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离欢之门
洛灰执剑朝村外走去，海聆帆在原地犹豫片刻，然后快步跟在了洛灰身后。
洛灰笑道：“你还是跟来了。”
海聆帆也露出了笑容，“不是你让我坚定自己的选择吗？既然决定要做一个叛逆的坏孩子了，不如就一直坏到底了。”
“你已经犯过错了，错上加错的后果你可想清楚了。”
“我正是奔着犯错的去的啊，规矩是不许任何人离开村子是吧，我偏要走出村子，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样的！”
“就让我看看这座村子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吧。”
两人刚刚离开，隐秘的角落里便出现了一个白发少女。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洛灰的背影，嘴角绽放出淡淡的梨涡，“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咋，我再多叫几个人大家一起玩啊。”
她的身影逐渐远去，只剩下叮叮当当的清脆铃铛声。
洛灰与海聆帆向着村外疯狂跑去，通往村外的路只有一条，想要避过村民是不可能的，两人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疯狂地驰向村外，村民们发现了两人，感觉事情不对头了，敲锣打鼓的召集众人，组成浩浩荡荡的追捕大军，追在两人身后。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片红竹林，遍布红雾的竹林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息，越往前越让人感到心悸。
可两人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了，紧追在屁股后头的村民们就快追上来了，两人只能铆足了劲地往前跑去，穿过红竹林，便是光秃秃的一处山坡。
一块巨大的石碑立在一侧，上面写着“禁止踏入”。
真的要离开村子了，海聆帆犹豫地慢下了脚步，洛灰没有丝毫犹豫，一大步踏了出去，海聆帆咬紧牙关，跟了上去，却“砰”的一声，被一道看不见的墙壁弹了回去。
他试探性地伸手往前，果然，有一道无形的墙壁阻挡着村内与村外，一触碰到，就会被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强力弹回去，似乎是以那块巨大的石碑为界限的。
洛灰疑惑地回头，瞳孔猛然收缩，眼前所见的一切，让他顿生鸡皮疙瘩，头皮发麻，他看到哪里是什么美好的村庄阿，整座村庄都是破败不堪的老屋子，像是几十年没有居住过似的的遗弃村落，没有丝毫烟火气。
有风从里头吹来，是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更骇人的是，村落的半空中悬浮着密密麻麻的骷髅，像是被线串起来恐怖傀儡，在半空中摆着各种各样扭曲的姿态，随着呼呼而鸣的恶臭阴风，古怪地扭动着。
在这座废弃村落的更里头，好像有一口巨大的油锅悬浮在空中，正冒着热气，似乎还有好多人在那口巨大的油锅里疯狂地挣扎，传来骇人的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海聆帆见到几步之外的洛灰神色难看，大声问道：“怎么了？”
可对方像是没有听见似的。
无形的墙壁之外，洛灰好像看到了海聆帆在说些什么，可他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此时此刻，海聆帆和平时见到白白胖胖的样子完全不同，浑身衣着破破烂烂，骨瘦如柴，脏兮兮的脸颊像是患了恶疾一样苍白，眼眶周遭遍布黑眼圈，眼里满是恐怖的血丝。
追在两人屁股后头的村民们追上来了，洛灰喊海聆帆快点跑，见他没有反应，便想回头拉他一起跑，却发现两人之间被一道无形的墙壁隔开了，只要触碰到这道看不见的墙壁，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弹到一边。
