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忘 关 了
“好的，来了！”
待到群星的虚影褪去，晓明打开房间门。拥有翡翠般长发的佳人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她此时身穿着那套白绿相间的，演出服般的私服，湛蓝的眼眸里蕴含着淡淡的深沉，神情也一如既往地温和。
她用眼神征得晓明同意后，优雅地坐到了房间内的沙发座上，随后示意他坐到她这边：
“关于安吉拉，我已经和她谈过了。大致上来说呢……她是一名带着拯救世界的任务来到我们地球的，没有战斗经验且呆滞死板的‘圣光天使’。她说她来自一个叫做‘圣光宇宙’的地方，而她的敌人也是来自‘地狱’的恶魔。晓明先生，你有什么其他可以告诉我的信息吗？”
“……”晓明有些拘谨地落坐在少女身旁——他此时依然为自己“偷偷跑出门被抓个现行”这件事感到有些紧张。在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自己关于安吉拉的情报，稍作整理，晓明答：
“我知道的也不多，之前……出门以后，我是在一个便利店门口遇到安吉拉的，当时她……没错，正在被狙击，我对她说那是来自野比大穹的袭击，但具体是什么不清楚。接着……我以为到人比较多的地方会比较安全，谁知道……然后我就打电话给你，她说要去找救世主……呃……嗯……”
说着说着，晓明突然发现了自己语言中的漏洞，于是声音越来越轻了，到了最后更是变成无意义的语气词。千歌倒也不介意，她轻笑几声，接过话题：
“不用那么紧张吧♪我们多少也算是共同经历过好几次事件的队伍了，如果可以的话，请把我当成头脑比较灵活的前辈？嗯～还是学妹吧！”
尽管在短短不到三天内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的微笑依然像是初春时洁白的花朵一样。见晓明还是放不开，她便稍稍低下头，故作羞涩道：
“如果你想的话呢……嗯……私下里……哥……哥哥？”
此言既出，晓明立刻惊出一身冷汗，倒不是被千歌喊一声哥哥都什么难以忍受的，而是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忽视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之前刚去诺埃尔世界，为了解决语言不通的问题，造物仪直接制作了一个被它称为“模因”的东西。那个模因效果非常简单，据造物仪所述影响力也不强，它只是让一切成体系的语言和文字转换成晓明自己会说的语言，也就是真国话，同时受影响的人或物还会作为这个模因的携带者传播下去。
他好像……忘记让造物仪关掉它了。
“千歌！”
“嗯？”绿发少女嘴角依然保留着温和的弧度。
“你会说多少种语言？我是说，类似英语，阳语或者其他随便什么……都可以！或者你知道世界上一共有哪些语言？”
“语……言？”
“对不起，但这真的很重要！我……”
“嗯……以前历史中的算吗？甲骨文啊、金文啊、隶书啊之类的，我略有涉猎，至于英语……这种语言体系不是特别成熟，主要是米国和欧洲那边在用，好多东西都没有具体的指代而且每天都有新增的词汇，我不是特别熟悉。至于阳语……是什么网络用语吗？你希望的话，我可以去学的，晓明先生。”
“那是，嗯，比如‘欧尼酱’代指真文里的哥哥，‘欧内酱’代指，呃……我忘了，然后还有‘八嘎’是‘笨蛋’，别的……”晓明绞尽脑汁才从脑海里搜刮出几个还算朗朗上口的词汇，他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以及自己作为‘模因原体’的具体意义，如果连千歌都真的只会真国话和一点点英语的话，那么……
“欧尼……酱？欧……尼酱……唔……你希望我这么喊你吗？晓明先生？”
“不，算了，没什么。千歌，就在刚刚，我很可能已经做了一件非常对不起全人类的事情……你听说过‘模因’吗？”
“你是说，一种文化的基本单位，通过非遗传的方式，特别是模仿而得到传递的概念？”千歌用右手扶住下巴，进入思考状态的她思维相当活跃：
