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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真的会谢

    明明是猴子挥棒相向,但吴钧却只怨观音。

    不过此刻,他也深知不能表露分毫。

    观音乃佛门大佬,实力深不可测!

    而他?

    只是一个刚刚穿越过来的小虾米。

    且看对方行事,霸道,狠辣,精于套路,喜欢演戏。

    此刻就算有万般不快,也要打落血水往肚吞。

    怒气爆满的孙悟空,似乎真的失去了理智,铁棒翻飞,漫天棍影不顾一切的砸落而来。

    吴钧极力躲闪,心知但凡挨一下,必然化作肉泥。

    幸好有紧箍咒干扰,猴子只单手挥棒,准头很是不足,居然全抡在地上。

    观音怒发传音:“唐三藏,关键时刻,莫要心慈手软。”

    躲过一棒,吴钧只是摇头,不念紧箍咒,是他最后仅有的倔强。

    “好!好!好!”观音再传音语气颇为无奈,“你果然还是那个喜欢气我的金蝉子!”

    下一秒,孙悟空莫名感觉紧箍咒停了一刹,随即手指往前轻点。

    “定!”

    瞬间,吴钧就被定在原地不得动弹,而头上的金箍棒正直直落下。

    与此同时,观音又传音。

    “唐三藏,只本座念咒已经无法控制他。你若再不念,此命将休!到时候,取经大业再与你无关。莫要再犹豫,你念的不是咒,你念的是普度众生!”

    吴钧气极!内心咆哮!

    “搁着硬演?做个人吧!”

    但此刻,摆在面前的生路只有一条。即使万般不愿,也只能事急从权,吴钧默念“紧箍咒”三字。

    “%^&%$R*%$&%,&R%^&*%$%^&*%^*。“

    “啊!”

    两个人一同念咒,强烈的痛疼如针戳神经,尖锐密集,无休无止。孙悟空痛的脑袋扭曲变形,元神直接裂开,发出惨叫。

    这等痛楚实难忍受,他呼叫着踉跄后退,铁棒失手滑落。

    坚强如大圣,也只坚持了一息,便痛的在原地抱头打滚。忽而,孙悟空想起了什么,一个跟头跳起飞向天际,试图拉开距离,减少紧箍咒的影响。

    转眼,猴子的身影化作黑点消失天际,远处的山头开始崩塌,连绵几声通天巨响迟迟传来,大地为之颤栗!

    “轰!”

    “轰!”

    ……

    吴钧停下念咒,远远望着炸开的蘑菇云。

    山体爆开的画面,像极了通过视频所见的小型核爆,但和屏幕中所见相比,现场感受来的更为直观和震撼。

    巨大的声响裹挟气浪,层叠交替,呼啸着划过天地。

    方圆百里的飞禽鸟兽,闻声惊惧四散遁逃。

    无数喜好热闹,却不知死活的妖魔,好奇的驾云查看,顷刻间团团黑云升腾而起。

    “刺啦~”

    有金色佛光掠过,在虚空中划过一道裂痕,将所有妖魔鬼怪,天地活物笼罩收走。

    “可以不用念了,紧箍咒已经彻底戴上了。”

    吴钧收敛心绪停止念咒,无声的看向山那边的悟空。心中已然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为大圣解除紧箍咒。

    山体爆开处,孙悟空被刺激着,现出了千丈高的魔猿真身。

    只见那魔猿真身对天长啸,震碎云烟,捶胸顿足如天雷滚滚。看到那些还敢继续矗立的山峰,只觉得太过碍眼,一拳下去,百万年形成的高峰,便被无情抹平。

    等到方圆百里,再无一尺高峰,孙悟空才终于恢复了冷静,缩小身形泄气般飞了回来。

    此刻,万籁俱寂,唯有大日高悬。

    孙悟空落地后双目赤红,早没了绝傲天地的桀骜,只有深藏与心的满腔怒恨。

    “师父,求求你别再念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不听管束了。”

    眼前伏地求饶的孙悟空,让吴钧心有不忍。

    “从此,世间再无大圣。”

    表面跪地求饶,心中已棒指灵山。

    可不管孙悟空掩饰的有多好,但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也更是躲不过系统的检测。

    [检测到宿主遭受金仙境敌意,《诛魔》系统成功激活!]

    [请注意!唐三藏受西游天道关注,取经剧情不可变更!]

