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恩将仇报
郑林的家乡名为马蹄驿，是一个由驿站发展起来的小型城镇。
马蹄驿距离清风宗不算太远，只有三百多里的距离。
郑林自惊闻噩耗以后，马不停蹄的昼夜疾赶，终于在第二日早上，赶到了小镇的城外。
郑林双目赤红的奔行在街上，对街头乡邻的亲切问候视而不见，直奔城西的霸天镖局而去。
郑林的父亲郑天霸，年轻的时候在大城市做镖师。
后来他攒够了积蓄，娶妻生子后，便回到故乡，开了这家霸天镖局，在十里八乡内颇有威名。
郑林一路穿街过巷，很快就来到了霸天镖局所在的长街，但入目的凄惨景象，让他差点没认出，这就是他儿时生活的地方。
以霸天镖局为中心，周围的二十丈内一片混乱。
倒塌的房屋，火烧的残垣，家家户户门前的白色孝幡，无不预示着，这里刚发生一场惨烈的灾难。
郑林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朝已经倒塌了一半的霸天镖局，狂奔着冲了进去。
以往热闹无比的庭院内，此刻异常安静。
十多具被白布盖着尸体排成一列，让郑林难受的心如刀绞。
他颤抖着站在白布的面前，不敢伸手揭开那薄薄的一层白布。
“郑林回来啦！快过来！你爹在这里！”
在后堂帮忙处理后事的一个乡亲，看到了郑林的身影，呼喊着把他叫了过去。
郑林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火速向后堂奔去。
几名远房的叔伯长辈，正围在郑天霸的床前，小声商量着什么。
郑林用力的推开身旁的人群，一下跪在了昏迷不醒的郑天霸面前。
郑天霸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呼吸声几不可闻。
他的双臂双腿都呈一个怪异的角度摆放着，应该是被妖兽折断了四肢。
一个大夫模样的老人看到郑林进来，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告诉他郑天霸已经无力回天的事实。
郑林终于再也忍耐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屋内的众人，安慰劝解了几句之后，不忍再看这悲惨的一幕，纷纷沉默着走了出去，把场地留给了这对凄惨的父子。
或许是冥冥之中郑天霸有所感应，他手指微动了一下，竟缓缓睁开了双眼。
郑林喜出望外，起身想要去喊大夫，却被郑天霸扯住了衣角。
“我……我……不行了，能……见你一面，我……死……死也能……瞑目了。”
郑天霸声音微弱，断断续续的说道。
泪水模糊了郑林的脸颊，他将父亲的手紧紧握在胸前，静静倾听着父亲最后的遗言。
“我死……之后，千万……千万不要……为我……报仇。不要报仇……不要……不要……”
郑天霸拼尽最后的力气，说出了他对儿子的要求。
郑天霸虽然只是一介凡人，但他江湖经验丰富，早已察觉到此次妖兽杀人的蹊跷之处。
这只妖兽出现的实在太过诡异，就像是从天而降般，没有任何征兆的直接出现在郑家门口。
妖兽现身即开始大开杀戒，先是将霸天镖局上下十六口人全部斩杀殆尽，却唯独给一直在正面阻拦它的郑天霸，留了一口生息。
郑天霸怀疑，那妖兽是故意如此，为的就是要让他亲眼看到，一家老小在他面前被杀的惨状。
至于霸天镖局周围的邻居也被屠戮，则更像是妖兽在掩人耳目，他们不过是受了池鱼之殃而已。
郑林单手握拳，指甲已经抠进了肉里，但看着父亲乞求的眼神，他只能先哭着答应下来。
郑天霸看儿子答应下来，他心愿已了，没多久便驾鹤西去，彻底没了声息。
“啊……”
郑林嘶声怒吼，血泪沾湿了衣衫。
“此事无论是谁在幕后操控，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替我全家报仇！”郑林在心中发了血誓。
郑林虽然心性单纯，但却并非傻子。
结合之前的情报，和父亲的临终遗言，他即便再傻，也猜到这其中可能会有阴谋。
但即便是猜到了又能如何？这血海深仇难道就不报了吗？
若是真的如此，郑林觉得还不如现在就一死了之，免得毕生承受无尽的煎熬。
就在郑林悲痛欲绝的时候，门外的街上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一个农夫狂奔着从城外跑了进来，惊慌的呼喊起来。
“不好啦！前天在城里吃人的妖兽，又在城北现身啦！”
听到农夫的呐喊，小镇的村民惊慌失措，争抢着跑回家里，各自躲藏起来。
郑林听到了农夫的呼喊，他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
他起身擦干眼泪，朝已经死去的父亲磕了三个响头，抽出腰间长剑，一语不发的向城北山林走去。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郑林已将小镇周围的所有山林搜索了数遍。
但除了数枚妖兽留下的脚印之外，他再无别的发现。