洛灰瞧见，追上来的村民们，浑身都像海聆帆一样破破烂烂的，脸色是死人般的苍白，骇人的是，这群“人”的心口全都破壳个大洞，里头散发着幽幽的黑色。
他们的耳朵、眼睛、嘴巴、鼻子全都消失了，整张脸都像是被锋利的刀生生削去了一般！
“难道这座村子里的村民不是人，都是怪物？！不对，海聆帆跟他们不一样，他是正常人，我得带他离开。”
洛灰挥起手中的黑色大钝剑，往看不见的墙壁施以猛烈的攻击。
剑声砰隆作响，洛灰手臂震得发麻，却始终没法破开这道看不见的墙壁。
海聆帆被愤怒的村民们架着往村里走去，他扭头看向疯狂挥剑，试图破开墙壁的死鱼眼少年，心想道，洛灰那家伙应该是想破开墙壁带我离开吧？
他露出淡淡的笑容，轻声道：“要是和你一起逃出了这座村子会怎么样呢？”
他的话，被村民们愤怒的斥责声淹没，除了他自己，谁也没听见。
海聆帆被押到欢落的空地上，重新被捆在木头上。
夜幕降临，夜色笼罩四周。
村民们点起火把，团团围住了这个刚刚被他们抓回来的叛逆小孩，人们脸上的笑容消失，脸上却没有半点愤怒之色。
海聆帆见到这幅模样的村民，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火。
大家伙儿你一句我一句的问道：“为什么要接二连三的破坏村里的规矩，以前你明明是个乖小孩啊，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你了？”
从嘴巴里蹦出的话本该携带着疑惑与愤怒，然而语气却没有半分愤怒的感觉，脸上也没有生气的痕迹，要是古井不波的平静脸色，要么便是一成不变的笑容，让海聆帆感到厌恶的笑脸。
他们眼角含笑，深深注目着接连犯错的孩子，纷纷张嘴，用没有半分怒火的声音斥责着海聆帆，用近乎温柔的目光鞭笞着海聆帆。
海聆帆被捆住手脚，被人们包围，被人们的口水包围，被人们的目光包围。
他握紧拳头，身躯微微颤抖，迎着人们的目光，缓缓抬头。
村民们手握着火车，为了防止犯错的小孩逃跑，他们决定彻夜不眠地守在此地。
此前被白发少女领着追在海聆帆和洛灰后头的村民此时正站在红竹林外的山坡上，背蜂桶的男人贺尔零也在其中。
他对身旁的白发少女道：“童儿，你确定是阿灰领着海家那小子跑到这里的？”镜童道：“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见，好多人都看见那家伙领着海聆帆往村外跑去，只是咱们慢了几步，追到这儿的时候，海聆帆被抓住了，而洛灰那家伙却不见了。”
贺尔零用伸出拳头，锤了锤看不见的墙壁，“阿灰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
这堵无形的墙壁另外一面，空空如也。他们听到镜童说有人私自放了海聆帆，并领着海聆帆向村外逃去了，便放下手头的事情，急忙往村外跑去，跑至半路，就撞见了架着海聆帆回来的村民，从他们口中得知，洛灰确实和海聆帆跑到了红竹林外，可当他们追上海聆帆和时候，却发现洛灰已经不见了。
白发少女也像贺尔零一样，握紧粉嫩的拳头，轻轻锤打着无形的墙壁，淡淡道：“是啊，洛灰那家伙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呢？”
嘴角，浮现出浅浅的梨涡，琥珀色的眼瞳闪过一抹狡猾的光。
贺尔零道：“拦在咱们面前的无形之墙，就是老人们口中的‘离欢之门’吧，以前也只是听老人们这么说过，我还是头一次见呢。不对，看不见，应该说是头一次触碰到它。”
他看向周围的村民们，笑呵呵道：“触到离欢之门，会用一种迟钝的痛感与麻麻的感觉，你们不来试试？”
众人纷纷摇头，这些脸上堆满皱纹，早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人们从记事起，就被大人们灌输了欢落得规矩，从来没有人敢破坏规矩，跑到这道离欢之门前，甭说离欢之门，就是红竹林，也没有人来过，今日为了阻止海家那个小笨蛋破坏村里的规矩，竟然穿过了红竹林，抵达了这里，这算不算坏了规矩呢？
贺尔零好像看穿了他们的想法：“好啦，咱们不是故意破坏规矩的，用不着自责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商量商量怎么处置海家那小子。”
众人慢慢离开，贺尔零和镜童走在最后面，不约而同地扭头看了一眼，发现一起回了头的两人对视一眼。
