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乾坤
温暖的手掌覆上了白玉的微凉，沈月瑶运起灵气，恍惚间二人果真一同跌进了那玉中世界。
许是未适应眼前的一片漆黑，沈月瑶一脚踩在了什么上面，险些摔倒。顾余曦仿佛能看得到一样，一把拉住了往下坠的沈月瑶：“小心些，抓住我不要单独行动。”
沈月瑶只得扯着顾余曦衣袖四下探寻，摸索之中触碰到一个冰凉圆滑的物体。沈月瑶觉之有异，试着用灵力催动，果然顷刻间四下里都亮堂了起来。那是一个绣球大小的透明圆球，熠熠生辉地将一处暗室照得亮如白昼。
这是一处不小的房间，三面实墙另一面有一扇门，房间里规规矩矩堆着有几十个红木箱子。沈月瑶拉着顾余曦的衣袖推开那唯一的一扇门，跨过红木箱子了走进去。
沈月瑶的目光从挡在前方的顾余曦身侧看进去，借着身后门外透进的光，一个白茫茫的高大身影进入她的视野。
那是一只高挑的巨兽，似马非马又似鹿非鹿的异兽。只见它通体毛发雪白细密并无杂色，但又背生一双羽翼，四足修长脖颈高昂，眼神清澈透亮仿佛洞悉人性，头顶一双状似鹿茸的白色触角，散发着幽蓝的光。
“这，是我娘的陪嫁？”沈月瑶显然误解了她爹那一句不止是银钱的含义，以为就是些寻常的田铺庄子、珠宝首饰之类……眼前这仙兽？
“你看它将脑袋低下好似想要与你打招呼。”顾余曦道。
沈月瑶小心翼翼上前用手轻轻抚摸那仙兽低下的头：“不知你独自在这待了多久了？”
“此处自多年前就暗无天日，吾竟不知过去多久了。”
“这仙兽竟有用神识沟通之能，我将手置于它头顶便能听见它说的话。”沈月瑶向顾余曦描述了一番它说的话。
顾余曦上前，亦将手覆于它的头上：“你是何仙兽？”
“吾乃昆仑山神兽白泽。”竟是昆仑山神兽？他二人皆长于昆仑，并未听说过关于神兽的只言片语，可这白泽观之颇为高傲，恐不能直接质疑它所说的话。眼下两人的手还覆于白泽头上，故不敢轻易神识交流，仅凭默契行事。
“白泽……你也是我母亲的嫁妆吗？”沈月瑶小心问道。
“吾不知令堂是何人，吾之友人唤作齐芸，将吾安置于这沧水阁。”神兽缓缓道：“吾观姑娘身上似有齐芸之气息。”
“齐芸乃是我阿娘。”沈月瑶听闻她娘亲的旧事，红了眼眶。
“原来是齐芸之女。”白泽似乎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不知令堂身体如何？”
“娘亲……在我出生之时就身故了。”沈月瑶眼里泛起滢滢泪光。
“竟是如此？无怪吾被令堂安置于此就未曾再见过令堂，也很久感受不到令堂之气息了。”白泽恍然道。
“不知神兽为何被安置在此？”顾余曦疑惑道。
“吾曾向往凡间繁华烟火之气，又碍于体型高大，遂寻了那修道之人与之结契，彼借助吾的灵力修道，吾便可随彼之心意变小，方便出入人间。”白泽缓缓回忆：“如此往返千年，吾更换了数十个缔结灵契的对象，直到吾碰到了那个无耻之徒。”
“彼以花言巧语诱骗吾与之结契，却不是打算与吾互惠互利，而是将吾困住想要吸取吾之灵力助其早日飞升。”白泽厌恶道：“彼只知吾之灵力能够助其修行，不知灵力波动有损契约的牢固。吾起初拿其并无办法，但经年累月之后，那契约日渐松动，吾便寻机挣脱了灵契遁走。逃离魔爪之后吾伤重垂危，被齐芸所救安置于此。”
“原来是这样。”顾余曦若有所思道。
“白泽前辈，眼下想必您已经痊愈了，我二人可将您带回昆仑山，不知前辈您意下如何？”沈月瑶又多了一位前辈。
“回昆仑山？”白泽惊讶道：“那如何使得？吾等了这许多年方能够从这暗无天日的沧水阁出去，怎能径直回昆仑去？不行不行！”
“那前辈可有去处？”
“不必如此生分称呼吾前辈，既然吾与令堂是为好友，那吾与尔亦是友人了。”白泽的说话声里带了笑意。
