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因果
穹苍如盖，以江河大地为底，包涵人间百态;夜空作盘，以明月繁星为子，衍化世间万象。
夜深，人静。令人望而生畏的瀚海之上，汹涌澎湃的海浪若洪荒巨兽般剧烈咆哮着，掀起数以千丈高的可怕浪涛，好似一道道磅礴浩荡的遮天水幕连绵不绝，将整个苍穹悉数淹没，化作漫无际涯的海洋世界。
轰隆隆！！仿佛神袛震怒，一声震耳欲聋的惊天巨响骤然从不知深度多少千米的海底传递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可怕气势紧接而来，伴随着上千道激荡的深海漩涡直冲海面，于海洋之上掀起一股末日降临般的滔天海啸。
“咔嚓，咔嚓——”一股股惊涛骇浪疯狂肆虐，好似亿万头深海凶兽肆意宣泄怒火般，冥冥中触动了某道未知的封印。在随着湍急海浪载浮载沉的无尽漩涡深处，依稀浮现出一座茫无际涯的巨型海岛。
那座海岛似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庇佑，每当海浪涌来，表面便是出现一层薄如蝉翼的蓝色光罩。那层光罩虽然薄弱，却隐隐透露着万法不摧的固若金汤之感，轻而易举将那足以淹没大陆的汹涌海浪抵御在外，任那骇浪滔天，亦是岿然不动，不曾遗漏半点海水。
外界骇浪滔天，仿若末日降临。在光罩之中，却是一片风平浪静的景象。
一座座神庙建筑鳞次栉比，拱卫在海岛边缘。诸多图腾神柱接天连地，彼此环环相绕，隐约形成一个不见边际的巨大圆圈，堪堪笼罩住整座海岛。
视线拉近，可见一根根图腾神柱之上镌刻着许多神秘纹路，纹路呈现暗金色泽，鲜明清晰，每一道纹路皆沿着某种特定的轨迹分布，成百上千道纹路纵横交错，隐隐勾勒出了一幅幅光怪陆离的壁画.
那些壁画千奇百怪，表现不一，内容颇为丰富.有巨鹰腾空掀起寒霜风暴搏击苍龙，有金乌展翅煽动无边烈火焚烧瀚海，有万丈巨人仰天咆哮震慑九霄，更有一道道模糊身影桀骜不羁，手持奇异古兵，斩断一条条银色锁链，浑身浴血，惨烈至极.
“前世今生，一念一轮回.忘川不渡，奈何无桥，彼岸不见花，黄泉终绝路，百转千回魂不消，万劫涅槃魄重铸…”冥冥之中，隐隐约约有一个声音从海岛中心响起，好似亡者呓语，犹如魂使吟唱，乍一听远在天边，细细听闻却近在咫尺，道不尽种种玄异.
“嗡——“恍惚间，这一方天地的时空微微扭曲了一瞬，转眼恢复如初.苍穹之上，天外天深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熹微的光芒.
那光芒微不可查，却仿佛蕴含着某种不可言状的忌讳，仅仅存在亿万分之一个弹指的瞬间，沿途所过的空间开始剧烈震荡，好似一张张脆弱纸片般被轻易折叠扭曲，发生清晰可见的时空错乱.恐怖的牵引之力扩散开来，肆意吞噬着周围的物质，令一切物事悉数化作齑粉，直至彻底消失无存.
然而这抹光芒来的快，去的也快.在堪堪扩散千里以后，一点诡异的殷红之色于光芒中心凭空浮现，宛如一枚妖艳的血琥珀点缀其间，神异炫目的同时却隐隐散发着莫大的吞噬之力，与光芒相互侵蚀消融，发出阵阵低沉的摩擦声.
“魔祖，你要阻我么?莫要忘记，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族无尽岁月所长存之秘辛，亦不允许被他一人篡改。”
冥冥之中，一个冷漠无情的声音响起，好似刺骨隆冬降临般，令整个世界的运行轨迹为之冻结，陷入了绝对的寂灭.
然而下一刻，一道模糊不清的魔影于虚空深处缓缓浮现，一缕缕血红色的气流充斥着时与空的每一个角落，难以言喻的伟岸气息跨越岁月长河，从相隔此处不知多少光年的未知之地席卷而来，轻易打破了次元壁垒的阻隔，降临在这片被茫茫海域笼罩的海岛之上.
“念起戮血伴心生，念落万法亦无尘.修仙一道，亦是修心。你从天地初衍之时起存活至今，赴过一次纪元破灭大劫，这点微末道理，无须我讲述你也应当知晓.”
低沉且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于苍茫天地之间回荡.循着声音望去，却见那道魔影愈发凝实，无边血海从背后蔓延开来，掀起一股股直抵霄汉的滔天巨浪，亿万血水随之倾泻而下，每一滴血珠皆流转着璀璨异彩，呈现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
“何况，你所执着的，早已随着他的前世身逝去，一了百了.那一日，他固然身陨，却也得以圆满，涅槃再铸仙基活出第二世.现在的他，即使再入仙道，与你亦无瓜葛.执意孤行，只是徒生因果.”
