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公子如玉
拨开层层云雾一直往下，可以看见六座山峰与主峰之间的宽阔地带，有个镇占据了小小一角。
街道间人来人往，寒凌站在路旁打量着面前的楼阁。
一个硕大的牌匾横在上方，“食味”两个大字呼之欲出。
门檐高四米，看其宽度，五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并列走入完全没有一点压力。
大门里面人影交错，好不热闹。
“公子，快走。”一来到这儿，叶若就特别兴奋。
正门旁边，各有一个楼梯紧贴着墻壁斜着向上蔓延，楼梯悬空的一边装有木制扶手。
食堂大厅一片宽广，灯火通明。
地上横竖立着许多柱台，每个柱台四周都有过道。
二人停在一个柱台前，高高的柱台缓缓下降，柱台顶面上显示了乙、丙、丁三个大字。
寒凌确实搞不懂，不过没关系。
叶若两只小手“啪啪啪”一顿乱秀，最后拿出腰间挂着的浅褐色令牌一按。
“走咯。”
柱台区再往后有四条过道，过道之间嵌着一根深褐色的线条。
一叶一世界，寒凌不知道。
但是推开尽头的木门，看着眼前的风和日丽，莺飞草长，他愣住了。
草地上四四方方地摆了许多桌椅。
“公子，只有桌子的地方不能选。”
“有数字的桌子也不能选。”
叶若回头看见其满脸疑惑，她不禁莞尔一笑，正欲开口解释。
寒凌绷不住了，正所谓树的影，人的名。
逼格不能丢。
神色一正，淡淡道：“知道了。”
随后又补充道：“带路。”
“哦，哦哦。”叶若顿时拿捏不定了，只得道。
二人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叶若拿出令牌嵌在桌子背面的凹槽中。
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但是周围随处可见的桌椅消失一空。
偌大的草地也有尽头，一间茅草屋处在边上。
一个青衣修士拉开屋门踏了进去，其身后漂浮了一大堆碗盘，上面残羹油污遍布。
茅草屋内，又是一片空间。
辽阔的草地铺立，蔚蓝的天空高高在上，还有阳光暖抚，微风轻柔。
一排接一排灶台伫立，一个又一个身穿厨师服的木人在台前忙碌着，其裸露的部分刻有符文。
清澈的小河从草地一边流过，似是从天上来，去往无边。
小河边蹲有木人，正在清洗食材，旁边还建有桌台，用来处理食材。
刚刚进来的青衣修士两手掌向上，一手撑着碗，一手撑着盘。
一摞碗和一摞盘着实叠得有点高，也不知那人一脸轻松的表情是怎么来的。
他径直走到小河下游，两手一提，两叠碗盘便轻飘飘地落在洗池中。
当然交由木人清洗。
残羹剩菜被装在一个布袋中，布袋子被修士挂在腰间。
这时另一个青衣修士从茅屋走出，他身后同样漂浮着一大堆碗盘，只不过碗盘里面满是饭菜。
每个碗盘底部还有数字。
他边走边念，双手不停地朝有数字的桌子挥动，身后的碗盘随之一一飞出。
青衣修士悠哉游哉的走着，似乎走的不快，可没过多久便横跨了整个草地。
寒凌有些茫然之时，饭菜豁然显现。
他不禁四处看了看，周围静悄悄的，哪有什么变化。
叶若一见饭菜出现，便拿起筷子，干起饭来。
寒凌见状，目光一凝，也是行动了起来。
走出大门，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街道，寒凌问道：“咋整?”