“……既然白泽前辈如此说，那好。”横竖也不是一个前辈要和沈月瑶交朋友，她已经有一颗平常心了。
“既然是友人，不如吾与尔缔结灵契。吾助尔修行护尔性命，尔将吾随身携带，共赏那人间繁华。”
“……月瑶却之不恭。”为何前辈们都爱好出游？以沈月瑶的天赋，其实并不需要借助神兽的灵力修炼。但是她想，既然白泽需要和人结契，不若和她缔结比较安全，否则万一又遇上那心怀叵测之人，未必运气那么好再有人施救于他。
白泽见她爽快答应，生怕她后悔似的，立刻就将那灵力汇于头顶，与沈月瑶手掌的灵力交汇，灵契很快缔结成功。
沈月瑶试着运转灵力，只见那白泽在一眨眼间就变成了白兔般大小，活像一只长了鹿角的白兔。
沈月瑶抱着白泽，从那扇门走了出来，又检查了那些个大箱子，里面都是她阿娘的寻常嫁妆，金银珠宝庄子铺子……除了家具太大之外应是都在此处了。
沈月瑶暂时没去管那些身外之物，打算回到昆仑再交给清溯掌门打理。
她将手置于白泽身上：“白泽前辈，我们有事在身需要先行回到昆仑，待明日或者后日又将去别处游历，您看这样可以吗？”
“无妨。”
她与白泽确认行程之后催动灵玉，将白泽和顾余曦一同带出了沧水阁。
一行人突然出现在旷野之中，却不想一向顺利的事情，这一回却遇到了波折。
“尔等怎会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声音叫道：“是不是在使用隐身术？”
顾余曦定睛一看，却是那一天摘魁首又将玉坠儿送给的那一位颀长大汉。
“你是谁，为何跟踪我们至此？”沈月瑶扬声道。
“我哪有在跟踪……”对方显然并不服气。
“昆仑山距离此处可以说山高水远，如若不是玄门人跟踪我二人，如何在半天不到的功夫就从昆仑赶到京城？”沈月瑶并不相信他无力的狡辩。
许是未适应眼前的一片漆黑，沈月瑶一脚踩在了什么上面，险些摔倒。顾余曦仿佛能看得到一样，一把拉住了往下坠的沈月瑶：“小心些，抓住我不要单独行动。”
沈月瑶只得扯着顾余曦衣袖四下探寻，摸索之中触碰到一个冰凉圆滑的物体。沈月瑶觉之有异，试着用灵力催动，果然顷刻间四下里都亮堂了起来。那是一个绣球大小的透明圆球，熠熠生辉地将一处暗室照得亮如白昼。
这是一处不小的房间，三面实墙另一面有一扇门，房间里规规矩矩堆着有几十个红木箱子。沈月瑶拉着顾余曦的衣袖推开那唯一的一扇门，跨过红木箱子了走进去。
沈月瑶的目光从挡在前方的顾余曦身侧看进去，借着身后门外透进的光，一个白茫茫的高大身影进入她的视野。
那是一只高挑的巨兽，似马非马又似鹿非鹿的异兽。只见它通体毛发雪白细密并无杂色，但又背生一双羽翼，四足修长脖颈高昂，眼神清澈透亮仿佛洞悉人性，头顶一双状似鹿茸的白色触角，散发着幽蓝的光。
“这，是我娘的陪嫁？”沈月瑶显然误解了她爹那一句不止是银钱的含义，以为就是些寻常的田铺庄子、珠宝首饰之类……眼前这仙兽？
“你看它将脑袋低下好似想要与你打招呼。”顾余曦道。
沈月瑶小心翼翼上前用手轻轻抚摸那仙兽低下的头：“不知你独自在这待了多久了？”
“此处自多年前就暗无天日，吾竟不知过去多久了。”
“这仙兽竟有用神识沟通之能，我将手置于它头顶便能听见它说的话。”沈月瑶向顾余曦描述了一番它说的话。
顾余曦上前，亦将手覆于它的头上：“你是何仙兽？”
“吾乃昆仑山神兽白泽。”竟是昆仑山神兽？他二人皆长于昆仑，并未听说过关于神兽的只言片语，可这白泽观之颇为高傲，恐不能直接质疑它所说的话。眼下两人的手还覆于白泽头上，故不敢轻易神识交流，仅凭默契行事。
“白泽……你也是我母亲的嫁妆吗？”沈月瑶小心问道。
