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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老头

    喝罢后,路景尧觉得头依旧有点发晕,于是躺下继续睡去,任黄月岚如何唤他也不起身。

    这边周子闵与仲二向司马徽禀明了情况后,司马徽也得到襄阳招贤的消息,他知道周子闵与司马懿都不是此次入仕的最适合人选。于是立马同意了让诸葛亮去,于是没等路景尧醒来,便去与诸葛亮商议了。希望此次去襄阳入贤未果,也能查明她叔父惨死的缘由。

    诸葛亮发现众人都是为此事而来,也不由的心里一欣慰,她知道师父的良苦用心,也知道自己这几年来一直沉侵在其中。每当想起此事心里总会隐隐作痛,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等路景尧醒来后,已是第二晌午,外面天晴了,司马徽欣然的坐在塌前,心里甚是不解。

    路景尧连忙起身行李:“先生这是作何啊?”

    “没什么,只是想当面谢过小兄弟。”

    路景尧更是不解,疑问道:“先生为何作谢?尧不知。”

    司马徽随即起身走于窗前,语重心长道:“小兄弟有所不知啊,老朽如今六旬之人,黄土已掩至头颅,试问还有几载。本是闲散一生,无忧无虑便是走了,也该属含笑而终。但亮儿如今才弱冠之年,身负家仇,而又为女儿身,在下虽无无子嗣,但视她如己出,如今她因我而不肯出山,也因她叔父之死一直耿耿于怀。叫我怎么能不心疼啊。”说完眼睛惆怅的盯着窗外。

    路景尧看到司马徽斑白的眉发下一副慈父的和蔼与牵挂,便知道他此次来的目的。

    “先生要我作何。”

    司马徽于是便直奔主题道“你本是月岚侍从,本不该沾染此事。但是老夫见你如此聪慧,且与她师兄几人都相处甚好,想请你于亮儿们一同随行,一来襄阳你待了许久,通晓城内危机。二是亮儿与你甚是意气相投。”

    路景尧有点犹豫:“此事我本该一帮到底,只是我家小姐……”

    司马徽立马打断道:“此事不难,我去与月岚侄女说道。”

    “那没问题,尧愿意尽己所能。”

    司马徽听后这才收下心来,但沉思良久后又道:“小兄弟如此大才,如若假以时日勤学苦练,他日定能成为定国之才,不知可否愿意再拜我门下,老夫可授你兵法、天象、风水、八卦、奇门遁甲。不知小兄弟可喜欢。”

    路景尧听到这些头都大了,于是随口便道:“兵法倒是可以,至于其他我并不喜欢,不过能通些武学,在这乱世以防不测,倒还可以。”

    司马徽思索片刻后。

    “那也不难,这样我即刻书写简牍,你此去襄阳城南有一座白马寺,里面有一位我早年好友,名曰童渊,早些年出入塞北大漠,后有游离九州,如今年老听说回了襄阳。他名下有三位徒弟,张任、张绣、赵云,皆是旷世武学奇才,你若拜他为师,凭小兄弟悟性,定能得武学真传。”

    听到此处路景尧已然掩饰不了内心激动起来:“甚好,甚好”说着便欲起身抱着司马徽道谢起来。

    “只是……”

    “只是什么……”路景尧听了一下被这后话给泄了气。返回道榻上,瞬间由刚才的喜悦巧变失落。心里想着就不能先说坏事儿再说好事儿嘛。

    “只是我这老友,平时神出鬼没,无人知晓他的行踪,上次我于襄阳倒是与他见过一面,只是这次不知还在否,在则此人一项性情,难以琢磨。收徒这事,如有你与他有缘,倒是可以试一试。”

    “无妨,如若我与他有缘,那乃天命。如若不行,只怪尧福薄。”说完还是谢过了先生。

    “那老夫就不打扰小兄弟了,这就去写简牍。”

    “有劳先生了。”

    等路景尧收拾好后,发现众人都在堂舍内,众人见他入屋急忙招呼入席进食。入席后见诸葛亮与往日神情却是好了许多,少了之前诸多的愁容。

    饭毕后,几人收拾行李,准备动身。路景尧也紧随其后跟着一并收拾,几人先是去了周子闵的客栈牵了几匹马,随后就动身了。

    马上公子们驰骋飞扬,容貌佼佼,峥嵘不羁,笑容暖胜三春。他们不知道的是襄阳城内此次危机四伏。正在等着他们。

    临至深夜才到达襄阳城外,而城门紧闭,城内禁宵,故此便在城外临行客栈站歇一宿,此时几人已是人困马乏。

    仲二下马探店,见深夜被吵醒,店主一脸愠怒的模样,见来则是客,也未表露心中不满。但还是招呼几位进店。

    店内陈设整齐,草席与案条抛光发亮,只有那油灯随空气流动而左右摇拽,整个舍内弥漫着一顾淡淡的酒香气息。众人此时已经快要饿得不行了,急忙吩咐店家上些酒食,入席后几人便商议明日先去黄承彦家,而诸葛亮却面露难色。

    见几人暂时没有好的去处便答应了下来,路景尧则离席去了趟茅房,正当方便完后,准备回店内,前脚还未踏入门内时,只见一醉酒老汉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扑通一声栽进门去,这一下路景尧吓坏了。

    “怎么这老头走路一点声都没有啊,跟个鬼一样。”

