话。

    石厚见状,接着说道:“父亲可把此次秋射的地点改在棘津。一则可向郑国展示我军真实实力,让他也不敢小觑我卫国。二则,棘津是防范郑国的边防要塞,于此处练兵,也可让我军将士熟悉地形和环境。”

    石碏沉默片刻,目光炯炯的盯住石厚:“郑伯虽有大志,但其志并不在我卫国。陈兵郑国边境不会吓退郑国,只会激怒他们。我不知这是不是公子州吁的意思?但是只要老夫经营秋射,秋射仍会在朝歌举行。”

    父子二人不欢而散,石厚非常了解他的父亲,知道很难说动他。但是他倒也不太担心此事,因为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有了另一番筹谋。

    次日,石厚派出几个随从到公子职的府邸周围暗中监视其府上的风吹草动。自己另派亲随约了几个朋友,午时初刻便去了朝歌最大的酒肆知春楼。

    这知春楼坐落于宫城城南约一百步的一个南北走向的巷子里。巷子不算太宽,路面由石头铺就,不知道石头铺了多厚,经年日久的碾压和踩踏,竟平整如初。路的两边是两排参天的梧桐,高大茂盛的梧桐树把巷子包裹起来,显得格外的安静。

    巷子的尽头是一座绿竹猗猗,水流潺潺的庭院。庭院南北两侧各有一座七开间的二层木楼。这便是知春楼了,楼的东西两侧各有廊道把两座木楼连接起来,南楼的南侧是马棚和停车区。石厚的车马一到,早有伙计迎过来,行礼、伺候下车、停车、歇马的一通忙活。

    进入南楼,富丽堂皇的大厅映入眼帘,大厅里整齐的排列着上百张长案。身着华服的艳丽侍女们穿梭其中,虽忙碌却有序。

    石厚如往日一样顺着廊道来到北楼二楼。朋友们早在等候,见石厚到来,纷纷起身见礼。寒暄之后,众人落座,侍女们鱼贯而入,奉上珍馐美味。

    一爵酒后,席间一黑脸虬须之人开始对侍女唠叨:“这是头等酒么?你家主人也忒小气的紧了,现在的酒是越发寡淡无味了!”

    一位灵巧的侍女赶紧赔礼道:“大人切莫生气,此酒的确是上等酒,如若不合大人喜好,奴家给大人换成晋国老酒如何?”

    “鸟,我一直在你家店里喝得都是这酒,为何今日的酒要淡出鸟来呢?”黑脸人不依不饶。

    “我看不是酒淡出鸟了,是你快输掉鸟了吧?”另一个红脸的大汉打趣到。众人听罢纷纷大笑起来,黑脸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嗫嚅道:“这公子职忒是心狠!赌场把我赢个精光,酒场还让我出丑,着实羞煞人!”

    石厚露出不解的表情,那个红脸大汉忙解释道:“近日,这厮手风实在不顺,在公子职开的赌场输了个精光。他哪里是喝酒寡淡,他做甚都觉得寡淡。”说罢,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众所周知,这知春楼也是公子职的产业,石厚暗自好笑,“难怪这厮不痛快呢!”提到公子职,石厚突然想起路上那孩童之事,便摆手示意侍女退下。

    “你等可知,公子职府中可有一孩提?约莫三四岁上下?”石厚直接了当的问道。

    话题转的有些快,众人先是稍稍一怔。然后一红衣士子低声答道:“在下略知一二,我家一下人和公子职府上的一个花匠相识。那花匠曾跟他提到过,说那孩子是夷姜夫人的外甥。夷姜夫人视若己出,对其照料的无微不至。”

    石厚心想,这真是欲盖弥彰啊,那个君族的标识我可看了个清楚啊,怎么会是外甥?但是至少证实了那个男孩的确跟夷姜夫人有关,难道那孩童是夷姜夫人的孩子?但是卫国宗室并没有这么一位公子啊。石厚想到这里,心里一颤,脸色稍变,但瞬间转化成一丝狡黠的微笑。

    众人并没有察觉到石厚脸色的变化,继续饮酒行乐。又是两爵酒下去,石厚起身更衣。刚出屏风,早有小厮要上来伺候,石厚一摆手,便独自下得楼来。

    茅厕在院子角落的一片竹林旁,本已微酣的石厚漫步在绿荫之下。微风吹过,送来阵阵莲花的清香,石厚顿感神清气爽、酒气全无。他在池边的一颗大树下驻足下来,正要观鱼赏花,却隐约听到假山后面有人对话。

    石厚听完对话,只觉得不可思议,半天才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