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苦海无边，那便没有苦海。
地藏残念不知是被打醒，还是被吴钧一句“我佛慈悲，亦有金刚怒目之相”给喝醒。他突然脸色大变，身体皮肤裂开隐约透出几分金光。
“不！你不是死了吗？”
看着地藏残念惊骇的表情，吴钧连忙退后几步，心里咂摸着，又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是转瞬，地藏残念的躯体，就被透体而出的金光分裂。业障在金光中消融，被他囚禁的魂魄，脸上的表情变得平静，随后便从跪姿站立起来。
轮回盘的虚影重新出现，只是这次上面的纹路都清晰可见。随着轮回盘虚影的转动，那些魂魄们随机投入其中。
吴钧怔怔的看着，心道：“下辈子，如果能做人的话，可别再许愿了。”
“砰！”
突然，一声轻微的炸响，地藏残念的躯体如同干脆的面粉，蓬松炸裂后再也不见。而代替他的，是完全由功德构建的金池长老，苍老的模样慈悲祥和。
“老衲不小心睡过去了，没给圣僧添麻烦吧。”
平静的声音响起，吴钧心中的忌惮却到了极点，系统之灵则在心中疯狂道：“准圣，起码准圣！”
功德金身啊，就算系统之灵不提醒，吴钧只是看一眼，就知道其中的厉害了。
他双手合十行礼道：“虽有波折，却不打紧。”
“那就好，”金池长老颔首道：“既然我已经归来，自然不应该再多麻烦圣僧。只是~”
说着，金池长老挥一挥手，某个画面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观音禅院，业火烧遍了整座山，却唯独烧不进讲经堂。
那里有佛光普照，有功德之力流转。
曾经的三千余人，最后只有讲经堂中，活下了150余人。幸存之人中有小尼姑，小沙弥，大和尚，也有香客。
在那高天之上，观音早就在那等候，等火烧的人心恐惧，才显出法身随手灭掉火焰。
所有人都冲出讲经堂，跪拜着行礼，赞叹观世音菩萨的大慈大悲。
未曾说一句话，只是看了眼，笑了笑，观音便带着孙悟空离去。但这里活下来的每一个人，看向观音离去的眼神，都无比虔诚。此后，不必多说，也必将是观音永远的信徒。
吴钧不知道放这个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没表露，金池长老便道：“只是佛门行事并不慈悲，更多的都是算计。
佛门主导了此次大劫，必然也会将三界带到另一个方向。世界会迎来巨大变革，生灵将会面临从未有过的变化。而取经人，在某个时刻，承担了这个世界走向的重担。
所以，我想知道在你取经后，你最想看到的世界会是怎样？”
“我，”吴钧犹豫着说道：“我还没有想过。”
“那你为何取经？不是为了普渡众生吗？”金池长老说着，双手结了一个佛印，道：“圣僧冒犯了，此刻对你用了些手段，你只能口吐真言。”
此时，吴钧已生不出任何思绪，只表露着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切，取经不过是一场作秀，我心里从不想什么取经，所以，就更别提什么普渡众生了。我想的很简单，好好活着，热爱所热爱，享受所享受。我的心太小，只放的下自己，若苦海无边，我只渡己不渡人。”
“倒是真诚。”金池长老又问：“那你最想看到的世界呢？”
吴钧继续道：“漫天神佛，妖魔鬼怪，不可入人间。三界之中，众生平等，喜乐安康。”
“人间界确实应该彻底隔绝仙魔两界，人族看似天地宠儿，实际却被仙魔两界利用。或被妖魔吸取血肉精气，或被收取香火愿力，失去了原本的求索精神。这种想法并非你独有，无数转世大能，在人间界走过一遭，都有这种感慨。只是各方利益相关，导致太难实现只能搁置着。”
金池长老点点头，又摇头道：“但你想的众生平等，未免太不现实了。观音禅院之所以有各种等级，就是因为我很清楚，即使是人族一族，也分成了三六九等。
更何况三界中不计其数的芸芸众生？它们又如何能够平等呢？
要知道，自天地开辟后，就注定生灵将轮回不止，求索不止。而搭配着这一大方向，生灵也必须物尽其职，不断的进化改变。”
“不！”吴钧打断道：“我说的众生平等，或许和长老认知不同。”
“哦？”
“人分三六九等，或因权势财富，或因天赋能力，或因背景相貌。然诸如此等分类，都是无法避免，也无伤大雅的。
就像长老所言，天地初开，万族竞争，乃是本质。既有追逐之态，必有上下前后之分。
但生活的三六九等，是不断变化的。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通过努力拼搏，权势财富等，都会随着时间产生变化。更有甚者，能体会到生活真谛，放弃这种俗气的追求。