“且不提，我亏欠于他的那份人情.你当真以为，短暂屏蔽了这方时空，承载亿万载宇宙至高规则带来的反噬，便没有陨落之危么？”
那道魔影自顾自地说着，似是陈述着一个微不足道的事实，平平淡淡的话语不含任何感情色彩，却仿佛透过对方灵魂，直指本心。
“你既然不愿学帝鳞、冥君那般苟延残喘，偏居一隅无法离开自身领域半步，也不必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未来这一纪寂灭陷入轮回，非但这方宇宙破碎重衍，吾等所处的时空亦无法脱离预定的命运。未入永恒，谁也无法独善其身。届时，还需要他的助力。”
……
不可见的未知时空深处，最初的声音源头，一片波澜壮阔的金色海洋汹涌起伏，剧烈翻滚。茫茫汪洋之上，一道人影静静站立，周身绽放霞光万道，气势凌铄至极，仅仅是不经意间散发的气场，便轻易撕裂了迎面席卷而来的惊涛骇浪。
透过萦绕于身的诸多瑞彩，依稀可见那人脸上的淡漠神情，以及眉宇间消弭不去的冷意。
时与空的概念，在这片奇异的海洋世界仿佛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周围的时间流速已被无限拉长，延伸，扩张至了最初的上千倍。
不知多了多久，那人影漠然抬头，一双目光犹如鹰隼，横跨不知几何光年与魔影遥遥对峙。
“你说的确实不错。但，我出手干涉他的命运轨迹，是注定的因；你出手阻扰，是未料的果，亦是冥冥中的一种命运。如此，因果已成。不论结果如何，我应当作壁上观。”
他淡淡地说着，忽而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没入不远处一座大气磅礴，绽放无量仙光的恢宏殿宇。
下一刻，整片海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汹涌激荡的海水遮蔽天日，掀起一望无际的灭世海啸，裹挟着足以倾覆一方大千世界的恢宏声势，将那道略显瘦削的身影淹没，随即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
“走了么？”感受着那股浩如烟海的凌铄气息逐渐远去，魔影已趋于具现化的身躯亦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片刻间，重新化作一片玄异莫测的茫茫血雾，宛若一汪天河之水涤荡整片苍穹，绕过满天星斗，于亘古死寂的宇宙真空掀起圈圈涟漪，轻易屏蔽星辰轨道周围人造卫星的侦测，穿过次元壁垒回归不可名状的栖息之地。
“昔年，吾隔岸观火，未偿人情。今日出手，便算偿还未央。”
夜深，人静。令人望而生畏的瀚海之上，汹涌澎湃的海浪若洪荒巨兽般剧烈咆哮着，掀起数以千丈高的可怕浪涛，好似一道道磅礴浩荡的遮天水幕连绵不绝，将整个苍穹悉数淹没，化作漫无际涯的海洋世界。
轰隆隆！！仿佛神袛震怒，一声震耳欲聋的惊天巨响骤然从不知深度多少千米的海底传递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可怕气势紧接而来，伴随着上千道激荡的深海漩涡直冲海面，于海洋之上掀起一股末日降临般的滔天海啸。
“咔嚓，咔嚓——”一股股惊涛骇浪疯狂肆虐，好似亿万头深海凶兽肆意宣泄怒火般，冥冥中触动了某道未知的封印。在随着湍急海浪载浮载沉的无尽漩涡深处，依稀浮现出一座茫无际涯的巨型海岛。
那座海岛似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庇佑，每当海浪涌来，表面便是出现一层薄如蝉翼的蓝色光罩。那层光罩虽然薄弱，却隐隐透露着万法不摧的固若金汤之感，轻而易举将那足以淹没大陆的汹涌海浪抵御在外，任那骇浪滔天，亦是岿然不动，不曾遗漏半点海水。
外界骇浪滔天，仿若末日降临。在光罩之中，却是一片风平浪静的景象。
一座座神庙建筑鳞次栉比，拱卫在海岛边缘。诸多图腾神柱接天连地，彼此环环相绕，隐约形成一个不见边际的巨大圆圈，堪堪笼罩住整座海岛。
视线拉近，可见一根根图腾神柱之上镌刻着许多神秘纹路，纹路呈现暗金色泽，鲜明清晰，每一道纹路皆沿着某种特定的轨迹分布，成百上千道纹路纵横交错，隐隐勾勒出了一幅幅光怪陆离的壁画.
那些壁画千奇百怪，表现不一，内容颇为丰富.有巨鹰腾空掀起寒霜风暴搏击苍龙，有金乌展翅煽动无边烈火焚烧瀚海，有万丈巨人仰天咆哮震慑九霄，更有一道道模糊身影桀骜不羁，手持奇异古兵，斩断一条条银色锁链，浑身浴血，惨烈至极.
