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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开棺验尸

    县衙难得的热闹,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官员,郑知县正招呼着他们,一见夜映离抱着林苏从外面回来,神色一紧,忙躬身行礼道:“相爷,这林大人是怎么了啊?下官这就去请郎中。”

    “不必,她睡着了。”夜映离声音清冷,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好。”郑知县望了一眼林苏,垂下了眼帘,正要说些什么,门外响起一道粗鲁的男声:“放小爷进去,你们知道小爷是谁吗?”

    夜映离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偏眸望去,只见郑颂手里拿着剑,架在侍卫脖颈上恶狠狠的威胁着。

    郑知县眉端不可察觉一凝,他身侧的管家,忙跑了过去,推开拦路的侍卫:“少爷,你怎么来了呀?”

    “小爷,怎么不能来?”郑颂他好生得意,愉快地迈着快步,喊到:“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郑知县拧着眉,寒着脸,神色异常凝重,沉声道:“混账,别在这捣乱,赶紧回家去。”

    “害,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一定开心。”他慢悠悠地走到郑知县面前,抬眸看到夜映离时,眼里一怔,惊讶道:“是你?你怎么来我家了?”

    夜映离微微颔首。

    郑知县见郑颂对夜映离不敬,抬手给郑颂一个脖溜子,呵斥道:“怎么和相爷说话呢,快拜见相爷。”

    “就他是相爷?”郑颂大吃一惊,嘴巴都合不拢了,这分明是他在客栈里遇见的人,还向他道歉了呢,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是左相呢。

    “就他……左相?冒充的吧。”郑颂噗呲笑出声来,脸上满是讥笑。可下一瞬,他膝盖一疼,双腿发软,登时跪在了地上,接近着,他的后脖颈被人大力的按在地上,似乎要将他的脑袋没入泥土里,郑知县冷声呵斥道:“给相爷磕头行礼。”

    郑颂面色一僵,见郑知县真的生气了,才意识到事情不对,他垂着头,沉默了半晌,道:“参见相爷,方才是小子鲁莽了,请相爷不要怪罪。”

    夜映离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沉声道:“不必客气,起来吧。”

    郑颂“哦”了一声,正要起身,郑知县又是一脖溜子道:“快谢相爷。”

    郑颂眉头紧锁,面有愠色,似乎正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谢相爷。”他用力甩开按着他后脖颈的那双手,狠狠瞪着郑知县。

    郑知县被郑颂推搡的一踉跄,还好有管家搀扶住,要不然定摔跤了,他站稳了身体,瞥了一眼郑颂,又将目光落在夜映离身上,躬身行礼道:“相爷,这是下官的小儿子郑颂,方才若是有得罪之处,请相爷海涵。”

    “郑知县客气了。方才公子说有好消息要分享,不知是什么好消息啊?”夜映离轻声询问,看似漫不经心实际意有所指。

    郑颂蓦然怔了怔,眼中精光一轮,朝着夜映离躬身行礼,他这次算规规矩矩,不是他怕夜映离,是他怕郑知县的脖溜子。

    “回相爷,是自家的事,不过说出来也没什么,小子方才射箭大成,很是欣喜,来告诉父亲。”

    “是好消息。”夜映离应和着,从上到下淡淡扫过郑颂,他身着金黄色长袍,长袍上绣着精美花纹,显得雍容华贵。他头发高高束起,有带有一丝风流倜傥。

    不,他真的是风流倜傥,风流公子哥。

    “那本相不打扰郑知县一家团聚了。”

    “相爷慢走。”郑知县和郑颂行礼送走夜映离,待到郑颂起身时,瞥见了夜映离渐行渐远的身影,还有他怀里的林苏时,眼中浮现出抹阴狠,嘴角勾起一抹淫笑,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薄唇。

    “你小子干嘛来了?”突然,他耳朵一疼,被郑知县狠狠的揪住,疼得他直跺脚。

    “爹爹爹快松开,耳朵要掉了。”

    “爹求你了。”耳朵火辣辣地疼,从耳朵传遍全身。

    管家连忙上前,劝架,好说歹说,这郑知县才松开郑颂的耳朵,郑颂一边揉着耳朵,一边龇牙咧嘴的吐槽,“你是不是我亲爹,有这么对待儿子的吗?”

