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北月的分析
被称为猎手的男子神情淡然，似是早已预料对方有此一问，悠悠道：“武者一道，如高空行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万丈深渊，落得粉身碎骨的结局。”
“习武，本就旨在打破人体极限，克服生理本能，行自然所不许之事，逆天而行。”
“兴许你们境界低些，不晓得那道剑光蕴含的意蕴。但据我观察，便是昔日于夏宇首都惊鸿一瞥的归海武圣，其气息或许不弱多少，但论玄妙…”
“天壤之别！”猎手一字一句道，眉宇间闪过罕见的凝重。
听闻猎手如此笃定，青刀、假面亦是面面相觑，不知所言。
“再往里面走吧，若事不可为，立刻退去便是。以我们三人的实力，只要不涉足山脉深处，仅仅游荡于内围，还不至于出事。先前的那个方向，大抵是西南方位。”
猎手随意地立下flag，说罢，他纵身一跃，身形仿佛灵敏猿猴般攀附于诸多苍天古木之间，偶有青藤阻道，亦是被其以手代刀轻易斩断，复杂的山林环境竟是无法令他速度减缓分毫。
宗师之境，抱得血丹，无暇无垢，浑然天成，举手投足间皆蕴含着莫大威力，行走山林如履平地不过是轻而易举。
“走吧。”假面耸了耸肩，随即调动内息，稍稍激荡气血，双脚猛踏地面，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青刀见状，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紧跟而至。
他本来，不想赴这趟浑水。奈何猎手性子寡淡，骨子里却是痴武如命。而鬼面亦是一个剑道好手，如今见得有望突破剑道瓶颈的机会，只须承担少许风险，而非身陷九死一生的局面，还不至于错过。
就像猎手所说的，事不可为，放手便是。一位宗师加上两位顶尖化劲高手，不闯荡深处乃至核心区域，自保是绰绰有余的。
虽然，不久之后他会发现，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多么愚蠢。
……
“好浓郁的天地灵气，论其质量，已然不亚于一些低层次的洞天福地…”
散去御行剑光，北月身形倒转，径直俯冲而下，任由自身落入茂密古林之中。
脚尖触地，碾碎一地枯枝烂叶。
入眼是无边无际的原始丛林。
一株株苍天古木不知经历了几何岁月更迭，不曾被时光尘沙湮没，根系深深扎入大地，好似一尊尊古老守卫，星罗棋布，贝联珠贯，极尽古朴沧桑气息。
北月随意行至一株古树之前，观其树干，却见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圈圈年轮，三千枝节错落有致，好似虬龙盘绕，矫健有力。繁茂枝叶苍翠欲滴，绿意盎然形若华盖，其上林梢离地不知几里，延伸之时遮蔽天日，直抵云霄。
“当历史演变传说，当传说成为神话，当神话历经岁月斑驳点点，唯独千百年轮叙其心绪…”北月手指轻轻摩挲着树干表面颠簸起伏的纹路，眼神里闪烁着少许莫名的意味。
他到底也是宇宙孕育而出的生命。对于生命存在时间的追溯，是源于灵魂深处的本能。
“置于如此钟灵毓秀之地，枯木尚且逢春，神树幼苗，似乎也焕发生机了。”
北月心念微动，手腕翻转，却见一道道细腻的手心纹理之中，一缕绿意点缀其间。
绿芒起初颇为朦胧，可随着周围浓郁的灵气纷至沓来，其表面亦是微微颤动，仿佛披上了一层柔和的莹光。
大抵过去百个刹那，纹理间的光芒攀升至一个无法逾越的极致，一株纯粹无瑕的稚嫩绿苗倏然透过掌心，好似飞舞的藤蔓般脱离肉身桎梏，离地三丈旋转不绝，洒落点点生命之光，于外界极尽绽放。
“苏醒了么？老朋友。”北月喃喃自语，心底莫名生起一缕发自本能的亲切。
冥冥之中，二者的命运仿佛被紧紧相连，存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
他可以清晰感知幼苗此刻传来的情绪，那是一种死气褪尽再焕生机，所产生的深深雀跃。
透过幼苗，他能够聆听源于生命本初的律动，感受浓郁的自然气息于其间流转，万物生灵的缩影在里面生灭，诸多玄妙异象一一呈现。
四季轮回更迭之间，依稀可见朝花酿春，流萤染夏，落枫浸秋，白雪凝冬等等季节景致，循环交替，极尽神异玄奇之态。