叶若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把手中捏着的令牌递给其说：“公子，令牌。”
嗯！令牌一有，他顿时来了主意：“走，咱们去逛逛。”
奈何卿有心，而店无意。
这镇上除了食味，其它没有一家能进，在门口就被一层无形之力阻挡。
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回了家。
坐在木凳上，看着栅栏外的山水，寒凌突然有些伤感，拿起桌上的笛子吹奏起来。
暖暖的阳光披在身上，微微的清风撩着发丝。
碧绿的山色映衬着小屋，简朴的小屋映衬着青衫，一袭青衫的寒凌明媚皓齿。
木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婉转绵长的笛声伴着清脆的鸟鸣，叶若渐渐痴了。
公子啊，盛夏你为我遮阴，下雨你为我挡雨，打雷你捂住我双耳。
每晚黄昏，我和公子坐在屋顶。
残红的夕阳映照着白云，婉转的笛声飘荡不定，淡淡的芬芳若隐若现。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若儿很庆幸，很庆幸能和公子相遇。
一曲又一曲，寒凌渐渐平静下来，忧伤渐行渐远，慢慢淡去。
曲终笛落，他突然很想去逛逛这山山水水。
“咱们出去转转？”
叶若静止的眼珠转了转，然后晃了晃脑袋：“公子，不行，老爷不许我们出去乱转。”
果然，这地儿不合适凡人呆，他又问道：“你平时咋混的？”
“看书啊，和公子一起看书。”
“哎——”寒凌顿时觉得生无可恋，这得多无聊啊。
“公子睡觉去了，你爱咋滴咋滴吧。”
“那我和公子一起睡觉。”
撇了撇其含苞待放的身段和精致的脸蛋，嗯——模样还过得去。
“随便你。”
迷迷糊糊间，一股潮汐滚滚而来，那漫漫黑暗沉寂、无边。
甚至让人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念头。
一刹那之间面前一切事物崩坏，连自己也没能反抗超过一秒，碰之即碎，全身散为滚滚碎屑，彻底不复存在。
不——
大脑一切思绪化为空白，心头一震，寒凌豁然睁开双眼。
如潮水荡回，一切又平静下来。
这梦，怎么毫无根据。
如此奇怪。
他细细回忆半天终是不了了之。
抬眼一扫，这才发现一位柔美女人正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她眼神柔和，眉头微微皱起，温润的嘴角似有化不开的淡淡愁绪。
寒凌不忍，脱口而出：“母亲。”
“诶。”
女人突然微微一笑，这一笑好似飞流彩虹、春暖花开，寒凌愣住了。
心头一软，便不管不顾倒进女人怀中痛哭起来。
“呜——啊，我二十了啊，呜呜呜——怎么还像个小孩啊，真当是九岁啊。呜——”
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痛哭喃喃。
寒凌真的恨啊，恨自己没用，前后加起来都二十九个年头了，还这么幼稚。
“好孩子不哭，到家了。”
“以后没人敢欺负你，凡事都有妈给你做主。”
女人伸手轻轻抚着寒凌，强硬着、强硬着泪水却如豆大的雨点滚滚落下。
“妈对不起你，这些年受苦了吧。”
听到这些话，寒凌不知怎么更加难过了。
哭的嘶心裂肺。
“我没有过的不好啊，呜呜——我想他们啊。”
“可你怎么这么好，我怎么办啊。”
“呜呜——”
女人没有多余的思绪，她只是一遍又一遍轻柔的抚摸，喃喃着：“好孩子，到家了......”
夜。
屋外的星空真美，天空像一张油画布，点点繁星洒落，一闪一闪的，绚烂迷离。
圆圆的月亮高高挂起，小心的散发着柔柔微光，让人禁不住怜惜。
草地披上了一层银纱，小草耷拉着静静安睡，凉凉的微风透人心脾。
夜，如此宁静祥和。
屋外石桌边坐有两人，宽肩青衫男子相对着小屋而坐。