    “你在说一句?”郑知县一个声音八尺高,吓得郑颂一抖,忙闭上了嘴巴。

    “说,你来干什么来了?”郑知县没好气地问道,如今形式严重,夜映离和那个林大人神出鬼没,每天不知在暗中调查什么,如此紧要关头,这个郑颂还来凑热闹。

    “爹,你别担心,儿子是来为你分忧的”说着,郑颂抬眸四处打量,见周围没有人时,贴在郑知县耳畔说了些什么,郑知县几乎是瞬间勃然变色,紧攥的拳头已经青筋暴起,怒不可遏的表情嗜血般可怕,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充斥着腥红,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爹……”郑颂有些害怕了,他第一次见他出现这般神情,每次他犯错误时,也不见他这么生气。

    他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不安地问道:“爹,我是不是闯祸了?”

    郑知县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是盯着面前一寸的土地望得出神,待到抬眸时,只留下一句道:“管家,把他带回家锁起来,不准再出门。”

    “是,大人。”

    房间的夜映离,负手凝立在窗畔,透过窗子望着庭院里神神秘秘的三人,最后见郑知县没收了郑颂的剑,从郑颂怀里掏出一包裹,拿走他的令牌。

    随之有几位侍卫架着郑颂离开了县衙,郑知县和管家说了什么,管家脸色大变,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县衙。

    他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转身回到床畔,望着床上晕倒睡过去的林苏,她晕倒也好,至少还能好好休息。

    待到傍晚,冉凌余出现在夜映离房间,沉声道:“相爷,这是验尸单。”

    夜映离接过验尸单看了一眼,张小夫人,生前被人殴打,手腕脚腕有被绳索捆绑过的痕迹,身上多处擦伤,被迫与人强行发生关系,最后中毒死亡。

    致命点在后脖颈处,有一枚涂了毒的银针,这毒极为霸道,叫凝血散,一旦进入血液,血液停止冻结,器官衰竭而死。

    “张小和阿萍的尸体找到了吗?”夜映离轻声问着。

    “找到了,张小被丢到了乱葬岗,阿萍被葬在了南山脚下。”

    “今晚开棺验尸。”夜映离将验收单收起,回眸望了一眼还在昏睡的林苏,给她盖好了被子,随着冉凌余去寻找张小和阿萍的尸体,进行验尸。

    入夜,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林苏醒来时,夜映离并不在房间,如果没猜错应该去忙着破案了。

    她睫毛轻敛,望了一眼空荡荡又黑漆漆的房间,不由得想起妇人祈求她的目光,还有那些离世的兄弟们,心里波涛暗涌,翻江倒海。

    她扯过被子,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轻微阖眼,眼角偷偷溜出来一滴泪。

    这次查案,从淮都城到庆安县,从韩兴的案子,牵扯出谭舟的案子,又在谭舟案子的基础上还有张小的案子,环环相扣,叠叠相加。

    从两位更夫被死士灭口、小翠离奇死亡、张小大牢走水、渔夫失踪,到妇人被欺凌惨死,鲜血交纵,冤魂悲泣。

    她曾经身为大理寺少卿,掌管天下刑狱之事,她若不能为他们申冤,放弃了他们,敢问谁还能去做呢,他们岂不是一辈子都不能阖眼,所以,她还不能倒下,她还有好多事没有去做。

    她抿了抿唇,待到再次睁开眼睛时,眼里恢复了以往的坚定,她从床上坐起身,目光看见了床头柜被碟子盖着的饭碗,她上前将碟子掀开,下面是热气腾腾的莲花羹,还一张字条。

    阿苏,醒来喝粥吃药,我去城外验尸,去去就回。

    林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她自己也未曾察觉,将纸条收好,用勺子搅了搅莲花羹,喝了起来。

    味道甚好,说来也怪,她喜欢吃什么,什么口味,夜映离怎么会这么清楚,每次做的都是她爱吃的,巧合?除了这个解释,她实在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她简单收拾了下,离开了县衙,既然夜映离去城外开棺验尸了,那勉为其难地去陪他好了,要不然他在外面干活,她在房间睡觉,心里还是有些小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