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公平交易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
谁人都可以
那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
剧组工作人员所在的大包厢有人正在唱《海阔天空》，而隔壁小屋子里，三个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张卫平不理解，为什么张一谋会在这里，难道洛雨这小子真的不识时务，要破罐破摔？
张一谋不情愿，面对面坐着不到一米的距离，但二十年老友做的事儿却让自己后背发凉。
洛雨不着急，反正今天自己手里也有底牌，等着看张卫平如何发难好了。
“咳咳，”十几分钟的安静，张卫平清了清嗓子，“洛雨，老话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你偏选最难走的是吧？”
“既然每条路的终点都是罗马，那我为什么不尽情享受路上的风景呢？”洛雨轻笑着反问道，“就算路上有些磨难，我也愿意正面迎战。对我来说，结果虽然重要，但过程同样重要。”
“好，好，好。”张卫平气的连连点头，原本以为洛雨会选择妥协，没想到他还是找死，要和自己作对。
“话里有话，打谜语呢？我在这里看小丑表演？”张一谋忍了好一会儿，终于问了出来。
“切！”张卫平冷哼一声，“你很欣赏洛雨？”
“是又怎么样？”张一谋毫不避讳，直言道，“洛雨是我见过的，在这个年纪最有天赋的演员，我很喜欢他。你有什么异议吗？”
人在这儿呢！这样说话，饶是饱经风浪的洛雨也有些脸红。
张卫平斜眼看了看两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知道洛雨私下是什么人吗？”
这是话里暗示的最后机会，如果洛雨现在服软低头，张卫平愿意继续藏着照片和录像不公开。
“他私下是什么人，我可能需要更多时间了解，但你是什么人，我已经知道了。”张艺谋冷着脸说道，“之前我就说过，你的那些手段不要在我剧组里用，现在什么情况？你拿到洛雨的把柄了？”
张卫平用眼角余光撇了撇，“让他自己说吧！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
“不用给我压力，大家都是聪明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洛雨转头向张一谋解释道，“他在酒店走廊里安监控，拍到高叶和周冬雨半夜进出我的房间。用录像和照片威胁我，希望在将来你们两个闹翻的时候，捅你一刀。”
三两句话说了个通透。
“敢说你和那两个女孩没床上关系？”张卫平恶狠狠的说，“什么事情要大半夜聊？一聊几个小时不出门，当别人傻的是吧？”
听到这样的理由，张一谋心底也起了一丝动摇。
毕竟年轻人，血气方刚，洛雨长得帅，性格好，招惹女孩子喜欢理所当然。
但旁边的洛雨并不慌张，缓缓道来，“高叶找我的那天晚上，对我说了抽屉资料。周冬雨找我是因为经历了盒饭事件后，她见识到了剧组的肮脏，我宽慰她几句。”
后半部分的真假张一谋不能辨别，但高叶看到张卫平抽屉里收集自己家人的资料，张一谋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洛雨的话便有九成是真的。
“抽屉资料？”张卫平不明白，“什么抽屉资料？”
“新画面办公室，你办公桌抽屉里收集的资料，”洛雨一字一句的说，“我的，周冬雨的，包括导演的，你不是分门别类做了几个文件夹吗？”
听到这话，张卫平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高叶？她什么时候看到的？哦！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段时间张一谋突然冷脸对我，为什么你对我的敌意这么大，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没错，是洛满告诉我，你在收集我家人的资料，”张一谋索性也说开，“你为什么这样做？所有人！我身边所有人知道陈亭的事只有你和陈剑，他是陈亭同父异母的弟弟，你呢？我二十年的朋友，居然想着收集我家人的资料整我？”
既然已经都说明白，张卫平也不装了。
“拍电影拍傻了你！没有永恒的感情，只有永恒的利益。”张卫平冷笑着说，“如果你真的干净，还用害怕我这一手吗？说来说去，陈亭还是见不得光！包括你的几个小崽子，见不得光！”
一番话，张一谋被气的身体发抖，二十几年的交情啊！为什么走到这一步？
“没什么见不得光的，”洛雨开口解围道，“只是个人选择不同而已，以后大环境变化···”
