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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虫

    “木之呼吸,壹之型,茁。”

    视野中黑色的刀尖不断放大,童磨却开始苦恼自己怎么才能拿到一把新武器,‘啊…怎么办啊,我可喜欢这对扇子上的花纹了,可上次帮我打制扇子那个铁匠被我吃掉了,再找一位好像很麻烦的样子…’

    “血鬼术,寒冰冬柱。”

    面对从头顶砸下的密密麻麻的冰柱,封旻不得不放弃进攻并后退躲避,看着遁入冰雾,不愿贴身的童磨,以及被冰菩萨逼入角落的香奈惠,他意识到这也算一个另类的绝好机会。

    “木之呼吸,伍之型,无疆业树。”

    封旻手中的两把刀刃化作两条纠缠着的木龙,它们嘶吼着向着冰菩萨奔袭而去,以强横的力道把这个已在与花柱的缠斗中残破不堪的术式拦腰斩断。

    “走啊!”随后他拉住香奈惠的手腕,逞着童磨没反应过来,竟越过门廊直直向外跑去。

    “居然逃了…”反应慢了一拍的童磨从冰雾中现出身来,“明明以前被我吃掉的柱从来不会逃的…哎呀,这原来对他们来说也能算是一个选项啊。”

    在奔逃的二人头顶之上在,月亮将要落下去了,此刻追上去着实算不上一个好主意。

    不能理解的事接二连三地发生,童磨苦恼地把食指插入自己的太阳穴,“那位大人这下又要不满了,”他双颊浮现兴奋的潮红,“他会怎么责罚我呢?”

    …

    “第一百三十一次实验,失败…”

    戴着礼帽,身穿华丽西服的男子愤怒地一拍桌面,其上的玻璃器皿瞬间全部破碎,只留下满桌狼藉。

    哦,还特意留了一杯硫酸。

    “无惨大人,十分…”

    欠揍的话语刚刚响起,就被血肉腐蚀的滋滋声噎住了半秒,对,那杯是给童磨留的。

    “…抱歉,我没能杀死那两个柱,他们…”

    但声音很快又响起来,鬼舞辻无惨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设想出来折磨他的十八般手段根本毫无意义。

    “闭嘴!别再说了,”他最终叹了口气,用冰冷的竖瞳盯着童磨,“身为上弦二,连两个柱都收拾不了…每每都用吊儿郎当的态度对待战斗,再有下次,就去当别人的口粮吧!”

    …

    “第一百三十二次实验,失败…”

    蝴蝶忍手中的笔沙沙作响,这本笔记记录着数百次实验过程中各种各样细节,但是每一页都有一点相同…那就是最后写着的“失败”。

    愤怒,焦虑…这样的情绪充斥着蝴蝶忍的内心,她握着试管的手控制不住地把玻璃壁捏出了一点裂缝。

    “忍姐姐,”小菜穗从门后露出半张脸来,“晚饭做好了,请您赶紧过来吃吧。”

    “你先和小清小澄去吧,我这边还需要一点时间,”转过来的是一张温和平静的笑脸,任谁都看不出她刚刚才埋于心的愤怒。

    “好吧,忍姐姐,”小菜穗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还请您别太累着自己,尽量保证身体。”她小心翼翼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意,然后悄悄离开了。

    好熟悉的话语,以前自己常常也与姐姐这样说,但…

    蝴蝶忍难以遏制地想到那个太阳初升的晨曦,自己推开蝴蝶居的门,看见姐姐重伤的身躯倒在她面前,挣扎着将要咽下自己的最后一口气。

    “抱歉…”抱着她的男人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她当时已经听不清了,惊恐和悲伤抽干了她耳内的声音和眼中世界的色彩。

    “姐姐…”她已经忘记了那关于日的许多,甚至是自己的声音和说出的话语,但随着时间的洗练,香奈惠说的话却在她的记忆中越发明晰。

    “请…不要去怪罪封先生,他所受的伤…也很重,我和他都已在这次的战斗中竭尽全力…他也做出了正确的判断…只是我实力有所不济,落得这个下场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小忍,听姐姐的,退出鬼杀队吧。”