可如今的三界，却不是上下前后之分，而是高低贵贱之分！”
金池长老似有感悟，忙问：“何为高地贵贱之分？”
吴钧侃侃而谈：“仙魔神佛拥有超绝力量，而普通生灵却孱弱无比，这就是天然的高低贵贱之分。
因此，仙魔神佛高高在上俯视众生，行事肆无忌惮不惧因果。那亿万生灵则如韭菜一般，无论如何努力拼搏，也逃不过最终的宿命。生灵仰望苍穹，那里却没有闪烁的星空，有的只是随时掉落的杀戮之剑。
在生存上不平等，那么三界则会永远陷入混乱。没有龙凤大战，也有巫妖争霸，这就是业障的根源。
我可以断定，若生存继续不平等。天庭的凌霄会碎，佛门的灵山会倒塌，就是那地狱黄泉，也终将干涸。”
一口气说出心中所想，吴钧大感痛快。
金池长老则不认同，说道：“然仙魔神佛，虽有混沌之初诞生，或天道规则诞生，但也有许多是从普通生灵修炼而来。”
“错了。”
吴钧反驳道：“生灵一旦修炼成仙魔神佛，那便再也不是普通生灵。他们拥有了力量之后，很快便从待宰的羔羊，变成了杀戮之剑。甚至他们压榨生灵的手段，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完全忘记了他们的出处。”
“这点倒是没错，确实如此。”
金池长老沉思了一会，又道：“倘若所有的超凡力量消失，只有人间一界。那如何能让生存平等？你曾说过，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这足以说明，魔鬼永远不会消失，它们会用各种形式，潜藏在天地中的任何角落。无论是什么地方，只要有生灵存在，那么必会有罪恶伴随。生存的资格还是会被剥夺，黑暗依旧会吞噬所有。”
“律法！或者说天规。”
吴钧此刻很坦荡，放言道：“人间亦有身份尊卑，实力强弱之说，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正所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没有人可以逃脱律法的制裁。从某些方面来看，确实还有三六九等，但最基本的权利却可以保障。
如今的三界之中，修炼者都是从实力地位出发，根本没有什么公平正义可言。
而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
哪里有以死相争，哪里就会有暴虐无道。
在岌岌可危的环境中，每个人都激发了心中的恶魔。总是信奉着以暴制暴，以杀止杀。沉寂在血泊中的世界，哪里还有什么功德可言，所见即为业障！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依我看，没有苦海，才能有岸。”
“所见即业障。”
金池长老喃喃自语，缓缓闭上双眼。
通过吴钧的表述，他仿佛看到了那一幕幕惨剧，看到了无数的天灾。
龙凤大战，巫妖争霸，不周山倒塌，女娲补天，封神大劫。
更看到了那亿万生灵在苦海泅渡，可却永远无法到岸。
修行达到高深者，不在三界中，跳出轮回外，像是站在岸边的人。可在岸边站久了，看久了，便忍不住想要结束这一切。
为何世间需要苦海，为何不能直达彼岸。
是生灵的错吗？
不是。
那些站在岸边的，他们有极少数很不忍，但更多的却在将苦海扩大。甚至可以说，生灵之苦，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岸边之人造成的。
所以，错的不是众生，而是这个世界的某种本质。
而吴钧所描绘的世界中，根本没有岸边的人。那些站在岸边的，自有更好的去处。
或攀登更高的山峰，或踏入另一片森林。
既然没有岸边人不断产生苦水，那自然也就没有苦海。
至于生灵本身，也会有天规律法严格限制。或许苦难会聚集成细小的洼池，但再也无法聚成江河湖海。
“我佛慈悲，你确实是取经人。不为西天，不为佛门，而为这芸芸众生。”
金池长老明认真向吴钧行了一礼，随即解除了口吐真言的咒法，身形消失出现在混沌海中。
“终于走了。”
感叹了一句后，吴钧也恢复了自由。
他回忆起刚说的那些话，摇头自语道：“害，我瞎说的，这你也信。”
这时，系统之灵悠悠道：“宿主，你可别装了，这明明是你的真心话。”
“有吗？没有吧。”
吴钧根本不承认，他觉得就是瞎说的，或许是因为蓝星上的一些认知，影响了他，仅此而已。
下一刻，这处空间开始崩塌，地面摇晃不停。
“这怎么回事，不会有什么空间乱流吧。”吴钧很担心问向系统。
“宿主不用怕，这是回归大世界的正常现象。还有，宿主最好祈祷，对付天道的办法真有用。否则，咱就等着玩完吧。”
“咔嚓~”
空间彻底碎裂，而吴钧被虚空裂缝，抛到了观音禅院的讲经堂面前。
