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去
“不——父亲！”守在一旁的镇一合悲从心来，大声叫道。
他立即冲了过去，抱住即将倒下去的镇冲身躯。
又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许久，终于平静下来。
“父亲，你好好休息。”
扶平镇冲躯体，站起身来看向一边打坐的寒凌。
“父亲遗言不得不遵，可是我不甘呐。”说着他满脸狰狞，青筋暴起，手指抖动，“给你十息时间消失，不然就别走了。”
没有接话，能如此寒凌已经很诧异了，颤巍巍地伸出右手在戒子表面一摸，一张纯白的符禄便被捏在手中。
运转灵力一卷，那满是笔画的白布轰然破碎，飘逸的碎屑围绕，旋转着，最终形成一个蛋形光膜。
接着圆蛋旁边的空间陡然扭曲，形成一块五彩的条带。
一股吸力从中传来，下一刻寒凌已是不见踪影。
“啊——”
眼睁睁看着其消失，镇一合怒从心来，忍不住大叫一声，散发的威势形成滚滚气浪向外扩散。
待他发泄完毕，站在一旁的锋锐中年男子终于开口了：“一合，心已死药无用啊。”
“淼师兄，我只是不甘心。”
镇一合愣了愣回道。
“快，快，看住主要出口，不得放走一个。”
突然墙外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
一阵喧嚣之后又是一声：“缉查司办案，罪人镇冲谋和湛钱德残害百姓。”
“今证据确凿，奉县长令，即刻捉拿归案。”
说完语调放缓再道：“镇司出来投降，可免去皮肉之苦。”
镇一合本就怒火中烧，此时哪里还能忍住。
气劲一提犹如鬼魅，出现在府衙门前大口叫道：“我父亲如何管你屁事。”
说完还不如意，拔出腰间长剑，法决一动向着对面领头之人冲去。
“嗯！放箭。”领头之人身披重甲，腰配厚剑，见此情形，眼神一凌大喝道。
何方刁民竟敢袭击钦差，找死。
区区箭尔，凭什么猖狂。
天大地大任遥诀——法一：逍遥。
镇一合周身浩然之气大盛，眉目银白一片，他动作似乎很慢，身后拖着淡淡白光拉出一个弯轨在斜前方显现，如此反复几次，刹那之间已是赶到重甲当面。
漫天密箭悉悉索索落下，泛着寒光的箭头在石砖上擦出点点火花，冲尽散倒。
而弧度转折点留下的人影没有丝毫损伤，宛若幻影一般任由利箭飞射穿过。
三道白袍幻影半真半假，沿着轨迹一一冲入镇一合体内，接着又从中移出。
前后左右，一时之间竟然把重甲汉子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极光飘渺虚实无界艺。
“嗡”
一点光芒自剑尖点亮，骤然间大盛，刺眼的光芒笼罩了一切，转瞬即逝。
王明根本来不及反应，连满身的悸动都不顾得，感受到四周骇人的气机，狠狠咬着牙，爆发出江湖高手高阶的修为。
妈的，拼了。
撼山覆海剑。
不管其余威胁，双手举剑朝着前方一人砍去。
赌一把！生死勿论。
下一刻白光充斥他的眼眸，但厚剑抵住了某个东西，还不等惊喜之色涌现。
对面那轻飘飘的力道陡然猛增，如山洪海啸，瞬间摧垮他所有抵御。
胸腹遭受巨力碾压，身体一轻，耳边风声呼啸。
慢慢的，王明眼中景物重现，面前墙壁洞穿，黑黑的屋檐遮挡了半天蓝天。
来不及缓缓吸上一口清新的空气，他浑身巨痛袭来，一大口鲜血忍不住逆冲而出，喉咙滚辣。
大脑撕裂，不省人事。
镇一合站在街道中心，看也没去看砖石散落中的碎甲大汉。
右手收剑，转身向着来路走去。
四周一干衙役军士皆是眼神闪烁，身子佝偻，手脚哆嗦。
没人再敢多说一句，再发出一点声响。
整个天地，只有那道白袍漫步前行。
遵父遗，今不杀。
走到镇冲前方，他盯着黑袍金丝，突然索然无味起来。
