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时间来到下午四点，当吉恩神官准时敲响了麦尔的房门，麦尔已经整装待发，在房间里安静等候。
“麦尔先生，我认为咱们三个人应该去洛恩提到的湖边祭坛看一下......至于洛恩，他早就看过了，我们没有必要叫他。”
吉恩突兀地说道，直勾勾叮嘱麦尔。
“吉恩神官，我想这更应该叫上洛恩了，一个有经验的观察者，往往能带给我们更多角度的思考和启示。”麦尔有礼貌地说道。
显然，这并不是一个多么不合理的要求，吉恩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说得对。”吉恩硬邦邦地回应道。
第一波无形的交锋悄然结束，这让麦尔更加确定，这两个鬼鬼祟祟的神官一定会在接下来的行程里，做些什么。
心中戒备更盛几分。
洛恩也在这时，走了出来。
“吉恩、海力斯，我们可以出发了。”一出来，这个年轻人就大大咧咧地吵嚷着，“听说咱们要去湖边祭坛......不是我吹牛，没有人比我更懂得祭坛——额，除了罗伯特。”
说到罗伯特，洛恩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这让麦尔不由地欣赏起他大大咧咧的外表下，细腻的心思。
“那么就出发吧。”
没有过多闲聊，一行人径直走出庄园，向图恩湖进发。
图恩湖并不是一个多么大的湖泊，或者说并不是很显眼。
它位于密林的正中央，如果不是第一个开拓者误入密林，发现了这处湖泊，并且以自己的名字命名，这里甚至不会有人知道。
幽静，是它最好的代名词。
轻车熟路，在洛恩带领下，众人顺利来到了图恩湖。
值得一提的是，洛恩在途中曾故意走错了几处方向，而吉恩——这个自称从没来过图恩湖的神官，却常常在这个时候，提出“看似合理”的建议，将目的地拉向正轨。
这让洛恩想起了与麦尔上午的密谈，不由地，不动声色瞥了麦尔一眼。
“洛恩，现在麻烦你带我们去找到那个祭坛。”吉恩僵硬地笑了笑。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吉恩。”洛恩爽快地应下，“可是，太久没有来到这里，我也有些迷路了——就像刚才一样，我甚至好几次走错了方向，多亏了你！”
吉恩又是僵硬一笑。
麦尔则在心中暗暗想到：“洛恩真是个胆大心细的家伙，看来拉他结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洛恩当然没有忘记图恩湖和祭坛的方位，是麦尔恳求他故意拖延一些时间，也好通过这个机会，进行一次对宗教裁判所神官的试探。
绕着图恩湖，转悠了至少两圈，洛恩才“恍然大悟”地找到了祭坛。
“就是那里了！”
洛恩一指不远处的祭坛，兴奋地说道。
“谢谢你，洛恩，可我们不瞎。”吉恩把洛恩的手拍掉，毫无波动地说道。
说完，他自顾自地和海力斯两个人走到了最前面。
洛恩耸耸肩，自然而然落到最后，与麦尔并肩走着。
两人没有言语上的交谈，只是互相看着，交换了一下眼神。
从洛恩的眼神里，麦尔清楚地知道，他已经大半相信了自己的话——这两个神官果然有着某种问题。
吉恩率先走到石头祭坛边上，围绕祭坛转了一圈，才停下脚步，看着祭坛陷入沉思。
至于海力斯，这个人从任务第一天到现在，麦尔就没见过他说过一句话，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人，还是只是一具听人差遣的傀儡。
洛恩百无聊赖地，时不时看向祭坛，又看向远处的图恩庄园。
知道了祭坛指向的麦尔，当然不能暴露太多信息，只能装着感兴趣的模样，凑到祭坛前，饶有兴趣地观察起来。
石头擂成的祭坛，从内向外共有三个圈，每一个圆圈都由相同的石头堆成，三个圈共计三种石头，中央的核心祭台是明显有着雕刻痕迹的石头桩，石头桩中心向内凹，又勾勒出一个五指向上的人手模样，凹陷的部分是它的掌心。
“嗯，很显然，掌心部分是盛放祭品——也就是动物内脏的地方。”
“而圆圈之间的间隔，应该就是血槽。”
麦尔细心地观察着，忽然冒出一个疑问：
“最中心地圆圈是石头桩的底边，刨去这个圆圈，剩余的两个圆圈应该可以构成两个血槽......看样子，一个人的血量根本不足以堆满两个血槽。”
“所以，除了消失的仆人以外，还有另一个人被杀害，用于献祭？”
“不对！”
麦尔心里一惊。
“这处祭坛，是费舍尔一年前进行尝试时用过的祭坛，而消失的仆人很明显是在这之后。”
