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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通计

    “谨以营规书中说,内气该有防器械石等丸一应手段,大概以卫官接管前阵,百多人血气交汇,便水陆皆战,兵士勇进,以做到平常做不到的险事。”小队长也算是被问的烦了,才向他解释了起来。

    “伏心意,睹平阵,疏内气,这些是基础的阵战法门,详说是旅长,卫官应用气网防守的方法,队率、队长应用守内御兵的方法,伙头、伍长运用结印口诀的方法,士伍各分气机壮力的方法,然后统集形成卫气,长水尉居中营气,接管每一个人内气中可以抽离的部分,使得阵图展开环环相扣,勾心斗角,集体意气,可以超凡,但后续标准与琐要太多,我再粗略解释吧……”感觉解释的差不多了,前后也他耽搁了不少时间,便示意李乾各司其职。

    他大概自己梳理了一下,所谓内气抵消火枪的方法很复杂,理论上只是结阵加buff的套路,但实际上需要每一名将士参与进来,以协同兵卒,将他们的内气调动出来,大概百人就能成规模产生卫气,被动的得到防御加成,但只有千人以上加上强者带领,才能够主动营气,使得所用阵图能够发挥出完整的威力、更多的变化效用。

    不过由于人各有异,便需要精挑州方乡里之众,细选忠义勇敢之士,所以这二万七千人中,就没有武卒阶以下,也没有老弱,据说青壮能增加效率,但凡来历皆需要乡里邻右作保上书,以编撰花名册,为防止逃兵,册上身材与相貌都有简述,并发有腰牌,比如某人身上就挂着一副……说来他是走了后门,所以省去了太多繁琐的步骤了,当然本身实力是达标的,不然这不是给人添堵外加送死吗!

    “谢谢了,既然也检查完了,我便先回去上报了。”李乾听完之后,忽然明白了,当初入伍时为何要所辖地方的统计,按照对方这套理论,应该地域越是相近的人类,在一起越能完美的调度阵战,不过管理和训练另外会有专员,寻常士兵只要敢于撕杀,以及听军官调用即可。

    这里的专只是指旅长及卫官,前者负责训练军队,后者负责调整阵容,不过任何一则事情办不好,两者就都要受罚……当然,实际上难以贯彻到底,就像各营的战兵名数都有出入,工具不常用就很少修理,食物则是有什么吃什么,就算出了问题,事后要追责,校尉们就必须持有他们所处的封君授印,不然没法动用死刑。

    “那里不能用车兵……”这时,就在李乾两人走出仓库后,一名完成今日的任务,正在与三名副手讨论战术的旅长,走着突然注意到了他们,当即放下口头,示意与三名副手一起,大步流星的追上去,而后,来到他们面前,旅长面色和蔼的问道:“小兄弟,来视察我们的营备,难道不应该多检查会吗?是不是有什么疏漏了?平日巡查,至少监督六事,这可不能懈怠呀!”

    等卫官说完,他才反应过来,种少卿给他这块白马牌,以便通行军务事的盘查,要做到打开军库查粮,检查营帐武备,将官训练态度,兵士操练情况,军容优缺记录,常物补调细则,是为六事通计,回去上报后,核对无误照例奖章,并在白牌上刻下姓名,再秘密与其他账目比对,整理各个营地损耗,如果较前五天过多过少,暂且记下不公布,等到帐日变动异常超过三次以上,相应作出惩罚与私刑……所以对方也是怕这初出茅庐的小子乱记,到时候出了问题。

    “放心,我在左事司衙门里当过职使,年轻时还当过会计,对于记流水账,不敢说炉火纯青,但是……也懂点门道,少有错账乱账。”李乾看了看手上蓝皮白本的账籍,拿着不怎么吸墨的短毛笔,信誓旦旦道。

    旅长还是不放心,于是客客气气的索要来账本,自己看了几眼,并让几名副手也斟酌了一二,可能由于字迹古怪,一名副手甚至磕磕绊绊的念了起来:“弗云八一二年,日二月二十日,记术长区营舟六事通计……我叫木乞,得中队长人人,到文里安昭见定办事,依据六事府最新见定,这里的仓库粮食数量比等正确,但是仍需要内事审批,这里有三个帐篷坏了,需要后事调度物资修补,同时,外事最好给造一门大锅……”

    后面之所以念得不磕碜,主要是因为李乾受不了他的口音,强行跟着纠正起来了,怎么说此前西城的重建,还有他的一部分苦劳,况且军中有规定,账目做得不好,规定要用正常的刑罚来处置,特别是做假账,一经发现,按照情节严重程度,有刺字、割鼻、断足、阉割、杀头五种军法……乱账则要挨鞭子,错账则勾销功劳,还需要交付罚款,当然,这里是指把具体数目记错过多,而非因错字出问题,错别字通常不惩罚。