先前满腔的恨意是想找谁呢？
一切的一切都不想再去纠查。
走吧，从此以后只有我一个人了。
仙道漫漫，我再无牵挂。
身影扭转，拔剑而切，一根粗红柱子滚滚滑动。
躺在地面。
灵力运转，凭借长剑锋利，一个浅褐色的棺材逐渐浮现。
开棺渡人最后合盖。
镇一合单手托起棺底，唤出一块上平下陡的黄色浮石，一跃而上。
“淼师兄，走吧。待我安葬了父亲便回宗。”
空中俯瞰旧地，找不到和记忆重合的画面，他突然觉得从小生活的地方有些陌生。
顾不得心痛，拿出几块灵石按在石头表面，飞速离去。
县城外，苍苍青山，参天大树伫立，一块山顶空地，些许杂草随风荡漾。
镇一合停在一座墓前，扣了三首。
本想说话，但又不知该说什么。
摇了摇头，拔出长剑运转灵力。
极光飘渺虚实无界艺。
剑刃削泥如水，削石如泥，尘土飞扬中一个矩形坑洞出现于墓旁。
放棺盖土，再拿出途中捡的巨石，挥剑雕刻。
刻字时，才恍然惊觉自己只知父亲，而不知其生啊。
仰天长看，点点晶莹又是忍不住涌现，强忍着颤抖刻下“父山洪县司尉镇冲墓”几个大字，旁边添上“子逍遥宗镇一合”
但嫌弃手抖动了下，字不够完美，灵力转动间墓碑碎裂散落。
继续。
一块又一块，大石头早已消失。
又去山林峭壁托回一块又一块巨石。
反反复复，日升日落，斗转星移。
三天悄然过去。
数米高的碎石堆抖动起来，似是剑光一闪，漫天灰尘中，一袭灰袍飞射而出。
原本丰神俊朗的镇一合此时显得异常窘迫，他头发散乱油腻，满脸黑灰，眼神枯槁，但眉宇间满足之色洋溢。
抱着墓碑放置在镇冲墓前，镇一合嘴角猛地上扯，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笑极而悲。
“呜呜——”阵阵呜咽低语，泪水狂溅。
越哭越伤心，越哭越通透，越哭越停不下来。
“唉——”
“师兄走吧。”控制住抖动的身子，他明白他得走了，必须得走了。
他不再是小孩了。
今后得一个人了。
一个人也好啊，一个人的仙，一个人的道。
爹，走好，愿来世我还做你的儿子。
风萧萧兮易水寒。
县城捉妖坊前，梁国志一身绿袍，头戴高帽，不知从何而来。
身后跟着三位黑袍人影，一胖一瘦一匀称。
他停在府门前，袖袍一摆，双手背后，扫了扫众人朗声道：“罪人湛钱德已伏诛，现全县公示湛钱德罪行，忘诸位引以为戒。”
“司尉镇冲，被奸人蒙蔽，一时误入歧途，然终醒悟，以死明志。”
“念其数年来兢兢业业，不辞辛苦守护全城，固功过相抵，以捉妖坊司尉致仕。”
“吾等可有意见？”
“一切全凭县长做主。”三位黑袍身子微弯，异口同声道。
“全凭县长做主。”其余甲士见此，连忙接道。
“嗯。”梁国志点了点头，“都撤了吧。”
不再看他人，指了指昏迷的碎甲壮汉：“去，把他带着。”
“是。”身后胖高个回道。
县府大堂。
“药给他服下了吗？”梁国志坐在主位，放下毛笔淡淡道。
“服下了，但伤势较重，估计还需调养数月。”谢宁一身黑袍，躬身回道。
梁国志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寒仙师找到了吗？”
“没有。”
“即如此，＇八百里加急＇送往上郡，你亲自去。”他晾了晾手中薄纸，再折叠装入信封。
上面字迹豪放不拘。
“是。”谢宁恭敬道。
“叫他们别休息了，你们亲自带人去找。”
“另外把镇冲院子看好了，一切都别动。”
“遵命。”胖瘦二人也是退下。
抬头看了看蓝天，白云袅袅，阳光明媚。
梁国志突然心中发慌，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将来临。
怪异在心底荡漾，越来越宽。
终于坐不住了，来回踱步。
