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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遭遇

    “璇儿,你去帮我拿药箱过来,记得把门给带上。”洛谧擦拭着沁夫人脸上的冷汗,试了试她的鼻息,又将眼皮往上掀了掀,看了看她眼白的颜色。

    只见其眼白发黄,洛谧有些担忧,随即立刻把上她的脉,她闭眼仔细感受着脉象,片刻后放下了皓腕。“还好不是肺炎,看来是过于疲劳、忧思过度所致。”

    确认了病症,洛谧挽起衣袖,露出如藕白节的手臂。之后,她又协助璇儿熬药,不出片刻,屋子中便满是中药的苦涩味。

    璇儿闻了这味道,只觉苦涩得她想切断呼吸,否则会生生作呕出来。可在洛谧闻来,这味道竟让她觉得熟悉异常,莫名让她心安,且中药里独具一格的清香,让洛谧很是喜爱。

    见此情景,璇儿不禁笑着打趣道:“姑娘果然是在药罐子浸泡下长大的,这旁人闻了,巴不得退避三舍的东西,到了姑娘这儿,竟是宝贝的紧。”

    洛谧假装生气,拿着锦帕点了点她的头,“你这丫头,原是我太宠你,竟敢打趣到主子头上了。”

    璇儿见了,连忙退避着,伸出双手来嬉笑抵挡着,“我才不怕姑娘呢,姑娘最是善良,怎忍心责罚我。”

    许是主仆二人的嬉戏声太过热闹,吵得床上的沁夫人疲惫得睁开了眼。璇儿倒是个眼尖的主,见状连忙扯着洛谧的衣袖,欣喜得指着床上之人,“姑娘您看,沁夫人醒了!”

    洛谧赶紧提步上前,坐到了床榻之上,她微俯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脉象,又抬眼看了看她的脸色,松了口气,这才放下心来。

    沁夫人有些迷茫得看着洛谧,眼中还有刚睡醒的惺忪,她扭头四处打量着屋子,这才开口道:“我这是怎么了?”

    洛谧赶紧将她无意间伸出的手,掖进了被窝里,温婉得笑着,“你现在可受不得凉。这是我的屋子,我叫洛谧,是大王将要娶进门的正妻。”

    沁夫人的脸色一变,眼中快速闪过情绪,恰好被洛谧看了个正着。洛谧极尽温柔得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像其他夫人那般欺负你的,我是一名大夫,自然要救济苍生、医者仁心。”

    沁夫人的脸色这才稍霁,她也肯放下之前刻意保持的距离感,同洛谧轻轻一笑。洛谧见她神色放松下来,心中的担忧才慢慢放下。原来她本就受伤,若是再紧绷着精神状态,只会对病情不利。

    “对了,你可知你自己身子十分体虚?你身上有好几种旧疾,一直到现在仍留有余患,尚未彻底好透,这些你可都知道?”

    沁夫人见着洛谧一脸担心得看着自己,眼神中是止不住的关心,她突然觉得心头一暖,已经很久没人用这样的神色,看自己了。

    她有些扭捏不自然,低下头小声得应答着,“我知道。”

    洛谧听闻此话,心中对她的怜惜更甚。沁夫人在这寨中的待遇是多么不好呀,就连生病了也没个人来将其根治。

    “沁夫人,你别担心,虽说我洛谧算不上华佗再世,可你体内的病,我有办法替你根治。”洛谧自信满满得看着她,沁夫人也被洛谧这幅模样给震住了,她感激得对她一笑。

    “不过,你得先告诉我这些病是怎样染上的。”洛谧好奇得看着她,沁夫人听了这话,脸色大变,支支吾吾得不肯说话。

    洛谧好奇一再追问,沁夫人没法,只能匆匆得坐起身来,手忙脚乱得穿上鞋,便二话没说得离开了。

    洛谧疑惑极了,她转头对璇儿问道:“你家小姐我,很像从地狱来的恶鬼吗?她怎么如此害怕?”

    璇儿的表情也不太好,面上尽是担忧和怜悯,“姑娘,你不知,从前沁夫人被李夫人她们极尽折磨,今天你看到的罚跪,已经算最轻的了。沁夫人因为各种虐待,身体总避不可免得染上伤痛病症。”

    “可这李夫人当真是狠心,她根本就不允许郎中去为其治疗,最后沁夫人身上的病只能一拖再拖,拖到人将要断气之时,李夫人才准许郎中去治。”

    听了璇儿的话,洛谧心头大惊,她完全没想到沁夫人过得竟是如此凄凉,心中对她的爱护之情更甚。

    璇儿见小姐这幅神色,有些不忍心的继续说道:“小姐,并不止于此,沁夫人的伤病拖到最后一刻之时,那普通的伤口早就转变成了病症,轻易是治不好的。”

    洛谧闻言赞同得点点头,但也许是事实太过悲痛,洛谧的表情完全僵住了,“我自然是猜到了,只是当事实真的从你口中说出时,我还是止不住得心惊。”

    随即她吩咐着璇儿,“我们去看看沁夫人吧,顺便带点药材、药膳,给她补补身子。”

    于是,主仆二人便拎着大包小包,来到了沁夫人的屋中。沁夫人刚打开房门,看到门外二人之时,脸上止不住得恐惧。

    直到她看到二人手中满满当当的东西,沁夫人才放下心来,有些自责。洛谧对她说,“这是我依据你的病情,专门配出来的药材、药膳。只要你坚持每日都吃,身体一定会慢慢调理好的。”

    沁夫人听了,眼中氤氲着水汽,满脸感激得看着洛谧。洛谧见了她那副神色,似是觉得她下一刻就要向自己磕头道谢了,想到这儿,洛谧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摇头将这荒唐的想法甩出脑中。

    “谢谢你们。”沁夫人的声音十分得哽咽,“你们的大恩大德,我实在无以回报。”随即她跪下了身子,“只能磕头感激你们的大恩大德。”

    洛谧见状,可心惊坏了,这还真跟她的想象一样,她连忙将人搀扶起来,“不用的,不用的,都是些举手之劳,救治苍生是身为医者的职责。”

    她生怕沁夫人再说出、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来,连忙打量起她的屋子来。发现屋中的物件都极为破败。又发觉屋中的墙角处,蜘蛛网密布,不少柜子之上,满是灰尘。

    她又仔细看了看,心下确定沁夫人屋中没有丫鬟,“璇儿,我们一人拿把扫帚,将这屋子细细打扫下。”

    于是主仆二人又挽起袖子,在这满是灰尘的屋中,打扫起来。沁夫人想阻止,却身子骨太弱,力气小的不堪一击,总能被主仆二人回击,她也只能任由两人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