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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大事件

    大雨下了一整夜,到第二天早上才停,四人也一起结伴上路,有付齐刃两人在,楚俊源也省了许多事情,比如锅碗瓢盆这类的东西还有计明珂的帐篷都交由付齐刃的丫鬟铃铛保管。

    之后的一路,计明珂显得安静了许多,不在游山玩水,所以几人走的也比之前要快上不少,不过速度依然很慢,毕竟楚俊源两人所骑的只是普通马匹,速度有限,付齐刃二人一直压着速度,迁就着二人。

    又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四人终于走出了赵国的浩瀚疆域,进入到了辽国境内。进了辽国之后的一路上,四人碰到了不少成群结队逃难的灾民,许多人都是受战火所迫,背井离乡流离失所。

    这一路上时不时的能看到隐没在草丛里的累累白骨,楚俊源不禁感叹道:“两国交战,受苦的都是普通百姓啊!”其他三人也是深以为然。

    有一个老婆婆看到楚俊源四人骑马而来,颤颤巍巍的领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走到路中央,跪在地上。

    “驭!”楚俊源几人用力勒住疾驰的马儿,幸亏几人是修士反应快,否则一旦勒不住高速奔跑中的马,这祖孙三人非被撞死当场不可。

    老婆婆磕头如捣蒜,对着几人恳求道:“各位大爷,求求您可怜可怜我们,给点吃的吧,我们祖孙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求求各位大爷了。”

    两个小的也跟着磕头恳求道:“求求各位大爷了。”

    楚俊源于心不忍朝一旁的铃铛道:“铃铛姑娘,麻烦你从我们的行囊里取些吃的给这位老人家吧!”

    铃铛翻身下马,从储物戒里取出一些干粮给老婆婆道:“老人家,快起来吧,地上凉!”

    老人家接过干粮,又千恩万谢道:“多谢恩人,恩人大恩,老身定当做牛做马报答。”说完又拉着两个小的一起给铃铛磕头表示感谢。

    楚俊源几人岂会在意她的感谢,翻身上马就走,没走多远,便听身后传来老婆婆的惨嚎:“不要!不要,那是给孩子的!”

    楚俊源四人勒马回望,却见一群破衣烂衫的难民正围在一起疯抢老婆婆手里的干粮。

    见到此情此景,楚俊源怒不可遏,脑后两圈乳白色神环瞬间显现,手掌一拍马背,飞身而起,朝人群方向冲去,人在空中尚未落地,便听他一声怒喝:“滚开!”

    一记重拳砸向地面,轰一声巨响,砸出一个大坑,尘土飞扬间,将人群吓退。然而为时已晚,老婆婆已经躺在地上没了气息。只有两个孩子被刚才的一幕吓得瑟瑟发抖,抱着老人的尸体嚎啕大哭:“奶奶!奶奶!”

    本想做一件好事,却不曾想会害了老人的性命,楚俊源看着被他吓得四散而逃的一群灾民,胸中有火却无处发泄。

    看着两个孩子在那嚎啕大哭,喊着要奶奶醒醒的孩子,楚俊源有点手足无措。最后还是计明珂过来安抚道:“孩子,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铃铛也过来对两个小孩道:“孩子,别哭,姐姐会保护你们的。”

    楚俊源亲手将老婆婆就地埋了,又从附近砍了一棵树为老人立碑,只是不知老人叫什么,问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也只知道老婆婆姓王,所以只好在墓碑上刻了祖妣王婆婆之墓。

    计明珂搂着小男孩问:“孩子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男孩哭道:“没有了,都死了!”说完又嚎啕大哭起来。一个哭,另一个也跟着哭。

    铃铛道:“这俩孩子真是可怜!”

    计明珂道:“要不我们带他们走吧,要不然就他们两个,这兵荒马乱的可怎么活啊!”