城南，泥路尽头有一个小院，一袭青衣停在小木门前，他神情恭敬，轻轻敲了敲。
“梁县长果然名不虚传，何时知道我的。”
还不待梁国志小心回答，苍老声音又徐徐传出：“走吧，离开吧。老道也该去别处了。”
话音一落，悠然宁和之意顿时无影无踪。
花香飘飞，鸟声悦人，青衣人影站立许久，终是没有再敲，缓缓离去。
背影萧条，似茫然，又似无奈。
骏马一匹接一匹，数个时辰之后，谢宁一身江湖高手高阶的修为都快撑不住。
一封信被定为最高等级，层层转手，到了郡守眼中，看着面前奔腾的字迹。
他勃然大怒，但瞬间又惊惧不已。
区区县长，无知小儿。
深思半天，还是不得其解。
不管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
“来人，拿笔来。”
绞尽脑汁，矜矜业业花了数个时辰才较为满意的收入信封。
“去，＇八百里加急＇，呈给皇上。”
然后又对另一人道：“叫郡县尉，郡丞一起去山洪县。”
早在寒凌使用千里符的一刻，一处不知名的空间。
这里奇珍异兽遍布，飞泉瀑布，高山孤峰比比皆是。
阳光和旭，灵气盎然，婉若人间仙境。
某处大殿内，一青衫人影缓缓睁开双眼，他琢磨些许，挥手打出一道符箓。
片刻之后，一位柔弱男子踏入殿门。
其脸上苍白，身材纤瘦，不正是千秋水么。
“师尊，何事？”千秋水微微行礼。
“去找找你师弟，寒凌。”寒静说着手中送出一物，“这个罗盘能带你找到他。”
“是。”他不再懒散，顿时严肃起来。
本来还打算讨点奇物，毕竟已经金丹圆满，听到这儿顿时打消心思。
不合时宜。
“去吧。”想了想，寒静又道，“牵挂太多，红尘间胜于枯坐。”
“把这个带着，以防万一。”
说完，一滴晶莹剔透的水滴状固体从袖中飘出。
看着半空中耀眼的水滴，千秋水顿时激动万分。
天泉之水，结婴有望啊。
他立即冲了过去，抱住即将倒下去的镇冲身躯。
又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许久，终于平静下来。
“父亲，你好好休息。”
扶平镇冲躯体，站起身来看向一边打坐的寒凌。
“父亲遗言不得不遵，可是我不甘呐。”说着他满脸狰狞，青筋暴起，手指抖动，“给你十息时间消失，不然就别走了。”
没有接话，能如此寒凌已经很诧异了，颤巍巍地伸出右手在戒子表面一摸，一张纯白的符禄便被捏在手中。
运转灵力一卷，那满是笔画的白布轰然破碎，飘逸的碎屑围绕，旋转着，最终形成一个蛋形光膜。
接着圆蛋旁边的空间陡然扭曲，形成一块五彩的条带。
一股吸力从中传来，下一刻寒凌已是不见踪影。
“啊——”
眼睁睁看着其消失，镇一合怒从心来，忍不住大叫一声，散发的威势形成滚滚气浪向外扩散。
待他发泄完毕，站在一旁的锋锐中年男子终于开口了：“一合，心已死药无用啊。”
“淼师兄，我只是不甘心。”
镇一合愣了愣回道。
“快，快，看住主要出口，不得放走一个。”
突然墙外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
一阵喧嚣之后又是一声：“缉查司办案，罪人镇冲谋和湛钱德残害百姓。”
“今证据确凿，奉县长令，即刻捉拿归案。”
说完语调放缓再道：“镇司出来投降，可免去皮肉之苦。”
镇一合本就怒火中烧，此时哪里还能忍住。
气劲一提犹如鬼魅，出现在府衙门前大口叫道：“我父亲如何管你屁事。”
说完还不如意，拔出腰间长剑，法决一动向着对面领头之人冲去。
“嗯！放箭。”领头之人身披重甲，腰配厚剑，见此情形，眼神一凌大喝道。
何方刁民竟敢袭击钦差，找死。
区区箭尔，凭什么猖狂。
天大地大任遥诀——法一：逍遥。
