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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奇案奇解

    冯无忧原本想速速离去,见冤鼓响起,便继续看看,是何冤情。

    “将击鼓之人,带上来。”

    衙官对左右官兵说了一声,便跑出去两人,不一会儿,便带上来一人。

    “你有何冤情,细细道来。”

    案板一拍,衙官对其出声道。

    “草民黄杰,年二十五,与五年前在汾阳河上桥段一算命先生那求了一卦,那算命先生说我五年后,会有一笔横财。”

    “可如今都快到头了,也没有,我便来状告他。”

    此人一脸愤恨,怒气满满,那五官都到处飞舞,倒是有低劣演员的潜质,话说完,还皱着眉头。

    冯无忧叹了一口气,心中想着。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随后,低声对着衙官询问道:你这案情都是这般?”

    “也不全然是,但多数为这般琐事、杂事居多。”

    冯无忧还抱着一丝期望,继续问道:可有一些分尸案、断头案、离奇些的案件?”

    说完,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下方跪着的黄杰,意思先让其处理。

    衙官也是心知,于是案板一拍,说道:带算命先生上来,休整片刻。”

    而后又对着冯无忧,回答道:少城主,此类关乎人命的案件也是很多的,跟这平日里的杂事一般,不过下官可不敢立断啊。”

    听到此类案件没有立即审断,又见衙官支支吾吾,冯无忧皱起眉头,稍作凶态,怒道。

    “你如实说来便是。”

    抬眼看了一眼冯无忧,衙官咽了口水,才缓缓道来。

    “这类案件多为有势之人所为,下官多年断案经验得出,得三年后再判,最为恰当。”

    倒吸一口冷气,冯无忧觉得很离谱,死了人,不立马判,居然要等到三年后在判。

    衙官见冯无忧脸上怒气又多了几分,连忙解释道。

    “那类案情也没有特别复杂之处,下官都是先收集完证据,但得势之人却无法捉拿归案,下官多年经验得出,一般三年后才失势,那会便可捉拿。”

    这!

    这!

    冯无忧第一次听说,捉拿犯人得看势力倒了没有,不过内心却也认可,毕竟如八大豪绅犯了错。

    即使报官也无用。

    “但下官案宗都还留着,不管是何人,都原封不动,没有去销毁掉。”

    衙官也是有苦说不出,有证据也无可奈何,如实跟冯无忧道。

    冯无忧叹了一口气,拍在衙官肩膀上,先是语气柔和的说道。

    “辛苦你了,不过,既然我今日在这,你只管将那些冤案,奇案给办了,我来给你主持公道。”

    “这自然是好,那有请少城主后堂,亲自选取几件案宗可好。”

    “自然是好。”

    那算卦先生还没到,衙官便带着冯无忧来到后堂的一间仓库中,清理的倒也还算干净。

    木架子有数十个,每一个分五层,一层有二十到五十案宗,如今却是堆满了木架子。

    入门两侧的地上,散落着还有许多案宗,往里走,两边沿着墙壁的更是堆积了两米之高。

    都是案宗,可见数量之多。

    “如此之多?”

    “是的,我南衙这些便是全部,据我所知,北衙似乎还要多些。”

    见衙官如此说,冯无忧才知道,这不可断的案宗居然有成千上万,数不胜数。

    不过有些都是有颜色标注,来到一处全部由红色标注的木架子旁,冯无忧问道。

    “这处木架子,全部为红色,是一人所犯的案宗吗?”

    衙官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是,是的。”

    “那旁边这处黄色的,也是一人所为?”

    衙官点头,又指着另外一处说道。

    “少城主,这些木架上都标了色体,凡事一种颜色,就代表是状告一人的案宗,不过只有少数色体才代表为人所犯之事,大多数色体代表案宗的种类,您看这边黑色的,便是些命案案宗。”

    看着黑色只有半个木架子之多,但红色和黄色却一人就有一个架子,冯无忧指着红黄两色的木架,开口道。

    “此二人所犯之事为何如此多,钦州城怕是他们家开的吧,到底是谁。”

    衙官不敢说话,低着头,显然是他不敢得罪之人。

    但冯无忧,却不怕得罪。

    “放心,别的不敢多说,这两人我定会给你,给钦州城一个公道,不管是何人,我冯无忧也给他办了。”

    冯无忧义正言辞、义愤填膺的说着,语气之高亢,如山顶撞钟,浑厚深远。

    说完,便随手拿出红色木架上的案宗,看了起来。

    看了眼后,又寻了其他案宗,依次反复,看的案宗越多,眉头越发紧皱。

    只因状告之事非常之多,年龄分布异常之广,职业职务尤为之密。

    有琐事、有命案、有辱人。

    有老者、有中年、有少女。

    有商家摊贩、有武夫走卒、有寻常百姓。

    但被告人,只有一人,三字。

    冯无忧。

    离了个大谱,荒了个大谬,简了个大直、莫名了个大奇妙。

    原来,这红色木架上,全部都是状告冯无忧自己的。

    气氛逐渐微妙了起来。

    冯无忧甚至连咳嗽都没有发出,只是咽了下口水,转向了黄色木架。

    一翻,果然是他。

    钦州城第一银魔,梁少秦。

    这俩难兄难弟,就连案宗都旗鼓相当。

    以为自己是屠龙之人,却发现那恶龙竟是我自己。

    这!