贺尔零笑嘻嘻道：“童儿你看啥呢？”
镜童轻轻哼了一声，收回目光，淡淡道：“那你又在看啥？”
海聆帆打伤村民，村民们本来商定举行“洗错仪式”，让他认错省错以后就算了，就算犯了错，他也只是一个孩子，可是这讨厌的小屁孩现在居然想跑出欢落，一错再错，看来需得加大惩处的力度了，惩一儆百。
贺尔零、镜童等人回到欢落中部，村民们聚集在一起，商议如何惩处海聆帆，当然，海聆帆和母亲并不参与此次商议。
最终，大家伙决定，给海聆帆举行“洗错仪式”以后，让他在家思过三个月，不许出门，期间一颗糖也不准吃。
身上背着古怪红蜂桶的男人突然笑了出来，掩面笑道：“就这，还郑重其事地商议半天？”
有人道：“你是觉得惩处太轻了？说到惩处，你家那个亲戚擅自跑出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背蜂桶的男人道：“这我怎么知道？可不能把账算在我头上啊，要问原因去找他，要想惩处人也去找他，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管不了，什么也没法负责啊。”
众人拿他没辙，这个头发乱糟糟的，严严实实地遮住眼睛的家伙是个实打实的怪人，整天懒洋洋的，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就像一个没有用的怪人。
但有些时候，这个怪人也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颠覆人们对他的印象。
他打了打哈欠，揉了揉脖子，看向天上，“我还是觉得对他的惩处太轻了。如果不严惩第一个破坏规矩的人，就很有可能出现第二个，对于破坏规矩的人的惩处，不应该以犯错者的年龄大小作为考量，应当以错过的后果作为考量。大家也知道，老人说过，如果不守规矩，咱们这座村庄就会逐步陷入崩坏，轻易放过一个破坏规矩的人，无异于放任破坏者毁灭养育咱们的这一方水土，还是说，你们觉得就算欢落崩坏了也不要紧？！”
众人陷入沉默，过了许久，才有人出声：“贺尔零，那你说怎么办？”
贺尔零道：“‘烹偶之宴’。”
洛灰笑道：“你还是跟来了。”
海聆帆也露出了笑容，“不是你让我坚定自己的选择吗？既然决定要做一个叛逆的坏孩子了，不如就一直坏到底了。”
“你已经犯过错了，错上加错的后果你可想清楚了。”
“我正是奔着犯错的去的啊，规矩是不许任何人离开村子是吧，我偏要走出村子，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样的！”
“就让我看看这座村子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吧。”
两人刚刚离开，隐秘的角落里便出现了一个白发少女。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洛灰的背影，嘴角绽放出淡淡的梨涡，“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咋，我再多叫几个人大家一起玩啊。”
她的身影逐渐远去，只剩下叮叮当当的清脆铃铛声。
洛灰与海聆帆向着村外疯狂跑去，通往村外的路只有一条，想要避过村民是不可能的，两人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疯狂地驰向村外，村民们发现了两人，感觉事情不对头了，敲锣打鼓的召集众人，组成浩浩荡荡的追捕大军，追在两人身后。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片红竹林，遍布红雾的竹林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息，越往前越让人感到心悸。
可两人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了，紧追在屁股后头的村民们就快追上来了，两人只能铆足了劲地往前跑去，穿过红竹林，便是光秃秃的一处山坡。
一块巨大的石碑立在一侧，上面写着“禁止踏入”。
真的要离开村子了，海聆帆犹豫地慢下了脚步，洛灰没有丝毫犹豫，一大步踏了出去，海聆帆咬紧牙关，跟了上去，却“砰”的一声，被一道看不见的墙壁弹了回去。
