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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交谈

    此事后,李乾找到种少卿说:“将军这么做,不怕他们心生怨恨吗?”他倒不是无的放矢,毕竟历史上张飞就是被一群杂兵在睡着的时候,偷袭杀死的。

    即使这个赵平身体素质强大,但也没说刀枪不入了,事实上,据他了解,在哪怕是虎贲阶,也只是说寻常刀剑难伤,但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砍中也会死。

    种少卿眼皮都不抬一下说:“你怎么还这么不通达事理?”还好李乾问的是他,要是别人估计回答都懒得回答。

    这里是某人格局限制了想象力,赵将军七十的老同志了,还能作为将军打外战,基础实力不会低于长水,而这一阶段内气已经生生不觉,源源不息,即便完全睡着身体也会自然形成一道防护,等于说除了用火枪直击面面,很难被普通刀剑所杀。

    李乾不知道这些,所以才继续追问道说:“嗯,种子,你这是不想告诉我呢,还是不能告诉我?”而后又问道:“我是说万一,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种少卿保证,他不知道这家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或者说,对方似乎太热衷于这种盘枝末节了,明明已经走在行军路上了,窃窃私语即使不用受到刑罚,也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一旦被人告发……还好,出发的时候他得到了一位队率器重,不仅改换了队伍,还被任命为这一队的队长,有了与副手谈话的许可,不然某人早被鞭打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叹息说:“唉,那就姑且说一说,这一次是大王亲自下诏,广泛地动员各州方士伍,光是征调的军民就有两万,奴隶更是不计其数,可以说,如果这件事情因为谁耽搁了,我只能说一句,大王和前几位先王可不一样。”

    种少卿这里指的是在近三十年历史中,那几个平均干不了几年,就无故暴毙的君王,别看人家才登基三年,事实上,他作为王太孙监国的日子都有近十年了……当然,那个时候他并未成为实际的掌控者,最多是发展出了班底与地盘而已。

    李乾稍加一思考也就明白了,一边走,一边摸着下巴说;“这话说的好,就算那些人用心不正,肯定心怀怨恨,但是哪里会跟命过不去呀,杀了赵将军,肯定活不了。”毕竟他就听萧凤他们说过那段历史,记忆还比较深刻,也知道这一代大王可谓暴君中的明君,明君中的暴君……总之跟昏君沾不上。

    事实上,好好打一场灭国战争,打赢了后好处可多了,又不是根本赢不了,所以通常只要不傻都知道该怎么选择,即使真的有傻子……那实力也得过关,在这个体实力差距极大的世界里,暗杀可以说很容易,也可以说很不容易,完全因人而异。

    种少卿点头,注意到自己已经逐渐走出了这片山林,来往更开阔的平原地带,他于是说道:“你啊,如今各方军队集结,有如当年骆王浩浩荡荡,包围了咸池,漫上了种氏,看似稳赢的局面,常有一线生机,就看谁能够不失误,抓住……天命?”

    这番话他说的极小声,甚至周围人就像没听到一样,大家都是低着头在地上赶路,这可能跟他的特殊能力有关,那种几乎类似于心灵暗示的超能力,是有别于武道的另一种体系,但某人感觉自己学不会,也就没必要去侵犯人家的底牌了……反正不出意外,他迟早是他的。

    李乾捏了捏肚子上的甲片,没有以前那种柔弱质感,挺不习惯的……他轻声问:“天命跟天运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能够告诉我吗。”他承认是想转移一个话题了,反正他一直挺好奇的,刚好有机会问就问了。

    种少卿第一次向他翻白眼,然后无奈的说道:“那就告诉你吧,用你能够理解的话说,天命就是看你不行,就会甩掉你另寻他人,天运除非你死,要不它永远不会消亡。”李乾听完后点了点头,知道果然是好事情,便准备继续听下去。

    毕竟其他人要是知道他的身份,根本就不会跟他讲任何具体有关的事情,难得有个人不知情……种少卿没听说过有学什么望气之术,这点他是问过的,所以他很放心,当然毕竟是利用了朋友,心里面多少有点过意不去,不过等以后再解释了。

    “天命不虞,可以说现在所知的一切天命,都是天命,只是都不是将来所会发生的天命,或是阴阳相冲时产生的虚空大梦?所以我也不多赘述,但天运明白的多,即礼谟中说,劳民愿力盈野,阴阳不能调和,五行常数异变,使阳气散而阴气聚,刚柔颠倒,天意由是不畅,启示再不足以道人心,并时天地充满邪气,国运因此止乎,等待天意授大运再启。”种少卿咬文嚼字道。

