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过年
“过年了！”（四娘）
没错，过年了。
这是整个姚家村，自从春牛镇被毁灭之后，第一次迎来了一个新的开始。
上一个新年，是他们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如今一年过去了，一切该过去的，也该过去了。
猪肉，羊肉，都是提前从城里买回来的。
家里的羊，他们舍不得杀。
当然，买回来的可不只是这些，还购买了很多糖果，小吃，以及小孩子玩的玩具。
最重要的还是烟花和鞭炮。
要说最开心的，还得是孩子。
可能在他们的心里，从来就不知道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他们来说，可能只要母亲在，只要有人一直管着他们，保护着他们，身边一直有小伙伴，就拥有了一切。
年夜饭是在一个新建的大房子里进行的。
是为了这次过年，而特意建造的。
孩子们先吃，二十一个女人忙着年夜饭，也有几个女人，照顾着那几个特别小的。
其中就有一个姚三宝。
他是有专人负责的。
负责他的人，正是他最喜欢的十一娘。
饭很好吃，是四娘亲自下厨做的。
她以前可是老板娘，是开饭店。
平时，她是极少下厨的。
顶多也就是指挥一下大家，告诉大家如何去做。
但是，今天，她开心，所以亲自下厨。
孩子们也感觉到了今天的饭特别好吃，所以，吃得都很开心，也吃得很多。
三只半大的小狗子，就在地下围着孩子们的桌子，转来转去。
很多孩子，都会把他们认为好吃的东西，偷摸地丢给它们。
姚三宝自然也在十一娘的帮助下，跟着大家一起吃着年夜饭。
像是什么厚粥，软饭，面条，嚼过的馒头，碎肉，豆腐，他全部能吃。
甚至，姚铁牛特别没溜，还给姚三宝喂了一筷子白酒。
所谓的一筷子，就是用筷子沾一些白酒，然后塞进姚三宝的嘴里。
结果，这孩子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举着两只手臂，站在十一娘的怀里，跳着表示自己的高兴。
然后，大家看到以后，来一个娘，就用筷子沾上一些喂给他。
这小家伙儿，不但没事儿，反而还越来越兴奋。
小脸儿红扑扑的，眼睛贼亮贼亮的。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烟花结束，然后，姚三宝就沉沉地睡去了。
自始至终，大黄狗，黄鼠狼，老龟和穿山甲，都没有进屋，也没有玩耍，也没有休息，就像四个尽职尽责的保镖一样，一直在天寒地冻的外面，守候着姚家村。
所有人都逐渐睡去了，姚铁牛这才弄了好多剩饭剩菜，放到屠宰棚里，把大黄他们唤过来，让它们吃饭。
大黄是姚铁牛从小养到大的，自然是最听他的话。
但是，姚铁牛可指挥不动那三个家伙。
所以，大黄吃饭的时候，其余三个，没有一个动的。
直到大黄吃完，黄鼠狼才第一个过来，等黄鼠狼吃完，穿山甲才过来。
“你们几个家伙。
居然还会轮流值守？
厉害，厉害！”（姚铁牛）
姚铁牛直到老龟吃完，这才离开。
毕竟是冬天，他是担心饭凉了，又不够吃，这才一直等着。
凉了就给加些热水，或者是放到柴火上热一热。
把这三个爷爷伺候好了，姚铁牛这才去了柴棚。
就打算在这里凑合一宿。
大黄的狗窝也在这里，见姚铁牛要在这里睡，就主动地凑了过去，直接躺在了姚铁牛的身边。
姚铁牛见状，一把将大黄揽过去，抱进怀里，很快，就感觉到了暖和。
将柴和以及一个破被子拉过来，盖在自己与大黄的身上。
穿山甲也刨了个洞，然后与老龟钻了进去。
黄鼠狼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但是，姚铁牛知道，这个家伙，肯定是在值班的。
院子里的灯早就灭了，但是，房间里还有灯光。
应该是几个女人不肯睡觉，聚在一起玩耍，或者是聊天。
这也是一种风俗，守岁。
“烟花爆竹，是为了除秽。
新年熬夜，是为了守岁。
所谓除秽，就是避免或驱除邪祟。”（四娘）
“什么叫邪祟？”（二十娘）
“邪祟我知道，就是作祟害人的鬼怪。
我在书里看到过。”（十三娘）
“那什么是鬼怪？”（二十娘）
“鬼怪，不就是那些看不见，但是害人的东西。”（八娘）
书中暗表，也许现代人，看到同样的解释，会有不一样的理解。
这不就是病毒和细菌吗，这不就是传染病吗。
只是古人对这些看不见的东西，叫法不同而已。
“转眼就已经一年了。
三宝也已经一岁了。
我女儿也一岁多了。
咱们这些孩子，最大的就是大宝和二宝，其余的孩子，都比他们要小。
与三宝同岁的最多。
还有几个比三宝还小的。
这么一大堆孩子，整个姚家村就铁牛一个男人，真要是这天下乱了，光靠我们这些女人，又如何保得住他们啊。
唉。”（二娘）
