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少女偏执的善心
事实上，对于昊差而言，他的行动在他自己看来完全就是无可奈何之下的赌命——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也还能做出更加充分的准备，届时，千万战争魔物集体涌来，任你是如何强大的圣光天使也得死在集众之力的践踏下。
可是不行，因为他是……带着任务来这个世界的。
“保护信标，不必直接发动攻击。”
这才是他来这里之前接到的命令——在这个世界和恶魔占领区的稳定传送门开放之前，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用于“锚定”的魔物们。
毕竟，在没有锚点的情况下，恶魔或者魔物要去别的世界的话，传送成功率将不足千分之一，哪怕是传送成功了，也很有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传送到恒星内部化为灰灰啊、传送到超大虚空里停止思考啊、传送到中子星引力范围中被撕成碎片啊……对接受“先锋传送”的低等魔物而言，最终生还率低于亿分之一，当然啦，要是能成功完成任务回归，那立刻便能晋升为高等魔物，这且不提。
哪怕是高等魔物先锋，在消耗一定低等魔物建立的联系的情况下，能够安全抵达目的地的概率也并不是很高。事实上，和昊差一同作为“先锋”准备传送过来的高等魔物有足足53个，但现在嘛……他还没在这个世界见到过自己的同行。
而作为锚点的那些魔物们一旦开始信标的工作，便不能再转移了，它们的绝大部分……就集中在这座城市里。
那个用能量剑作为武器的圣光天使拔除魔物的效率实在太高了！
“唉，来之前那群科研员可没告诉我这个世界居然这么危险，和以前那些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好怀念那种又菜又莽的圣光天使啊，不像这位，三下五除二就能把我宰了。活见鬼！我可不想在好不容易活过先锋传送后，栽在区区土著手里……”
在心里叹了口气，昊差终究是没有把提前准备好的诺埃尔父母拿出来刺激她——是的，他早早就通过回忆初次见面时看到的名牌了解了诺埃尔的身份。其实，但凡诺埃尔刚刚在玲施嫔出现时表现出一丝动摇，昊差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收敛。
“身为高等魔物的我为什么在准备了这么久的情况下还能憋屈到这种地步啊？”
昊差在心中自问着，要知道，在以往的世界中，别说“收集大量人类”这种事了，他完全就是随心所欲横行无忌，每天杀上个以“千万”作为计数单位数量的人都不带犹豫的，哪像现在，不得不把人当做相当低效的能量来源充当“护盾电池”，甚至都不能太过火。
那把能量剑是自从诞生以来，唯一一个让他那么逼近死亡的东西，在物理意义上根本没有能阻挡它的物体，至少，昊差能搞到的物体里没有。他在制定计划时也想过要用足够强大的“罩子”来限制诺埃尔的行为，可无论怎么模拟，最后只能颓废地接受根本没有东西能挡住那把剑的结论。
幸好……这个世界的人道德包袱还蛮重的，以及，战斗经验严重不足，明明一打起来就把底牌透了个干净还不知道要对敌人赶尽杀绝。
刚刚用来逼出根据推理短时间内诺埃尔只能使用一次的那个技能的战争魔物就是瞅准了她肯定会想要最大程度减少伤亡的性格，现在也是一样：哪怕她心里应该很清楚这些被抓住的人们完全就是用来限制她行动的，她还是不会忍心直接用剑砍了防护罩，让整整一座城市的人集体暴毙。
哪怕她自己也清楚这样下去她和这些人肯定会一个都活不了也一样，不到最后一刻都会期盼着有什么奇迹发生，从而救下所有的人——这可以说是慈爱，但其实更接近于傲慢。
至于……在已经把诺埃尔心理建模摸清的情况下，为什么还不多在精神层面上折磨折磨她？
万一诺埃尔受了太大刺激直接发疯，无视人类的伤亡强行来砍自己的话……昊差悲哀的地发现，他根本没有任何除了“对方的良心”以外保护自己的方法，连逃跑都做不到，肯定会当场暴毙，灰灰都不一定能留下。
所以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真的怕啊……
