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行针救人
女孩提着一把割草的镰刀出了门，山里虽然兔子野鸡很多，但他们的陷阱不敢布置的太深入，只能在家附近碰运气，所以经常没有收获。
这次也不例外。
但她和弟弟已经好几天没吃饱饭了，家里仅剩的几个芋头还得分给李独照。为了填饱肚子，女孩决定往山里面走一走，看看能不能挖点野菜或者捡点蘑菇。
可还没等她走多远，晴空忽然一声霹雳，跟着瓢泼大雨倾泄而下，来的非常迅猛。女孩慌忙找地方避雨，却不成想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腿上擦出了一条伤痕。
“嘶……”痛吟一声后，她顾不得处理伤口，赶忙往最近的大石头下跑，但石头再大也挡不住如此猛烈的风雨，女孩环抱双手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
她并没有哭，因为这样的情况已是家常便饭。
“下雨了，姐！”家中，小男孩焦急万分，很想出去找姐姐，可他不能，因为这么大的雨根本找不到。以前曾试过差点把自己给丢了，从那后姐姐就告诉他，无论下多大的雨，都只能在家里等着。
女孩在大石头下等了半个时辰雨才渐渐停下，她挤了挤衣服里的水，小心翼翼擦了擦腿上的伤口，然后一瘸一拐往家里走，她怕弟弟会冒着危险出来找她。
“姐！”
果不其然，刚走到半路就看到了赶来的弟弟，后者看到姐姐后放下心来，又赶忙解释：“我是等雨停了才来找你的，姐，你腿怎么了？”
“没事，摔了一下。”
“我背你！”
“不用，扶着就好。”
两人相互搀扶回了家，没找到食物就只能挨饿，这也是家常便饭，都习惯了。
“他怎么样了？”女孩指了指床上的李独照问道。
“还那样，喂饭都很难喂进去。姐，你说他还能活吗？头发都白成这样了，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老头。”
“尽人事知天命，看他的造化了。”
“也是。姐，我给你烧水洗洗，小心感染风寒。”
说什么来什么，即便洗了个热水澡，女孩还是因为淋雨生病了，到了半夜身体发热浑身颤抖，怎么都叫不醒，已经失去了意识。
“姐，你怎么了，快醒醒，别吓我！”
小男孩察觉到情况后哭的撕心裂肺，但又没有办法，村里没大夫，生病了一般都是自己抗，或者找些草药吃。
“对了，药！”姐弟俩身体孱弱，经常会发热什么的，所以他们常备着一些草药。于是男孩赶忙找了些煎好喂给了姐姐，可后者还是不停地颤抖，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姐，姐！”
男孩急的团团转，最后只能顶着天黑去敲隔壁邻居家的门。
“王大娘，王大娘！”
“谁啊，大半夜的敲什么敲！”
“王大娘，我姐生病了，你快去看看！”
“我又不是大夫，我能看什么？”
“求你了求你了！”
男孩跪在邻居家门口不停哀求，好在后者刀子嘴豆腐心，嘟囔了几句穿上衣服跟着过来了。
王大娘虽然不是大夫，但算是村里略通医术之人，懂的很多土方子。她检查过女孩的情况后，先是帮她捋了捋经络，又掐了人中，还从家里搞了些药，一直折腾到快天亮，可就是不见好。
“不行了，这丫头身子骨太弱了，神仙难救。”
“你胡说，我姐不会有事的！”
“我老婆子反正是没办法了。”
“王大娘，你救救我姐，求你了，求你了，只要能救我姐，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我不是救了吗，可是救不活呀……”
王大娘不停哀叹，她知道姐弟俩的情况，能帮一把自然会帮一把，可问题是真的没办法了。
“为什么，为什么，贼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姐，你把她还给我，我用我自己的命换！”
“额……额……”就在小男孩绝望直接，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转头一看，原来是李独照发出的，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李独照虽然受伤很重，但意识已经恢复，只是没有力气说话，也没做好面对新人生的准备，所以看起来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姐弟俩如此情况还救了他，这份恩情他不能不报，于是拼尽力气指了指女孩，喘着粗气道：“救……救……”
“什么？”
“我……救……她……”
“你能救我姐？”
李独照闭了闭眼，他实在没劲了。
小男孩皱着眉头明显不信，你自己都这样了，还能救人，怎么救？
王大娘插道：“刚还想问，这是谁呀？”
“路边捡来的。”
“捡来的？你看他面无血色，生气寡淡，你们就不怕他死在家里晦气么？”
“这不是还没死么。王大娘，他刚才是不是说能救我姐？”
“他说啥你就信啥？你姐现在已经惊厥了，要是一般人还有救，可她身子骨太弱，经不起猛药折腾，再说我也没猛药。”
“那你说哪里有我去找。”