“屁话！”张卫平厉声打断，“如果可以，陈亭不想以张一谋妻子的身份站在大众面前？他的孩子不想对别人说爸爸是张一谋？之所以他们被藏到现在，就是因为张一谋自私。”
一字一句敲打在张一谋心上，感觉好累。
“哈哈哈，我自私，你自利，怪不得能合作二十几年。”张一谋悲凉的笑着，缓缓起身，“《金陵十三钗》是我在新画面的最后一部电影，希望你我能好聚好散。”
说完话，不待其他两人，张一谋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小包厢。
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门被打开的瞬间，走廊里传来隔壁的几句歌词：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
一辈子
一生情
一杯酒
···
小包厢里，张卫平的心情低沉到了极点，新画面缺了张一谋，还有分量吗？自己要不要去向他道歉，解释收集资料的事儿？不，不行！如果这次自己退让，那以后如何在新画面立足？
“你老人家还好吧？气大伤身，生气不是报复别人，而是折磨自己。”洛雨故意轻飘飘的说。
一转头，张卫平目光能杀人，“小子！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我一定把你的名声搞臭，让你变成过街老鼠，哼！等死吧你！”
“想我死的人很多，但我依旧活的好好的。”洛雨轻蔑的笑着，从随身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播放键：
‘小丫头，我告诉你，新画面就算没有张一谋，也会有张二谋，张三谋！新画面还是新画面，他张一谋就是个屁，他算什么东西？当初给人在剧组做摄像，当孙子的时候，没见他有现在的傲气。’
‘你的意思是说，他出身低就不应该成为导演吗？我也出身低，洛雨哥也出身低，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就不配努力生活了是吗？’
‘客观事实而已，朝中有人好办事，有背景有资源的，天生高人一等，这是默认的规则，也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
“这，这是···”张卫平唤起了回忆。
“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这才几天？”洛雨不屑的笑着，“你可以向关系好的媒体吹风，往我身上泼脏水，但我相信这份录音一定能引起更大的社会舆论。”
“你，你别太过分！”张卫平咬牙切齿的说。
“我过分？”洛雨笑了笑，“不是你先恶意栽赃诽谤吗？呵呵，新画面的老板，圈内赫赫有名的制作人张卫平说出这样一番话，相信无数无数普通出身的人会找你辩论的。”
“卑鄙！”张卫平眯了眯眼睛，语气急躁，“洛雨，你小小年纪，怎么如此下作？居然利用录音威胁我？”
圈子里风风雨雨二十多年，没想到一时大意，在小阴沟里翻船。
“我是新画面的艺人，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跟您学的。”洛雨回敬道。
“算你狠！”张卫平一时间被气的头晕。
比较一下，张卫平手里掌握的是洛雨和高叶，周冬雨的录像照片，严格来说并不算石锤证据。因为高叶和周冬雨现在都站在洛雨一边，就算将来真的曝光出去，两个女孩站出来说明便可以解释。
虽然洛雨的名声还是会被恶心到，但这个手段只能伤到洛雨的皮毛。
而另一边，洛雨手里的录音问题就大了。
‘朝中有人好办事，有背景有资源的，天生高人一等，’这句话，轻而易举便能上升到价值观问题，如果张卫平是普通人，那么社会舆论最多骂几天便过去，但张卫平代表的是新画面。
新画面是张卫平一辈子的心血，如果这段录音上纲上线，新画面瞬间会被有心人标记，甚至很有可能因为这一段录音，新画面便和自己永远分别。
“你想怎么样？”张卫平牙龈要被咬碎了。
此一时，彼一时。
之前说出这句话的人是洛雨，如今无计可施的变成了张卫平。
“我喜欢公平交易，”洛雨爽快的说，“你手里的录像和照片换我的录音，我在新画面剩下一年的合约里，你不许强迫我做任何事。”
“好。”张卫平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问道，”不过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留下备份？”
“如果你没有留下备份的录像和照片，我就不会留下备份录音。”洛雨打太极的手段还是很高明的。
斟酌片刻后，张卫平无奈，只能点头，选择交换。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
