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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谭舟疑云

    “人话?”单倾伦薄冷的唇边滑过一丝邪魅的冷笑,慵懒中带着几分冷魅,倏地,嘴角的笑意收了收,眉宇间充满了肃杀的胆寒:“和畜牲说话,当然用畜牲语,你听不懂人话。”

    话到最后陡然变冷,说出口的话冷硬得字字如冰刃,众人心头重重一振,顿时噤声。

    掌柜笑眯眯地冲楼下拱手道:“这位兄台气度不凡,一手‘冥鞭’使得出神入化,何必跟他一个眼瘸挡路的小孩子一般见识呢?”

    此言一出,客栈中不少人脸色都不对了,顾不上瞧热闹,纷纷开始悄无声息地往旁边撤。

    马上的青年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他身后有一老态龙钟的人缓缓上前,贴在他耳畔说了什么。

    那人淡淡扫了一眼单倾伦,转而目光落到了角落里的夜映离和林苏身上,眉端不可察觉一凝,清了清嗓子道:“小爷看你们不是本地人,也不为难你们,给小爷道歉,事算了了”

    单倾伦冷笑,嗓音带着别有深意的讳莫如深:“真是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

    “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不,知县认识不,小爷乃是知县的小公主,郑颂。”

    郑知县,林苏倒是知道些,家父生前与正知县来往过,只不过,传闻中郑知县为官清廉,人也老实本分,没想到他的小儿子,竟如此飞扬跋扈,娇纵生性。

    倘若借着这个机会,教训他一顿,杀杀他的气势也不错,林苏正盘算着,没想到,夜映离缓缓起身,躬身行礼道:“我们并不是本地人,路过此地借住一晚,有眼无珠,冲撞了公子,在这里给你赔礼了。”

    郑颂朗声笑道:“还是你识相,小爷今天心情好,放过你们,还有那个死丫头。”

    他甩了甩袖子,转身坐在了一桌子上,“掌柜,好酒好菜都上来。”

    “好嘞,请公子稍等片刻。”

    林苏还在一脸错愕时,周围已经恢复了最初的模样,仿佛方才的一幕并没有发生般。夜映离坐下身,慢条斯理地夹了一块排骨放在了林苏碗中,笑道:“多吃些。”

    他们这次离开淮都城调查案件,本是秘密进行,若是在节外生枝,打草惊蛇就麻烦了。林苏很快会意了夜映离的意思,便朝他笑了笑,继续吃饭。

    不一会,客栈再次热闹了起来,只是隔壁桌窃窃私语的声音,格外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你们听说了吗?前两日有一姑娘自尽了。”

    “可不是嘛,听说啊,是因为被人非礼了。”

    有一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一个商人,他四处看了看,沉声道:“不会是私塾的先生非礼学生了吧。”

    “不会吧,这种事怎么可能。”一人讪笑着,说着不可能。

    商人倒吸一口凉气,偷瞄了一眼四周,声音小了几分:“你们不知道?几年前,岭南私塾里的教书先生非礼了班里的很多姑娘,最后有一姑娘不堪受辱,自尽闹出了人命。”

    “啊?还有这样的事?”

    “怎么没有呢,那个教书先生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谁啊?”

    “谭舟啊。”

    林苏听闻手细微地一抖,筷子上的菜落在了餐桌上,不由得晃了神,韩兴家中有一封别人写给谭舟的信,这个商人口中的谭舟,是否就是这个谭舟?