“......也就是说，在这之前，有两个人在这里被残忍地用于祭祀。”
麦尔想通了关窍，豁然开朗。
“那么，到底是谁呢......只是庄园里其他倒霉的仆人？”
一瞬间，某个想法就像流星一样，在麦尔脑海里一闪而逝。
他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旁边的吉恩神官，看了看远处的庄园，忽然说道：“先生们，我想我们应该回去了。”
“这就要走吗？只是在这里看了一眼，就可以了吗。”洛恩惊讶地看着吉恩。
这时，吉恩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轻松说道：“是的，洛恩。我们应该回去了。”
麦尔心中不断下沉，强烈地不安感涌现。
他知道，吉恩在这个时候的异样表现，意味着他的某种目的已经达到了。
“吉恩神官，不再看看吗。”他强笑道。
闻言，吉恩转过头，静静地盯着麦尔，直到后者心里有些发毛，才缓缓说道：“麦尔先生，我认为咱们已经离开了足够久了，不是吗。”
海力斯在吉恩身后抬起头，一双眼睛锁定住麦尔。
空气一下凝固。
没人说话，气氛降至冰点。
洛恩悄悄地把手背在身后，轻轻逆时针转了一圈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就回去吧。”
麦尔抬头看了看天色，忽然笑道。
吉恩点点头，“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麦尔先生。”
说完，他和海力斯两个人又是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
洛恩走过来，凑到麦尔身边。
“麦尔，我现在终于相信你说的话了。”
麦尔瞥了他一眼，“我想，咱们可以做好战斗准备了。”
“或许抵达庄园的那一刻，就是吹响战斗的号角。”
洛恩低声说道：“如果要开战，那为什么不在这里呢，回到庄园里，费舍尔也可能成为阻碍。”
闻言，麦尔再次抬头看天。
“因为我在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他无声地想到，没有跟洛恩解释。
“麦尔先生，我认为咱们三个人应该去洛恩提到的湖边祭坛看一下......至于洛恩，他早就看过了，我们没有必要叫他。”
吉恩突兀地说道，直勾勾叮嘱麦尔。
“吉恩神官，我想这更应该叫上洛恩了，一个有经验的观察者，往往能带给我们更多角度的思考和启示。”麦尔有礼貌地说道。
显然，这并不是一个多么不合理的要求，吉恩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说得对。”吉恩硬邦邦地回应道。
第一波无形的交锋悄然结束，这让麦尔更加确定，这两个鬼鬼祟祟的神官一定会在接下来的行程里，做些什么。
心中戒备更盛几分。
洛恩也在这时，走了出来。
“吉恩、海力斯，我们可以出发了。”一出来，这个年轻人就大大咧咧地吵嚷着，“听说咱们要去湖边祭坛......不是我吹牛，没有人比我更懂得祭坛——额，除了罗伯特。”
说到罗伯特，洛恩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这让麦尔不由地欣赏起他大大咧咧的外表下，细腻的心思。
“那么就出发吧。”
没有过多闲聊，一行人径直走出庄园，向图恩湖进发。
图恩湖并不是一个多么大的湖泊，或者说并不是很显眼。
它位于密林的正中央，如果不是第一个开拓者误入密林，发现了这处湖泊，并且以自己的名字命名，这里甚至不会有人知道。
幽静，是它最好的代名词。
轻车熟路，在洛恩带领下，众人顺利来到了图恩湖。
值得一提的是，洛恩在途中曾故意走错了几处方向，而吉恩——这个自称从没来过图恩湖的神官，却常常在这个时候，提出“看似合理”的建议，将目的地拉向正轨。
这让洛恩想起了与麦尔上午的密谈，不由地，不动声色瞥了麦尔一眼。
“洛恩，现在麻烦你带我们去找到那个祭坛。”吉恩僵硬地笑了笑。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吉恩。”洛恩爽快地应下，“可是，太久没有来到这里，我也有些迷路了——就像刚才一样，我甚至好几次走错了方向，多亏了你！”
吉恩又是僵硬一笑。
