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适应
王泉微微一笑，用手比划了一个噤声动作。
嘘！
‘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当、当当当当~’
他默默念了个梗。
然后，顶着妹妹纯净目光的压力，王泉手在衣服里侧摸索了一阵。
终于，似乎是从那个隐秘的夹缝中摸到了什么，他面色一喜，手掌立刻拔出。
王秋月定睛看去，只见哥哥的手掌心竟变魔术般地多出了一个油纸包！
这是？！！
小丫头顿时惊呆了，小嘴渐渐张成了o形，双眼瞪圆的样子那叫一个可爱。
王泉打开油纸包，四目同时看去，里面赫然同样也是一小撮白色粉末！
我的天呐！
第二份养气散？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王秋月脑子转成了一团浆糊，情不自禁地问道：
“哥！咱们不是明明只有一份养气散，而且刚才卖给赵阳了吗？这份...又是哪里来的？”
别处得来的？
不会...若是如此王泉肯定早告诉她了，而且那时也不会同她说什么急需养气散的话了...
忽的，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
她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但很可惜，她没能抓住。
王泉露出明亮笑容，轻声说出了她心中隐现的那个答案：
“很简单，刚才那份其实是假的！”
假的？！
小丫头真的震惊了！
她突然有一种极其强烈想要爆粗口的冲动！
！@￥#！
淡定...淡定...
她心中默念口诀，勉强压下了冲动。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王泉搬出了藏在床下的大包裹，并且从中取出了一节削了皮的白色干瘪状物。
小丫头疑惑不已，又觉得有些眼熟。
这东西...好像是某种植物根茎。
哪来的？
她不记得御兽宗里有这玩意。
王泉用小刀小心地切了一点拿给她看。
白色的...粉末状...
她回忆了会儿，终于想起了自己是在哪里见过这东西。
她记得，当时貌似是来白云洲的路上，有一天她俩饿得实在厉害了，哥哥便去路旁挖了来，充饥用的某种野菜。
没想到王泉还一直保留到现在。
就是这东西切成的白色粉末把赵阳给糊弄了？
还平白无故坑了他一大笔财物？
王秋月有些咋舌。
她想起来了。
那份“假养气散”外层的油纸是她那天见王泉情绪低落，顺手放回他衣服给他留着作纪念的...
王秋月冰雪聪明，瞬间将所有事情都串起来了，但同时一片阴影笼罩了她：
‘这招真的是我哥自己想到的吗？他的性情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深沉了？’
她没有答案，甚至不敢去想。
王泉正襟危坐，笑容收敛，一脸正经地给小丫头抽丝剥茧的分析解释：
“秋月，你要明白，赵耀赵阳两兄弟从我们拿了张远那份养气散开始就注定是敌人了。”
“骗人当然是不对的，但是欺骗敌人方能更好地保护我们自己。”
“这回可算是一举数得。”
“第一，我试出了张远给我们的那份养气散确实没有问题。
第二，赵阳给我们贡献了一笔额外的修行资源。
第三，我们没有留下任何可能被宗门责难的证据，甚至这要求还是他主动提出的。就算区区400两银子能惹来什么修为高强之辈，我们总归还是有可以辩驳的余地的。
第四，现在基本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张远应该出事了。”
“......”
王秋月无言以对，只能沉默。
平常，王泉黑白分明的瞳孔只会让她感觉到安心、温暖，可现在她却感觉到一丝透骨的寒意。
她没想到王泉竟在见到赵阳的那么短时间里就想好了这般复杂的谋划。
浑然天成，没有丝毫违和的部分。
恐怕赵阳还在为意外收获一份“低价养气散”而喜不自禁呢。
除了最开始那一句招呼之外，整场交易完全就是因势利导。
可怕的是，赵阳恐怕到现在还以为是自己灵机一动发起的交易。
真相却是，他的想法完全在人家的设计之中。
可怕不可怕？
其中对人性精准的度量拿捏让王秋月现在想来都不得不感到不寒而栗。
最让人心惊胆战的是，她这位“老实”的哥哥竟在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一份假的养气散，就等着合适的时机去坑一把别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要不是赵阳意外撞到枪口上，这份假养气散他原本想要卖给谁？
她的心中寒意大盛。
如此的精于算计，如此的不择手段，身边坐着的这个人还是她原来的那个有些倔强却能让她放心依靠的哥哥吗？
是他变了？
还是这才是他的本来名目。
这一刻，王秋月觉得身边的哥哥无比陌生，让她几乎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王泉眼神幽幽地看了眼妹妹。
他自是能看出小丫头眼底深深的不理解与彷徨。
他不由地心中感慨。
秋月这丫头还是年纪太小，太天真了。
她的问题在于，还是以世俗的人际关系来看待修士。
说穿了，就是无法适应修真界的残酷法则。
在这一点上，从原身遗留的日记里，那些字里行间里无意中透露出来的想法真的是一模一样。
真不愧是亲兄妹。
而王泉毕竟是个现代人，思维高屋建瓴，在理解和适应环境上远比他们兄妹强得多。
从他这几天的亲身经历来看，修士这个群体除了修为实力之外，人际关系看似与普通人没什么差别，实则无一处不充满了勾心斗角、利益争夺。
说白了，修士群体的竞争烈度极高。
多数修士只要心还在修行上，哪一个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随时随地、随意地去牺牲别人的利益，甚至生命？
你说，我有原则，守本分，不争不抢。
当然可以。
但结局就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淘汰。
别人或许会可怜你，但一定不会因此就放过你，更有可能是，柿子找软的捏...