“不！你不是死了吗？”
看着地藏残念惊骇的表情，吴钧连忙退后几步，心里咂摸着，又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是转瞬，地藏残念的躯体，就被透体而出的金光分裂。业障在金光中消融，被他囚禁的魂魄，脸上的表情变得平静，随后便从跪姿站立起来。
轮回盘的虚影重新出现，只是这次上面的纹路都清晰可见。随着轮回盘虚影的转动，那些魂魄们随机投入其中。
吴钧怔怔的看着，心道：“下辈子，如果能做人的话，可别再许愿了。”
“砰！”
突然，一声轻微的炸响，地藏残念的躯体如同干脆的面粉，蓬松炸裂后再也不见。而代替他的，是完全由功德构建的金池长老，苍老的模样慈悲祥和。
“老衲不小心睡过去了，没给圣僧添麻烦吧。”
平静的声音响起，吴钧心中的忌惮却到了极点，系统之灵则在心中疯狂道：“准圣，起码准圣！”
功德金身啊，就算系统之灵不提醒，吴钧只是看一眼，就知道其中的厉害了。
他双手合十行礼道：“虽有波折，却不打紧。”
“那就好，”金池长老颔首道：“既然我已经归来，自然不应该再多麻烦圣僧。只是~”
说着，金池长老挥一挥手，某个画面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观音禅院，业火烧遍了整座山，却唯独烧不进讲经堂。
那里有佛光普照，有功德之力流转。
曾经的三千余人，最后只有讲经堂中，活下了150余人。幸存之人中有小尼姑，小沙弥，大和尚，也有香客。
在那高天之上，观音早就在那等候，等火烧的人心恐惧，才显出法身随手灭掉火焰。
所有人都冲出讲经堂，跪拜着行礼，赞叹观世音菩萨的大慈大悲。
未曾说一句话，只是看了眼，笑了笑，观音便带着孙悟空离去。但这里活下来的每一个人，看向观音离去的眼神，都无比虔诚。此后，不必多说，也必将是观音永远的信徒。
吴钧不知道放这个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没表露，金池长老便道：“只是佛门行事并不慈悲，更多的都是算计。
佛门主导了此次大劫，必然也会将三界带到另一个方向。世界会迎来巨大变革，生灵将会面临从未有过的变化。而取经人，在某个时刻，承担了这个世界走向的重担。
所以，我想知道在你取经后，你最想看到的世界会是怎样？”
“我，”吴钧犹豫着说道：“我还没有想过。”
“那你为何取经？不是为了普渡众生吗？”金池长老说着，双手结了一个佛印，道：“圣僧冒犯了，此刻对你用了些手段，你只能口吐真言。”
此时，吴钧已生不出任何思绪，只表露着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切，取经不过是一场作秀，我心里从不想什么取经，所以，就更别提什么普渡众生了。我想的很简单，好好活着，热爱所热爱，享受所享受。我的心太小，只放的下自己，若苦海无边，我只渡己不渡人。”
“倒是真诚。”金池长老又问：“那你最想看到的世界呢？”
吴钧继续道：“漫天神佛，妖魔鬼怪，不可入人间。三界之中，众生平等，喜乐安康。”
“人间界确实应该彻底隔绝仙魔两界，人族看似天地宠儿，实际却被仙魔两界利用。或被妖魔吸取血肉精气，或被收取香火愿力，失去了原本的求索精神。这种想法并非你独有，无数转世大能，在人间界走过一遭，都有这种感慨。只是各方利益相关，导致太难实现只能搁置着。”
金池长老点点头，又摇头道：“但你想的众生平等，未免太不现实了。观音禅院之所以有各种等级，就是因为我很清楚，即使是人族一族，也分成了三六九等。
更何况三界中不计其数的芸芸众生？它们又如何能够平等呢？
要知道，自天地开辟后，就注定生灵将轮回不止，求索不止。而搭配着这一大方向，生灵也必须物尽其职，不断的进化改变。”
“不！”吴钧打断道：“我说的众生平等，或许和长老认知不同。”
“哦？”
“人分三六九等，或因权势财富，或因天赋能力，或因背景相貌。然诸如此等分类，都是无法避免，也无伤大雅的。
就像长老所言，天地初开，万族竞争，乃是本质。既有追逐之态，必有上下前后之分。
但生活的三六九等，是不断变化的。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通过努力拼搏，权势财富等，都会随着时间产生变化。更有甚者，能体会到生活真谛，放弃这种俗气的追求。
可如今的三界，却不是上下前后之分，而是高低贵贱之分！”
金池长老似有感悟，忙问：“何为高地贵贱之分？”
吴钧侃侃而谈：“仙魔神佛拥有超绝力量，而普通生灵却孱弱无比，这就是天然的高低贵贱之分。