“对不起全人类……语言……模因……晓明先生，你是说……你刚刚使用某种超能力，创造出来了一个作用于语言方面的模因，具体效果类似于‘书同文，行同伦’或者‘语言大同’之类的吗？”
“对。”晓明惊奇于千歌思维速度之快，然后直接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很对不起……你已经受到我的影响，成为了这个模因的携带者了，接下来我们可能需要把自己隔离起来，在我找到办法解除之前……”
“不必。”少女立刻做出了晓明意想不到的判断，她眉头微皱，在除去身体以外的地方，成熟得不像话：
“传播条件是交流吗？还是只要感知到就可以了？效果只是更换语言体系对吗？你本身除去传播以外不会受到影响吗？虽然这么说在你听来可能会感觉很奇怪，但是在我记忆里，全世界各地的语言发展史都是极为相似的，无论是哪个大洲还是什么小岛，只要有文字的地方，文字体系就都是一步步从甲骨文、金文、大篆、小篆、隶书、草书、楷书、行书、宋体、仿宋、黑体再到现在各种各样的字体。你会认甲骨文吗？”
“是感知，无论是死物还是活物，被你我感知到以后就会受到影响，然后作为携带者继续传播，效果是只有语言变成我能理解的没错……不过，甲骨文吗？我……不会。”
“那就没问题了，至少真文不受影响，我印象里的语言发展史都是极为相近的，这是由于人类身体构造的关系，因此说同一种语言是必然的事情。唔……不如说，我完全无法想象其他的语言究竟该如何发展，如果要创造一种新的语言，那是否使用者就必须拥有区别于人类声带的其它发声结构了？不过我既然我受到了影响，那么我的思考方向和记忆就不可取了。那么现在代入甲骨文，以其他语言存在为前提进行分析……”
她语速飞快、咬字清晰，见到晓明在思索时，甚至还停下来等了等他。待到晓明姑且接受了这些信息以后，才清了清嗓子，平静地说出定论：
“抹去其他一切文字，世界上所有人只说同一种语言，更加有利于全人类面对未来的危机，所以，晓明先生，
让我们，一起实现语言大同吧！”
待到群星的虚影褪去，晓明打开房间门。拥有翡翠般长发的佳人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她此时身穿着那套白绿相间的，演出服般的私服，湛蓝的眼眸里蕴含着淡淡的深沉，神情也一如既往地温和。
她用眼神征得晓明同意后，优雅地坐到了房间内的沙发座上，随后示意他坐到她这边：
“关于安吉拉，我已经和她谈过了。大致上来说呢……她是一名带着拯救世界的任务来到我们地球的，没有战斗经验且呆滞死板的‘圣光天使’。她说她来自一个叫做‘圣光宇宙’的地方，而她的敌人也是来自‘地狱’的恶魔。晓明先生，你有什么其他可以告诉我的信息吗？”
“……”晓明有些拘谨地落坐在少女身旁——他此时依然为自己“偷偷跑出门被抓个现行”这件事感到有些紧张。在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自己关于安吉拉的情报，稍作整理，晓明答：
“我知道的也不多，之前……出门以后，我是在一个便利店门口遇到安吉拉的，当时她……没错，正在被狙击，我对她说那是来自野比大穹的袭击，但具体是什么不清楚。接着……我以为到人比较多的地方会比较安全，谁知道……然后我就打电话给你，她说要去找救世主……呃……嗯……”
说着说着，晓明突然发现了自己语言中的漏洞，于是声音越来越轻了，到了最后更是变成无意义的语气词。千歌倒也不介意，她轻笑几声，接过话题：
“不用那么紧张吧♪我们多少也算是共同经历过好几次事件的队伍了，如果可以的话，请把我当成头脑比较灵活的前辈？嗯～还是学妹吧！”
尽管在短短不到三天内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的微笑依然像是初春时洁白的花朵一样。见晓明还是放不开，她便稍稍低下头，故作羞涩道：
“如果你想的话呢……嗯……私下里……哥……哥哥？”