王泉又看了眼妹妹，暗自叹了一声。
也就这丫头，明明有修行的资质，却依然肯无条件把修行资源全部让给她哥哥。
她可能从来没有想过，也许自己比她哥更适合修行。
不过王泉觉得，从她这几天的表现来看，更大的可能是，她其实心里清楚得很。
这才是真正让王泉感动的地方。
明知道付出再多，很有可能最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点用也没有，却依旧无怨无悔。
除了爱情，也就是最亲最亲的亲人才能做到了。
哪怕孙达贵也同样这般做了，但那也是在自己发觉修行无望之后才把修行资源给的孙雪，而且说不定还有什么利益上的补偿。
至少他王泉敢说一句，若是以后孙雪修行有成，会不会照顾孙达贵，照顾孙家？
所以孙达贵此举看似无私，实则多少也能算做是一种提前投资。
当然，这只是站在王泉立场上的阴暗想法，人家说不定没有这个意思。
但细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总之，相比较来看，王秋月对待王泉的赤子之心是不做第二人想的。
‘但眼下这个环境可能真容不下过度的纯真。’
像刘孝德、张远、赵耀赵阳两兄弟、甚至林子慕和林子期姐弟......
哪一个不是年纪轻轻却心思深沉之辈。
搁在他上辈子，这点年纪的小孩子里最深沉的那一撮也就配给这些人提提鞋。
王泉看得很清楚，修真界的环境的确不似凡俗。
在凡俗，你自己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获得你想要拥有的大部分东西。
然而，在修真界，你想要得到的、想要守护的东西，都完全取决于你的修为，你的实力。
这里面有两者最大的区别。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彻头彻尾奉行丛林法则的地方。
类似王泉兄妹的天真和周围人的深沉本身也是一体两面的东西。
有羊的地方自然就会有狼。
只是在王泉的认识里，睁大眼睛把事情看清楚至少比睁眼瞎，要好上太多。
他观察到的，身处的，就是这么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
这并不由他选择。
他只能适应。
所以，他接受、理解的并且基于这些做出合理的行为，还有决定。
也只能如此。
的确，赵阳这波被他坑得太惨了。
但最关键的是
——对方确确实实大意了，轻敌了。
恐怕打死他也想不到，一个原来毫无存在感的吊车尾竟然敢欺骗他？
甚至敢跟张远作对？
丛林不容忍傲慢。
大意了，自然就要吃个大亏，长长记性。
王泉眼神恢复平静。
他明白，眼下自己还是应该多给妹妹一些时间，让她好好体会体会他的深意。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人不可能一直单纯下去，更不可能一直呆在自己的世界，只有摆脱了无知的束缚，才有可能形成一套真正属于自己的行事标准，可以世故，也可以老实，可以笑看，也可以淡然，这些具体的行事方法都可以因人而异。
但重要的是必须认识到基础的规则，也就是环境，然后努力去适应环境。
想不清楚，自然谈不上做选择，更谈不上什么进步。
总之，他希望妹妹能够逐步成长。
话他没法说得太透，领会得了多少，全看她的悟性。
也许，他可以照顾她一辈子...