    脑海中响起的美妙声,提示系统已激活,但吴钧却不敢去查看。

    如今,观音还躲在暗处,必须小心为上。

    事已至此,吴钧扶起孙悟空郑重道:

    “好徒儿,为师绝无伤你害你之意,只是你桀骜难驯,怕你不听管束。为师答应你,只要你听我为师的话,不要再无端惹出祸事来,此咒我绝不再念。”

    以头触地的孙悟空,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中的杀意浓郁至极。抬头时瞬间收敛,露出惊恐万分、惧怕至极的神情,如同一只被吓到的小猴仔。

    “师父,我一定听话,一定听话。”

    看到孙悟空这幅模样,吴钧也心中有数。

    猴哥,他是懂演技的。

    但孙悟空终究忍不了太久,很快便打听道:“师父~我想知道,这咒语何人教的呀?”

    “还能有谁,当然是观音啊!”

    “不,准确的说是大日如来!”

    吴钧心里想着,还未言语,观音已现出了本相。

    “悟空,此咒语是本座教的,你待如何?”

    孙悟空愤而向前,不可思议道:“菩萨,你救了俺老孙,我心里感激,正想着如何报答。未曾想,到头来却是要变着法害我?”

    观音脸色未变,依旧笑盈盈的。

    “你这猴头,着实冥顽不灵,既然我来,就为与你说清。”

    “菩萨,俺老孙只想脱去这紧箍咒,不想听别的。”

    “猴头,你可知这西行护卫之职,乃是本座极力保荐你?”

    孙悟空满脸问号,心里有苦说不出来。

    ???我真的会谢啊!

    观音继续自顾自道:“猴头,你不兢兢业业也就罢了!上路还没几日便要和师父分离。

    你想试探佛门底限的小心思,真当本座不知晓?

    我看你,是被压傻了!

    被压了五百年,才终于脱困,就又不甘心了?

    你莫非当真以为,你的筋斗云,只是翻不出五指山?

    实话告诉你,天大地大,能镇压你的存在,你数都数不过来。

    恰好,本座就是其中一个。

    若你不信,名山大川任你挑选,本座即刻将你镇压!

    不过,我若出手,那便不是五百年,说不得,便是千年,万年,乃至永远。”

    见猴头满脸惊惧,观音直问:“泼猴,你可知错?”

    孙悟空摸了摸头上的紧箍咒,只道:“菩萨,俺老孙知错了。”

    观音神情一缓,继续痛心疾首道:

    “我佛慈悲,知错就好。悟空,我知你野惯了,原是想让你慢慢适应。就算你和师父闹情绪,那也无妨。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竟然跑到龙宫去!

    你是想让龙族看我佛门笑话?让三界嗤笑我识人不明?”

    “菩萨说的是,是俺老孙鲁莽了。”

    孙悟空拿出了该有的配合态度,脸上顿时升起一阵懊恼。

    吴钧听的暗自点头,观音,不愧是你啊。

    佛门执行总裁,老PUA高手了。

    只听观音语重心长道:

    “悟空,你可知保唐僧西天取经,只要功成,必得金身正果。

    这等美差,三界之中谁不羡慕?

    如今你闹出这等事来,众仙佛皆在笑话!

    故此,我在佛祖面前言明,只要对你严加管束,你仍是护佑取经的最佳人选。可佛门还有其他声音,大多言你难堪大任,应另择护佑西行人选。为保你,不得以,才提出用紧箍咒约束你,这也算是对你的惩戒。此后,众佛才肯罢休。

    悟空你且放心,本座菩萨心肠,世人皆知,绝不害你。这紧箍咒只作管束,并无它意。待你功成,我亲自为你解开。

    如何?”

    吴钧看看悟空,又看看观音,心里不由浮出一个画面。

    一个小猴子跳着舞:“听我说谢谢你,感谢有你~”

    沉默,是无言的抗争。

    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头上也戴了紧箍咒,孙悟空心里明白的很。

    他无言以对,却不得不表态。

    “菩萨心意,弟子全明白了。希望菩萨记得今日之言,功成时,定要为弟子将紧箍咒解开。”

    “明白就好,”观音脸上神情收放自如,忽又严肃“所以,我要不要罚你?你又该不该罚?”

    一旁的吴钧对观音的印象,已经降落到谷底。

    杀人,还要诛心?好可怕!

    此时,孙悟空木讷的像个机器人,点头如捣蒜。

    “要罚,要罚!“

    “弟子愚钝,该罚,该罚!”

    吴钧一听,内心大感不妙。

    “完了,猴哥的CPU怕是被烧坏了!”

    直至此时,观音才颔首微笑,显露慈悲模样。

    她对悟空招手道:“既然保你做事,也莫说本座小气。且向前来,本座赐你三根救命毫毛,可以随意变化成法宝,以后急难之时,它必可助你。”

    得到观音给的三根救命毫毛,孙悟空摸着脖颈,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观音眼神一冷,想起目的全都达成,便不再计较这点小瑕疵了。

    “西行之路多有灾劫,悟空你但有难处,随时来落珈山找我,本座等你。”

    孙悟空作揖:“多谢菩萨,弟子记住了。”

    安抚好了悟空,观音又道:“唐三藏!”