    路景尧正想上去搀扶,怎奈老汉手中的酒一下滚落数远,里面的酒边滚边撒,老汉连滚带爬的俯身捡起时,壶里已经没有了。于是气不打一处,直勾勾的盯着路景尧到。

    “你这小生,无辜将我拽到,如今还害我酒撒了,赶快赔我酒来。”说着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朝着路景尧走来,抓住了路景尧的衣襟。

    路景尧此时已经一脸懵逼,心里想着,这碰瓷是门手艺啊,穿了几千年。真是活久见。

    于是没好气的问道:“老头,你自己栽入这门框内,我不曾推搡,你为何说是我。”说着双手就要去挣脱他扯上的自己衣襟。

    老头终是醉了,没扭过两下就瘫倒在地,但是手没闲着,一股劲儿地抱着路景尧大腿道:“你快赔我酒来……”说完还打起了酒隔。路景尧被这气味儿弄的甚是刺鼻。

    说着抱的更用力了,任路景尧如何挣脱都不肯放手。

    店内几人闻声急忙跑来,几人见路景尧这幅情形,哭笑不得。周子闵率先道:“景弟这是怎么了,为何被这老人纠缠。”

    路景尧赶忙解释道:“莫要在笑话我了,这老头儿自己喝醉了,走路不甚,一下栽进了屋内,酒撒了,现在来怪我推搡他进来的。”说着满脸的无赖。继续想着如何挣脱这个老汉。

    而老汉也醉醺醺有气无力道:“快赔我酒来,不然你休想离开……”

    路景尧也被这老头给整的无语起来,诸葛亮见此立马道:“不就是一壶酒嘛,你配他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你快些扶着老汉起来,这深夜天气凉。”

    说着司马懿也附和道:“没事,我来赔就是,说着准备从腰带上掏钱。”

    路景尧道:“碰瓷碰到我身上了,有也不给,仲二兄长你莫管,你看他能在抱上几时。”说完满脸的不屑与气愤。

    刚说完没等停顿几下,路景尧发现脚下老头已经睡着了,连呼噜声都已经传出来了,就是抱着路景尧的腿一直没松开。

    这时店家正从后厨端菜来前厅看到这一幕:“几位先入席进食吧,此事我来解决。”说着唉声叹气来。几人甚是不解,于是异口同声道:“这位老者是?”

    “几位先入席,我待会向几位说明情况。”说完转身又对老者说道:“起来了,这位客户赔你酒了。”

    谁知这老头一听到酒,立马醒来麻溜起身四顾道:“酒…酒在哪儿,他打翻我的是梨花酿,加上刚才推搡我,致使我骨头都散架了,其他就不说了,加上这汤药费,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赔我两壶梨花酿,此事儿就这么过了。”

    ……

    一时路景尧竟无法形容眼前老头的吃像难看,刚想从嘴里蹦出来什么,一下被无语给打了回去,一张脸写满了憋屈。

    老头说完便转身朝着店内一靠窗的席旁,与路景尧他们的席相隔约五丈之远,他似乎轻车熟路的知道,待会店家会给他送酒过去。

    几人心中甚是疑惑,等入席后,饭菜都端上案条后,店家这才站于旁边道:“此人是襄阳城内有名的酒鬼,名字叫啥不知道,反正大家都叫他老鬼,整天神出鬼没的,身上没钱但是城内酒肆有名的酒,他都试过,前两年刚来襄阳。”

    周子闵不解道:“若是没钱,他怎能尝尽城内酒肆的名酒。”

    此事说来话长:“虽说他衣衫褴褛,仪态不雅,但是只要他到过的酒庄之后,生意都会出奇的红火,特别是他尝过的酒,出奇的好售卖,这一来二去,这城内所有人酒肆只要知道他路过,都会喊他进去尝酒,可是他却不想白食店家的,于是经常讹诈来路不明的客官。店家们也只好睁一只眼闭只眼,没太当回事儿。刚才他洒落的那壶的酒里分明就是水,不是酒,他只是嗜酒如命的人,命都可以没有,但是酒不能浪费一滴。”说完店家也哭笑不得,那他这种人没有办法。

    诸葛亮闻到:“既是如此,刚已经说了要赔人家,那自然要赔,劳烦店家取两壶梨花酿来,我另我这朋友给他送去。”说完示意仲二掏钱。

    店家接过散银后行礼道:“哎呀,那就多谢几位公子了,”

    路景尧憋屈嘀咕道:“这要是放现代,叫犯罪,要被网暴,我堂堂一位面之子,也有被碰瓷的一天。”说着卖力的进食。

    等店家将酒取来放下后,诸葛亮便示意路景尧将酒送去。

    “既然人家今天遇见你了,说明是你的福气,景弟快将酒送去。”

    路景尧心里没好气道:“我特么被人打了一耳光,现在还的转头说声谢谢,请打我右耳光。这就是大无畏?以怨报德?”

    说着没好气的端着两壶酒给老者送去。

    “臭老头,你今天遇上好人了,下次遇到狠角色,估计腿都给你打折。”说完没好气的将酒往案条上重重的放下。转身回自己的席间,而老头则认酒不认人,将路景尧的话当了耳旁风,压根没听进去,见酒在面前了,就自顾自的喝起来,路景尧看着就来起。

    期望以后这时代别在遇上这种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