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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高台对饮惊子都,拱桥献舞扬美名

    别院中的神秘贵宾不是别人,正是郑庄公派来吊唁齐侯的公孙子都。甘棠坊的东家公孙平对于这位有着天下第一美男子称号的人物早就仰慕已久,所以当子都完成出使的任务之后,公孙平便悄悄将子都迎到甘棠坊中。

    公孙平虽是公室旁枝,但国丧期间丧礼还是要守得。所以他便把子都安置到了别院以掩人耳目。公孙平虽然不常涉足国家政务,但是天下大势他却看的清楚。他从子都此次前来吊唁这件事上,敏锐的观察到齐郑两国强强联手必然是大势所趋。所以公孙平认为以后齐国跟郑国必然会经常有邦交往来。那现在结识公孙子都岂不是最好的时机。考虑到此次陪同公孙子都一起来临淄的还有郑国太子忽,公孙平还特意给他找了个玩伴。

    他就是齐国新君禄甫(齐僖公)的长子诸儿,诸儿的年纪和太子忽相仿,但更加活泼好动,认识没多久就开始对太子忽动手动脚的,太子忽嘴里不说,心里却不大喜欢这个玩伴。

    别院虽然离大殿有些距离,但这喝彩声还是不断的一阵一阵地传来。见公孙子都开始微微有些不悦,公孙平连忙令人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

    仆人回来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公孙平正要给子都解释一下他们店里的规矩。不成想子都和太子忽倒突然来了兴致。

    因为丧礼的原因自己和诸儿不便露面,公孙平便派了随从引着子都和太子忽去了大殿。

    子都一行人来到大殿之内,只见拱桥下面看热闹的宾客已经围了好几圈。刚开始子都一行人只是站在远处观望,此时宾客们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拱桥高台之上,所以并没有发现子都等人的到来。

    此时高台之上的三人已经又喝下半斗,太子与夷已经喝到脸色苍白,眼神迷离。他只觉得胃里不停的有东西在向上喷涌。因为担心失态,与夷赶紧陪礼并连称失陪。先前劝说与夷的白衣士子连忙和另外一名随从上去将他们的太子搀扶下去休息醒酒。

    再看杞敬叔和槐伯,二人仍旧面不改色,气定神闲。管事的俊俏伙计再次闪了出来,对着台下高喊道:“槐伯先生与敬叔先生对饮继续,第四斗酒行酒!”

    话音刚落早有伙计捧着一斗温好的酒走上高台。春兰和另外一个侍女连忙给二人筛酒行酒。槐伯正要端起酒爵,杞敬叔连忙举手示意:“先生且慢!在下比起二位少饮了半斗。公平起见,在下先自饮三觯(音同至)!”

    槐伯眯着眼睛,面带微笑。一边捋着颌下的短须,一边点了点头。

    春兰连忙取出一只觯,熟练的重新筛满酒,然后恭敬的捧给杞敬叔。

    敬叔捧起满满一觯酒,对着槐伯行了个酒礼,然后咕咚咕咚一饮而尽。饮罢,哈哈大笑,连称畅快。台下看热闹的宾客再次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

    就这样杞敬叔连饮满满三觯酒,饮完举起袍袖擦掉嘴角和胡须上的残酒,他仿佛并没有看到春兰递给他的绢帕似的。

    “彩!与先生对饮实乃人生一大快事。”槐伯满脸堆着笑,说话间把酒爵往旁边一撇:“换酒觯!”

    “好!在下正有此意!”三觯酒下肚,杞敬叔额头已经挂满汗珠,脸色也开始微微泛红。子都暗自赞叹:“难怪他如此酒量,原来这美酒全都化为汗水排了出来。”

    正思忖间,高台上的二位已将一觯酒饮光。子都正想与太子忽离开大殿,却见杞敬叔突然站起身来。

    杞敬叔起身拱手对槐伯说道:“敬叔今日有幸与先生结识,真乃机缘巧合。还能与先生如此豪饮,更是在下梦寐以求。敬叔别无它长,粗通些剑法,姑且厚着脸皮舞它一舞,权当为先生与诸位助助兴。”

