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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蓝 调”

    “蓝调”,蓝色不仅仅是忧郁的代表,也是一种希望,一种纯粹。浮躁的生活里,适度的沉默可以让心灵放下伪装。

    相遇是个猜谜游戏,时间、地点、人物、事件都那么不可预知,相遇之后又会留下更多的谜。

    苜苜回到了家,打开昏黄的台灯,看着窗台微笑着的茉莉,脑中一下子变得空白起来。心中有一种激动的情绪在向上起伏着,一串眼泪从她的眼中滴落。她仰面躺在了床上,眼泪没有流回去,反而扯动着她脸上的肌肉也颤动着。她咬紧了洁白的牙齿,气流却在鼻子里急促得进出。她拿手捂住了嘴和鼻子,翻身跑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凉水冲洗着眼泪,也给自己的情绪降温。

    苜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浓浓的忧郁包围着她。自己好像被别人扼住了喉咙,挣脱不开。她被突如其来的忧郁弄的不知如何是好,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打开钢琴又合上,走到阳台又返到浴室。此刻窗外的雨也停了,夜雨好像全化作了忧郁涌进了苜苜心里。苜苜最后找到了一个缓解自己情绪的角落--浴室,她缓缓得脱下了湿透的外套,扎起了长长的头发,从镜子里看着自己洁白的脸,她对自己的纯洁有点自我陶醉,暂时抛开了夜雨般的情绪。哗哗的水声再次响起,苜苜站在喷头下,闭上眼睛,眼前出现了公车、夜雨、忧郁的男人,心中寂寞的感觉产生了某种共鸣。她似乎明白了自己刚才所有反常的原因。

    “蓝调”苜苜自言自语道。

    黑色的长伞立在了茉莉花下,好像一个身着深色风衣的男人。

    ……

    “蝶”

    一坤回到了家,把丢失伞的事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看着屋内熟悉的一切,看着墙上照片里蝶美丽的模样,刚才雨中的豪放已经跟着雨一起消退。

    一坤脱掉了湿漉漉的衣服,光着身子抓着这堆冰凉的衣服来到了卫生间。这时唯有一个热水澡和一个懒觉最是一种享受,这也是一坤排除心中郁闷的另一个方法。他把这堆衣服往洗衣机上随手一扔,“叭”一个东西从衬衣口袋里掉了出来。一坤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蓝调”会员卡安静的躺在地上,他弯下腰,好不容易把卡从湿湿的地板上拿起来。就在他把卡放在洗衣机上之时,他的脑海里蹦出了那个公车上邂诟的女孩的模样。女孩的样子已经记不清了,只记着她那双眼。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纯洁,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只是过了一小会儿,一坤缓过神来笑了笑,敲了敲自己的头,专业的知识告诉他不能产生什么妄想症的倾向。他走到了喷头下面,打开水,头抵着墙,感受着水的柔情和温暖。每次这样的冲水,他把水都烧的很烫,但是他的心却一直打着冷战。他总会想起他年老的父母亲,想起小时候沉迷于书本的年月,想起和蝶的每一个日日夜夜。

    蝶的每次归来都是充满惊喜的,这次也同样,一坤还抱着被子沉醉在自己的梦中时,蝶已经提着大包小包进了房门。蝶是个欢快的女人,她的热情能让别人也感到喜悦。一进卧室门,她就大声的呼唤着一坤“老公……”。然而没有回应,蝶放下东西,找遍了书房,卫生间,没有。最后她忐忑不安的打开卧室房门,先是一惊,看到一坤沉沉得睡在床上,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被子。她摒住呼吸看了看床的四周,只有一双男士拖鞋,连一件衣服都没有。她高兴的跳到床上,掀开了被子,露出了熟睡的一坤。

    一坤这时才感觉到情况不妙,一睁眼,蝶躺在他的身边正紧紧的抱着他。他一下子分不清是幻是真,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中,抱着蝶的感觉都很舒服。他一下子翻身把蝶紧紧抱住,摸着她的脸,深情得看着那深深思念的生动模样。

    “你这个小坏蛋,又不告我一声就跑回来了”一坤用食指勾了一下蝶的鼻子。

    “人家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顺便,哼,检查一下你有没有把别的女人带回家。”蝶俏皮的眨着眼,用手抓住一坤摸她脸的手。

    “呵呵,其他女人?亏你能想出来。”一坤笑说完开始用力的吻着蝶的红唇,蝶也用手轻轻得抚摸着一坤的脊背。

    吻越吻越甜,爱越爱越深。一坤半个月的思念在此时全部化作了热火,紧紧的包围了蝶。

    “等等,亲爱的,我先去洗个澡,不要着急嘛,呵呵呵,坏蛋。”蝶推开了变成野兽的一坤。“乖,等着我……”

    “我可等不及”一坤又扑了过来,蝶从床上跳起来闪开,跑出了卧室,扭回头娇艳得笑了笑“这么想我?呵呵,等着,很快的”。

    “老婆……亲爱的……”一坤看着蝶走进了浴室,心中的热情也有些消减,此时的梦已经消散。他无奈得靠着墙躺下,点着一支烟,心情突然变得很烦躁,之后又变得很忧郁。他总是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爱上了蝶的什么,是她的活泼、美丽、热情,是自己的那份独守的初恋情怀,还是身体上对蝶的依恋。无论是什么,他知道自己离不开蝶,也不会离开她,就算她是那么的自我,那么的倔强。一坤对蝶不管有多少抱怨,只要看到她,一切都烟消云散。在感情这方面,一坤向来是被动的,他也习惯了被动。

    一坤不知道多少次给他的学生解读爱的真谛:“爱是付出,不是索取。然而,爱情是自私的,爱情是一种投资,总会不自觉地要求收获大于付出。爱情付出越多,越痛苦,因为爱情里永远没有平等。”爱情的道理,每个人都会讲出来一大堆。其实在一坤心里,他最向往的爱情就像他的父母一样,平平淡淡、相扶到老、彼此惦念、互为生命。可能爱情的终点就是亲情,亲情也不意味着激情的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