因此，仙魔神佛高高在上俯视众生，行事肆无忌惮不惧因果。那亿万生灵则如韭菜一般，无论如何努力拼搏，也逃不过最终的宿命。生灵仰望苍穹，那里却没有闪烁的星空，有的只是随时掉落的杀戮之剑。
在生存上不平等，那么三界则会永远陷入混乱。没有龙凤大战，也有巫妖争霸，这就是业障的根源。
我可以断定，若生存继续不平等。天庭的凌霄会碎，佛门的灵山会倒塌，就是那地狱黄泉，也终将干涸。”
一口气说出心中所想，吴钧大感痛快。
金池长老则不认同，说道：“然仙魔神佛，虽有混沌之初诞生，或天道规则诞生，但也有许多是从普通生灵修炼而来。”
“错了。”
吴钧反驳道：“生灵一旦修炼成仙魔神佛，那便再也不是普通生灵。他们拥有了力量之后，很快便从待宰的羔羊，变成了杀戮之剑。甚至他们压榨生灵的手段，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完全忘记了他们的出处。”
“这点倒是没错，确实如此。”
金池长老沉思了一会，又道：“倘若所有的超凡力量消失，只有人间一界。那如何能让生存平等？你曾说过，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这足以说明，魔鬼永远不会消失，它们会用各种形式，潜藏在天地中的任何角落。无论是什么地方，只要有生灵存在，那么必会有罪恶伴随。生存的资格还是会被剥夺，黑暗依旧会吞噬所有。”
“律法！或者说天规。”
吴钧此刻很坦荡，放言道：“人间亦有身份尊卑，实力强弱之说，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正所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没有人可以逃脱律法的制裁。从某些方面来看，确实还有三六九等，但最基本的权利却可以保障。
如今的三界之中，修炼者都是从实力地位出发，根本没有什么公平正义可言。
而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
哪里有以死相争，哪里就会有暴虐无道。
在岌岌可危的环境中，每个人都激发了心中的恶魔。总是信奉着以暴制暴，以杀止杀。沉寂在血泊中的世界，哪里还有什么功德可言，所见即为业障！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依我看，没有苦海，才能有岸。”
“所见即业障。”
金池长老喃喃自语，缓缓闭上双眼。
通过吴钧的表述，他仿佛看到了那一幕幕惨剧，看到了无数的天灾。
龙凤大战，巫妖争霸，不周山倒塌，女娲补天，封神大劫。
更看到了那亿万生灵在苦海泅渡，可却永远无法到岸。
修行达到高深者，不在三界中，跳出轮回外，像是站在岸边的人。可在岸边站久了，看久了，便忍不住想要结束这一切。
为何世间需要苦海，为何不能直达彼岸。
是生灵的错吗？
不是。
那些站在岸边的，他们有极少数很不忍，但更多的却在将苦海扩大。甚至可以说，生灵之苦，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岸边之人造成的。
所以，错的不是众生，而是这个世界的某种本质。
而吴钧所描绘的世界中，根本没有岸边的人。那些站在岸边的，自有更好的去处。
或攀登更高的山峰，或踏入另一片森林。
既然没有岸边人不断产生苦水，那自然也就没有苦海。
至于生灵本身，也会有天规律法严格限制。或许苦难会聚集成细小的洼池，但再也无法聚成江河湖海。
“我佛慈悲，你确实是取经人。不为西天，不为佛门，而为这芸芸众生。”
金池长老明认真向吴钧行了一礼，随即解除了口吐真言的咒法，身形消失出现在混沌海中。
“终于走了。”
感叹了一句后，吴钧也恢复了自由。
他回忆起刚说的那些话，摇头自语道：“害，我瞎说的，这你也信。”
这时，系统之灵悠悠道：“宿主，你可别装了，这明明是你的真心话。”
“有吗？没有吧。”
吴钧根本不承认，他觉得就是瞎说的，或许是因为蓝星上的一些认知，影响了他，仅此而已。
下一刻，这处空间开始崩塌，地面摇晃不停。
“这怎么回事，不会有什么空间乱流吧。”吴钧很担心问向系统。
“宿主不用怕，这是回归大世界的正常现象。还有，宿主最好祈祷，对付天道的办法真有用。否则，咱就等着玩完吧。”
“咔嚓~”
空间彻底碎裂，而吴钧被虚空裂缝，抛到了观音禅院的讲经堂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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