    “先生过谦了,能得先生舞剑,也是我等三生有幸!只是这高台过于狭窄,会不会影响先生的剑舞呢?”槐伯既兴奋又好奇还略略带着些疑惑。槐伯的担心不无道理,虽然这高台还算开阔,但现在高台上除了摆放着桌案,还有几位侍女在一旁伺候,所剩下的空间就相对有限了。

    “无妨、无妨。”杞敬叔从春兰手里接过自己的长剑,然后走到案前的空地上。他先是朝众人行了个拱手礼,然后一只手将宝剑背在身后,身体站的笔直。单是这一亮相就赢得了满堂彩,子都也停下来脚步,饶有兴致地欣赏了起来。

    随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剑鸣声传来,宝剑出鞘了。行家自然听的出来,这柄宝剑绝非凡品。

    杞敬叔起势便抖出了朵剑花,接着是一招蛟龙出海的撩剑式。这招式的凌厉威猛仿佛直逼每位宾客的面门,众人不自觉的往后轻轻退了一小步。杞敬叔与祭突师出同门,其武艺虽不能说是冠绝天下但也算是顶尖高手了,其剑法自然了得。只见他一会儿使出刺剑式,刺的稳准狠,一会儿使出劈剑式,劈的是虎虎生风。一盏茶的功夫,杞敬叔已连续使出数十招剑法,其剑法之精妙让一向自负的公孙子都都赞叹不已。虽然高台上给杞敬叔施展的空间有限,但他的步伐轻灵飘逸,并不让人觉得空间有多么的局促。众人的喝彩声更是不绝于耳,就连子都和太子忽也忽略了自己所处的场合开始大声喝起采来。

    这一喝彩可不要紧,一旁离子都他们近一些的宾客便有人转头望向了子都他们。子都的长相和气质就是放在万军丛中也很容易被人一眼发现。虽然人们不认识他是谁,但是从长相和穿着来看眼前这位必然是个大人物。

    台上杞敬叔剑舞刚刚结束,宾客们的喝彩声还没完全爆发出来,台下的部分宾客和伙计们却开始骚动起来。

    槐伯和杞敬叔此时一脸的诧异,他们看向宾客们看着的方向。当他们发现人群中的子都之时,心里也是为之一震。“世间竟有长相如此俊美的男子?!”估计在场所有人心里都在暗自赞叹!

    子都见状倒也不再回避,连忙朝着高台上的槐伯与杞敬叔拱了拱手,高声说道:“郑人公孙阏(子都名阏)无意扰了两位的雅兴,实在是失礼了!还望二位见谅!”

    话音一落台下又是一阵骚动,公孙子都的大名谁人不知,不曾想今天有幸亲眼目睹子都的风采,众人自然是不胜欣喜。

    槐伯和杞敬叔此时也站起身来,朝子都还了个礼。槐伯面露微笑,高声说道:“子都美名如雷贯耳,不想今日有幸得见,我等求之难得,何来刀扰一说?”

    杞敬叔接着说道:“在下杞国杞敬叔,敢请子都先生台上共饮如何?”他一边说一边思忖着:“师兄赠送玉佩,要我投靠的人便是眼前之人,不曾想来临淄的第一日就与他相遇,缘分真是妙不可言。不过今日我并未深陷困境,自己的前途还是凭借自身的付出挣来才可靠、踏实。”

    “既然二位先生有如此美意,子都哪里敢推辞,只是子都这酒量难及二位先生十之一二,就怕最后成为了他人笑柄哦!”子都微笑着,带着自嘲的口吻说道。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想着:“来齐国这些时日,槐伯的名号倒是有所耳闻,不过也就是一江湖游医罢了。这个杞敬叔的名字却从未听说,但他这剑招看着着实眼熟,一时却忘了在哪里见过了。”

    “先生过誉了,在下与敬叔先生也是囫囵的呆饮罢了,怎能与先生的雅饮相提并论。今日对饮恐难分胜负,不如我等还是回去隔间内如何?”槐伯略微想了想,还是觉得公孙子都不太适合在高台上面招摇。

    杞敬叔和子都也欣然同意,伙计和侍女们又开始忙着拾掇桌案,重开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