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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悟忧别院

    二人出了后门,领路的那人抱着剑在门口等着他俩,一见二人出来原本冷肃的脸一变,嬉笑打趣道:“你们两个可以啊,一个让伍师兄另眼相看,一个让他险些发怒,哈哈~”

    “让师兄见笑了。”李观尺客套道。

    “别,可别叫我师兄,岱山宗有资格被叫做师兄师姐的加起来也就将将过百,其他人无非来的早些晚些,当不得一声师兄,我叫陆桥,二位怎么称呼?”陆桥说道。

    “李观尺。”

    “宋安安。”

    “二位,如今咱们也算是同门师兄了,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去别院还得走一段路呢。”陆桥说道。

    三人并肩而行,往陆桥说的那个别院而去。

    “陆兄,咱们岱山宗怎么看着如此……”李观尺看着那路边招呼人吃面却身具修为的伙计问道。

    “你是想说如此市井是吧,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这只能算是岱山宗的属地,还记得我说的门内真正能被叫做的师兄的只有一百多人吗,那些师兄不住这,他们在那。”陆桥抬手指北。

    李观尺宋安安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一座巍峨的大山矗立入云,云层中一巨大的瀑布直坠而下,水流激起的巨大水雾将大山罩住,飘渺绰约,宛如人间圣境。

    宋安安震惊的长大嘴巴,咽了口唾沫说道:“爬上去一定很累。”

    李观尺陆桥不约而同的看向宋安安,大煞风景,如此雄浑的大山你就蹦出一句爬上去很累?

    “咳咳~”陆桥发现了宋安安不止能让伍师兄恼火还能让其他人恼火,“那叫莽峰,咱们山下这些弟子天资没有莽峰上的师兄高,平日里修行进境缓慢,日子长人都觉得无聊,所以平日里总喜欢给自己找点旁的事干,美其名曰大隐隐于市。”

    李观尺明白了,这就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那些山上的师兄是自入门之时就住在山上的吗?”李观尺问道。

    “不是,门内除了掌门之外还有六位长老,山上的师兄一般都是由门内长老考校过后才上山的,上了莽峰他们就是亲传,而山下的弟子是入门弟子。”陆桥耐心解释道。

    “那一般之外就是入门就是亲传弟子的师兄?”李观尺问道,

    陆桥点点头,眼中尽是羡慕,道:“五人,四位师兄和一位师姐入门就是亲传,其中有两人还是掌门亲传,听说他们天资之高修行一年就比的过入门弟子十年,我入门四年多连他们一面都没见过。”

    果然,即便是宗门中最顶尖的也就那么几人,就是不知道他们和柱国子弟之间孰强孰弱。

    陆桥见李观尺不说话,以为他被打击到,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说道:“你莫要多想,老老实实待着,安安稳稳修行,不用和亲传一样拼命。”

    嗯?李观尺心底一笑,陆桥想的还真是有点多,自己这个情况也算是岱山宗独一份了,以后会如何还真不好说。

    一旁老实了半天的宋安安,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说道:“你说那些山上的人是不是吃的比你们好?”

    陆桥胸口如遭重锤,一口气憋着差点没上来,“他们吃什么你就不要关心了,咱们要吃饭要么自己做要么花钱去酒楼。”

    “啊!那岂不是要花钱?!”

    “宗门每月都会发给入门弟子十两银子,自己做够了,不过想天天去酒楼肯定不够,我看你这一身脏是脏了点,家里想来也是不差钱的,托人带个信让家里带点银子不久行了。”陆桥说道。

    宋安安跑出来两个多月了,哪敢托人给家里带信,家里三位姑姑得了信非得杀来岱山宗不可,万一又当众行家法那可就完了。

    宋安安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还是算了吧,十两够花了。”

    陆桥所说别院,全名悟忧别院,位于莽峰山脚是所有人上山的必经之路。

    三人一路说着便到了悟忧别院门口,说是别院其实就是用一圈竹林围起来的地方,所谓的门也是用竹子简单扎起来的,这个悟忧别院到是雅致的很呢。

    别院门口站着一位面色冷峻的护卫,陆桥领着二人上前,恭敬道:“师兄,这两位是刚入门的弟子,李观尺,宋安安。”

    守卫面无表情的扫了二人一眼,转身推门走了进去,说道:“你在这等着,你们跟我来。”