谁人都可以
那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
剧组工作人员所在的大包厢有人正在唱《海阔天空》，而隔壁小屋子里，三个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张卫平不理解，为什么张一谋会在这里，难道洛雨这小子真的不识时务，要破罐破摔？
张一谋不情愿，面对面坐着不到一米的距离，但二十年老友做的事儿却让自己后背发凉。
洛雨不着急，反正今天自己手里也有底牌，等着看张卫平如何发难好了。
“咳咳，”十几分钟的安静，张卫平清了清嗓子，“洛雨，老话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你偏选最难走的是吧？”
“既然每条路的终点都是罗马，那我为什么不尽情享受路上的风景呢？”洛雨轻笑着反问道，“就算路上有些磨难，我也愿意正面迎战。对我来说，结果虽然重要，但过程同样重要。”
“好，好，好。”张卫平气的连连点头，原本以为洛雨会选择妥协，没想到他还是找死，要和自己作对。
“话里有话，打谜语呢？我在这里看小丑表演？”张一谋忍了好一会儿，终于问了出来。
“切！”张卫平冷哼一声，“你很欣赏洛雨？”
“是又怎么样？”张一谋毫不避讳，直言道，“洛雨是我见过的，在这个年纪最有天赋的演员，我很喜欢他。你有什么异议吗？”
人在这儿呢！这样说话，饶是饱经风浪的洛雨也有些脸红。
张卫平斜眼看了看两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知道洛雨私下是什么人吗？”
这是话里暗示的最后机会，如果洛雨现在服软低头，张卫平愿意继续藏着照片和录像不公开。
“他私下是什么人，我可能需要更多时间了解，但你是什么人，我已经知道了。”张艺谋冷着脸说道，“之前我就说过，你的那些手段不要在我剧组里用，现在什么情况？你拿到洛雨的把柄了？”
张卫平用眼角余光撇了撇，“让他自己说吧！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
“不用给我压力，大家都是聪明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洛雨转头向张一谋解释道，“他在酒店走廊里安监控，拍到高叶和周冬雨半夜进出我的房间。用录像和照片威胁我，希望在将来你们两个闹翻的时候，捅你一刀。”
三两句话说了个通透。
“敢说你和那两个女孩没床上关系？”张卫平恶狠狠的说，“什么事情要大半夜聊？一聊几个小时不出门，当别人傻的是吧？”
听到这样的理由，张一谋心底也起了一丝动摇。
毕竟年轻人，血气方刚，洛雨长得帅，性格好，招惹女孩子喜欢理所当然。
但旁边的洛雨并不慌张，缓缓道来，“高叶找我的那天晚上，对我说了抽屉资料。周冬雨找我是因为经历了盒饭事件后，她见识到了剧组的肮脏，我宽慰她几句。”
后半部分的真假张一谋不能辨别，但高叶看到张卫平抽屉里收集自己家人的资料，张一谋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洛雨的话便有九成是真的。
“抽屉资料？”张卫平不明白，“什么抽屉资料？”
“新画面办公室，你办公桌抽屉里收集的资料，”洛雨一字一句的说，“我的，周冬雨的，包括导演的，你不是分门别类做了几个文件夹吗？”
听到这话，张卫平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高叶？她什么时候看到的？哦！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段时间张一谋突然冷脸对我，为什么你对我的敌意这么大，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没错，是洛满告诉我，你在收集我家人的资料，”张一谋索性也说开，“你为什么这样做？所有人！我身边所有人知道陈亭的事只有你和陈剑，他是陈亭同父异母的弟弟，你呢？我二十年的朋友，居然想着收集我家人的资料整我？”
既然已经都说明白，张卫平也不装了。
“拍电影拍傻了你！没有永恒的感情，只有永恒的利益。”张卫平冷笑着说，“如果你真的干净，还用害怕我这一手吗？说来说去，陈亭还是见不得光！包括你的几个小崽子，见不得光！”
一番话，张一谋被气的身体发抖，二十几年的交情啊！为什么走到这一步？
“没什么见不得光的，”洛雨开口解围道，“只是个人选择不同而已，以后大环境变化···”
“屁话！”张卫平厉声打断，“如果可以，陈亭不想以张一谋妻子的身份站在大众面前？他的孩子不想对别人说爸爸是张一谋？之所以他们被藏到现在，就是因为张一谋自私。”