但是以他这两天对王秋月的观察、了解，他感到，王秋月看似常常依赖别人，实则内心上并不愿意过处处被安排照顾的生活。
这样也好，他完全尊重妹妹的内心意愿。
人生道路漫漫，时间还长。
在一个高度竞争的环境里呆久了，特别还有他这么一个哥哥时不时给她找点不自在，迟早会成长的。
王泉对此并不担心。
此时，王秋月低着头，思绪纷乱。
王泉不言，只用关爱和鼓励的眼神注视着她。
一时间，二人虽然彼此沉默不语，但也多少透着些许温暖。
嘘！
‘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当、当当当当~’
他默默念了个梗。
然后，顶着妹妹纯净目光的压力，王泉手在衣服里侧摸索了一阵。
终于，似乎是从那个隐秘的夹缝中摸到了什么，他面色一喜，手掌立刻拔出。
王秋月定睛看去，只见哥哥的手掌心竟变魔术般地多出了一个油纸包！
这是？！！
小丫头顿时惊呆了，小嘴渐渐张成了o形，双眼瞪圆的样子那叫一个可爱。
王泉打开油纸包，四目同时看去，里面赫然同样也是一小撮白色粉末！
我的天呐！
第二份养气散？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王秋月脑子转成了一团浆糊，情不自禁地问道：
“哥！咱们不是明明只有一份养气散，而且刚才卖给赵阳了吗？这份...又是哪里来的？”
别处得来的？
不会...若是如此王泉肯定早告诉她了，而且那时也不会同她说什么急需养气散的话了...
忽的，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
她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但很可惜，她没能抓住。
王泉露出明亮笑容，轻声说出了她心中隐现的那个答案：
“很简单，刚才那份其实是假的！”
假的？！
小丫头真的震惊了！
她突然有一种极其强烈想要爆粗口的冲动！
！@￥#！
淡定...淡定...
她心中默念口诀，勉强压下了冲动。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王泉搬出了藏在床下的大包裹，并且从中取出了一节削了皮的白色干瘪状物。
小丫头疑惑不已，又觉得有些眼熟。
这东西...好像是某种植物根茎。
哪来的？
她不记得御兽宗里有这玩意。
王泉用小刀小心地切了一点拿给她看。
白色的...粉末状...
她回忆了会儿，终于想起了自己是在哪里见过这东西。
她记得，当时貌似是来白云洲的路上，有一天她俩饿得实在厉害了，哥哥便去路旁挖了来，充饥用的某种野菜。
没想到王泉还一直保留到现在。
就是这东西切成的白色粉末把赵阳给糊弄了？
还平白无故坑了他一大笔财物？
王秋月有些咋舌。
她想起来了。
那份“假养气散”外层的油纸是她那天见王泉情绪低落，顺手放回他衣服给他留着作纪念的...
王秋月冰雪聪明，瞬间将所有事情都串起来了，但同时一片阴影笼罩了她：
‘这招真的是我哥自己想到的吗？他的性情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深沉了？’
她没有答案，甚至不敢去想。
王泉正襟危坐，笑容收敛，一脸正经地给小丫头抽丝剥茧的分析解释：
“秋月，你要明白，赵耀赵阳两兄弟从我们拿了张远那份养气散开始就注定是敌人了。”
“骗人当然是不对的，但是欺骗敌人方能更好地保护我们自己。”
“这回可算是一举数得。”
“第一，我试出了张远给我们的那份养气散确实没有问题。
第二，赵阳给我们贡献了一笔额外的修行资源。
第三，我们没有留下任何可能被宗门责难的证据，甚至这要求还是他主动提出的。就算区区400两银子能惹来什么修为高强之辈，我们总归还是有可以辩驳的余地的。
第四，现在基本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张远应该出事了。”
“......”
王秋月无言以对，只能沉默。
平常，王泉黑白分明的瞳孔只会让她感觉到安心、温暖，可现在她却感觉到一丝透骨的寒意。
她没想到王泉竟在见到赵阳的那么短时间里就想好了这般复杂的谋划。
浑然天成，没有丝毫违和的部分。
恐怕赵阳还在为意外收获一份“低价养气散”而喜不自禁呢。
除了最开始那一句招呼之外，整场交易完全就是因势利导。
可怕的是，赵阳恐怕到现在还以为是自己灵机一动发起的交易。
真相却是，他的想法完全在人家的设计之中。
可怕不可怕？
其中对人性精准的度量拿捏让王秋月现在想来都不得不感到不寒而栗。
最让人心惊胆战的是，她这位“老实”的哥哥竟在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一份假的养气散，就等着合适的时机去坑一把别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要不是赵阳意外撞到枪口上，这份假养气散他原本想要卖给谁？
她的心中寒意大盛。
如此的精于算计，如此的不择手段，身边坐着的这个人还是她原来的那个有些倔强却能让她放心依靠的哥哥吗？
是他变了？
还是这才是他的本来名目。
这一刻，王秋月觉得身边的哥哥无比陌生，让她几乎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王泉眼神幽幽地看了眼妹妹。
他自是能看出小丫头眼底深深的不理解与彷徨。
他不由地心中感慨。
秋月这丫头还是年纪太小，太天真了。
她的问题在于，还是以世俗的人际关系来看待修士。
说穿了，就是无法适应修真界的残酷法则。
在这一点上，从原身遗留的日记里，那些字里行间里无意中透露出来的想法真的是一模一样。
真不愧是亲兄妹。
而王泉毕竟是个现代人，思维高屋建瓴，在理解和适应环境上远比他们兄妹强得多。
从他这几天的亲身经历来看，修士这个群体除了修为实力之外，人际关系看似与普通人没什么差别，实则无一处不充满了勾心斗角、利益争夺。
说白了，修士群体的竞争烈度极高。
多数修士只要心还在修行上，哪一个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随时随地、随意地去牺牲别人的利益，甚至生命？
你说，我有原则，守本分，不争不抢。
当然可以。
但结局就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淘汰。
别人或许会可怜你，但一定不会因此就放过你，更有可能是，柿子找软的捏...