镇一合周身浩然之气大盛，眉目银白一片，他动作似乎很慢，身后拖着淡淡白光拉出一个弯轨在斜前方显现，如此反复几次，刹那之间已是赶到重甲当面。
漫天密箭悉悉索索落下，泛着寒光的箭头在石砖上擦出点点火花，冲尽散倒。
而弧度转折点留下的人影没有丝毫损伤，宛若幻影一般任由利箭飞射穿过。
三道白袍幻影半真半假，沿着轨迹一一冲入镇一合体内，接着又从中移出。
前后左右，一时之间竟然把重甲汉子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极光飘渺虚实无界艺。
“嗡”
一点光芒自剑尖点亮，骤然间大盛，刺眼的光芒笼罩了一切，转瞬即逝。
王明根本来不及反应，连满身的悸动都不顾得，感受到四周骇人的气机，狠狠咬着牙，爆发出江湖高手高阶的修为。
妈的，拼了。
撼山覆海剑。
不管其余威胁，双手举剑朝着前方一人砍去。
赌一把！生死勿论。
下一刻白光充斥他的眼眸，但厚剑抵住了某个东西，还不等惊喜之色涌现。
对面那轻飘飘的力道陡然猛增，如山洪海啸，瞬间摧垮他所有抵御。
胸腹遭受巨力碾压，身体一轻，耳边风声呼啸。
慢慢的，王明眼中景物重现，面前墙壁洞穿，黑黑的屋檐遮挡了半天蓝天。
来不及缓缓吸上一口清新的空气，他浑身巨痛袭来，一大口鲜血忍不住逆冲而出，喉咙滚辣。
大脑撕裂，不省人事。
镇一合站在街道中心，看也没去看砖石散落中的碎甲大汉。
右手收剑，转身向着来路走去。
四周一干衙役军士皆是眼神闪烁，身子佝偻，手脚哆嗦。
没人再敢多说一句，再发出一点声响。
整个天地，只有那道白袍漫步前行。
遵父遗，今不杀。
走到镇冲前方，他盯着黑袍金丝，突然索然无味起来。
先前满腔的恨意是想找谁呢？
一切的一切都不想再去纠查。
走吧，从此以后只有我一个人了。
仙道漫漫，我再无牵挂。
身影扭转，拔剑而切，一根粗红柱子滚滚滑动。
躺在地面。
灵力运转，凭借长剑锋利，一个浅褐色的棺材逐渐浮现。
开棺渡人最后合盖。
镇一合单手托起棺底，唤出一块上平下陡的黄色浮石，一跃而上。
“淼师兄，走吧。待我安葬了父亲便回宗。”
空中俯瞰旧地，找不到和记忆重合的画面，他突然觉得从小生活的地方有些陌生。
顾不得心痛，拿出几块灵石按在石头表面，飞速离去。
县城外，苍苍青山，参天大树伫立，一块山顶空地，些许杂草随风荡漾。
镇一合停在一座墓前，扣了三首。
本想说话，但又不知该说什么。
摇了摇头，拔出长剑运转灵力。
极光飘渺虚实无界艺。
剑刃削泥如水，削石如泥，尘土飞扬中一个矩形坑洞出现于墓旁。
放棺盖土，再拿出途中捡的巨石，挥剑雕刻。
刻字时，才恍然惊觉自己只知父亲，而不知其生啊。
仰天长看，点点晶莹又是忍不住涌现，强忍着颤抖刻下“父山洪县司尉镇冲墓”几个大字，旁边添上“子逍遥宗镇一合”
但嫌弃手抖动了下，字不够完美，灵力转动间墓碑碎裂散落。
继续。
一块又一块，大石头早已消失。
又去山林峭壁托回一块又一块巨石。
反反复复，日升日落，斗转星移。
三天悄然过去。
数米高的碎石堆抖动起来，似是剑光一闪，漫天灰尘中，一袭灰袍飞射而出。
原本丰神俊朗的镇一合此时显得异常窘迫，他头发散乱油腻，满脸黑灰，眼神枯槁，但眉宇间满足之色洋溢。
抱着墓碑放置在镇冲墓前，镇一合嘴角猛地上扯，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笑极而悲。
“呜呜——”阵阵呜咽低语，泪水狂溅。
越哭越伤心，越哭越通透，越哭越停不下来。
“唉——”
“师兄走吧。”控制住抖动的身子，他明白他得走了，必须得走了。
他不再是小孩了。
今后得一个人了。
一个人也好啊，一个人的仙，一个人的道。
爹，走好，愿来世我还做你的儿子。
风萧萧兮易水寒。