麦尔则在心中暗暗想到：“洛恩真是个胆大心细的家伙，看来拉他结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洛恩当然没有忘记图恩湖和祭坛的方位，是麦尔恳求他故意拖延一些时间，也好通过这个机会，进行一次对宗教裁判所神官的试探。
绕着图恩湖，转悠了至少两圈，洛恩才“恍然大悟”地找到了祭坛。
“就是那里了！”
洛恩一指不远处的祭坛，兴奋地说道。
“谢谢你，洛恩，可我们不瞎。”吉恩把洛恩的手拍掉，毫无波动地说道。
说完，他自顾自地和海力斯两个人走到了最前面。
洛恩耸耸肩，自然而然落到最后，与麦尔并肩走着。
两人没有言语上的交谈，只是互相看着，交换了一下眼神。
从洛恩的眼神里，麦尔清楚地知道，他已经大半相信了自己的话——这两个神官果然有着某种问题。
吉恩率先走到石头祭坛边上，围绕祭坛转了一圈，才停下脚步，看着祭坛陷入沉思。
至于海力斯，这个人从任务第一天到现在，麦尔就没见过他说过一句话，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人，还是只是一具听人差遣的傀儡。
洛恩百无聊赖地，时不时看向祭坛，又看向远处的图恩庄园。
知道了祭坛指向的麦尔，当然不能暴露太多信息，只能装着感兴趣的模样，凑到祭坛前，饶有兴趣地观察起来。
石头擂成的祭坛，从内向外共有三个圈，每一个圆圈都由相同的石头堆成，三个圈共计三种石头，中央的核心祭台是明显有着雕刻痕迹的石头桩，石头桩中心向内凹，又勾勒出一个五指向上的人手模样，凹陷的部分是它的掌心。
“嗯，很显然，掌心部分是盛放祭品——也就是动物内脏的地方。”
“而圆圈之间的间隔，应该就是血槽。”
麦尔细心地观察着，忽然冒出一个疑问：
“最中心地圆圈是石头桩的底边，刨去这个圆圈，剩余的两个圆圈应该可以构成两个血槽......看样子，一个人的血量根本不足以堆满两个血槽。”
“所以，除了消失的仆人以外，还有另一个人被杀害，用于献祭？”
“不对！”
麦尔心里一惊。
“这处祭坛，是费舍尔一年前进行尝试时用过的祭坛，而消失的仆人很明显是在这之后。”
“......也就是说，在这之前，有两个人在这里被残忍地用于祭祀。”
麦尔想通了关窍，豁然开朗。
“那么，到底是谁呢......只是庄园里其他倒霉的仆人？”
一瞬间，某个想法就像流星一样，在麦尔脑海里一闪而逝。
他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旁边的吉恩神官，看了看远处的庄园，忽然说道：“先生们，我想我们应该回去了。”
“这就要走吗？只是在这里看了一眼，就可以了吗。”洛恩惊讶地看着吉恩。
这时，吉恩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轻松说道：“是的，洛恩。我们应该回去了。”
麦尔心中不断下沉，强烈地不安感涌现。
他知道，吉恩在这个时候的异样表现，意味着他的某种目的已经达到了。
“吉恩神官，不再看看吗。”他强笑道。
闻言，吉恩转过头，静静地盯着麦尔，直到后者心里有些发毛，才缓缓说道：“麦尔先生，我认为咱们已经离开了足够久了，不是吗。”
海力斯在吉恩身后抬起头，一双眼睛锁定住麦尔。
空气一下凝固。
没人说话，气氛降至冰点。
洛恩悄悄地把手背在身后，轻轻逆时针转了一圈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就回去吧。”
麦尔抬头看了看天色，忽然笑道。
吉恩点点头，“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麦尔先生。”
说完，他和海力斯两个人又是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
洛恩走过来，凑到麦尔身边。
“麦尔，我现在终于相信你说的话了。”
麦尔瞥了他一眼，“我想，咱们可以做好战斗准备了。”
“或许抵达庄园的那一刻，就是吹响战斗的号角。”
洛恩低声说道：“如果要开战，那为什么不在这里呢，回到庄园里，费舍尔也可能成为阻碍。”
闻言，麦尔再次抬头看天。
“因为我在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他无声地想到，没有跟洛恩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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