他试探性地伸手往前，果然，有一道无形的墙壁阻挡着村内与村外，一触碰到，就会被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强力弹回去，似乎是以那块巨大的石碑为界限的。
洛灰疑惑地回头，瞳孔猛然收缩，眼前所见的一切，让他顿生鸡皮疙瘩，头皮发麻，他看到哪里是什么美好的村庄阿，整座村庄都是破败不堪的老屋子，像是几十年没有居住过似的的遗弃村落，没有丝毫烟火气。
有风从里头吹来，是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更骇人的是，村落的半空中悬浮着密密麻麻的骷髅，像是被线串起来恐怖傀儡，在半空中摆着各种各样扭曲的姿态，随着呼呼而鸣的恶臭阴风，古怪地扭动着。
在这座废弃村落的更里头，好像有一口巨大的油锅悬浮在空中，正冒着热气，似乎还有好多人在那口巨大的油锅里疯狂地挣扎，传来骇人的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海聆帆见到几步之外的洛灰神色难看，大声问道：“怎么了？”
可对方像是没有听见似的。
无形的墙壁之外，洛灰好像看到了海聆帆在说些什么，可他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此时此刻，海聆帆和平时见到白白胖胖的样子完全不同，浑身衣着破破烂烂，骨瘦如柴，脏兮兮的脸颊像是患了恶疾一样苍白，眼眶周遭遍布黑眼圈，眼里满是恐怖的血丝。
追在两人屁股后头的村民们追上来了，洛灰喊海聆帆快点跑，见他没有反应，便想回头拉他一起跑，却发现两人之间被一道无形的墙壁隔开了，只要触碰到这道看不见的墙壁，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弹到一边。
洛灰瞧见，追上来的村民们，浑身都像海聆帆一样破破烂烂的，脸色是死人般的苍白，骇人的是，这群“人”的心口全都破壳个大洞，里头散发着幽幽的黑色。
他们的耳朵、眼睛、嘴巴、鼻子全都消失了，整张脸都像是被锋利的刀生生削去了一般！
“难道这座村子里的村民不是人，都是怪物？！不对，海聆帆跟他们不一样，他是正常人，我得带他离开。”
洛灰挥起手中的黑色大钝剑，往看不见的墙壁施以猛烈的攻击。
剑声砰隆作响，洛灰手臂震得发麻，却始终没法破开这道看不见的墙壁。
海聆帆被愤怒的村民们架着往村里走去，他扭头看向疯狂挥剑，试图破开墙壁的死鱼眼少年，心想道，洛灰那家伙应该是想破开墙壁带我离开吧？
他露出淡淡的笑容，轻声道：“要是和你一起逃出了这座村子会怎么样呢？”
他的话，被村民们愤怒的斥责声淹没，除了他自己，谁也没听见。
海聆帆被押到欢落的空地上，重新被捆在木头上。
夜幕降临，夜色笼罩四周。
村民们点起火把，团团围住了这个刚刚被他们抓回来的叛逆小孩，人们脸上的笑容消失，脸上却没有半点愤怒之色。
海聆帆见到这幅模样的村民，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火。
大家伙儿你一句我一句的问道：“为什么要接二连三的破坏村里的规矩，以前你明明是个乖小孩啊，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你了？”
从嘴巴里蹦出的话本该携带着疑惑与愤怒，然而语气却没有半分愤怒的感觉，脸上也没有生气的痕迹，要是古井不波的平静脸色，要么便是一成不变的笑容，让海聆帆感到厌恶的笑脸。
他们眼角含笑，深深注目着接连犯错的孩子，纷纷张嘴，用没有半分怒火的声音斥责着海聆帆，用近乎温柔的目光鞭笞着海聆帆。
海聆帆被捆住手脚，被人们包围，被人们的口水包围，被人们的目光包围。
他握紧拳头，身躯微微颤抖，迎着人们的目光，缓缓抬头。
村民们手握着火车，为了防止犯错的小孩逃跑，他们决定彻夜不眠地守在此地。
此前被白发少女领着追在海聆帆和洛灰后头的村民此时正站在红竹林外的山坡上，背蜂桶的男人贺尔零也在其中。
他对身旁的白发少女道：“童儿，你确定是阿灰领着海家那小子跑到这里的？”镜童道：“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见，好多人都看见那家伙领着海聆帆往村外跑去，只是咱们慢了几步，追到这儿的时候，海聆帆被抓住了，而洛灰那家伙却不见了。”