此言既出，晓明立刻惊出一身冷汗，倒不是被千歌喊一声哥哥都什么难以忍受的，而是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忽视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之前刚去诺埃尔世界，为了解决语言不通的问题，造物仪直接制作了一个被它称为“模因”的东西。那个模因效果非常简单，据造物仪所述影响力也不强，它只是让一切成体系的语言和文字转换成晓明自己会说的语言，也就是真国话，同时受影响的人或物还会作为这个模因的携带者传播下去。
他好像……忘记让造物仪关掉它了。
“千歌！”
“嗯？”绿发少女嘴角依然保留着温和的弧度。
“你会说多少种语言？我是说，类似英语，阳语或者其他随便什么……都可以！或者你知道世界上一共有哪些语言？”
“语……言？”
“对不起，但这真的很重要！我……”
“嗯……以前历史中的算吗？甲骨文啊、金文啊、隶书啊之类的，我略有涉猎，至于英语……这种语言体系不是特别成熟，主要是米国和欧洲那边在用，好多东西都没有具体的指代而且每天都有新增的词汇，我不是特别熟悉。至于阳语……是什么网络用语吗？你希望的话，我可以去学的，晓明先生。”
“那是，嗯，比如‘欧尼酱’代指真文里的哥哥，‘欧内酱’代指，呃……我忘了，然后还有‘八嘎’是‘笨蛋’，别的……”晓明绞尽脑汁才从脑海里搜刮出几个还算朗朗上口的词汇，他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以及自己作为‘模因原体’的具体意义，如果连千歌都真的只会真国话和一点点英语的话，那么……
“欧尼……酱？欧……尼酱……唔……你希望我这么喊你吗？晓明先生？”
“不，算了，没什么。千歌，就在刚刚，我很可能已经做了一件非常对不起全人类的事情……你听说过‘模因’吗？”
“你是说，一种文化的基本单位，通过非遗传的方式，特别是模仿而得到传递的概念？”千歌用右手扶住下巴，进入思考状态的她思维相当活跃：
“对不起全人类……语言……模因……晓明先生，你是说……你刚刚使用某种超能力，创造出来了一个作用于语言方面的模因，具体效果类似于‘书同文，行同伦’或者‘语言大同’之类的吗？”
“对。”晓明惊奇于千歌思维速度之快，然后直接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很对不起……你已经受到我的影响，成为了这个模因的携带者了，接下来我们可能需要把自己隔离起来，在我找到办法解除之前……”
“不必。”少女立刻做出了晓明意想不到的判断，她眉头微皱，在除去身体以外的地方，成熟得不像话：
“传播条件是交流吗？还是只要感知到就可以了？效果只是更换语言体系对吗？你本身除去传播以外不会受到影响吗？虽然这么说在你听来可能会感觉很奇怪，但是在我记忆里，全世界各地的语言发展史都是极为相似的，无论是哪个大洲还是什么小岛，只要有文字的地方，文字体系就都是一步步从甲骨文、金文、大篆、小篆、隶书、草书、楷书、行书、宋体、仿宋、黑体再到现在各种各样的字体。你会认甲骨文吗？”
“是感知，无论是死物还是活物，被你我感知到以后就会受到影响，然后作为携带者继续传播，效果是只有语言变成我能理解的没错……不过，甲骨文吗？我……不会。”
“那就没问题了，至少真文不受影响，我印象里的语言发展史都是极为相近的，这是由于人类身体构造的关系，因此说同一种语言是必然的事情。唔……不如说，我完全无法想象其他的语言究竟该如何发展，如果要创造一种新的语言，那是否使用者就必须拥有区别于人类声带的其它发声结构了？不过我既然我受到了影响，那么我的思考方向和记忆就不可取了。那么现在代入甲骨文，以其他语言存在为前提进行分析……”
她语速飞快、咬字清晰，见到晓明在思索时，甚至还停下来等了等他。待到晓明姑且接受了这些信息以后，才清了清嗓子，平静地说出定论：
“抹去其他一切文字，世界上所有人只说同一种语言，更加有利于全人类面对未来的危机，所以，晓明先生，
让我们，一起实现语言大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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