“开元城，以你的脚力一去一回至少一天，来不及了。”
“不，不可能，王大娘你再想想办法，我求求你了。”
“我都说了真的没办法了。”
“呼……呼……”一阵沉重的呼吸声传来，李独照努力睁开眼睛盯着小男孩，内心急切希望快点让他救治，不然真来不及了，而且他自己也快撑不住要迷离了。
小男孩不太确定道：“要不让他试试？”
“你自己考虑，我是不信他行的。不乱来的话兴许还能和你姐说上几句告别话，乱来的话可能人一下子就没了，”王大娘摇摇头，在他心中好的大夫都是老态龙钟，这小子虽然头发白，但脸太嫩了。
眼看女孩再次抽搐，小男孩最终下定决心看向李独照道：“怎么做？”
“针……”
“针？绣花的针？”
“应该是银针。”王大娘叹了口气，道：“算了，既然你决定了就让他试试吧，银针我那里有一根，还是祖传的呢。”
“谢谢大娘！”
王大娘取来银针后递给了李独照，后者艰难的用两根手指捏住针往女孩身上扎去，结果因为没力气扎错了地方，女孩发抖的更厉害了。
“你到底行不行啊！”
“我就说他不行吧？瞎折腾。”
“扶……扶……我……”李独照很无奈，他现在的状态太差了，连扎针的力气都没有。
好半天，男孩终于懂了他的意思，但又犹豫了，旁边的王大娘也摇了摇头，更加不看好了。
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小男孩只能扶着李独照的手在女孩身上行针，他闭眼时就扎进去，如此七针过后，女孩忽然剧烈颤抖口吐白沫，像是快不行了。
“姐！”男孩还以为是李独照的原因，一把给他推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脑袋撞在凳子腿上直接晕了过去。
“姐，姐，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哎，造孽啊！”王大娘连连叹了好几口气，但又忽然皱了皱眉，然后急切地握住女孩胳膊把了把脉，瞳孔急速放大起来。
“别哭了，你姐没事了！”
“啊？”小男孩抹了把眼泪，“我姐真的没事了？那她怎么还没醒？”
“病症都退了，脉象也平稳了，休息会就会醒，不用担心。”
“真的？”
“臭小子，我骗你做什么？”
说着，王大娘不自觉将目光移向了李独照，没好气道：“还不快把人家扶起来。”
“哦哦。”小男孩很尴尬的将李独照扶好，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大哥哥，我刚才不是有意的。”
“他晕了，听不到你说话。对了，是你推那一下撞晕的。”
这次也不例外。
但她和弟弟已经好几天没吃饱饭了，家里仅剩的几个芋头还得分给李独照。为了填饱肚子，女孩决定往山里面走一走，看看能不能挖点野菜或者捡点蘑菇。
可还没等她走多远，晴空忽然一声霹雳，跟着瓢泼大雨倾泄而下，来的非常迅猛。女孩慌忙找地方避雨，却不成想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腿上擦出了一条伤痕。
“嘶……”痛吟一声后，她顾不得处理伤口，赶忙往最近的大石头下跑，但石头再大也挡不住如此猛烈的风雨，女孩环抱双手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
她并没有哭，因为这样的情况已是家常便饭。
“下雨了，姐！”家中，小男孩焦急万分，很想出去找姐姐，可他不能，因为这么大的雨根本找不到。以前曾试过差点把自己给丢了，从那后姐姐就告诉他，无论下多大的雨，都只能在家里等着。
女孩在大石头下等了半个时辰雨才渐渐停下，她挤了挤衣服里的水，小心翼翼擦了擦腿上的伤口，然后一瘸一拐往家里走，她怕弟弟会冒着危险出来找她。
“姐！”
果不其然，刚走到半路就看到了赶来的弟弟，后者看到姐姐后放下心来，又赶忙解释：“我是等雨停了才来找你的，姐，你腿怎么了？”
“没事，摔了一下。”
“我背你！”
“不用，扶着就好。”
两人相互搀扶回了家，没找到食物就只能挨饿，这也是家常便饭，都习惯了。
“他怎么样了？”女孩指了指床上的李独照问道。
“还那样，喂饭都很难喂进去。姐，你说他还能活吗？头发都白成这样了，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老头。”
“尽人事知天命，看他的造化了。”
“也是。姐，我给你烧水洗洗，小心感染风寒。”
说什么来什么，即便洗了个热水澡，女孩还是因为淋雨生病了，到了半夜身体发热浑身颤抖，怎么都叫不醒，已经失去了意识。
“姐，你怎么了，快醒醒，别吓我！”
小男孩察觉到情况后哭的撕心裂肺，但又没有办法，村里没大夫，生病了一般都是自己抗，或者找些草药吃。
“对了，药！”姐弟俩身体孱弱，经常会发热什么的，所以他们常备着一些草药。于是男孩赶忙找了些煎好喂给了姐姐，可后者还是不停地颤抖，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姐，姐！”
男孩急的团团转，最后只能顶着天黑去敲隔壁邻居家的门。
“王大娘，王大娘！”
“谁啊，大半夜的敲什么敲！”
