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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来乍到

    康熙三十年的第一场雪悄悄的下着,黄土地上迅速被被了一层厚厚的银装。入夜,北风呼啸,人们基本上都缩在被窝里。这个时代没有手机,电脑,也没有其他啥娱乐活动,关键现在还挺冷。老百姓平时都是衣衫褴褛的,保暖什么的就不说了,吃都吃不饱,手头又没有什么钱,这要是万一被冻出个病来可就麻烦大了。

    位于鱼米之乡的湖广荆州府远郊赵家庄一户人家现在却是灯火通明。

    这家主人姓赵,名卫东,家中排行老大,下面有兄弟两人。乃是赵家庄有名的地主,家有500多亩水田,镇子上还有好几间铺子。这年头粮食产量不高,说不上很富裕,但也绝不算是穷。且四年前即康熙二十六年高中湖广乡试第十六名举人。举人功名别说在这乡间,就是在荆州府,乃至整个湖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属于有编制的统治阶级,拥有各种特权。赵卫东赵大老爷在赵家庄可以说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哪怕是本村族长,年近七旬的堂伯父赵友仁都对其言听计从的,谁叫人家是有举人功名的读书人呢!

    老二赵卫新从小读书不这么样,却喜欢经商。为人处世比较圆滑且能说会道,按照现在比较流行的话说是“比较会来事儿”,经商是把好手。平时也主要是打理赵家在镇子上几间铺子,偶尔也会到荆州府、武昌府等地跑跑生意,生意倒是做的有声有色。

    老三赵卫虎才十六岁,比大哥赵卫东足足小了十多岁,从小备受宠爱。也不喜读书,却生性喜爱舞枪弄棒,性格火爆、易冲动,长的那也是高大威猛、虎背熊腰的。十二岁开始就拜师学艺,爱打抱不平,平时惹了祸患也是大哥赵卫东出面摆平。为此赵举人也没少跟官府衙门打交道。在外人眼里,这个赵家老三就是个惹是生非的主,要是没有他大哥,生在普通人家,那麻烦可就大了。倒是对得起他这个名字。

    最近这些年,赵卫东赵大老爷却有些苦恼。虽说家大业大的又有老母在堂、一妻四女,却眼看着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没个儿子在侧。清代那可不比二十一世纪,没个儿子在世人眼里就是个绝户。甭看你是个地主,外加有功名的读书人,没有儿子一样有些抬不起头来。这要是是个普通小农民,在村里还指不定被欺负成啥样。这几年母亲韩老太太和堂伯父赵友仁也没少劝他纳个妾开枝散叶什么的,都被赵老爷以科举读书为重推脱了,但要是再不生个把儿子也顶不住压力啊。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真到那时候,夫妻感情再好也不得不遵从老母亲的意愿啊。万幸,八个月前娇妻邓婉查出已有2个月的身孕了。从那时候起,母亲韩老太太就开始整日里吃斋拜佛,就盼着菩萨保佑能生出个大胖小子来,为赵大老爷延续香火。

    这会儿一家人基本都在产房外面焦急的等着。赵举人在廊前来回走动,满脸紧张。产房内忙碌紧张,屋外一众人眼睛死盯着产房,焦躁不安。后院韩老夫人双手合十跪在佛像前,口中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终于天空一声惊雷,稳婆跑出来报喜“赵老爷,赵老爷,生了···生了!是个公子,恭喜···恭喜啊````!”一边说着一边作揖。

    赵举人一脸喜色:“真是个儿子(zha)?”

    “哎呦!~我的赵老爷,我看的真真的,这还能有假?”

    “赏,赏···重重有赏!!!”

    众人也跟着恭贺声不断

    “恭喜,恭喜!!”

    “恭喜赵老爷喜得贵子!!”

    “赵爷爷今个大喜,咱们也沾沾喜气!!”

    “哈哈哈哈”赵老爷放声大笑,多年的阴霾总算是除去了。胸中的那口气一出,整个人变得精神抖擞起来。差点没忍住冲击产房,被众人劝了回来,只在紧闭的门前深深的看了一眼。虽然没见到妻儿,却是双眼放光,老脸红彤彤的激动不已,左手不停的颤抖,比当年高中乡试举人还要高兴。回过神来,直朝后院跑去。

    “娘!···娘!!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人还没进门,就高声喊道。

    韩老太太听到屋外呼喊,一个激动,直接站起来。可人到底是上了年纪,又跪了这么长时间,突然一个趔趄,幸亏傍边有丫鬟跪在搀扶了着。站稳,直出了门,好似年轻了好几十岁。

    又是一番热闹不提。

    我们赵刚同志,毕业于三流大学,在深圳一家外贸公司上班。昨天晚上约见客户喝了不少酒,后只感觉正被人送往医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觉醒来,卧槽!!这是哪儿啊?刚想动一动,我去!!!我tm怎么成婴儿了!!这时产房乱作一团。原来就在刚才一个稳婆才反应过来,赵家小少爷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哭过。这可吓坏了众人!连带着躺床上,快要虚脱的邓婉邓夫人也是一脸紧张,双眼流着泪,盯着自己的儿子。

    “呃!!!~~~不对啊!我怎么被人抱来抱去的啊?我说你们要抱就抱吧,这好歹给我穿件衣服行不?”

    “泪流满面”的赵大少爷发现自己赤条条的被人抱来抱去的,小雀雀也裸露在一众老夫人面前。那些妇人还要摧残他的屁股,嘴里还小声念叨着“哭啊!哭啊!~~~怎么就不哭呢?”。虽然屋里有四五个火盆燃着,暖洋洋的,但这尼玛也太tm羞耻了~~~话说哥们我好歹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就这么·····!闭上眼,眼含热泪,使劲干嚎了两声,总算是过关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刚亮,赵卫东赵老爷就踏着雪去了族长堂伯父家。

    “大伯父,早啊!今个一大早来您这儿是有要事。这不,昨个儿您侄孙儿降生,侄儿打算今个儿摆个流水宴,咱们好好庆贺庆贺”赵举人行了个晚辈礼,满面红光的说着。

    “哎呀,哎呀呀!贤侄啊,今儿可算让我等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了。你就是不来,我今个儿也要去好好瞧瞧我那贤孙儿。你放心,各家各户,我来通知,保管到时候啊热热闹闹的”赵族长颤颤巍巍的扶起赵卫东,一张老脸都笑成菊花了。

    赵老爷又去拜访了几处乡绅人家,回到家安排人手准备大摆宴席。派人叫上自己二弟三弟,又通知附近几个同窗好友。虽然昨天晚上几乎没怎么睡觉,精神却是亢奋依旧,“老夫终于有儿子了”。就这样赵家流水宴摆了足足三天,赵家庄的庄稼汉们这几天可算是开了一次大荤,比他们过年吃的都好。好些人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的,这个时代能吃带点荤腥的不容易。就算是大白米饭一年也吃不到一两回。唉!穷啊~~不是谁都能像赵举人家这么富裕。要不怎么说,康熙!~康熙!吃糠拉稀呢!!咳~~扯远了~~

    流水宴罢,赵老爷请了个有经验的奶妈,又去买了2个年轻的小丫头伺候自己的宝贝儿子。老来得子,稀罕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