不过呢，这些事情就没必要让她知道了。
……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到本馆！截至目前，我们在本地电视台的收视率已经达到了93%以上且正在逐步攀升中！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那么，我宣布——第一届‘圣光天使极限能力运动测试’正式开始！”
随着富有错误感情的广播播报，整个体育馆瞬间就暗了下来。那些半透明的红色人类能罩子转化成更加厚实沉重的材质，遮住正午时分的烈阳，将黑暗带到了这个被血肉同化的建筑物里。诺埃尔警惕地把决斗能量剑横在胸前，剑锋淡淡的湛蓝色光芒和她发梢末尾的洁白焰光是此处唯二的光明。
“唔……唔，唔唔唔……”
少女压抑的哭泣声从背后传来，不难听出这声音是殇发出来的。不过诺埃尔现在根本不能转过身观察同伴的情况，直觉仿佛失灵了一样疯狂地告诉她，某种藏在黑暗中的东西已经盯上了这片黑暗中唯一的光芒，但凡有一瞬间的松懈，那个东西绝对会轻易收割掉她的生命。
“我……被盯上了……究竟是什么魔物？它在哪里？”
诺埃尔不知道她的护盾能不能在这种魔物的攻击下保护她，刚刚和巨妖的战斗证明护盾虽然有效，但绝对不代表完全安全，更何况……能量真的没有多少了。诺埃尔摒心静气，仔细观察，终于在黑暗之中隐约看到了一双眼睛。
“不，不对！不是一只！”
心中一沉，护甲的扫描功能竟在她面前标注出了三只魔物：它们每一只都有至少两层楼那么高，并不具备腥臭无比的气味，但锋利的四肢、健壮的身体以及共计九只狰狞恐怖的恶犬头颅都无不证明它们是地狱之中最最顶尖的捕食者。
“刻耳柏洛斯，数量四。”护甲如是称呼它们。
“四？”
诺埃尔心头一惊，恶风忽然从背后袭来，根本没有给诺埃尔半点反应时间，面前三条地狱恶犬也分别扑杀过来。情急之下，诺埃尔只能先用决斗能量剑逼退眼前的三个魔物，打算硬抗一次背后的偷袭，可预料中的碰撞却没有如期到来，取而代之的，是刚刚还在啜泣的黑发同伴冷静到近乎恐怖的声音：
“诺埃尔，”
“殇？你怎么样了？身体还能撑得住吗？那两个在你旁边的死者是谁？”
一张开朗的少女没有回答这些问题，她的眼眸中散发着和地狱魔物相同的光芒。
“我们对半分，可以吗？”
可是不行，因为他是……带着任务来这个世界的。
“保护信标，不必直接发动攻击。”
这才是他来这里之前接到的命令——在这个世界和恶魔占领区的稳定传送门开放之前，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用于“锚定”的魔物们。
毕竟，在没有锚点的情况下，恶魔或者魔物要去别的世界的话，传送成功率将不足千分之一，哪怕是传送成功了，也很有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传送到恒星内部化为灰灰啊、传送到超大虚空里停止思考啊、传送到中子星引力范围中被撕成碎片啊……对接受“先锋传送”的低等魔物而言，最终生还率低于亿分之一，当然啦，要是能成功完成任务回归，那立刻便能晋升为高等魔物，这且不提。
哪怕是高等魔物先锋，在消耗一定低等魔物建立的联系的情况下，能够安全抵达目的地的概率也并不是很高。事实上，和昊差一同作为“先锋”准备传送过来的高等魔物有足足53个，但现在嘛……他还没在这个世界见到过自己的同行。
而作为锚点的那些魔物们一旦开始信标的工作，便不能再转移了，它们的绝大部分……就集中在这座城市里。
那个用能量剑作为武器的圣光天使拔除魔物的效率实在太高了！
“唉，来之前那群科研员可没告诉我这个世界居然这么危险，和以前那些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好怀念那种又菜又莽的圣光天使啊，不像这位，三下五除二就能把我宰了。活见鬼！我可不想在好不容易活过先锋传送后，栽在区区土著手里……”
在心里叹了口气，昊差终究是没有把提前准备好的诺埃尔父母拿出来刺激她——是的，他早早就通过回忆初次见面时看到的名牌了解了诺埃尔的身份。其实，但凡诺埃尔刚刚在玲施嫔出现时表现出一丝动摇，昊差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收敛。