    李乾觉得这有点危言耸听,一个王朝的覆灭,如果非无堪用制度,便是人口过剩,粮食不足的教训,到时群众会自发的推翻旧有制度,等到人口平衡后便可解燃眉之急,这是谁也无法违逆的,这是如何虚饰也无法改变的,任何一个朝代都做不到仅依靠旧制度下,权贵阶级们的人心所向,那样只会政令布置,俗称啥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天命可以不问了,但天运能够再具体一些吗?”对方竟然只是照搬古文,那他大可以认为,他还没有把自己的见解说出来,所以他不打算止步于此便不问了,而是继续问道这很正常,道理这种东西越问才会越明白,问个一知半解,反而会害人害己。

    “具体的啊,那举例吧,如我辈修士,借取乾坤茎气、命气驱以实战,天运也是借取宇内愿力而已,不过不像我辈望阴炼神,闻风纳气,天运者即有数倍于常人的时运,可以至如意,而使本身化凶业为吉缘,益于修行……不过我邦现有外害凶怪,贼酋与邪教,内害有奸妄,流氓与愚昧,从此看来,大运者早应有了,可却迟迟未来,哼,若非是大王英雄壮志,只怕国将不国,民将不民,云人尽为徒步者!”种少卿说着有些起了情绪,一时间竟让周围人听见,不过大都是默默点头,并没有达到他的意思。

    这个其实不能让李乾来背锅,毕竟他哪能决定自己穿越的时间,假如他能决定的话,还会像现在一样三脚猫功夫?至少已经后宫开到一个半球了……不过这个锅具体在谁啊,只能说事有不可尽究。

    “咳了,悄悄地讲话,不要说那么大声,这样影响不好,影响不好,况且真有天命者又怎么样?改变不了什么,未来是靠人民。”李乾总感觉有无数的恶意正在自己的背后传来,于是赶忙拍了拍他的肩膀打住道。

    这里可以看出,云人对于自己国家的认同感还是很高的,虽然按历史的话来说,现在这个黎国,已经是兴起过三次的既老而又新的国家了,可以说除了王室血脉与民族文化还在,各方面都已经大相径庭,不可同日而语了,举个例子,黎国在七十年前废除过奴隶制,但近三十年又兴起了,不到百年的时间就有这样的变化,何况千年的跨度。

    “你说的对,大王承受天命以久,即便这时候,有天运者又如何,我邦兴盛至此哪里需要惶恐,况且武州数年军报就没停过一天,卫官武卒哪个不是当打之时,纵然我林州暗弱,有明隐君坐镇,这天下又有何方可有可乘?所以我那天说努力太过会招致危害,因为这会是实现王道的时候。”种少卿也知道面前的人野心勃勃,至少就那天的表现来看,他不会满足一个小邑。

    而他同样,也不会满足待在一个乡里面虚度年华,但此时整个黎国到处都是施展拳脚的地方,但是像他这样的平民,至少要等五十岁以后才有起色,那太漫长了,他可等不起,他只想争夺个朝夕灿烂,而他总有一种预感,一种常年修炼后产生预知吉凶的直觉,面前人至少能是一颗流星。

    李乾摸了摸头发说:“唉,所以种子,难道我们去做官吗?黎王顺应天命,注定要成为统一大陆的大帝,可到天亮后该怎么办,难道你回乡去做祭酒,我在城里混吃等死,再想办法屌丝逆袭?”

    种少卿回答说;“我们毕竟能力有限,又没有血脉,其实根本不配跟上高位,所以想那么长远也没有意义,或者说天下这么一大棋盘,每个人都是棋手,每个人又都是棋子,风雨变化其实谁也不知道。”

    李乾看了下周围,发现那些我真的不想选择性无视一样,确实是细思极恐说:“我觉得平时来说同是异性的贵族而言,你的这个本事真是厉害,比一般人强多了,是从哪个隐者身上学来的吗?”

    看着大家都在专心走路的样子,种少卿明天再次闪过金色的光芒,而后对李乾说:“我一孤身,哪里有什么传承,只是正常的蹭过些私学先生的家书,记忆了一些本事与逸闻,至于这能力现在我还不能说,不过这不是一个永远不能说的秘密,今后,在一个合适的时间与地点里,如果我们是正确的,那我会告诉你的。”

    李乾提了一下裤子,毕竟走了一路,腰带有些松了,同时他也在思考对方话中的意思,最后也没想通,不过他还是看向对方说:“种子,我也不是要什么,然后再成为那样,太无聊了……说实在的,我只是想睡在一个安心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