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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阿萍弟弟

    微风轻轻地吹着,像是一只看不见的大手轻抚着大地,又像丝丝银发飘曳,像根根丝线颤动。

    夜映离目光淡淡扫过,看见一百姓在庭院小菜园里除草,便抬手轻轻敲门。

    那百姓直起腰,像门口望来,问道:“你们找谁?”

    “请问阿萍家住在哪里?”

    那百姓闻言面色一沉,手里的锄头不由得落在了地上,目光锋利了起来:“你们是谁?”

    夜映离嘴角带着一贯的笑意,轻声道:“我们是县衙的人。想来看望一下阿萍的父母。”

    话音落,林苏忙提起在城中买的熟食和水果,朝着百姓晃了晃。

    百姓目光才柔和了些,低声道:“我就是阿萍的父亲,进来吧。”

    林苏将食物放在了窗台上,顺道往房间里看一眼,里面还是泥土地,潮湿,还有些刺鼻的味道,看来这房子刚修建不久,还没装饰好。

    她收回目光,漫步走到百姓面前,百姓穿着很普通,粗衣布料,一双灰色的鞋上落满了灰尘,他扶了扶衣服,直起腰,并没有打算让他们进屋去坐坐,反而问道:“阿萍的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为何还让你们来?”

    “犯人是抓到了,可还有些问题,需要问一下您。”林苏说着。

    “什么啊?赶紧问。”百姓态度有些不耐烦,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

    “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阿萍平时在哪里做工?”

    “那丫头一天不着家,东拉西扯,和他们不清不楚,最后闹的这样的下场。”

    “和谁东拉西扯了?”林苏立马抓住了这个词汇问道。

    “就那个张小呗,要不然还能有谁,他们都在同一处打鱼,天天哥哥的唤着。”阿萍的父亲似乎很不喜欢他这个女儿,就算阿萍离世,也没有表现出半分的难过,反而还很气愤,似乎都是阿萍自找的。

    “那除了张小,还有谁会经常来找阿萍吗?或者纠缠阿萍?”林苏话一问出口,百姓眸子瞬间冷了下去,越来越冷,暴虐渐起。伸手要推搡着林苏,道:“出去出去,你们给我走,我女儿都已经死了,犯人也抓到了,还来找我们干什么,滚滚滚!”

    夜映离伸手护住林苏,带着她离开了阿萍的家,无论是关于张小,还是谭舟,亦或者韩兴的案子,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很可疑,似乎每个人有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似乎每个人都像是背后的推手。

    “相爷,我们现在怎么办?”林苏有些落寞地问道,渔夫失踪,阿萍父母不配合,只有一个张小夫人作证,是不行的,毕竟她是犯人张小的亲眷。

    案子似乎停滞不前了。

    夜映离抿了抿唇,方要说什么,耳畔响起了一道清脆的男声,“你们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林苏偏眸望去,眼前的男子年龄不大,又说阿萍的家是他家,他很有可能就是老先生口中所说的,阿萍弟弟。

    机会又来了,林苏嘴角露出一抹甜笑,她的笑容很好看,让人移不开眼。“我们是县衙的,想和你了解点情况,您方便吗?”

    男子微微怔了怔,抬眸望了一眼家中庭院劳作的百姓,沉声道:“那你们随我来吧。”

    林苏和夜映离跟着男子朝着对面的二层小木楼走去,看样子,这男子已经与阿萍父母分开居住了,且家庭条件已经是中等了。怎么会上不起学,还是他们父母根本无心供阿萍上学。

    “坐。请喝茶。”和阿萍相比,这弟弟友善多了。

    夜映离坐在椅子上,淡淡打量着房子,问道:“这房子盖多久了?”

    “哦,这房子是前几天盖好的,这不还返潮气呢。”弟弟将洗好的水果放在了餐桌上。“快尝尝,很甜”

    “好,有劳了。”

    “快尝尝。”弟弟为人很热情,将葡萄推到林苏和夜映离面前,夜映离微微笑了笑,一边拿起葡萄轻轻剥皮,一边问道:“那对面是你父母的家?”

    “正是。”

    “那也是新盖的房子吗?”林苏疑惑地问道,那个房子方才她大致看了一眼,和这里差不多。

    “这周围的几个房子都是最近才建成,那边我们准备修农场,可因为家里出事了,那个准备修农场的人不来了。”说到这里,弟弟眼中露出悲伤的神色。

    “家里出什么事了,可是阿萍姑娘的事?”夜映离挑眉问道,将剥好的葡萄递给了林苏,林苏接过一口吃了下去。

    夜映离一边继续剥,一边听着弟弟说话“是因为我姐,我姐去渔场做工,被同为做工的人欺负了,阿姐不堪受辱,自尽了。”

    弟弟声音里满是浓郁的悲伤,眼里也泛起了泪花。

    林苏抿了抿唇,面对亲人的离世,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

    “那你可知道那渔场在哪里那?”夜映离继续问道。

    “在城中东湖附近。”

    果然,阿萍和张小都是在渔夫家做工的,“事发当天,你都知道些什么,能告诉我们吗?实不相瞒,我们发现阿萍姑娘的死,可能有蹊跷。”

    弟弟听闻这个事情有蹊跷,他猛然一震,在最初的震惊后,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看来他怀疑阿萍的死,没有那么简单了。他嘴唇哆嗦了半天,握紧了拳头,眼眶泛红道:“那时我们家里很穷,阿姐读书有了一段时间了,而我也到了上学的年纪,父母认为女子不必读书,迟早嫁人相夫教子的,便让阿姐辍学,让我去读书。”

    “阿姐哭过闹过,父母也不同意,我觉得愧对阿姐,便用自己威胁了父母,让父母送阿姐去上学。父母碍于我的性命同意了让阿姐读书,可阿姐心疼我。”

    “她说让我好好上学,她选择白日上学,晚上去做工挣钱,因为是女孩子,除了女红很少有人愿意用女工。”

    “可女红给的少,工作时间长,最后找到了一家渔场,那里愿意收女工,不必下海,只要去湖边捡鱼,给鱼进行大小分类,挣得多还不累。”

    “这一干就是两年,这两年里我时常听阿姐说做工里的人对她很好,都很照顾她。还有一位叫张小的大哥,格外照顾她,说阿姐和张小儿子曾经在同一私塾。”

    说到这里,弟弟拳头攥得更紧了,他仇恨,一下子从心里涌上来,冲红了脖子脸,“前几日,阿姐下学,回家给我做了饭菜,说要去做工。阿姐走得时候高高兴兴,回来的时候,衣服破碎,身上都是被人欺负的痕迹,我问什么阿姐都不说,我恨我要去找渔场,看看谁欺负了阿姐”

    “可阿姐不让我去,告诉我要好好念书,好好做人,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日后在找个好妻子,我当时还没感受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半夜我听到阿姐的房间,有摔东西的声音,声音很大,我便去看了,结果,是阿姐上梁自尽了。”

    林苏听闻眉头微微蹙了蹙,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这么说,弟弟对阿萍还不错,而且,听着张小和阿萍走得确实很近。

    “我们一大家子去报官,经过调查,是张小侵害了阿姐。张小也认了罪。”

    夜映离屈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问道:“阿萍姑娘的房间,能否带我们去看一下。”

    弟弟这才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道:“那时我们建房子,那居住的房间是临时搭建的,如今拆除了一半。”

    他起身朝着后门走去,推开后门,映入眼帘地是用木头临时搭建的房子,里面很简单,家具大致还在,“这里有人动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