“王大娘，我姐生病了，你快去看看！”
“我又不是大夫，我能看什么？”
“求你了求你了！”
男孩跪在邻居家门口不停哀求，好在后者刀子嘴豆腐心，嘟囔了几句穿上衣服跟着过来了。
王大娘虽然不是大夫，但算是村里略通医术之人，懂的很多土方子。她检查过女孩的情况后，先是帮她捋了捋经络，又掐了人中，还从家里搞了些药，一直折腾到快天亮，可就是不见好。
“不行了，这丫头身子骨太弱了，神仙难救。”
“你胡说，我姐不会有事的！”
“我老婆子反正是没办法了。”
“王大娘，你救救我姐，求你了，求你了，只要能救我姐，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我不是救了吗，可是救不活呀……”
王大娘不停哀叹，她知道姐弟俩的情况，能帮一把自然会帮一把，可问题是真的没办法了。
“为什么，为什么，贼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姐，你把她还给我，我用我自己的命换！”
“额……额……”就在小男孩绝望直接，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转头一看，原来是李独照发出的，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李独照虽然受伤很重，但意识已经恢复，只是没有力气说话，也没做好面对新人生的准备，所以看起来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姐弟俩如此情况还救了他，这份恩情他不能不报，于是拼尽力气指了指女孩，喘着粗气道：“救……救……”
“什么？”
“我……救……她……”
“你能救我姐？”
李独照闭了闭眼，他实在没劲了。
小男孩皱着眉头明显不信，你自己都这样了，还能救人，怎么救？
王大娘插道：“刚还想问，这是谁呀？”
“路边捡来的。”
“捡来的？你看他面无血色，生气寡淡，你们就不怕他死在家里晦气么？”
“这不是还没死么。王大娘，他刚才是不是说能救我姐？”
“他说啥你就信啥？你姐现在已经惊厥了，要是一般人还有救，可她身子骨太弱，经不起猛药折腾，再说我也没猛药。”
“那你说哪里有我去找。”
“开元城，以你的脚力一去一回至少一天，来不及了。”
“不，不可能，王大娘你再想想办法，我求求你了。”
“我都说了真的没办法了。”
“呼……呼……”一阵沉重的呼吸声传来，李独照努力睁开眼睛盯着小男孩，内心急切希望快点让他救治，不然真来不及了，而且他自己也快撑不住要迷离了。
小男孩不太确定道：“要不让他试试？”
“你自己考虑，我是不信他行的。不乱来的话兴许还能和你姐说上几句告别话，乱来的话可能人一下子就没了，”王大娘摇摇头，在他心中好的大夫都是老态龙钟，这小子虽然头发白，但脸太嫩了。
眼看女孩再次抽搐，小男孩最终下定决心看向李独照道：“怎么做？”
“针……”
“针？绣花的针？”
“应该是银针。”王大娘叹了口气，道：“算了，既然你决定了就让他试试吧，银针我那里有一根，还是祖传的呢。”
“谢谢大娘！”
王大娘取来银针后递给了李独照，后者艰难的用两根手指捏住针往女孩身上扎去，结果因为没力气扎错了地方，女孩发抖的更厉害了。
“你到底行不行啊！”
“我就说他不行吧？瞎折腾。”
“扶……扶……我……”李独照很无奈，他现在的状态太差了，连扎针的力气都没有。
好半天，男孩终于懂了他的意思，但又犹豫了，旁边的王大娘也摇了摇头，更加不看好了。
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小男孩只能扶着李独照的手在女孩身上行针，他闭眼时就扎进去，如此七针过后，女孩忽然剧烈颤抖口吐白沫，像是快不行了。
“姐！”男孩还以为是李独照的原因，一把给他推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脑袋撞在凳子腿上直接晕了过去。
“姐，姐，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哎，造孽啊！”王大娘连连叹了好几口气，但又忽然皱了皱眉，然后急切地握住女孩胳膊把了把脉，瞳孔急速放大起来。
“别哭了，你姐没事了！”
“啊？”小男孩抹了把眼泪，“我姐真的没事了？那她怎么还没醒？”
“病症都退了，脉象也平稳了，休息会就会醒，不用担心。”
“真的？”
“臭小子，我骗你做什么？”
说着，王大娘不自觉将目光移向了李独照，没好气道：“还不快把人家扶起来。”
“哦哦。”小男孩很尴尬的将李独照扶好，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大哥哥，我刚才不是有意的。”
“他晕了，听不到你说话。对了，是你推那一下撞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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