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巧了吧
路程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或者说，他不喜欢参与别人的热闹。所以他不像别人那样，有事儿没事儿，有钱没钱都喜欢到市中心这种热闹的地方遛一遛，逛一逛。
他以前就窝在他那个破出租屋和公司之间两点一线来回往复，这导致他不仅没有逛过市中心，同时也没什么社交。
所以在市中心这种地方碰到一个喊他名字的熟人这种事，路程本以为应该会比中彩票的几率还低。
但现在，他听到了。
此时，三人刚刚从男装店里面出来，各自大包小包的。聂小倩想偷懒耍无赖，所以一直哼哼唧唧不想拎包，正和路程推让拉扯。
拉扯拉扯，有拉，有扯，必然会有肢体接触。
所以当身后的呼声响起时，路程的手和聂小倩的手正好勾搭在一起拉拉扯扯。
当他听到呼声的那一瞬间，他甚至都没有回头，第一个动作就是下意识甩开了聂小倩的手，就跟见到猫的老鼠一样，逃命是本能。
“方……方警官？”
但是等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猛地意识到不是我慌个球啊？！我心虚个锤子啊？！
我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我慌啥啊？！
不怂！
重新牵回……回……回头再说吧，毕竟大庭广众的，万一教坏了小朋友也不好嘛对不对？咱们要以身作则为祖国的花朵们树立一个正确的价值观！
对！
就是这样！
方警官穿着那身警服站在人群中，她本就身材高挑修长，脸蛋儿也优美典雅漂亮得不行，如今再有这身儿警服衬托，路程回头的第一眼就有些迷糊。
商场里人很多，来来往往的。
但路程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眼睛好像变成了王家卫的镜头，四周的一切人也好景也罢，都带着一种飞速流逝的模糊。
唯独方警官英姿飒爽的站在那里，轻轻伸手将鬓角不听话的青丝挽至耳后。
她穿了警服，但没戴帽子，一头乌黑的青丝挽在头顶扎了个简单大方的丸子，既不乏朝气，又更显端庄。
但她撩头发那一下，在周围如同倍速镜头般快速流逝的人来人往中，仿佛凝固成了某种悠远的永恒。
在朝气和端庄之外，又多一丝不经意的妩媚。
“这位是？”
方警官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随手撩一下头发的动作能在路程脑子里演那么多戏，毕竟刚才的画面只是在路程眼里仿佛定格而已。
只不过她这个问题问的明明是路程，但那一双眼睛却一直在聂小倩以及两人刚刚甩开的手上来回逡巡。
“我表妹，哦不对，白姐姐她表妹。”
路程感觉自己的手心好像有刺，总想藏起来不让方警官看到。
可惜他双手拎着大包小包，想藏也没法儿藏。
方警官似乎觉察了他的别扭，又似乎没觉察，总之她扭头又看向了穿一身盔甲的项羽。
“那这位呢？”
“我表哥，噢不对，她表哥。”
路程赶紧努力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聂小倩。
“我是说，小倩是白姐姐的表妹，项大哥是小倩的表哥。”
路程大呼好险！
上次才闹出“我姨夫一生未娶”这种笑话来，今儿要是再来一出的话怕是过不了方警官这一关了！
可正当他心底感慨自己机智化解危机的时候，方警官却缓缓扭头，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得他心慌。
“简简单单两个问题，答错两次？”
“……”
路程飞速思考对策的间隙，聂小倩也早就眯着眼睛看过去，看向了那位方警官。
“这……就是白姐姐嘴里那位方警官了吧？”
“果然漂亮。”
聂小倩心里感叹一声，情绪莫名。
不知道为什么，聂小倩在即将迎面撞上方警官的眼神时突然又垂下了目光，就跟路程一样，好像下意识也有点怯怯的。
可能是……
是她那身衣服上的光芒太耀眼吧！
“嘿嘿嘿，我这不是，看到方警官有点激动嘛！”
路程现在的样子多少有点狗腿的味道，也就是他双手拎着大包小包抽不出空来，要不是他高低有点想要表演一个苍蝇搓手手。
“激动？还是紧张？”
“我……我紧张什么……方警官这么好看，我肯定是看着就激动了嘛！”
方警官不置可否，往前垮了两步。
短短两步，给路程看得心惊胆战，下意识做出个想后退的动作，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真的后退。
但他这个反应依然被方警官捕捉到了。
“你想跑？”
“没……没有呀……我是，是手里东西太重了知道吧，我想着要不我先放到后面这个台子上再说？”
路程装得很认真，一边说一边努力甩了甩手，仿佛几件衣服当真重愈千斤那样。
“她到底是你表妹还是谁表妹？”
“白姐姐的表妹！”
“他真是她表哥？”