    “去像个普通女孩那样活个长命百岁,直到白发苍苍吧。”

    “我知道你已经非常努力了,但是你…”

    虽然在自己眼含热泪地恳求下,姐姐还是告诉了自己打败了他们的鬼的形貌特点,只不过…

    她知道姐姐最终想说什么:自己很有可能不是那只鬼的对手。

    是啊,连鬼首都砍不断,只能依靠着紫藤花毒勉强战斗,怎么能够是上弦的对手呢。

    对于毒性更强的紫藤花毒的研发这几个月来陷入瓶颈,刀匠们也为了给她定做工艺复杂的刀刃与机关刀鞘十分苦恼,就连自身的实力都已经隐隐接近了这具身体的上限,自己的报仇似乎越来越遥遥无期。

    蝴蝶忍有时真想纵声大哭一场,但现实这个烂摊子状况并不容许她的脆弱。

    蝶屋失去了它的花柱,她就必须担起主人的重责,不仅如此,香奈乎失去了她的师傅,葵和三小妹也失去了她们知心的大姐姐。

    这样她就必须去扮演香奈惠的角色,去做一位温和善良的师傅与姐姐,而不再能够做从前那个严肃古板的小忍。

    另外,还有姐姐的遗愿需要自己去完成。

    ‘想经常看见忍的笑脸’,‘人和鬼和谐地相处。’这两件事情原先在忍的心里是属于同等难度的,既然前者已经被自己做到了,那后者只要努力,一定最终也能达成。

    “这两株植物药性相冲了吧…”

    一个温文儒雅的声音突然在忍的耳边响起,不讲道理地把那个戴着金丝眼睛,夺走她父母的衣冠禽兽的模样从她的记忆最深处拉出来,重新树立在她的眼前。

    忍的面庞瞬间狰狞无比,应激般地拔刀出鞘,只有剑尖的日轮刀直指身后那人的喉咙。

    “啊…封先生,抱歉…我失态了。”

    她面前那个男人无奈地放下自己举起的双手,把忍的剑尖向下压了一些,“我知道你恨我,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不,当然没有恨您,”忍连忙把刀收了回去,“只是错把您认成了别人。”

    “你刚才那一击饱含怒火…我可不认为自己和那冰鬼很像。”

    “不,不是他,…”连续不断的痛苦回忆让忍脸上的笑容有些绷不住了,“不说这些,封先生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啊…是这样。”封旻从怀里掏出一卷图纸,“我听说你正为特制刀鞘的事烦恼,就擅自拷贝了一份做了些修改,这样的简化可以让制造更加方便,你可以看看是否合适…

    还有,我也算是略懂药理,研制新毒时也能帮你打打下手。”

    “封先生可是大忙人,怎么想起来抽出时间来关心小女呢。”蝴蝶忍转头看向窗外,紫罗兰色的瞳孔映出两只绕着花嬉戏的蝴蝶。

    “嗯…怎么说呢,”这有些带刺的话没有惹恼封旻,反而让这个男人扭捏起来,把无处可放的双手藏到了身后。

    “我最近和悲鸣屿先生聊了聊,便有些担心你的状态。”封旻叹了口气,“直说了吧,我知道从那天听过了姐姐的话后,你就开始心存死志。”

    “虽说我们鬼杀队的的每位队员都有坦然面对死亡的觉悟,但拼死一战与死也无妨地战斗…终究还是不同的。”

    蝴蝶忍肉眼可见地动摇了,她语气生硬地开口。

    “封先生,您多虑了,我过得很好,并没有去死的想法。”

    “真的吗?”封旻抿了抿嘴,似是拘谨地想要去触碰忍的柔荑宽慰她,但最后还是缩回了手,

    “可是你好像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