“夺天地之造化，窃诸界之精华，沐万灵之愿力，承宇宙之恩泽，衍生无穷生机，是为创世。汲取了这些天地灵气，虽然还远远不及全盛时期战力的万一，总归不至于继续沉睡了。”
北月看了片刻，收回目光，眺望不见边际的山林尽头。
即使以他如今的目力，亦只是堪堪窥破方圆数十里玄机，更远处直至百里渐趋模糊，难巨细无遗。
“越是深入，灵气便越浓郁么？有趣，致使这一现象存在的，大抵只有两种可能了。”
他一世为仙，逍遥天外俯瞰茫茫红尘无穷载，积累阅历之深厚，堪比行走的古老种族史书，稍稍调动思绪便洞悉了此地隐藏秘辛。
“也许，在极其遥远的过去，这颗星辰曾经诞生了一个个修仙文明，其中不乏问道入虚天境第三步，修成衍空手段的强者。
他们知晓未来有灾难降临，致使文明覆灭，传承断绝，灵气枯竭，究一界之力亦无法安然度过，因此不惜施以大手段，撕裂空间壁垒，开辟出一处处微型洞天。”
“然而历经无穷星斗变迁，昔日沧海亦成桑田，这些洞天由于失去人力维持，缺乏打理，一一出现破碎迹象，从而显化于外界，衍生诸多灵气之地。”
“根据逻辑学对于存在概念的定义，结合宇宙基本的能量守恒法则，辅以这个世界发展至今的概率学基本原理，再通过相对论这一直指时空和引力的精妙见解…”
“由此可得，这一推测的可能性，是22.17%。”
北月很快否决了这一推测。
“不过，相较于断绝传承的作古文明，第二个推测，似乎更符合实际。”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这颗星辰的星核遭受毁灭性打击，从而四分五裂，失去了核聚变的能力，本质由恒星跌落至行星层面。”
“但许是此界灵气枯竭，强者凋零的缘故，其碎裂之后产生的星核碎片未被人察觉，并吸收内含能量，在无穷时光飞逝之后，经年累月汲取的日月精华，令其再度焕发生机。”
“由于彼此相隔甚远且破损不堪，诸多星核碎片无法愈合形成完美星核，因此散落在外，流失海量灵气，蕴养万灵，渐渐形成一处处未知之地。”
“结合先前所述定律及理论，辅以前世从机械族搜刮而来的无上算术神通——三千世界，这一可能性高达77.83%。”
北月理解事情来龙去脉以后，目光微微闪烁，心底有了决断。
刚欲动身，他眉头微蹙，倏然回身看向来时之处。
“有人过来了。他们的运气，似乎挺差。按照此界说法，有一只超凡入圣的初阶灵兽，以接近四成音速的速度，举爪正在朝他们赶来的路上。”
“习武，本就旨在打破人体极限，克服生理本能，行自然所不许之事，逆天而行。”
“兴许你们境界低些，不晓得那道剑光蕴含的意蕴。但据我观察，便是昔日于夏宇首都惊鸿一瞥的归海武圣，其气息或许不弱多少，但论玄妙…”
“天壤之别！”猎手一字一句道，眉宇间闪过罕见的凝重。
听闻猎手如此笃定，青刀、假面亦是面面相觑，不知所言。
“再往里面走吧，若事不可为，立刻退去便是。以我们三人的实力，只要不涉足山脉深处，仅仅游荡于内围，还不至于出事。先前的那个方向，大抵是西南方位。”
猎手随意地立下flag，说罢，他纵身一跃，身形仿佛灵敏猿猴般攀附于诸多苍天古木之间，偶有青藤阻道，亦是被其以手代刀轻易斩断，复杂的山林环境竟是无法令他速度减缓分毫。
宗师之境，抱得血丹，无暇无垢，浑然天成，举手投足间皆蕴含着莫大威力，行走山林如履平地不过是轻而易举。
“走吧。”假面耸了耸肩，随即调动内息，稍稍激荡气血，双脚猛踏地面，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青刀见状，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紧跟而至。
他本来，不想赴这趟浑水。奈何猎手性子寡淡，骨子里却是痴武如命。而鬼面亦是一个剑道好手，如今见得有望突破剑道瓶颈的机会，只须承担少许风险，而非身陷九死一生的局面，还不至于错过。
就像猎手所说的，事不可为，放手便是。一位宗师加上两位顶尖化劲高手，不闯荡深处乃至核心区域，自保是绰绰有余的。
虽然，不久之后他会发现，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多么愚蠢。
……
“好浓郁的天地灵气，论其质量，已然不亚于一些低层次的洞天福地…”
散去御行剑光，北月身形倒转，径直俯冲而下，任由自身落入茂密古林之中。
脚尖触地，碾碎一地枯枝烂叶。
入眼是无边无际的原始丛林。