    “你们看完了吗?账本没有大问题吧,即使有,也请先让我上报,相信那些专业的人能够更谨慎的发现问题,判断惩罚的实行。”李乾看了一眼那位一直没说话的小队长,跟木头般充耳不闻窗外事,这才叫专业,不像他们外行指挥内行……至少数学中统计这方面,在这个时代他是内行。

    对方和几名副手面面相觑,不过很快,旅长黑红着脸,拱手道歉道:“对不起。”而某人当然是原谅他了,毕竟对方也是出于责任心,没必要揪着不放。

    几个人见此,全都豪爽地笑了起来,李乾继续淡然的说道:“改日再见。”而这几人显然不是反派,知道自己有错误在先,所以也不觉得对方的态度是不合时宜。

    而在小队长的监督下,他逐渐离开了几人的视线,旅长与三名副手又开始讨论了起来,原来是在说关于治乱的事情:“那些在江、熊两方及大沼泽一带作乱的贼寇,趁着这次机会,我邦大军出击最好一劳永逸,最好能够请校尉求得撼山军出动,把山贼都作为刑徒迁到北荒,以此维护狄道畅通。”

    卫官说完后,在他右边的一位副手附和道:“不如等抓到骆方奸侫,也定要驱逐到湖州牢山,御使其为疏理蛮道的隶臣。”

    左边那位副手有样学样,也发表了他的意见:“不如请示校尉,求将军把骆方宗室软禁到龙山,以稳定戎道的鬼神。”

    这时,站在最后面的那名副手放开嗓门,声音一下子压过其他人:“都这样了,干脆再把虎方宗室抓到到穹山,帮助我邦治理设立不久的夷道,以此来保证我林州东出的军备充足,相信大王也会赞许。”

    大家都知道现在不同于几十年前,武功不够强大,更不像二十年前正局动荡,忠臣告老还乡,让那些权臣代行君王威仪,扰乱了整个社会的运作……而明王监国期间虽然民生有所好转,但是百姓仍旧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平民更是如同毫无立锥之地,不过仅仅三年时间,四方已经没有哪个国家胆敢侵略黎国了,这就是力挽狂澜的君主了。

    李乾走到了大营门口,转身看向一直跟着他的小队长,向他告别道:“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拜拜。”他不讨厌这位不苟言笑的队长,虽然他长得比较矮小瘦弱,但他身上能够看出他作为军人的素养。

    某人自然是不了解军人是否是这样的,但他觉得这种一言不发,却能够尽忠职守的人,姑且都有相似的地方……仅仅有普遍印象而言,军人,在普罗大众眼里,绝对是严肃而尊重自己的职责。

    “嗯。”此刻,门口已经在此早有两个人站岗了,他于是点了点头,小跑的回到校场,可以看出那三位旅长都回去休息了,只剩下一些还在反复操练的士兵,以及监督他们的卫官……说起来,这种训练模式总有一种莫名的即视感,就好像某人在军营里面一周了,结果全去练轻技。

    这并非全无作用,就好像尚书,牧誓篇中,今日之事,不愆于六步,七步,乃止,齐焉,可以知道保持列队整齐是极为重要的,好比轻技这一阶段,不是说轻视技巧,而是指学习程度较浅的战技,比如练兵实纪中,每十里少止,整齐一次,这就是属于轻技的范围,学习这种技巧的负载并不会沉重,所以新兵老兵大都要练各式轻技……可以说是定义很宽泛的词汇。

    李乾整理了一下,将工具收在袖袋里,心中暗道:我毕竟没有外挂,现在这样脚踏实地一点点,攒经验升级也不错!重新振作了一下心态,避免这几天的劳累伤害自己的心性,繁琐的机械劳动,次数久了难免会消磨人的意志,所以这个时候需要自我调节,就好像走在路上要注意方向,不然容易被地上的废墟撞到。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内事员上交账本,之后的事就跟自己没有太大关系了,升职还需要再积累三次,怎么想都记不得,所以不由自主,李乾叹了一声:“唉,为了美好的新天,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然后才小跑起来,去往武卒营,也就是征东将军赵平带领的军队,这次二十七营的大本营。

    “喝!”

    在他走后,午后的阳光已刚刚照到进行训练的场地上,士兵们雄姿勃发,手持丈二大枪,前刺后移,气势不凡,又因一个个都憧憬着军功加爵,而习惯于以武器装备自己,一时忘掉了死亡的危险。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