“保真！”
方警官先后看了看三人，尤其在聂小倩和项羽两人身上，她的目光停留时间最长。
“那他俩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噢你说他俩这身装扮是吧？Cosplay嘛！方警官知道Cosplay的吧？对！他俩就是在Cosplay！你看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对不对？他们仨全都喜欢Cosplay正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亲戚！”
路程觉得自己编的理由非常有道理，但方警官根本不听他的道理。
“从遗传学角度来说，他们三人之间没有任何一丁点生物学上的共性，看起来可不像一家人。”
方警官将质疑的目光转向了路程。
怎么说呢，白素贞，聂小倩，以及项羽这三个人，一个五大三粗，一个娇俏玲珑，一个风情妩媚，各自的标签都太过于明显，彼此之间泾渭分明，着实挨不到一块儿去。
路程虽然没学过什么遗传学，但初中生物总学过吧？儿子如果长得一丁丁点儿都不像爹……那……那你保重吧兄弟！
“而且你自己捋捋，你们这个关系是不是有点太复杂？表姐，表妹，表哥，你把他们家一网打尽了？”
说什么话呢这是！
路程心说电视里一般演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不都是随便一句表妹表哥啥的就搪塞过去了嘛，怎么到了我这儿就非要被刨根问底呢？
但他现在也实在没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嗯呐！”
他摊摊手，故作无奈。
“复杂是有点儿复杂，但我也没办法，这关系它本就是这样了，又不是我编……编的……”
路程的声音越说越小，紧接着又猛地拔高。
“我要是自己编的话我会编得这么漏洞百出嘛？不可能嘛对不对！”
路程这个表现这个反应乃至他这句话，完美演绎了一遍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方警官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那模样忽然就让路程想起来以前看过的一个四川话表情包。
“老子逗嫩个把你盯到起！”
“你装嘛！”
“我看你继续装嘛！”
“……”
路程是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就聂小倩和项羽俩人往身边儿这么一站，他碰到谁他都可以瞎编说他们在玩儿Cosplay，但就是碰着警察不行。
别人不会让他俩掏身份证，但警察可以。
尤其是面前这姑娘。
“这位女士？你叫什么名字？”
方警官看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她略过路程之后的第一目标不是那个明显穿着盔甲更显眼更不同寻常的项羽，而是聂小倩。
“小倩。”
“姓？”
“……”
聂小倩扭头看路程，虽然表情还努力保持着平静，但路程已经从她的眼神里读出来三个字——怎么办？
“何小倩，她叫何小倩。”
“网吧里那位白女士是她表姐，而她，姓何？”
等一下！
这不对嘛？
表姐表妹必须是同姓的吗？
向来缺乏走亲戚经验的路程真的搞不懂三姑六婆到底都是什么跟什么的关系，他现在恨不能掏出手机找个亲戚计算器照着现编，不然越编漏洞越多！
“何小倩女士，身份证出……”
他妈的路程现在做噩梦都是这句话！
“方警官！”
路程一声大喝，连带方警官以及周围的路人都齐刷刷向他投来诧异的目光。
“？”
“我……我……我是想说方警官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看你这……”
路程急中生智，指了指方警官身上的警服。
“你这应该是上班时间吧？上班时间出来逛街？方警官工作挺轻松噢？”
这话说得好，不仅成功让方警官放弃了查聂小倩身份证的动作，甚至连带周围的路人都有些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的架势。
你要问现代人最喜欢什么？
那毫无疑问是八卦啊！
尤其是这种身份特殊又极具话题性的八卦，但凡谁听了前面一嘴都舍不得落下后面一嘴！
“哦哟，警察上班时间就是到处闲逛噢？”
“纳税人的钱就是这么花的吗？”
不和谐的声音很小，也不多，但确实已经出现了。这让路程反而有点儿惭愧，毕竟这真不是他的本意。
“抱歉方警官。”
方警官瞥了他一眼，不疾不徐。
“三楼有位男士带着第三者逛街买衣服被原配妻子碰个正着，闹得报了警。”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三楼的事儿，但路程怎么听怎么不得劲！
尤其方警官马上还补充了一句。