王泉又看了眼妹妹，暗自叹了一声。
也就这丫头，明明有修行的资质，却依然肯无条件把修行资源全部让给她哥哥。
她可能从来没有想过，也许自己比她哥更适合修行。
不过王泉觉得，从她这几天的表现来看，更大的可能是，她其实心里清楚得很。
这才是真正让王泉感动的地方。
明知道付出再多，很有可能最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点用也没有，却依旧无怨无悔。
除了爱情，也就是最亲最亲的亲人才能做到了。
哪怕孙达贵也同样这般做了，但那也是在自己发觉修行无望之后才把修行资源给的孙雪，而且说不定还有什么利益上的补偿。
至少他王泉敢说一句，若是以后孙雪修行有成，会不会照顾孙达贵，照顾孙家？
所以孙达贵此举看似无私，实则多少也能算做是一种提前投资。
当然，这只是站在王泉立场上的阴暗想法，人家说不定没有这个意思。
但细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总之，相比较来看，王秋月对待王泉的赤子之心是不做第二人想的。
‘但眼下这个环境可能真容不下过度的纯真。’
像刘孝德、张远、赵耀赵阳两兄弟、甚至林子慕和林子期姐弟......
哪一个不是年纪轻轻却心思深沉之辈。
搁在他上辈子，这点年纪的小孩子里最深沉的那一撮也就配给这些人提提鞋。
王泉看得很清楚，修真界的环境的确不似凡俗。
在凡俗，你自己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获得你想要拥有的大部分东西。
然而，在修真界，你想要得到的、想要守护的东西，都完全取决于你的修为，你的实力。
这里面有两者最大的区别。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彻头彻尾奉行丛林法则的地方。
类似王泉兄妹的天真和周围人的深沉本身也是一体两面的东西。
有羊的地方自然就会有狼。
只是在王泉的认识里，睁大眼睛把事情看清楚至少比睁眼瞎，要好上太多。
他观察到的，身处的，就是这么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
这并不由他选择。
他只能适应。
所以，他接受、理解的并且基于这些做出合理的行为，还有决定。
也只能如此。
的确，赵阳这波被他坑得太惨了。
但最关键的是
——对方确确实实大意了，轻敌了。
恐怕打死他也想不到，一个原来毫无存在感的吊车尾竟然敢欺骗他？
甚至敢跟张远作对？
丛林不容忍傲慢。
大意了，自然就要吃个大亏，长长记性。
王泉眼神恢复平静。
他明白，眼下自己还是应该多给妹妹一些时间，让她好好体会体会他的深意。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人不可能一直单纯下去，更不可能一直呆在自己的世界，只有摆脱了无知的束缚，才有可能形成一套真正属于自己的行事标准，可以世故，也可以老实，可以笑看，也可以淡然，这些具体的行事方法都可以因人而异。
但重要的是必须认识到基础的规则，也就是环境，然后努力去适应环境。
想不清楚，自然谈不上做选择，更谈不上什么进步。
总之，他希望妹妹能够逐步成长。
话他没法说得太透，领会得了多少，全看她的悟性。
也许，他可以照顾她一辈子...
但是以他这两天对王秋月的观察、了解，他感到，王秋月看似常常依赖别人，实则内心上并不愿意过处处被安排照顾的生活。
这样也好，他完全尊重妹妹的内心意愿。
人生道路漫漫，时间还长。
在一个高度竞争的环境里呆久了，特别还有他这么一个哥哥时不时给她找点不自在，迟早会成长的。
王泉对此并不担心。
此时，王秋月低着头，思绪纷乱。
王泉不言，只用关爱和鼓励的眼神注视着她。
一时间，二人虽然彼此沉默不语，但也多少透着些许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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