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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自投南监

    “跑啊?”张登科嘲讽道:“你小子不是跑的飞起吗?这会儿怎么不逃了?”

    韩智静下心来,暗暗观察几个快手的方位。此刻想来,这个阵法的怪异之处在于,好像几个人的力气可以使到一起,大家把身上的岚光之力一起施展起来,然后组成一个岚光网。每个人都可以最大程度利用这光网里面的力量。

    相当于把十二个人的思想和力量合而为一,这特么谁能扛得住?儒家有一套严苛的修行方法,能让每个人的内力都趋向一致,所以合起来的力量也是无比强大。

    不愧为诸家之首,御人的手段果然是独一无二的。

    破解难度关键在于这个光网的防御能力实在是太强了,相当于是十二个人叠在一起的岚光盾。而且自己还不能碰,一碰就会被光网粘住,拔出来要废好大的力气。

    他正在苦思破解之道,却见四个持盾的快手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同时四把钢棍同时递出。

    韩智身处墙角,避无可避,前胸和臀部又被打中,痛彻心扉。

    然而这边尚有四个刀手未动。张登科冷冷一笑,说道:“抓活的,把手脚砍断即可。”

    韩智此刻已来不及多想,右手拍向自己肩膀,内力微吐,肩上的灵符顿时化为灰烬,一行血从肩膀上留了下来。

    他将灵符拍碎,被灵符压制住的力量也释放了出来。这一瞬间,犹如身上的千斤重担突然放了下来,一身轻松,畅快无比。

    他擦了擦肩膀上的血迹,朗声说道:“你倒抓来试试看。”

    张登科哈哈一笑:“临死还不忘嘴上讨便宜,你以为自残我们就能轻易饶过你?”说着当先向韩智砍去。

    同时四个刀手应声而向韩智四肢砍落。

    然而韩智非但不闪躲,反而向前一步,大喝一声,双掌齐出。

    那双掌声势浩大,前所未有的惊人。周围空气随势而动,竟隐隐有龙啸之声。十二个人合力的岚光阵为这股巨大的声势所裹挟,顿时摇摇欲坠,持盾快手站立不稳,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阵法立时显出了缺口。

    张登科完全没料到韩智双掌之力竟威力若厮。急忙大喊:“稳住阵型,重新布阵。”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得‘哎哟’‘哎哟’几声哀嚎。韩智行动如风,兔起鹘落之下,几个快手已经被韩智打倒在了地上。

    韩智此时不再留情,下的都是重手。他绕场一周,每个人都是腿上中招,竟无一人能抵得住一招。

    有几个快手的的腿骨被韩智扫到,躺在地上呻吟起来。

    张登科大惊之下,正欲后撤,韩智却以欺身上前,一拳朝张登科胸口打去。

    韩智速度太快,张登科眼见避无可避,双手一展,撑出一个岚光盾。韩智一拳打在岚光盾上,发出了‘啵’的一声。

    张登科双手撑盾,感受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压力,不停的往后撤。压力却迟迟无法被岚光盾抵消。终于再也退无可退,背部重重的撞在墙上。

    韩智手上用力,突然大喝一声。拳头往前一顶,岚光盾应声而破。韩智拳头直击下去,然后戛然而止,稳稳的停在张登科的鼻梁上。

    张登科的岚光盾被击碎,虎口震裂,血顺着手指往下滴落。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我一拳打在你的鼻头上,能把你的鼻涕眼泪一起打出来,张捕头可能要哭很久哦。”韩智笑道。

    眼见拳头都快盖住双眼了,张登科却丝毫不惧,恶狠狠的说道:“要打快打,你杀人拒捕,大鸿朝的律法饶不了你的。”

    “张捕头语气倒挺硬。”韩智轻声说道:“但是不知道你的骨头有没有你的语气一半硬。”

    张登科不再开口,手脚却微微战栗起来。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马蹄声,和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然后‘砰’的一声,药庐的门板被撞了下来。

    接着有人高声喊道:“堂尊大人驾到!”