“我刚和同事处理完那里的事路过这边，正好看到你也带着个姑娘在买衣服。”
“……”
他以前就窝在他那个破出租屋和公司之间两点一线来回往复，这导致他不仅没有逛过市中心，同时也没什么社交。
所以在市中心这种地方碰到一个喊他名字的熟人这种事，路程本以为应该会比中彩票的几率还低。
但现在，他听到了。
此时，三人刚刚从男装店里面出来，各自大包小包的。聂小倩想偷懒耍无赖，所以一直哼哼唧唧不想拎包，正和路程推让拉扯。
拉扯拉扯，有拉，有扯，必然会有肢体接触。
所以当身后的呼声响起时，路程的手和聂小倩的手正好勾搭在一起拉拉扯扯。
当他听到呼声的那一瞬间，他甚至都没有回头，第一个动作就是下意识甩开了聂小倩的手，就跟见到猫的老鼠一样，逃命是本能。
“方……方警官？”
但是等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猛地意识到不是我慌个球啊？！我心虚个锤子啊？！
我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我慌啥啊？！
不怂！
重新牵回……回……回头再说吧，毕竟大庭广众的，万一教坏了小朋友也不好嘛对不对？咱们要以身作则为祖国的花朵们树立一个正确的价值观！
对！
就是这样！
方警官穿着那身警服站在人群中，她本就身材高挑修长，脸蛋儿也优美典雅漂亮得不行，如今再有这身儿警服衬托，路程回头的第一眼就有些迷糊。
商场里人很多，来来往往的。
但路程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眼睛好像变成了王家卫的镜头，四周的一切人也好景也罢，都带着一种飞速流逝的模糊。
唯独方警官英姿飒爽的站在那里，轻轻伸手将鬓角不听话的青丝挽至耳后。
她穿了警服，但没戴帽子，一头乌黑的青丝挽在头顶扎了个简单大方的丸子，既不乏朝气，又更显端庄。
但她撩头发那一下，在周围如同倍速镜头般快速流逝的人来人往中，仿佛凝固成了某种悠远的永恒。
在朝气和端庄之外，又多一丝不经意的妩媚。
“这位是？”
方警官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随手撩一下头发的动作能在路程脑子里演那么多戏，毕竟刚才的画面只是在路程眼里仿佛定格而已。
只不过她这个问题问的明明是路程，但那一双眼睛却一直在聂小倩以及两人刚刚甩开的手上来回逡巡。
“我表妹，哦不对，白姐姐她表妹。”
路程感觉自己的手心好像有刺，总想藏起来不让方警官看到。
可惜他双手拎着大包小包，想藏也没法儿藏。
方警官似乎觉察了他的别扭，又似乎没觉察，总之她扭头又看向了穿一身盔甲的项羽。
“那这位呢？”
“我表哥，噢不对，她表哥。”
路程赶紧努力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聂小倩。
“我是说，小倩是白姐姐的表妹，项大哥是小倩的表哥。”
路程大呼好险！
上次才闹出“我姨夫一生未娶”这种笑话来，今儿要是再来一出的话怕是过不了方警官这一关了！
可正当他心底感慨自己机智化解危机的时候，方警官却缓缓扭头，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得他心慌。
“简简单单两个问题，答错两次？”
“……”
路程飞速思考对策的间隙，聂小倩也早就眯着眼睛看过去，看向了那位方警官。
“这……就是白姐姐嘴里那位方警官了吧？”
“果然漂亮。”
聂小倩心里感叹一声，情绪莫名。
不知道为什么，聂小倩在即将迎面撞上方警官的眼神时突然又垂下了目光，就跟路程一样，好像下意识也有点怯怯的。
可能是……
是她那身衣服上的光芒太耀眼吧！
“嘿嘿嘿，我这不是，看到方警官有点激动嘛！”
路程现在的样子多少有点狗腿的味道，也就是他双手拎着大包小包抽不出空来，要不是他高低有点想要表演一个苍蝇搓手手。
“激动？还是紧张？”
“我……我紧张什么……方警官这么好看，我肯定是看着就激动了嘛！”
方警官不置可否，往前垮了两步。
短短两步，给路程看得心惊胆战，下意识做出个想后退的动作，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真的后退。
但他这个反应依然被方警官捕捉到了。
“你想跑？”
“没……没有呀……我是，是手里东西太重了知道吧，我想着要不我先放到后面这个台子上再说？”
路程装得很认真，一边说一边努力甩了甩手，仿佛几件衣服当真重愈千斤那样。
“她到底是你表妹还是谁表妹？”
“白姐姐的表妹！”
“他真是她表哥？”
“保真！”
方警官先后看了看三人，尤其在聂小倩和项羽两人身上，她的目光停留时间最长。