“吾不知令堂是何人，吾之友人唤作齐芸，将吾安置于这沧水阁。”神兽缓缓道：“吾观姑娘身上似有齐芸之气息。”
“齐芸乃是我阿娘。”沈月瑶听闻她娘亲的旧事，红了眼眶。
“原来是齐芸之女。”白泽似乎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不知令堂身体如何？”
“娘亲……在我出生之时就身故了。”沈月瑶眼里泛起滢滢泪光。
“竟是如此？无怪吾被令堂安置于此就未曾再见过令堂，也很久感受不到令堂之气息了。”白泽恍然道。
“不知神兽为何被安置在此？”顾余曦疑惑道。
“吾曾向往凡间繁华烟火之气，又碍于体型高大，遂寻了那修道之人与之结契，彼借助吾的灵力修道，吾便可随彼之心意变小，方便出入人间。”白泽缓缓回忆：“如此往返千年，吾更换了数十个缔结灵契的对象，直到吾碰到了那个无耻之徒。”
“彼以花言巧语诱骗吾与之结契，却不是打算与吾互惠互利，而是将吾困住想要吸取吾之灵力助其早日飞升。”白泽厌恶道：“彼只知吾之灵力能够助其修行，不知灵力波动有损契约的牢固。吾起初拿其并无办法，但经年累月之后，那契约日渐松动，吾便寻机挣脱了灵契遁走。逃离魔爪之后吾伤重垂危，被齐芸所救安置于此。”
“原来是这样。”顾余曦若有所思道。
“白泽前辈，眼下想必您已经痊愈了，我二人可将您带回昆仑山，不知前辈您意下如何？”沈月瑶又多了一位前辈。
“回昆仑山？”白泽惊讶道：“那如何使得？吾等了这许多年方能够从这暗无天日的沧水阁出去，怎能径直回昆仑去？不行不行！”
“那前辈可有去处？”
“不必如此生分称呼吾前辈，既然吾与令堂是为好友，那吾与尔亦是友人了。”白泽的说话声里带了笑意。
“……既然白泽前辈如此说，那好。”横竖也不是一个前辈要和沈月瑶交朋友，她已经有一颗平常心了。
“既然是友人，不如吾与尔缔结灵契。吾助尔修行护尔性命，尔将吾随身携带，共赏那人间繁华。”
“……月瑶却之不恭。”为何前辈们都爱好出游？以沈月瑶的天赋，其实并不需要借助神兽的灵力修炼。但是她想，既然白泽需要和人结契，不若和她缔结比较安全，否则万一又遇上那心怀叵测之人，未必运气那么好再有人施救于他。
白泽见她爽快答应，生怕她后悔似的，立刻就将那灵力汇于头顶，与沈月瑶手掌的灵力交汇，灵契很快缔结成功。
沈月瑶试着运转灵力，只见那白泽在一眨眼间就变成了白兔般大小，活像一只长了鹿角的白兔。
沈月瑶抱着白泽，从那扇门走了出来，又检查了那些个大箱子，里面都是她阿娘的寻常嫁妆，金银珠宝庄子铺子……除了家具太大之外应是都在此处了。
沈月瑶暂时没去管那些身外之物，打算回到昆仑再交给清溯掌门打理。
她将手置于白泽身上：“白泽前辈，我们有事在身需要先行回到昆仑，待明日或者后日又将去别处游历，您看这样可以吗？”
“无妨。”
她与白泽确认行程之后催动灵玉，将白泽和顾余曦一同带出了沧水阁。
一行人突然出现在旷野之中，却不想一向顺利的事情，这一回却遇到了波折。
“尔等怎会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声音叫道：“是不是在使用隐身术？”
顾余曦定睛一看，却是那一天摘魁首又将玉坠儿送给的那一位颀长大汉。
“你是谁，为何跟踪我们至此？”沈月瑶扬声道。
“我哪有在跟踪……”对方显然并不服气。
“昆仑山距离此处可以说山高水远，如若不是玄门人跟踪我二人，如何在半天不到的功夫就从昆仑赶到京城？”沈月瑶并不相信他无力的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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