一字一句敲打在张一谋心上，感觉好累。
“哈哈哈，我自私，你自利，怪不得能合作二十几年。”张一谋悲凉的笑着，缓缓起身，“《金陵十三钗》是我在新画面的最后一部电影，希望你我能好聚好散。”
说完话，不待其他两人，张一谋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小包厢。
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门被打开的瞬间，走廊里传来隔壁的几句歌词：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
一辈子
一生情
一杯酒
···
小包厢里，张卫平的心情低沉到了极点，新画面缺了张一谋，还有分量吗？自己要不要去向他道歉，解释收集资料的事儿？不，不行！如果这次自己退让，那以后如何在新画面立足？
“你老人家还好吧？气大伤身，生气不是报复别人，而是折磨自己。”洛雨故意轻飘飘的说。
一转头，张卫平目光能杀人，“小子！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我一定把你的名声搞臭，让你变成过街老鼠，哼！等死吧你！”
“想我死的人很多，但我依旧活的好好的。”洛雨轻蔑的笑着，从随身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播放键：
‘小丫头，我告诉你，新画面就算没有张一谋，也会有张二谋，张三谋！新画面还是新画面，他张一谋就是个屁，他算什么东西？当初给人在剧组做摄像，当孙子的时候，没见他有现在的傲气。’
‘你的意思是说，他出身低就不应该成为导演吗？我也出身低，洛雨哥也出身低，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就不配努力生活了是吗？’
‘客观事实而已，朝中有人好办事，有背景有资源的，天生高人一等，这是默认的规则，也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
“这，这是···”张卫平唤起了回忆。
“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这才几天？”洛雨不屑的笑着，“你可以向关系好的媒体吹风，往我身上泼脏水，但我相信这份录音一定能引起更大的社会舆论。”
“你，你别太过分！”张卫平咬牙切齿的说。
“我过分？”洛雨笑了笑，“不是你先恶意栽赃诽谤吗？呵呵，新画面的老板，圈内赫赫有名的制作人张卫平说出这样一番话，相信无数无数普通出身的人会找你辩论的。”
“卑鄙！”张卫平眯了眯眼睛，语气急躁，“洛雨，你小小年纪，怎么如此下作？居然利用录音威胁我？”
圈子里风风雨雨二十多年，没想到一时大意，在小阴沟里翻船。
“我是新画面的艺人，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跟您学的。”洛雨回敬道。
“算你狠！”张卫平一时间被气的头晕。
比较一下，张卫平手里掌握的是洛雨和高叶，周冬雨的录像照片，严格来说并不算石锤证据。因为高叶和周冬雨现在都站在洛雨一边，就算将来真的曝光出去，两个女孩站出来说明便可以解释。
虽然洛雨的名声还是会被恶心到，但这个手段只能伤到洛雨的皮毛。
而另一边，洛雨手里的录音问题就大了。
‘朝中有人好办事，有背景有资源的，天生高人一等，’这句话，轻而易举便能上升到价值观问题，如果张卫平是普通人，那么社会舆论最多骂几天便过去，但张卫平代表的是新画面。
新画面是张卫平一辈子的心血，如果这段录音上纲上线，新画面瞬间会被有心人标记，甚至很有可能因为这一段录音，新画面便和自己永远分别。
“你想怎么样？”张卫平牙龈要被咬碎了。
此一时，彼一时。
之前说出这句话的人是洛雨，如今无计可施的变成了张卫平。
“我喜欢公平交易，”洛雨爽快的说，“你手里的录像和照片换我的录音，我在新画面剩下一年的合约里，你不许强迫我做任何事。”
“好。”张卫平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问道，”不过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留下备份？”
“如果你没有留下备份的录像和照片，我就不会留下备份录音。”洛雨打太极的手段还是很高明的。
斟酌片刻后，张卫平无奈，只能点头，选择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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