    “你是说谭舟?”一道惊讶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商人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小点声,这件事过去好几年了,岭南刺史已经将谭舟判刑了,听闻谭舟在大牢里爆病死亡了。”

    “这也是罪有应得啊。”

    林苏略一思索,拿起桌子上的一坛酒,起身朝着隔壁的餐桌走去,义愤填膺地说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这谭舟真是过分。”

    “你也知道?”他们大惊,林苏仅凭了一句话,成功打入他们内部。

    “我不仅听说了,我还知道内幕。”林苏特意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着。

    商人一听登时拉住林苏的皓腕,“小兄弟,快坐快坐。快说来听听。”林苏被商人拉着坐在了椅子上,其他人赶紧为林苏倒满了酒。

    林苏一直腿抬起踩到了椅子上,手拄着腿,比划道:“我听说啊,那谭舟没死。”

    “啊?怎么可能?当初县衙可是贴了告示的,说他在大牢里死了。”商人惊骇得眼睛睁得核桃似的,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林苏笑了笑,沉声道:“你们先说,我听听有几分和我的不一样。”

    商人一听便开始滔滔不绝,全盘托出啊,那手也没听,手舞足蹈,声情并茂,好像在演讲一般。

    不远处的冉凌余差点没睁着眼睛晕过去,嘴角抽搐眉毛狂跳,不可思议地问道:“这也行?”

    单倾伦得意洋洋地从鼻孔发出了哼哼的奸笑,“我们大人厉害这呢,这才哪到哪。”林苏聪明又能干,要不然他不会心甘情愿追随林苏的,就算林苏不是大理寺的官了,他也愿意。

    林苏和商人们打成一片,几乎将当年的案件摸了个七七八八,回到房间时,已经是黑天了。

    她轻轻推开房门,屋子里黑了下来,只有几案前一抹红烛发出昏暗的灯光,照亮了半边屋子。

    而几案前,是夜映离,他并没束发,及肩的黑发随意地披散着,增添一股邪魅与慵懒的气息,挺拔的身型却透着一抹尊贵及浑然天成的气势。

    他听到房门的声音,凤眸微抬,在昏暗烛火的萦映下显得深邃且迷离。

    “回来了?”他开口问道。

    林苏靠在门边,没有往前踏入,反而一脸讪笑道:“额……我大致问明白了,相爷要听吗?”

    “嗯,进来说。”

    林苏这才迈开脚步走了进去,坐在夜映离面前,将自己打听到的关于谭舟的一切细细道来。夜映离拿过茶盏为她沏了杯温茶,轻轻推到她的面前。

    “谭舟是岭南人,流言蜚语虽不完全准确,但是大致轮廓不会差,而且想要知道这个谭舟是不是韩兴信中的谭舟还要去岭南调查一下。”林苏只顾着说话,只觉得口干舌燥,她拿过几案前的茶盏一饮而下,茶水有些冰了,让她晕沉的脑袋有了一丝清明,同时眉头不由得紧锁。

    夜映离眉宇间不可察觉一凝,重新为林苏温了茶,推到了她面前。

    林苏拿过新茶喝了一口,又道:“相爷,岭南州离庆安县有多远?”

    “三日路程,岭南州管辖庆安县。”

    “这么远?那相爷我们先去庆安县,找知县帮忙寻找一下月满楼的老板,再去岭南调查谭舟,如何?”如果事情顺利,直接找到了凶手,他们也不用再多此一举,去岭南了。

    “甚好。”夜映离低声说着。

    得到夜映离的同意,林苏勾唇笑了笑,她将茶盏放回几案前,要起身道:“那相爷早些休息吧。我去找单倾伦。”

    “他睡下了。”

    “啊?”林苏她一惊讶,弯得像柳叶的细长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不过很快恢复了镇定:“额……没关系,我打地铺也一样。”

    “他和冉凌余都睡下了。”夜映离边说着边关上了房门,这林苏才听懂,原来夜映离在变着法告诉她,冉凌余和单倾伦一个房间,已经睡觉了,没有了她的位置了。

    虽说这样,她也不能和夜映离在一起睡吧,她睡相一向不太好,夜映离心思缜密,若是发现了她是女子……

    “那我在去问问掌柜,有没有退房的。”总之离开就对了。

    “不用问了,今夜你在这睡,我们同为男子,睡一张床也不为过,而且这张床这么大,够睡了。”

    夜映离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声音逐渐变得低沉,嗓音却带着莫名的诱惑。

    林苏很想拒绝,内心挣扎反抗,可话到嘴边,弱弱地只吐出两个字:“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