    “啊,”吴钧楞了下,然后回道:“弟子在。”

    观音招手,从河中跃出一个俊俏的白面小生,全身穿戴华丽不凡。

    “这是西海龙王之子小白龙,因触犯天条被困于此,前些日子,误吃了你的白马。今,西海龙王前来赔罪,掐指一算,小白龙竟跟我佛门有缘。

    既是如此,本座就教他化成白马给你代步,可满意?”

    吴钧心道:“你他娘还真是个天才,都安排完了,还问?”

    但他已然见过观音的手段,只作揖道:“谢过菩萨,弟子满意。”

    小白龙立即走向前来,对着吴钧单膝跪地,作了个标准的揖。

    “小徒,拜见师父。”

    双手虚扶吴钧客套道:“免礼。”

    跟唐僧见过礼后,小白龙又崇拜的看向孙悟空。

    然而,后者正两眼望天,似乎根本没看到他。

    脸上为数不多的笑容逐渐消失,小白龙欲言又止,悻悻低头化作一匹健壮的白龙马。

    “快快西行去吧,我在大雷音寺等你们。”

    观音说罢颔首驾云,身形刹那间隐去不见。

    一人,一猴,一龙马,全都长舒了口气。

    无它,观音给的压迫感太强了。

    就像是业绩垫底的小职员,碰到负责业务的二老板。

    感觉在她面前多吸一口气,都要被当众吊起来打。甚至还要被灵魂拷问,在我面前竟敢呼吸?我有钥匙,你配吗?

    但,事情还没结束,观音开始分别传音。

    吴钧听到耳中如雷鸣的声响,心态有点小崩。

    真佛了,又来!!

    “三藏,龙族乃天地罪族,业障万年不消。化龙为马驼你西游,实另有缘由,你不便知晓。

    但你切记,我佛门绝不可收龙族为徒!

    他且叫着,你且听着,作个面上功夫即可,万不能应允。

    平日里,你只当他是一匹颇有灵性的白马,不要顾忌西海龙王之子的名头,只管放心骑乘。

    虽然你是肉体凡胎,但你乃佛祖大弟子金蝉子传世,小白龙被你骑乘,那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末了,观音语气严肃。

    “唐三藏,我再多说一句。”

    “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行走人间,不可堕我佛门颜面!”

    “凡事按你喜好来,不管你徒弟们开不开心,那不重要。”

    “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怕,我在天上看着你,等你回归。”

    吴钧当即对着观音离去的方向,双手合十。

    “弟子谨记观音教诲。”

    但他内心却在咆哮:“佛门没有请数学老师的吗?1句和3句都分不清楚?”

    孙悟空也收到了传音,只默默将包裹收到小白龙身上。

    此刻,白马正不断用蹄子刨着河滩,身下已冒出一个大洞来。

    想起龙族多次相助,孙悟空等观音真正离开,才道:“我齐天大圣,生来便逆天而行。我意,神挡杀神,佛挡诛佛。如今我都安心保唐僧西去,你个小泥鳅却在这里矫情?”

    躁动不安的白马楞住了,不再刨河滩,主动弯下蹄子等待骑乘。

    确认观音不再传音,吴钧立即翻身上马。

    “啪!”

    悟空飞在半空,一掌拍向白马屁股。

    “骑稳咯!”

    瞬间,白龙马脚下生风,如离弦之箭,直朝西去。

    狂风扑面而来,两旁光影斑驳。

    吴钧感受着极速,心里惊叹。

    “不愧为天地间最顶级的坐骑,这龙马可以!百公里加速,估计只有0.1秒。”

    最神奇的是,高速之下却没感到任何颠簸,似有稳健的气息环绕。就连那咆哮的狂风,也只在前头虚张声势,根本不敢吹到身上来。

    且,白龙马还属于自动驾驶款,连缰绳都不需要控制。

    看看,什么叫专业!

    这,就是专业!

    只是,其在地面奔跑的姿势,熟练的让人心疼。

    这让吴钧不得不怀疑,小白龙之前是不是受过专门的训练。

    稳坐龙马背上,吴钧收起思绪,确认没有其他干扰时,便闭目沉心,期待的呼唤起系统。

    “系统,在吗?”

    系统秒回:“宿主,以后不要问在不在,此类无义之言!”

    “我是系统之灵,只要你真灵未消,神魂未灭,吾将永远与你同在。”

    听见空谷幽兰般的御姐音,吴钧莞尔一笑。

    还以为系统说话,都是没情感的机械声,没想到,竟是他喜欢的调调。

    系统爽快,吴钧也就开门见山了。

    “那,请先做个自我介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