    楚俊源也点点头道:“就让他们跟着我吧,回头我带他们回蓝玉门。”

    付齐刃也赞道:“如此甚好!”

    楚俊源问两个孩子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女孩抹了一把眼泪道:“我叫丫蛋,他叫狗蛋!”

    丫蛋、狗蛋这叫什么名字,楚俊源有些无语,再问:“我是问你们大名叫什么?”

    女孩道:“我们没有大名,奶奶就是一直这样叫我们的。”

    楚俊源道:“那你们姓什么?”

    男孩道“我姓张,她姓刘!”

    这怎么还不一样姓了呢?付齐刃也好奇道:“你们不是亲兄妹?”

    男孩问:“什么是亲兄妹?兄妹还有不亲的?”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楚俊源便对二人道:“丫蛋,狗蛋,那都是小名,只有最亲的人才能叫,比如你奶奶,别人叫那就是骂人。”

    见两人一副没听懂的样子,楚俊源遂道:“不如这样,我给你们起个名字好不好?”

    两小孩用力点点头。

    “我哥叫俊逸,我叫俊源。”楚俊源指着小男孩道:“以后你就叫俊杰可好?”

    小男孩指着自己道:“我叫俊杰。”

    “嗯,天下繁委,当付俊杰,你就叫俊杰,张俊杰!”楚俊源摸摸他的小脑袋,又对小女孩道:“你就叫俊贤,群英翘首,俊贤抗足,你就叫刘俊贤。”

    “姐,你叫俊贤!我叫俊杰!”小男孩拉着小女孩的手道。

    小女孩也拉着小男孩道:“嗯,我叫俊贤,你叫俊杰。嘻嘻!”

    “俊杰!嘻嘻。”

    “俊贤,哈哈!俊贤!”

    小孩子毕竟是健忘的,这一会儿功夫就从刚刚失去至亲的痛苦中走了出来。

    将一切安置好后,四人带着两个孩子再次上路,这一路上,楚俊源几人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饿殍遍地,路有遗骨;什么叫人竞相食,析骨而爨。有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生吃人肉,而且这样的人还不止一个两个,他们甚至还曾看到一群人趴在一具尸体上疯咬。各种惨状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楚俊源心有不忍,先是将他们带的食物都分与灾民,后又将自己的马杀了给一群灾民分食,然而灾民实在太多了,一匹马哪里够吃,又将计明珂的马也杀了,可还是不够。再多的他也无能为力了,他也知道那么多灾民他是救不完的。好在越往北走,灾民便少了许多,不过还是能看到许多城镇外有大片的灾民聚集,尤其是许多女人和小孩的身上还插着稻草,分外显眼,这分明是要把人当成货物来卖买的,他都不敢想象这些人日后的下场会如何。

    一路上楚俊源都没有在说话,只管闷头赶路,唯有在看到一些比较残忍的场面时才会提醒计明珂捂住孩子的眼睛,别让他们看。

    在一行人赶到辽国京城时,看到的却是另一番场景,城里所有的人都在欢呼雀跃,不管是穷苦百姓,还是权贵达人,全都一反常态。许多人还燃起了烟花庆祝,搞得像是过年一样喜庆。

    楚俊源几人有点被搞懵了,这可和他们一路走来时看到的情景相差太大了,铃铛上前拉住一个年轻人,骑在云骧上的付齐刃弯腰凑近了问道:“这位兄台,这是有什么喜事吗?”

    年轻人一脸兴奋道:“你们还不知道吧,晋国退兵了!就在昨天,晋国百万大军全都撤了!”

    付齐刃好奇道:“晋国兵锋正盛,怎会突然退兵?”

    “呃!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一个叫什么使的杀了晋国的大将军,致使百万大军群龙无首,所以就都撤了。”显然这年轻人知道的也不多,不过他还是很高兴的说道:“嗨,管他那么多干嘛,反正晋国退兵了,就不用打仗了,这是好事啊,想那么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