县城捉妖坊前，梁国志一身绿袍，头戴高帽，不知从何而来。
身后跟着三位黑袍人影，一胖一瘦一匀称。
他停在府门前，袖袍一摆，双手背后，扫了扫众人朗声道：“罪人湛钱德已伏诛，现全县公示湛钱德罪行，忘诸位引以为戒。”
“司尉镇冲，被奸人蒙蔽，一时误入歧途，然终醒悟，以死明志。”
“念其数年来兢兢业业，不辞辛苦守护全城，固功过相抵，以捉妖坊司尉致仕。”
“吾等可有意见？”
“一切全凭县长做主。”三位黑袍身子微弯，异口同声道。
“全凭县长做主。”其余甲士见此，连忙接道。
“嗯。”梁国志点了点头，“都撤了吧。”
不再看他人，指了指昏迷的碎甲壮汉：“去，把他带着。”
“是。”身后胖高个回道。
县府大堂。
“药给他服下了吗？”梁国志坐在主位，放下毛笔淡淡道。
“服下了，但伤势较重，估计还需调养数月。”谢宁一身黑袍，躬身回道。
梁国志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寒仙师找到了吗？”
“没有。”
“即如此，＇八百里加急＇送往上郡，你亲自去。”他晾了晾手中薄纸，再折叠装入信封。
上面字迹豪放不拘。
“是。”谢宁恭敬道。
“叫他们别休息了，你们亲自带人去找。”
“另外把镇冲院子看好了，一切都别动。”
“遵命。”胖瘦二人也是退下。
抬头看了看蓝天，白云袅袅，阳光明媚。
梁国志突然心中发慌，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将来临。
怪异在心底荡漾，越来越宽。
终于坐不住了，来回踱步。
城南，泥路尽头有一个小院，一袭青衣停在小木门前，他神情恭敬，轻轻敲了敲。
“梁县长果然名不虚传，何时知道我的。”
还不待梁国志小心回答，苍老声音又徐徐传出：“走吧，离开吧。老道也该去别处了。”
话音一落，悠然宁和之意顿时无影无踪。
花香飘飞，鸟声悦人，青衣人影站立许久，终是没有再敲，缓缓离去。
背影萧条，似茫然，又似无奈。
骏马一匹接一匹，数个时辰之后，谢宁一身江湖高手高阶的修为都快撑不住。
一封信被定为最高等级，层层转手，到了郡守眼中，看着面前奔腾的字迹。
他勃然大怒，但瞬间又惊惧不已。
区区县长，无知小儿。
深思半天，还是不得其解。
不管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
“来人，拿笔来。”
绞尽脑汁，矜矜业业花了数个时辰才较为满意的收入信封。
“去，＇八百里加急＇，呈给皇上。”
然后又对另一人道：“叫郡县尉，郡丞一起去山洪县。”
早在寒凌使用千里符的一刻，一处不知名的空间。
这里奇珍异兽遍布，飞泉瀑布，高山孤峰比比皆是。
阳光和旭，灵气盎然，婉若人间仙境。
某处大殿内，一青衫人影缓缓睁开双眼，他琢磨些许，挥手打出一道符箓。
片刻之后，一位柔弱男子踏入殿门。
其脸上苍白，身材纤瘦，不正是千秋水么。
“师尊，何事？”千秋水微微行礼。
“去找找你师弟，寒凌。”寒静说着手中送出一物，“这个罗盘能带你找到他。”
“是。”他不再懒散，顿时严肃起来。
本来还打算讨点奇物，毕竟已经金丹圆满，听到这儿顿时打消心思。
不合时宜。
“去吧。”想了想，寒静又道，“牵挂太多，红尘间胜于枯坐。”
“把这个带着，以防万一。”
说完，一滴晶莹剔透的水滴状固体从袖中飘出。
看着半空中耀眼的水滴，千秋水顿时激动万分。
天泉之水，结婴有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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