“身为高等魔物的我为什么在准备了这么久的情况下还能憋屈到这种地步啊？”
昊差在心中自问着，要知道，在以往的世界中，别说“收集大量人类”这种事了，他完全就是随心所欲横行无忌，每天杀上个以“千万”作为计数单位数量的人都不带犹豫的，哪像现在，不得不把人当做相当低效的能量来源充当“护盾电池”，甚至都不能太过火。
那把能量剑是自从诞生以来，唯一一个让他那么逼近死亡的东西，在物理意义上根本没有能阻挡它的物体，至少，昊差能搞到的物体里没有。他在制定计划时也想过要用足够强大的“罩子”来限制诺埃尔的行为，可无论怎么模拟，最后只能颓废地接受根本没有东西能挡住那把剑的结论。
幸好……这个世界的人道德包袱还蛮重的，以及，战斗经验严重不足，明明一打起来就把底牌透了个干净还不知道要对敌人赶尽杀绝。
刚刚用来逼出根据推理短时间内诺埃尔只能使用一次的那个技能的战争魔物就是瞅准了她肯定会想要最大程度减少伤亡的性格，现在也是一样：哪怕她心里应该很清楚这些被抓住的人们完全就是用来限制她行动的，她还是不会忍心直接用剑砍了防护罩，让整整一座城市的人集体暴毙。
哪怕她自己也清楚这样下去她和这些人肯定会一个都活不了也一样，不到最后一刻都会期盼着有什么奇迹发生，从而救下所有的人——这可以说是慈爱，但其实更接近于傲慢。
至于……在已经把诺埃尔心理建模摸清的情况下，为什么还不多在精神层面上折磨折磨她？
万一诺埃尔受了太大刺激直接发疯，无视人类的伤亡强行来砍自己的话……昊差悲哀的地发现，他根本没有任何除了“对方的良心”以外保护自己的方法，连逃跑都做不到，肯定会当场暴毙，灰灰都不一定能留下。
所以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真的怕啊……
不过呢，这些事情就没必要让她知道了。
……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到本馆！截至目前，我们在本地电视台的收视率已经达到了93%以上且正在逐步攀升中！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那么，我宣布——第一届‘圣光天使极限能力运动测试’正式开始！”
随着富有错误感情的广播播报，整个体育馆瞬间就暗了下来。那些半透明的红色人类能罩子转化成更加厚实沉重的材质，遮住正午时分的烈阳，将黑暗带到了这个被血肉同化的建筑物里。诺埃尔警惕地把决斗能量剑横在胸前，剑锋淡淡的湛蓝色光芒和她发梢末尾的洁白焰光是此处唯二的光明。
“唔……唔，唔唔唔……”
少女压抑的哭泣声从背后传来，不难听出这声音是殇发出来的。不过诺埃尔现在根本不能转过身观察同伴的情况，直觉仿佛失灵了一样疯狂地告诉她，某种藏在黑暗中的东西已经盯上了这片黑暗中唯一的光芒，但凡有一瞬间的松懈，那个东西绝对会轻易收割掉她的生命。
“我……被盯上了……究竟是什么魔物？它在哪里？”
诺埃尔不知道她的护盾能不能在这种魔物的攻击下保护她，刚刚和巨妖的战斗证明护盾虽然有效，但绝对不代表完全安全，更何况……能量真的没有多少了。诺埃尔摒心静气，仔细观察，终于在黑暗之中隐约看到了一双眼睛。
“不，不对！不是一只！”
心中一沉，护甲的扫描功能竟在她面前标注出了三只魔物：它们每一只都有至少两层楼那么高，并不具备腥臭无比的气味，但锋利的四肢、健壮的身体以及共计九只狰狞恐怖的恶犬头颅都无不证明它们是地狱之中最最顶尖的捕食者。
“刻耳柏洛斯，数量四。”护甲如是称呼它们。
“四？”
诺埃尔心头一惊，恶风忽然从背后袭来，根本没有给诺埃尔半点反应时间，面前三条地狱恶犬也分别扑杀过来。情急之下，诺埃尔只能先用决斗能量剑逼退眼前的三个魔物，打算硬抗一次背后的偷袭，可预料中的碰撞却没有如期到来，取而代之的，是刚刚还在啜泣的黑发同伴冷静到近乎恐怖的声音：
“诺埃尔，”
“殇？你怎么样了？身体还能撑得住吗？那两个在你旁边的死者是谁？”
一张开朗的少女没有回答这些问题，她的眼眸中散发着和地狱魔物相同的光芒。
“我们对半分，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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