其右手边坐着个小女孩，她双手抵住桌子撑着脑袋，眼睛红红的，嘴巴紧闭。
“哎——”寒许也是略带忧愁，胸中一股闷气无可奈何，最终只得长长叹息。
如此十分钟过去，屋内哭声总算停止。
寒凌发泄一通，慢慢直起身子看了看面前女人，忽然又有些不好意思。
一时之间将说不说。
“好啦，赶快收拾收拾，你爸还在屋外等你。”倒是女人先开口了，声音轻柔。
其部分发髻盘起，三千青丝及腰，略施粉黛。
一袭青衫，衣带飘飘，如清水出芙蓉，美的不可方物。
脸上泪痕了无踪迹，先前的样子似是错觉。
目送女人出去，寒凌这才觉得腿脚如麻，刺痛不止。
慢慢换个姿势才渐渐好转。
好丢人，好丢人。
他嫩嫩的小脸突然红了。
镜子也不知在哪儿，只好凭借经验擦干眼角泪水，抹干脸上泪痕。
街道间人来人往，寒凌站在路旁打量着面前的楼阁。
一个硕大的牌匾横在上方，“食味”两个大字呼之欲出。
门檐高四米，看其宽度，五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并列走入完全没有一点压力。
大门里面人影交错，好不热闹。
“公子，快走。”一来到这儿，叶若就特别兴奋。
正门旁边，各有一个楼梯紧贴着墻壁斜着向上蔓延，楼梯悬空的一边装有木制扶手。
食堂大厅一片宽广，灯火通明。
地上横竖立着许多柱台，每个柱台四周都有过道。
二人停在一个柱台前，高高的柱台缓缓下降，柱台顶面上显示了乙、丙、丁三个大字。
寒凌确实搞不懂，不过没关系。
叶若两只小手“啪啪啪”一顿乱秀，最后拿出腰间挂着的浅褐色令牌一按。
“走咯。”
柱台区再往后有四条过道，过道之间嵌着一根深褐色的线条。
一叶一世界，寒凌不知道。
但是推开尽头的木门，看着眼前的风和日丽，莺飞草长，他愣住了。
草地上四四方方地摆了许多桌椅。
“公子，只有桌子的地方不能选。”
“有数字的桌子也不能选。”
叶若回头看见其满脸疑惑，她不禁莞尔一笑，正欲开口解释。
寒凌绷不住了，正所谓树的影，人的名。
逼格不能丢。
神色一正，淡淡道：“知道了。”
随后又补充道：“带路。”
“哦，哦哦。”叶若顿时拿捏不定了，只得道。
二人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叶若拿出令牌嵌在桌子背面的凹槽中。
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但是周围随处可见的桌椅消失一空。
偌大的草地也有尽头，一间茅草屋处在边上。
一个青衣修士拉开屋门踏了进去，其身后漂浮了一大堆碗盘，上面残羹油污遍布。
茅草屋内，又是一片空间。
辽阔的草地铺立，蔚蓝的天空高高在上，还有阳光暖抚，微风轻柔。
一排接一排灶台伫立，一个又一个身穿厨师服的木人在台前忙碌着，其裸露的部分刻有符文。
清澈的小河从草地一边流过，似是从天上来，去往无边。
小河边蹲有木人，正在清洗食材，旁边还建有桌台，用来处理食材。
刚刚进来的青衣修士两手掌向上，一手撑着碗，一手撑着盘。
一摞碗和一摞盘着实叠得有点高，也不知那人一脸轻松的表情是怎么来的。
他径直走到小河下游，两手一提，两叠碗盘便轻飘飘地落在洗池中。
当然交由木人清洗。
残羹剩菜被装在一个布袋中，布袋子被修士挂在腰间。
这时另一个青衣修士从茅屋走出，他身后同样漂浮着一大堆碗盘，只不过碗盘里面满是饭菜。
每个碗盘底部还有数字。
他边走边念，双手不停地朝有数字的桌子挥动，身后的碗盘随之一一飞出。
青衣修士悠哉游哉的走着，似乎走的不快，可没过多久便横跨了整个草地。
寒凌有些茫然之时，饭菜豁然显现。
他不禁四处看了看，周围静悄悄的，哪有什么变化。
叶若一见饭菜出现，便拿起筷子，干起饭来。
寒凌见状，目光一凝，也是行动了起来。
走出大门，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街道，寒凌问道：“咋整?”