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郑林，整整两天没有片刻休息。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妖兽，为家人报仇。
郑林行尸走肉般在山林中前进着，就像是一具麻木的僵尸。
忽然，一个戏谑的声音，从他身后的大树上传来。
“郑兄弟，你是在找这个吗？”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手中提着一颗猴妖的脑袋，从树上跳了下来。
郑林缓缓的转过身来，原本平静的面容，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贾！浩！仁！”郑林一字一顿，字字泣血的念出了年轻男子的名字。
刚刚说话的男子，正是曾坑害过许束、郑林两人，后又被郑林出言救下的贾浩仁。
贾浩仁哈哈一笑，把猴妖的脑袋一把扔到了郑林的脚下。
“听闻郑兄全家被妖兽所杀，贾某心中不胜悲痛，所以特地赶来，替郑兄报了灭门之仇。不知郑兄，准备怎么感谢我啊？”贾浩仁得意地说道。
郑林双目赤红，对脚下的猴妖脑袋视而不见，紧盯着贾浩仁嘶声问道：“是你！是你操控的猴妖对不对？！”
贾浩仁故作惊讶，夸张的叫嚷起来：“什么！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明明是这只猴妖杀的你全家，所有人都看到了，我是你的恩人才对。”
“我帮你报了血海深仇，郑兄不但不感激我，居然还要污蔑在下，实在是令贾某痛心呢！”
贾浩仁惺惺作态，脸上一副痛心的表情，实则心中已经爽到了极点。
郑林目眦尽裂，疯狂的呐喊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啊！”
“明明是我救了你的性命，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为什么要杀我全家！你还有没有一丝人性？你个畜生！畜生啊！”
看着郑林后悔而又痛苦的模样，贾浩仁得意至极，心中痛快无比。
他收起虚假的笑容，冷笑着大声说道：“你觉得你救了我，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
“那你怎么不想想，若不是你和许束，我怎么会陷入那种境地！”
“你俩让我颜面扫地，狼狈不堪，不杀了你俩，难消我心头之恨！”
马蹄驿距离清风宗不算太远，只有三百多里的距离。
郑林自惊闻噩耗以后，马不停蹄的昼夜疾赶，终于在第二日早上，赶到了小镇的城外。
郑林双目赤红的奔行在街上，对街头乡邻的亲切问候视而不见，直奔城西的霸天镖局而去。
郑林的父亲郑天霸，年轻的时候在大城市做镖师。
后来他攒够了积蓄，娶妻生子后，便回到故乡，开了这家霸天镖局，在十里八乡内颇有威名。
郑林一路穿街过巷，很快就来到了霸天镖局所在的长街，但入目的凄惨景象，让他差点没认出，这就是他儿时生活的地方。
以霸天镖局为中心，周围的二十丈内一片混乱。
倒塌的房屋，火烧的残垣，家家户户门前的白色孝幡，无不预示着，这里刚发生一场惨烈的灾难。
郑林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朝已经倒塌了一半的霸天镖局，狂奔着冲了进去。
以往热闹无比的庭院内，此刻异常安静。
十多具被白布盖着尸体排成一列，让郑林难受的心如刀绞。
他颤抖着站在白布的面前，不敢伸手揭开那薄薄的一层白布。
“郑林回来啦！快过来！你爹在这里！”
在后堂帮忙处理后事的一个乡亲，看到了郑林的身影，呼喊着把他叫了过去。
郑林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火速向后堂奔去。
几名远房的叔伯长辈，正围在郑天霸的床前，小声商量着什么。
郑林用力的推开身旁的人群，一下跪在了昏迷不醒的郑天霸面前。
郑天霸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呼吸声几不可闻。
他的双臂双腿都呈一个怪异的角度摆放着，应该是被妖兽折断了四肢。
一个大夫模样的老人看到郑林进来，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告诉他郑天霸已经无力回天的事实。
郑林终于再也忍耐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屋内的众人，安慰劝解了几句之后，不忍再看这悲惨的一幕，纷纷沉默着走了出去，把场地留给了这对凄惨的父子。
或许是冥冥之中郑天霸有所感应，他手指微动了一下，竟缓缓睁开了双眼。
郑林喜出望外，起身想要去喊大夫，却被郑天霸扯住了衣角。
“我……我……不行了，能……见你一面，我……死……死也能……瞑目了。”
郑天霸声音微弱，断断续续的说道。
泪水模糊了郑林的脸颊，他将父亲的手紧紧握在胸前，静静倾听着父亲最后的遗言。