    这!

    默默的来到黑色木架上,随手翻了几件案宗,冯无忧才出声打破尴尬的气氛。

    “这些案宗,你如有证据,只管公正去办。”

    顿了一下,继续道。

    “我和梁少秦那些案宗,也给办了吧,该赔钱的赔钱,该挨板子就挨板子,我都认罚,只要这条命给我留着就好。”

    说完,只顾自己出去了,也是没脸在待下去。

    出去后,不一会儿便将那算卦先生带来了。

    衙官先是将林杰所诉之事说了一番,那算卦先生也是承认,不过却对着林杰吼道。

    “草民冤枉啊,此人自从在我这算卦之后,整天游手好闲,在家啃食双亲,这般人,又怎么能赚到钱财呢。”

    林杰也是不服,反驳道:那你给我算得卦,说我今年有一笔横财的,这些年如果过,你管我作甚。”

    “无赖、流氓啊,你每日做工,五年下来,难得还不会存下钱财吗,这不就是我所说的吗。”

    “那你算卦可没说让我去挣钱,就说五年后能发横财。”

    两人争论不休,你来我往。

    案板一拍,衙官对其算卦先生问道:你如今这卦还在算否?”

    “草民一直以此为生,在钦州城也是有口皆碑,不凡大人去打听打听便知。”

    衙官点头,随即对左右说道:将林杰先带下去。”

    说罢,官兵就将林杰带到了衙门外。

    “这人你也看到了,如今今日这事不去处理,你这口碑,怕是要给坏了。”

    “那依大人之见。”

    “你给他些钱财,这卦不就圆回来了吗。”

    这!

    这衙官也是个人才,冯无忧也是一惊。

    合着,这笔横财是这么来的。

    我算的卦,我自己来圆,实在是厉害。

    没想到五年前自己种的因,五年后要自己来还果。

    “我也打听过你算卦之收入,也还算不错,你便给那人一两银子,如何。”

    “这实在太多了,这都足我数月赚取的钱财了。”

    “你前些日,给一富贵人家算了卦,可是得了一两银子,怎么能是你数月赚取的呢。”

    显然,衙官在吩咐出去的官兵还是能收集一些信息过来,此话一出,这算卦先生也就不再多说了。

    而后又喊了林杰来,对其斥责道:你自算卦后便懒惰成性,不干正事,如今还反咬一口,本官也询问过。”

    “你那日只花了五个铜币,按理说,这算卦先生只给你五个铜币便可,你可接受。”

    林杰连忙磕头,大声喊道:大人,这算卦的说我五年后有一笔横财,如今这横财没了,五年也荒废了,得赔我些啊。”

    衙官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那你想,怎么赔法,赔多少啊。”

    “草民也是不知,但几两银子总归要的吧。”

    后面一句话说的很轻,显然底气不足。

    衙官怒吼道:大胆草民,如此不识抬举,你才花五个铜币,本官最多与算卦先生说情,还你十个便是,竟还痴心妄想。”

    林杰听到此话,也是感觉有些争取不到,于是道:那全依大人意思便好,但草民觉得只要再加点,此事也就罢了。”

    “好,你且下去,待本官跟算卦先生说好,到时再给你。”

    就这样,此案最后一两银子,就结束了。

    算卦先生只当是这一两银子掉了,亦或是那富贵人家未算那一卦。

    这林杰自然非常高兴,毕竟期望值被衙官压的极低。

    不过也是签了字在衙门,便是出去后不可胡说,乱说,此事就当没有发生,一旦传开,便会被捉拿,且那一两银子还要归还。

    对于此案件,冯无忧也是提了一个问题。

    “这类案件不严判,岂不是助长了林杰此类的气焰吗?”

    衙官先是一笑,笑的很开心,然后耐心解释。

    “衙门有时候更多是调节案件,如果每件小事都要闹大,闹僵,这钦州城可就要大乱,且还处理不好。”

    “如刚才这事一般,这林杰出去后,定会胡乱说一通,给这算卦先生的饭碗造成损失,可能比这一两银子还要多些,且算卦先生还会报官,一失两得。”

    “既然双方愿意,此事又不是很大,有时候消消气,降降火,花点小钱财能解决的,便这般解决掉就好。”

    听完衙官一番话,冯无忧才觉得。

    这个衙门看似好不中用,却上到衙官有自己的一套处事风格,且理顺情通,深知人心。

    那官兵下去带人的同时,也是收集诸多证据和口供,就在刚才那案件,门外还站了三人,都是官兵带来的。

    只是没有用到,最后让其回去了。

    这些看似不中用的人,实则在自己岗位上用经验,也都能做好本分职责。

    冯无忧在这衙门,倒是给上了一课。

    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却不知,这衙官和官兵们也都对冯无忧产生了翻天覆地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