二娘是一名很有名的裁缝，如今也是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在与大家聊着天。
二娘之所以这么说，自然也是听四娘说的。
四娘是做买卖的，还是做饭庄的，这个时候的饭庄，实际上还有一个功能，那就是信息集散地。
也就是相当于现代的媒体平台差不多。
所以，四娘不仅能够独当一面，更是消息灵通，同时也对这天下的信息很是敏感，几乎能够做到一叶知秋的地步了。
“我闺女就比三宝大一个月。
四娘最懂了，给我们说说呗。”（二十一娘）
“这个简单。
通过价格的涨幅，哪种物价上升，哪种物价下降，以及来往客商的数量，男女比例，是否携带家眷，这些都可以用来判断外面的世道是否安全，以及安全的程度。
你们就是没有做我这一行。
真要是做了，做得时间长了，也是一样的。
经常有带着女眷出来的，就说明现在外面比较安全。
你一看最近来往的都是男人，一个商队里，一个女眷都没有。
就说明现在的世道不安全。
打仗了，粮食就会涨价。
行商的雇佣保镖，说明沿途有劫路的。
沿途劫道的多，说明老百姓活不下去了，没有粮食，或者是买不起粮食，或者是，总之是活不下去了。
这才去做那剪径的贼人。”（四娘）
“那你为什么确定，这个世道又要乱了？”（九娘）
“物价涨了，尤其是粮食，绢帛，马匹的价格都涨了很多。
泼皮更多了。
从北边南迁来的人更多了。
尤其是北方的一些物产，更贵了。
这些都说明，北方的局势紧张，甚至已经开战了。
在稍微留意一下酒楼，茶肆，流传的一些消息。
想知道这些并不难。
以后，我们也要更认真地练习武功了，自起码要有一个好体力。
真的遇到事情，我们得能跑，还要能够抱着孩子跑。
这个很重要。
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城。
如果条件允许，我们得搬进城里去住。
这样才能够更安全。
天下一乱，土匪还是次要的，最可怕的是兵匪，那些当兵的，比土匪更可恨。
最可怕的是敌人打过来。
据说，北方的那些敌人，抢劫杀人都是次要的，最可怕的是屠城。”（四娘）
“啊！
屠城啊。
那我们还要去城里吗？”（二十娘）
“我们是南方，北方人都跑我们这边来了，敌人想过来，想来是不容易的。
所以，我们需要防范的，主要还是土匪和兵匪才是。
是不是四娘？”（十三娘）
不得不说，识字的就是比不识字的人，理解力更强一些。
没错，过年了。
这是整个姚家村，自从春牛镇被毁灭之后，第一次迎来了一个新的开始。
上一个新年，是他们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如今一年过去了，一切该过去的，也该过去了。
猪肉，羊肉，都是提前从城里买回来的。
家里的羊，他们舍不得杀。
当然，买回来的可不只是这些，还购买了很多糖果，小吃，以及小孩子玩的玩具。
最重要的还是烟花和鞭炮。
要说最开心的，还得是孩子。
可能在他们的心里，从来就不知道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他们来说，可能只要母亲在，只要有人一直管着他们，保护着他们，身边一直有小伙伴，就拥有了一切。
年夜饭是在一个新建的大房子里进行的。
是为了这次过年，而特意建造的。
孩子们先吃，二十一个女人忙着年夜饭，也有几个女人，照顾着那几个特别小的。
其中就有一个姚三宝。
他是有专人负责的。
负责他的人，正是他最喜欢的十一娘。
饭很好吃，是四娘亲自下厨做的。
她以前可是老板娘，是开饭店。
平时，她是极少下厨的。
顶多也就是指挥一下大家，告诉大家如何去做。
但是，今天，她开心，所以亲自下厨。
孩子们也感觉到了今天的饭特别好吃，所以，吃得都很开心，也吃得很多。
三只半大的小狗子，就在地下围着孩子们的桌子，转来转去。
很多孩子，都会把他们认为好吃的东西，偷摸地丢给它们。
姚三宝自然也在十一娘的帮助下，跟着大家一起吃着年夜饭。
像是什么厚粥，软饭，面条，嚼过的馒头，碎肉，豆腐，他全部能吃。
甚至，姚铁牛特别没溜，还给姚三宝喂了一筷子白酒。
所谓的一筷子，就是用筷子沾一些白酒，然后塞进姚三宝的嘴里。
结果，这孩子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举着两只手臂，站在十一娘的怀里，跳着表示自己的高兴。
然后，大家看到以后，来一个娘，就用筷子沾上一些喂给他。
这小家伙儿，不但没事儿，反而还越来越兴奋。
小脸儿红扑扑的，眼睛贼亮贼亮的。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烟花结束，然后，姚三宝就沉沉地睡去了。
自始至终，大黄狗，黄鼠狼，老龟和穿山甲，都没有进屋，也没有玩耍，也没有休息，就像四个尽职尽责的保镖一样，一直在天寒地冻的外面，守候着姚家村。