贺尔零用伸出拳头，锤了锤看不见的墙壁，“阿灰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
这堵无形的墙壁另外一面，空空如也。他们听到镜童说有人私自放了海聆帆，并领着海聆帆向村外逃去了，便放下手头的事情，急忙往村外跑去，跑至半路，就撞见了架着海聆帆回来的村民，从他们口中得知，洛灰确实和海聆帆跑到了红竹林外，可当他们追上海聆帆和时候，却发现洛灰已经不见了。
白发少女也像贺尔零一样，握紧粉嫩的拳头，轻轻锤打着无形的墙壁，淡淡道：“是啊，洛灰那家伙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呢？”
嘴角，浮现出浅浅的梨涡，琥珀色的眼瞳闪过一抹狡猾的光。
贺尔零道：“拦在咱们面前的无形之墙，就是老人们口中的‘离欢之门’吧，以前也只是听老人们这么说过，我还是头一次见呢。不对，看不见，应该说是头一次触碰到它。”
他看向周围的村民们，笑呵呵道：“触到离欢之门，会用一种迟钝的痛感与麻麻的感觉，你们不来试试？”
众人纷纷摇头，这些脸上堆满皱纹，早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人们从记事起，就被大人们灌输了欢落得规矩，从来没有人敢破坏规矩，跑到这道离欢之门前，甭说离欢之门，就是红竹林，也没有人来过，今日为了阻止海家那个小笨蛋破坏村里的规矩，竟然穿过了红竹林，抵达了这里，这算不算坏了规矩呢？
贺尔零好像看穿了他们的想法：“好啦，咱们不是故意破坏规矩的，用不着自责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商量商量怎么处置海家那小子。”
众人慢慢离开，贺尔零和镜童走在最后面，不约而同地扭头看了一眼，发现一起回了头的两人对视一眼。
贺尔零笑嘻嘻道：“童儿你看啥呢？”
镜童轻轻哼了一声，收回目光，淡淡道：“那你又在看啥？”
海聆帆打伤村民，村民们本来商定举行“洗错仪式”，让他认错省错以后就算了，就算犯了错，他也只是一个孩子，可是这讨厌的小屁孩现在居然想跑出欢落，一错再错，看来需得加大惩处的力度了，惩一儆百。
贺尔零、镜童等人回到欢落中部，村民们聚集在一起，商议如何惩处海聆帆，当然，海聆帆和母亲并不参与此次商议。
最终，大家伙决定，给海聆帆举行“洗错仪式”以后，让他在家思过三个月，不许出门，期间一颗糖也不准吃。
身上背着古怪红蜂桶的男人突然笑了出来，掩面笑道：“就这，还郑重其事地商议半天？”
有人道：“你是觉得惩处太轻了？说到惩处，你家那个亲戚擅自跑出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背蜂桶的男人道：“这我怎么知道？可不能把账算在我头上啊，要问原因去找他，要想惩处人也去找他，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管不了，什么也没法负责啊。”
众人拿他没辙，这个头发乱糟糟的，严严实实地遮住眼睛的家伙是个实打实的怪人，整天懒洋洋的，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就像一个没有用的怪人。
但有些时候，这个怪人也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颠覆人们对他的印象。
他打了打哈欠，揉了揉脖子，看向天上，“我还是觉得对他的惩处太轻了。如果不严惩第一个破坏规矩的人，就很有可能出现第二个，对于破坏规矩的人的惩处，不应该以犯错者的年龄大小作为考量，应当以错过的后果作为考量。大家也知道，老人说过，如果不守规矩，咱们这座村庄就会逐步陷入崩坏，轻易放过一个破坏规矩的人，无异于放任破坏者毁灭养育咱们的这一方水土，还是说，你们觉得就算欢落崩坏了也不要紧？！”
众人陷入沉默，过了许久，才有人出声：“贺尔零，那你说怎么办？”
贺尔零道：“‘烹偶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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