“那他俩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噢你说他俩这身装扮是吧？Cosplay嘛！方警官知道Cosplay的吧？对！他俩就是在Cosplay！你看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对不对？他们仨全都喜欢Cosplay正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亲戚！”
路程觉得自己编的理由非常有道理，但方警官根本不听他的道理。
“从遗传学角度来说，他们三人之间没有任何一丁点生物学上的共性，看起来可不像一家人。”
方警官将质疑的目光转向了路程。
怎么说呢，白素贞，聂小倩，以及项羽这三个人，一个五大三粗，一个娇俏玲珑，一个风情妩媚，各自的标签都太过于明显，彼此之间泾渭分明，着实挨不到一块儿去。
路程虽然没学过什么遗传学，但初中生物总学过吧？儿子如果长得一丁丁点儿都不像爹……那……那你保重吧兄弟！
“而且你自己捋捋，你们这个关系是不是有点太复杂？表姐，表妹，表哥，你把他们家一网打尽了？”
说什么话呢这是！
路程心说电视里一般演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不都是随便一句表妹表哥啥的就搪塞过去了嘛，怎么到了我这儿就非要被刨根问底呢？
但他现在也实在没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嗯呐！”
他摊摊手，故作无奈。
“复杂是有点儿复杂，但我也没办法，这关系它本就是这样了，又不是我编……编的……”
路程的声音越说越小，紧接着又猛地拔高。
“我要是自己编的话我会编得这么漏洞百出嘛？不可能嘛对不对！”
路程这个表现这个反应乃至他这句话，完美演绎了一遍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方警官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那模样忽然就让路程想起来以前看过的一个四川话表情包。
“老子逗嫩个把你盯到起！”
“你装嘛！”
“我看你继续装嘛！”
“……”
路程是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就聂小倩和项羽俩人往身边儿这么一站，他碰到谁他都可以瞎编说他们在玩儿Cosplay，但就是碰着警察不行。
别人不会让他俩掏身份证，但警察可以。
尤其是面前这姑娘。
“这位女士？你叫什么名字？”
方警官看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她略过路程之后的第一目标不是那个明显穿着盔甲更显眼更不同寻常的项羽，而是聂小倩。
“小倩。”
“姓？”
“……”
聂小倩扭头看路程，虽然表情还努力保持着平静，但路程已经从她的眼神里读出来三个字——怎么办？
“何小倩，她叫何小倩。”
“网吧里那位白女士是她表姐，而她，姓何？”
等一下！
这不对嘛？
表姐表妹必须是同姓的吗？
向来缺乏走亲戚经验的路程真的搞不懂三姑六婆到底都是什么跟什么的关系，他现在恨不能掏出手机找个亲戚计算器照着现编，不然越编漏洞越多！
“何小倩女士，身份证出……”
他妈的路程现在做噩梦都是这句话！
“方警官！”
路程一声大喝，连带方警官以及周围的路人都齐刷刷向他投来诧异的目光。
“？”
“我……我……我是想说方警官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看你这……”
路程急中生智，指了指方警官身上的警服。
“你这应该是上班时间吧？上班时间出来逛街？方警官工作挺轻松噢？”
这话说得好，不仅成功让方警官放弃了查聂小倩身份证的动作，甚至连带周围的路人都有些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的架势。
你要问现代人最喜欢什么？
那毫无疑问是八卦啊！
尤其是这种身份特殊又极具话题性的八卦，但凡谁听了前面一嘴都舍不得落下后面一嘴！
“哦哟，警察上班时间就是到处闲逛噢？”
“纳税人的钱就是这么花的吗？”
不和谐的声音很小，也不多，但确实已经出现了。这让路程反而有点儿惭愧，毕竟这真不是他的本意。
“抱歉方警官。”
方警官瞥了他一眼，不疾不徐。
“三楼有位男士带着第三者逛街买衣服被原配妻子碰个正着，闹得报了警。”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三楼的事儿，但路程怎么听怎么不得劲！
尤其方警官马上还补充了一句。
“我刚和同事处理完那里的事路过这边，正好看到你也带着个姑娘在买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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