一株株苍天古木不知经历了几何岁月更迭，不曾被时光尘沙湮没，根系深深扎入大地，好似一尊尊古老守卫，星罗棋布，贝联珠贯，极尽古朴沧桑气息。
北月随意行至一株古树之前，观其树干，却见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圈圈年轮，三千枝节错落有致，好似虬龙盘绕，矫健有力。繁茂枝叶苍翠欲滴，绿意盎然形若华盖，其上林梢离地不知几里，延伸之时遮蔽天日，直抵云霄。
“当历史演变传说，当传说成为神话，当神话历经岁月斑驳点点，唯独千百年轮叙其心绪…”北月手指轻轻摩挲着树干表面颠簸起伏的纹路，眼神里闪烁着少许莫名的意味。
他到底也是宇宙孕育而出的生命。对于生命存在时间的追溯，是源于灵魂深处的本能。
“置于如此钟灵毓秀之地，枯木尚且逢春，神树幼苗，似乎也焕发生机了。”
北月心念微动，手腕翻转，却见一道道细腻的手心纹理之中，一缕绿意点缀其间。
绿芒起初颇为朦胧，可随着周围浓郁的灵气纷至沓来，其表面亦是微微颤动，仿佛披上了一层柔和的莹光。
大抵过去百个刹那，纹理间的光芒攀升至一个无法逾越的极致，一株纯粹无瑕的稚嫩绿苗倏然透过掌心，好似飞舞的藤蔓般脱离肉身桎梏，离地三丈旋转不绝，洒落点点生命之光，于外界极尽绽放。
“苏醒了么？老朋友。”北月喃喃自语，心底莫名生起一缕发自本能的亲切。
冥冥之中，二者的命运仿佛被紧紧相连，存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
他可以清晰感知幼苗此刻传来的情绪，那是一种死气褪尽再焕生机，所产生的深深雀跃。
透过幼苗，他能够聆听源于生命本初的律动，感受浓郁的自然气息于其间流转，万物生灵的缩影在里面生灭，诸多玄妙异象一一呈现。
四季轮回更迭之间，依稀可见朝花酿春，流萤染夏，落枫浸秋，白雪凝冬等等季节景致，循环交替，极尽神异玄奇之态。
“夺天地之造化，窃诸界之精华，沐万灵之愿力，承宇宙之恩泽，衍生无穷生机，是为创世。汲取了这些天地灵气，虽然还远远不及全盛时期战力的万一，总归不至于继续沉睡了。”
北月看了片刻，收回目光，眺望不见边际的山林尽头。
即使以他如今的目力，亦只是堪堪窥破方圆数十里玄机，更远处直至百里渐趋模糊，难巨细无遗。
“越是深入，灵气便越浓郁么？有趣，致使这一现象存在的，大抵只有两种可能了。”
他一世为仙，逍遥天外俯瞰茫茫红尘无穷载，积累阅历之深厚，堪比行走的古老种族史书，稍稍调动思绪便洞悉了此地隐藏秘辛。
“也许，在极其遥远的过去，这颗星辰曾经诞生了一个个修仙文明，其中不乏问道入虚天境第三步，修成衍空手段的强者。
他们知晓未来有灾难降临，致使文明覆灭，传承断绝，灵气枯竭，究一界之力亦无法安然度过，因此不惜施以大手段，撕裂空间壁垒，开辟出一处处微型洞天。”
“然而历经无穷星斗变迁，昔日沧海亦成桑田，这些洞天由于失去人力维持，缺乏打理，一一出现破碎迹象，从而显化于外界，衍生诸多灵气之地。”
“根据逻辑学对于存在概念的定义，结合宇宙基本的能量守恒法则，辅以这个世界发展至今的概率学基本原理，再通过相对论这一直指时空和引力的精妙见解…”
“由此可得，这一推测的可能性，是22.17%。”
北月很快否决了这一推测。
“不过，相较于断绝传承的作古文明，第二个推测，似乎更符合实际。”
“由于某种未知力量，这颗星辰的星核遭受毁灭性打击，从而四分五裂，失去了核聚变的能力，本质由恒星跌落至行星层面。”
“但许是此界灵气枯竭，强者凋零的缘故，其碎裂之后产生的星核碎片未被人察觉，并吸收内含能量，在无穷时光飞逝之后，经年累月汲取的日月精华，令其再度焕发生机。”
“由于彼此相隔甚远且破损不堪，诸多星核碎片无法愈合形成完美星核，因此散落在外，流失海量灵气，蕴养万灵，渐渐形成一处处未知之地。”
“结合先前所述定律及理论，辅以前世从机械族搜刮而来的无上算术神通——三千世界，这一可能性高达77.83%。”
北月理解事情来龙去脉以后，目光微微闪烁，心底有了决断。
刚欲动身，他眉头微蹙，倏然回身看向来时之处。
“有人过来了。他们的运气，似乎挺差。按照此界说法，有一只超凡入圣的初阶灵兽，以接近四成音速的速度，举爪正在朝他们赶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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