“我死……之后，千万……千万不要……为我……报仇。不要报仇……不要……不要……”
郑天霸拼尽最后的力气，说出了他对儿子的要求。
郑天霸虽然只是一介凡人，但他江湖经验丰富，早已察觉到此次妖兽杀人的蹊跷之处。
这只妖兽出现的实在太过诡异，就像是从天而降般，没有任何征兆的直接出现在郑家门口。
妖兽现身即开始大开杀戒，先是将霸天镖局上下十六口人全部斩杀殆尽，却唯独给一直在正面阻拦它的郑天霸，留了一口生息。
郑天霸怀疑，那妖兽是故意如此，为的就是要让他亲眼看到，一家老小在他面前被杀的惨状。
至于霸天镖局周围的邻居也被屠戮，则更像是妖兽在掩人耳目，他们不过是受了池鱼之殃而已。
郑林单手握拳，指甲已经抠进了肉里，但看着父亲乞求的眼神，他只能先哭着答应下来。
郑天霸看儿子答应下来，他心愿已了，没多久便驾鹤西去，彻底没了声息。
“啊……”
郑林嘶声怒吼，血泪沾湿了衣衫。
“此事无论是谁在幕后操控，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替我全家报仇！”郑林在心中发了血誓。
郑林虽然心性单纯，但却并非傻子。
结合之前的情报，和父亲的临终遗言，他即便再傻，也猜到这其中可能会有阴谋。
但即便是猜到了又能如何？这血海深仇难道就不报了吗？
若是真的如此，郑林觉得还不如现在就一死了之，免得毕生承受无尽的煎熬。
就在郑林悲痛欲绝的时候，门外的街上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一个农夫狂奔着从城外跑了进来，惊慌的呼喊起来。
“不好啦！前天在城里吃人的妖兽，又在城北现身啦！”
听到农夫的呐喊，小镇的村民惊慌失措，争抢着跑回家里，各自躲藏起来。
郑林听到了农夫的呼喊，他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
他起身擦干眼泪，朝已经死去的父亲磕了三个响头，抽出腰间长剑，一语不发的向城北山林走去。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郑林已将小镇周围的所有山林搜索了数遍。
但除了数枚妖兽留下的脚印之外，他再无别的发现。
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郑林，整整两天没有片刻休息。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妖兽，为家人报仇。
郑林行尸走肉般在山林中前进着，就像是一具麻木的僵尸。
忽然，一个戏谑的声音，从他身后的大树上传来。
“郑兄弟，你是在找这个吗？”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手中提着一颗猴妖的脑袋，从树上跳了下来。
郑林缓缓的转过身来，原本平静的面容，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贾！浩！仁！”郑林一字一顿，字字泣血的念出了年轻男子的名字。
刚刚说话的男子，正是曾坑害过许束、郑林两人，后又被郑林出言救下的贾浩仁。
贾浩仁哈哈一笑，把猴妖的脑袋一把扔到了郑林的脚下。
“听闻郑兄全家被妖兽所杀，贾某心中不胜悲痛，所以特地赶来，替郑兄报了灭门之仇。不知郑兄，准备怎么感谢我啊？”贾浩仁得意地说道。
郑林双目赤红，对脚下的猴妖脑袋视而不见，紧盯着贾浩仁嘶声问道：“是你！是你操控的猴妖对不对？！”
贾浩仁故作惊讶，夸张的叫嚷起来：“什么！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明明是这只猴妖杀的你全家，所有人都看到了，我是你的恩人才对。”
“我帮你报了血海深仇，郑兄不但不感激我，居然还要污蔑在下，实在是令贾某痛心呢！”
贾浩仁惺惺作态，脸上一副痛心的表情，实则心中已经爽到了极点。
郑林目眦尽裂，疯狂的呐喊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啊！”
“明明是我救了你的性命，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为什么要杀我全家！你还有没有一丝人性？你个畜生！畜生啊！”
看着郑林后悔而又痛苦的模样，贾浩仁得意至极，心中痛快无比。
他收起虚假的笑容，冷笑着大声说道：“你觉得你救了我，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
“那你怎么不想想，若不是你和许束，我怎么会陷入那种境地！”
“你俩让我颜面扫地，狼狈不堪，不杀了你俩，难消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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