    陆桥赶紧让开位置,同时小声嘱咐道:“这是伍元凯师兄,进去之后跟紧了,他不问你们别说话。”

    李观尺点点头表示感谢,随后便与宋安安快步跟了上去。

    别院内青石铺路,四下林木高低掩映,低矮处几团花丛点缀,多一丝显俗少一丝孤寡,布置的可谓相当有章法,且一进到院内一缕焚香之气传来让人通体舒泰。

    此地比王万锦附庸风雅的后堂不知道强上多少倍,李观尺感慨道。

    那叫伍元凯的师兄领着二人走过一小桥,穿过一片假山之后眼前豁然开朗,激流的瀑布下,一竹制水榭雅然而立,水榭入水处一鹤发白衣老人正拿着根竹竿钓鱼。

    “师傅,又来了两个。”伍元凯说道。

    “吁~小点声小点声,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钓鱼的时候要小点声,你看你看把鱼都吓跑了吧。”老人声音略显沙哑,苍老却中气十足,“两个小家伙叫什么啊。”

    “李观尺,宋安安。”二人俯身施礼恭敬道。

    “罢了,好久都没钓上鱼来了,方才的鱼眼看就要上钩结果被吓跑了,不知还要过多久才能再钓上一条来。”白衣人抬起竹竿,随手扔出水榭,只觉一道白光闪过李观尺连看都没看清,竹竿噗的一声插进假山。

    李观尺暗暗咋舌,眼神一瞥看向假山,这是何等伟力,数尺厚的假山被竹竿居然被竹竿直接扎穿,嗯?竹竿上怎么没钓线?

    老人起身松松垮垮的大袖袍拖在地上,流水激起的轻风吹起他雪白的鬓角,咯吱咯吱,老人缓步走出在门口站定。

    霎那间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李观尺感觉自己被看穿案了,和清溪酒楼不一样,老人的手段更高明更难抵抗,在老人面前李观尺觉得自己就是吃鼻涕的小孩。

    “嗯~小胖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就先在山下呆着吧,登云楼可以去二层,至于你……”老人目光落在李观尺身上,“你这小子身上带着修为,氐参境下品,不知道是在何处所学?”

    “从江湖散修那学来的。”李观尺回道。

    “嗯。”老人微微颔首。

    李观尺见状暗暗松了口气,现在看来老人并不能看出自己修行过秘籍,他也只是知道修为境界。

    “杂是杂了点,不过还好,如此你也一道在山下呆着吧,登云楼二层。”老人说完转身就要走。

    “您且稍等,小子还有话说。”李观尺忙上前一步说道。

    “嗯?”老人疑惑的看着李观尺,“说。”

    在场之人,伍元凯也是颇为好奇,到了这的人有战战兢兢的,有兴奋发抖的,甚至晕过去的都不在少数,还就是没见过李观尺这样的。

    而宋安安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能留在岱山宗来,此时他已经神游四海满脑子都是自己仗剑天涯的事迹了。

    李观尺解下身上包袱,掏出陈抟让他带来的盒子。

    老人看见木盒的一瞬间脸色大变,皱眉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

    “你们两个出去。”老人看着伍元凯吩咐道。

    伍元凯略感意外,不过还是听了吩咐转身往外走去,宋安安瞥了眼李观尺也跟了上去。

    二人离开后,老人走出水榭,来到李观尺身前拿起木盒,“说吧,此物你从何处得来。”

    “此物不是我的,是有个叫陈抟的老头托我带来让我交给宗门,他说宗门知道怎么办。”李观尺一五一十讲道。

    “是陈抟?他还还说了什么?”老人问道。

    “他还说南苑的陛下让我在岱山宗修行四年。”

    话一出口老人看李观尺的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这如何又跟南苑的陛下扯上了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观尺见状便开口解释道:“我把霍柱国的孙子的腿给锯了,霍家想要我的命,文臣要保我的命,陛下就下旨让我在岱山宗修行四年。”

    “你把霍老头孙子的腿给锯了?!”老人大受震憾,现在的年轻人行事可真是百无禁忌,霍不与那老头发起怒来大齐国没几个人能挡得住,你居然把他孙子的腿给锯了。

    老人想了好一会,叹了口气说道:“老夫岱山宗四长老周司,千万记住方才的事莫要同我以外的人讲,你且先和那个宋安安一同去山下呆着,如若有事我会让人去找寻你,行了,你先去吧。”

    “弟子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