所有人都逐渐睡去了，姚铁牛这才弄了好多剩饭剩菜，放到屠宰棚里，把大黄他们唤过来，让它们吃饭。
大黄是姚铁牛从小养到大的，自然是最听他的话。
但是，姚铁牛可指挥不动那三个家伙。
所以，大黄吃饭的时候，其余三个，没有一个动的。
直到大黄吃完，黄鼠狼才第一个过来，等黄鼠狼吃完，穿山甲才过来。
“你们几个家伙。
居然还会轮流值守？
厉害，厉害！”（姚铁牛）
姚铁牛直到老龟吃完，这才离开。
毕竟是冬天，他是担心饭凉了，又不够吃，这才一直等着。
凉了就给加些热水，或者是放到柴火上热一热。
把这三个爷爷伺候好了，姚铁牛这才去了柴棚。
就打算在这里凑合一宿。
大黄的狗窝也在这里，见姚铁牛要在这里睡，就主动地凑了过去，直接躺在了姚铁牛的身边。
姚铁牛见状，一把将大黄揽过去，抱进怀里，很快，就感觉到了暖和。
将柴和以及一个破被子拉过来，盖在自己与大黄的身上。
穿山甲也刨了个洞，然后与老龟钻了进去。
黄鼠狼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但是，姚铁牛知道，这个家伙，肯定是在值班的。
院子里的灯早就灭了，但是，房间里还有灯光。
应该是几个女人不肯睡觉，聚在一起玩耍，或者是聊天。
这也是一种风俗，守岁。
“烟花爆竹，是为了除秽。
新年熬夜，是为了守岁。
所谓除秽，就是避免或驱除邪祟。”（四娘）
“什么叫邪祟？”（二十娘）
“邪祟我知道，就是作祟害人的鬼怪。
我在书里看到过。”（十三娘）
“那什么是鬼怪？”（二十娘）
“鬼怪，不就是那些看不见，但是害人的东西。”（八娘）
书中暗表，也许现代人，看到同样的解释，会有不一样的理解。
这不就是病毒和细菌吗，这不就是传染病吗。
只是古人对这些看不见的东西，叫法不同而已。
“转眼就已经一年了。
三宝也已经一岁了。
我女儿也一岁多了。
咱们这些孩子，最大的就是大宝和二宝，其余的孩子，都比他们要小。
与三宝同岁的最多。
还有几个比三宝还小的。
这么一大堆孩子，整个姚家村就铁牛一个男人，真要是这天下乱了，光靠我们这些女人，又如何保得住他们啊。
唉。”（二娘）
二娘是一名很有名的裁缝，如今也是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在与大家聊着天。
二娘之所以这么说，自然也是听四娘说的。
四娘是做买卖的，还是做饭庄的，这个时候的饭庄，实际上还有一个功能，那就是信息集散地。
也就是相当于现代的媒体平台差不多。
所以，四娘不仅能够独当一面，更是消息灵通，同时也对这天下的信息很是敏感，几乎能够做到一叶知秋的地步了。
“我闺女就比三宝大一个月。
四娘最懂了，给我们说说呗。”（二十一娘）
“这个简单。
通过价格的涨幅，哪种物价上升，哪种物价下降，以及来往客商的数量，男女比例，是否携带家眷，这些都可以用来判断外面的世道是否安全，以及安全的程度。
你们就是没有做我这一行。
真要是做了，做得时间长了，也是一样的。
经常有带着女眷出来的，就说明现在外面比较安全。
你一看最近来往的都是男人，一个商队里，一个女眷都没有。
就说明现在的世道不安全。
打仗了，粮食就会涨价。
行商的雇佣保镖，说明沿途有劫路的。
沿途劫道的多，说明老百姓活不下去了，没有粮食，或者是买不起粮食，或者是，总之是活不下去了。
这才去做那剪径的贼人。”（四娘）
“那你为什么确定，这个世道又要乱了？”（九娘）
“物价涨了，尤其是粮食，绢帛，马匹的价格都涨了很多。
泼皮更多了。
从北边南迁来的人更多了。
尤其是北方的一些物产，更贵了。
这些都说明，北方的局势紧张，甚至已经开战了。
在稍微留意一下酒楼，茶肆，流传的一些消息。
想知道这些并不难。
以后，我们也要更认真地练习武功了，自起码要有一个好体力。
真的遇到事情，我们得能跑，还要能够抱着孩子跑。
这个很重要。
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城。
如果条件允许，我们得搬进城里去住。
这样才能够更安全。
天下一乱，土匪还是次要的，最可怕的是兵匪，那些当兵的，比土匪更可恨。
最可怕的是敌人打过来。
据说，北方的那些敌人，抢劫杀人都是次要的，最可怕的是屠城。”（四娘）
“啊！
屠城啊。
那我们还要去城里吗？”（二十娘）
“我们是南方，北方人都跑我们这边来了，敌人想过来，想来是不容易的。
所以，我们需要防范的，主要还是土匪和兵匪才是。
是不是四娘？”（十三娘）
不得不说，识字的就是比不识字的人，理解力更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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