“前世今生，一念一轮回.忘川不渡，奈何无桥，彼岸不见花，黄泉终绝路，百转千回魂不消，万劫涅槃魄重铸…”冥冥之中，隐隐约约有一个声音从海岛中心响起，好似亡者呓语，犹如魂使吟唱，乍一听远在天边，细细听闻却近在咫尺，道不尽种种玄异.
“嗡——“恍惚间，这一方天地的时空微微扭曲了一瞬，转眼恢复如初.苍穹之上，天外天深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熹微的光芒.
那光芒微不可查，却仿佛蕴含着某种不可言状的忌讳，仅仅存在亿万分之一个弹指的瞬间，沿途所过的空间开始剧烈震荡，好似一张张脆弱纸片般被轻易折叠扭曲，发生清晰可见的时空错乱.恐怖的牵引之力扩散开来，肆意吞噬着周围的物质，令一切物事悉数化作齑粉，直至彻底消失无存.
然而这抹光芒来的快，去的也快.在堪堪扩散千里以后，一点诡异的殷红之色于光芒中心凭空浮现，宛如一枚妖艳的血琥珀点缀其间，神异炫目的同时却隐隐散发着莫大的吞噬之力，与光芒相互侵蚀消融，发出阵阵低沉的摩擦声.
“魔祖，你要阻我么?莫要忘记，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族无尽岁月所长存之秘辛，亦不允许被他一人篡改。”
冥冥之中，一个冷漠无情的声音响起，好似刺骨隆冬降临般，令整个世界的运行轨迹为之冻结，陷入了绝对的寂灭.
然而下一刻，一道模糊不清的魔影于虚空深处缓缓浮现，一缕缕血红色的气流充斥着时与空的每一个角落，难以言喻的伟岸气息跨越岁月长河，从相隔此处不知多少光年的未知之地席卷而来，轻易打破了次元壁垒的阻隔，降临在这片被茫茫海域笼罩的海岛之上.
“念起戮血伴心生，念落万法亦无尘.修仙一道，亦是修心。你从天地初衍之时起存活至今，赴过一次纪元破灭大劫，这点微末道理，无须我讲述你也应当知晓.”
低沉且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于苍茫天地之间回荡.循着声音望去，却见那道魔影愈发凝实，无边血海从背后蔓延开来，掀起一股股直抵霄汉的滔天巨浪，亿万血水随之倾泻而下，每一滴血珠皆流转着璀璨异彩，呈现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
“何况，你所执着的，早已随着他的前世身逝去，一了百了.那一日，他固然身陨，却也得以圆满，涅槃再铸仙基活出第二世.现在的他，即使再入仙道，与你亦无瓜葛.执意孤行，只是徒生因果.”
“且不提，我亏欠于他的那份人情.你当真以为，短暂屏蔽了这方时空，承载亿万载宇宙至高规则带来的反噬，便没有陨落之危么？”
那道魔影自顾自地说着，似是陈述着一个微不足道的事实，平平淡淡的话语不含任何感情色彩，却仿佛透过对方灵魂，直指本心。
“你既然不愿学帝鳞、冥君那般苟延残喘，偏居一隅无法离开自身领域半步，也不必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未来这一纪寂灭陷入轮回，非但这方宇宙破碎重衍，吾等所处的时空亦无法脱离预定的命运。未入永恒，谁也无法独善其身。届时，还需要他的助力。”
……
不可见的未知时空深处，最初的声音源头，一片波澜壮阔的金色海洋汹涌起伏，剧烈翻滚。茫茫汪洋之上，一道人影静静站立，周身绽放霞光万道，气势凌铄至极，仅仅是不经意间散发的气场，便轻易撕裂了迎面席卷而来的惊涛骇浪。
透过萦绕于身的诸多瑞彩，依稀可见那人脸上的淡漠神情，以及眉宇间消弭不去的冷意。
时与空的概念，在这片奇异的海洋世界仿佛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周围的时间流速已被无限拉长，延伸，扩张至了最初的上千倍。
不知多了多久，那人影漠然抬头，一双目光犹如鹰隼，横跨不知几何光年与魔影遥遥对峙。
“你说的确实不错。但，我出手干涉他的命运轨迹，是注定的因；你出手阻扰，是未料的果，亦是冥冥中的一种命运。如此，因果已成。不论结果如何，我应当作壁上观。”
他淡淡地说着，忽而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没入不远处一座大气磅礴，绽放无量仙光的恢宏殿宇。
下一刻，整片海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汹涌激荡的海水遮蔽天日，掀起一望无际的灭世海啸，裹挟着足以倾覆一方大千世界的恢宏声势，将那道略显瘦削的身影淹没，随即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
“走了么？”感受着那股浩如烟海的凌铄气息逐渐远去，魔影已趋于具现化的身躯亦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片刻间，重新化作一片玄异莫测的茫茫血雾，宛若一汪天河之水涤荡整片苍穹，绕过满天星斗，于亘古死寂的宇宙真空掀起圈圈涟漪，轻易屏蔽星辰轨道周围人造卫星的侦测，穿过次元壁垒回归不可名状的栖息之地。
“昔年，吾隔岸观火，未偿人情。今日出手，便算偿还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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