    韩智心里咯噔一声,眼见通往后院的门帘被掀开,一个个皂吏鱼贯而入,排做两列。

    一个穿着彪服,头戴乌沙的中年人信步而入,正是老牛湾的知县大人梁仲诚。

    张登科仿佛看到了救星,急忙推开了韩智。韩智一愣一下也趁势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两步。

    “这是什么情况?”梁仲诚看着满地躺着的衙役,皱眉问道。

    张登科跨步到梁仲诚身前,躬身拜倒道:“回大人话,这韩智身为嫌犯,凶悍异常,竟敢拒捕。属下幸不辱命,将其拖住,全赖大人及时赶到,这个小子不敢再嚣张了。”

    韩智大声分辩道:“堂尊大人,我昨夜虽出现在犯罪现场,但我的刀未沾血,有何凭证说我杀人?”

    梁仲诚哼一声道:“你一个胥吏,有本县在此,却肆意喧哗,连基本的尊卑都不懂了吗?”

    韩智冷静下来,老老实实单膝下跪道:“属下韩智参见堂尊大人。”

    梁仲诚面色稍雯,口气也变得客气了一点:“你也是本县的公人,既自觉无罪,到县衙大堂分说清楚就可以了,为何拒捕?可知拒捕罪加一等?”

    “大人容禀。这群快班的快手,本来就素与我壮班有嫌隙。这次更是趁着机会想要置我于死地,还说要将我的家人下狱,又动手动脚的调戏我的妹妹和师娘。属下激愤之下,被迫自保。”韩智朗声说道。

    拒捕情节本就十分恶劣,所以梁仲诚一来韩智心里就很慌,此时听堂尊问起,韩智索性将恩怨扩大到快班和壮班之争,试图让梁仲诚意识到这是一起县衙三班争权的政治事件,而不是个人事件。

    张登科和王大福素来不合,这事情县衙上下都知道。果然梁仲诚听完之后脸色缓和了不少,说道:“即便如此,你也不应拒捕。是真是假,本县自有公断,你若真是冤屈了,本县还能错断不成?”

    “属下愿去大堂对峙申辩,只是属下这些家人,难道也要下狱吗?”韩智问道。

    梁仲诚看了看杨一慎,捻着胡须说道:“杨郎中行医为生,在本县素有善名,本县岂能薄待?况且你尚未定罪,怎么会难为你家人。”

    杨一慎听到此话,躬身行礼说道:“堂尊大人过誉了。大人果真是清正爱民。”

    韩智心里的石头落地,说道:“那属下愿意上堂申辩,以证自心。”

    梁仲诚轻轻点了点头,扭头对张登科说道:“张捕头,此事牵扯重大,你做事一定要秉公持正,依制办理。说不定总督大人会派专人前来询案,千万不可落人把柄。”

    梁仲诚语气甚是严厉,张登科有些惴惴不安,连忙说道:“谨遵堂尊大人教诲。”

    梁仲诚说完转身走了,身旁的皂吏也鱼贯而出。

    张登科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转身看着韩智,面有不甘之色,嘴里喊道:“来人,按制,将韩智锁拿,投入南监待审。”

    张登科喊了一嗓子,却无人应和,环视周围,甚是尴尬。原来大家都已经被韩智打趴在地上,一时半会无法起身锁拿韩智。

    韩智轻声一笑说道:“不劳张捕头锁拿,在下自去南监罢了。”

    杨一慎走上前,轻声对韩智说道:“小智,若是道理讲不通,跑就行了。我们这里你不用担心,你师娘也会些功夫,自会护着我们。有你师娘在,杨某何惧。”

    韩智轻笑道:“师父,你这软饭吃的是真硬。”话虽如此,但是他从未见过师娘出手,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打。

    杨夫人也跟上说道:“监狱里又脏又潮,你多带点衣物去吧。在里面要护着自己。”

    韩智鼻子一酸,点了点头。却见妹妹韩小彤脸上尤有泪痕,看着韩智,脸上表情十分不舍。

    韩智刮了刮韩小彤的鼻头说道:“妹妹你一向听话,这次也乖乖的,等哥哥回来。”

    韩小彤用力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