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灵

    天黑了，屋外的邻居们支起了小桌板打起了扑克牌，张高阳和义娟、义慧穿梭在其中倒水、送瓜子。

    夜深了，人们收拾桌板回家。

    张高阳坐在卧室炭火旁烤火，穿上义娟和她的女儿和衣躺着，似乎已经睡着。义慧跨进卧室看到这样的情景对张高阳道：“高阳，去睡觉，已经很晚了。”

    张高阳看了看狭窄的床，说道：“二姐，你先睡吧，我不困。”

    义慧犹豫了一下道：“那咱俩颠倒着来，前半夜你守着，后半夜我守。”

    张高阳点点头道：“行，你睡吧。”

    义慧紧挨着床沿和衣躺下了。

    义金从外面进来，看到张高阳一个人坐着，命令道：“你赶紧去睡觉。”

    “我不睡，你去睡吧，你昨晚一宿没睡，我在火车上睡了。”张高阳道。

    “不睡觉困得很。”义金道。

    “二姐和我颠倒着来，她后半夜，我前半夜的。”张高阳解释道。

    “那我上楼上去睡啦？我睡一觉就下来换你。”义金道。

    “你去吧，不用管我。”张高阳拨弄着炭火道。

    偶尔进来的邻居见张高阳独自坐在卧室里，便向义金的父亲夸奖几句儿媳妇，老人笑容满面弓着身子朝开着门的卧室里瞧瞧。张高阳听见他们的夸奖，内心喜悦。

    过了会儿，屋外进来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站在卧室门口眼神中带着敌意问道：“你是义金媳妇？”

    张高阳微笑站起身道：“是啊。”

    男子拒绝道：“我是义金大表哥。”

    “哦，大表哥。”张高阳笑着叫道：“坐啊。”

    “我不坐，站着就行。”男子倚在门框上看着张高阳。

    张高阳坐了下来。

    “听你婆婆说按学历你能当大学老师？”男子问道。

    张高阳想了想道：“现在大学老师基本上都是博士毕业，也有招硕士的，少，可能当导员比较多，一般都是招男生。”

    男子问道：“导员是干什么的？”

    张高阳道：“就是负责管理学生的。”

    男子道：“就像班主任呗？”

    张高阳道：“差不多吧。”

    见张高阳说话神态谦逊，没有自傲的样子，男子神色缓和不少，继续说道：“我是在工地打工，干体力活，不像你们是吃公家饭的。”

    “我这也是体力活，每次上课一身粉笔灰，感觉自己像刷墙了。”张高阳笑着说道。

    男子也笑了，问道：“你家里还有谁？”

    张高阳道：“我还有个妹妹。”

    男子问道：“她在老家？”

    张高阳道：“没有，她在BJ。”

    男子问道：“做什么的？”

    张高阳道：“做地铁、高铁速度方面的设计，这方面我也不太懂。”

    “也是硕士啊？”男子问道。

    “嗯，因为她考了研究生赚的多我才考的，结果赚的钱还是她的零头。”张高阳自嘲的笑了。

    男子也笑了，“读研究生家里要花很多钱吧？”

    “也没有，我俩考的都是公费的，我妹妹是有实力，一直都学习好，我是属于幸运。”张高阳解释道。

    男子笑着道：“我们都是亲戚，今天是第一次见。”

    张高阳道：“是啊，以后有机会去登封市，一定去找我们。”

    男子要走了，张高阳起身告别，她转头看见义慧脸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