叶若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把手中捏着的令牌递给其说：“公子，令牌。”
嗯！令牌一有，他顿时来了主意：“走，咱们去逛逛。”
奈何卿有心，而店无意。
这镇上除了食味，其它没有一家能进，在门口就被一层无形之力阻挡。
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回了家。
坐在木凳上，看着栅栏外的山水，寒凌突然有些伤感，拿起桌上的笛子吹奏起来。
暖暖的阳光披在身上，微微的清风撩着发丝。
碧绿的山色映衬着小屋，简朴的小屋映衬着青衫，一袭青衫的寒凌明媚皓齿。
木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婉转绵长的笛声伴着清脆的鸟鸣，叶若渐渐痴了。
公子啊，盛夏你为我遮阴，下雨你为我挡雨，打雷你捂住我双耳。
每晚黄昏，我和公子坐在屋顶。
残红的夕阳映照着白云，婉转的笛声飘荡不定，淡淡的芬芳若隐若现。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若儿很庆幸，很庆幸能和公子相遇。
一曲又一曲，寒凌渐渐平静下来，忧伤渐行渐远，慢慢淡去。
曲终笛落，他突然很想去逛逛这山山水水。
“咱们出去转转？”
叶若静止的眼珠转了转，然后晃了晃脑袋：“公子，不行，老爷不许我们出去乱转。”
果然，这地儿不合适凡人呆，他又问道：“你平时咋混的？”
“看书啊，和公子一起看书。”
“哎——”寒凌顿时觉得生无可恋，这得多无聊啊。
“公子睡觉去了，你爱咋滴咋滴吧。”
“那我和公子一起睡觉。”
撇了撇其含苞待放的身段和精致的脸蛋，嗯——模样还过得去。
“随便你。”
迷迷糊糊间，一股潮汐滚滚而来，那漫漫黑暗沉寂、无边。
甚至让人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念头。
一刹那之间面前一切事物崩坏，连自己也没能反抗超过一秒，碰之即碎，全身散为滚滚碎屑，彻底不复存在。
不——
大脑一切思绪化为空白，心头一震，寒凌豁然睁开双眼。
如潮水荡回，一切又平静下来。
这梦，怎么毫无根据。
如此奇怪。
他细细回忆半天终是不了了之。
抬眼一扫，这才发现一位柔美女人正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她眼神柔和，眉头微微皱起，温润的嘴角似有化不开的淡淡愁绪。
寒凌不忍，脱口而出：“母亲。”
“诶。”
女人突然微微一笑，这一笑好似飞流彩虹、春暖花开，寒凌愣住了。
心头一软，便不管不顾倒进女人怀中痛哭起来。
“呜——啊，我二十了啊，呜呜呜——怎么还像个小孩啊，真当是九岁啊。呜——”
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痛哭喃喃。
寒凌真的恨啊，恨自己没用，前后加起来都二十九个年头了，还这么幼稚。
“好孩子不哭，到家了。”
“以后没人敢欺负你，凡事都有妈给你做主。”
女人伸手轻轻抚着寒凌，强硬着、强硬着泪水却如豆大的雨点滚滚落下。
“妈对不起你，这些年受苦了吧。”
听到这些话，寒凌不知怎么更加难过了。
哭的嘶心裂肺。
“我没有过的不好啊，呜呜——我想他们啊。”
“可你怎么这么好，我怎么办啊。”
“呜呜——”
女人没有多余的思绪，她只是一遍又一遍轻柔的抚摸，喃喃着：“好孩子，到家了......”
夜。
屋外的星空真美，天空像一张油画布，点点繁星洒落，一闪一闪的，绚烂迷离。
圆圆的月亮高高挂起，小心的散发着柔柔微光，让人禁不住怜惜。
草地披上了一层银纱，小草耷拉着静静安睡，凉凉的微风透人心脾。
夜，如此宁静祥和。
屋外石桌边坐有两人，宽肩青衫男子相对着小屋而坐。
其右手边坐着个小女孩，她双手抵住桌子撑着脑袋，眼睛红红的，嘴巴紧闭。
“哎——”寒许也是略带忧愁，胸中一股闷气无可奈何，最终只得长长叹息。
如此十分钟过去，屋内哭声总算停止。
寒凌发泄一通，慢慢直起身子看了看面前女人，忽然又有些不好意思。
一时之间将说不说。
“好啦，赶快收拾收拾，你爸还在屋外等你。”倒是女人先开口了，声音轻柔。
其部分发髻盘起，三千青丝及腰，略施粉黛。
一袭青衫，衣带飘飘，如清水出芙蓉，美的不可方物。
脸上泪痕了无踪迹，先前的样子似是错觉。
目送女人出去，寒凌这才觉得腿脚如麻，刺痛不止。
慢慢换个姿势才渐渐好转。
好丢人，好丢人。
他嫩嫩的小脸突然红了。
镜子也不知在哪儿，只好凭借经验擦干眼角泪水，抹干脸上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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