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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七彩美玉

    孟保元咽了一下口水,白了徐卉一眼:“女人呐,上床睡觉。”

    “你别睡,谁要跟你一起,你去书房睡。”

    “大小姐,这是我的房间。”

    “那我搬出去,反正现在已经过了展示王妃受宠迷惑殿下的时候了。”

    “是怕什么吗?再说谁说过了时候?我的王妃现在依然迷得本王团团转了”孟保元凑近徐卉的耳朵呼着气:“王妃是怕会意乱情迷发生什么吗?”

    徐卉别开眼睛不看孟宝源也不说话,无从解释

    孟保元反倒是一把揽过徐卉滚在床上,另一只手剥下帘子,两个人又牢牢的抱在一起了,任徐卉怎么挣扎也脱不了身?只认由孟保元牢牢锁着。

    其实徐卉说上一句让孟保元走开,孟保元一定会松开她,可并没有,反倒心里咒骂自己“靠,这辈子没见过男人了”

    孟保元看了徐卉娇羞的样子,倒也没见过,便吻上了徐卉的耳后贴着说?“我的王妃吧,将来有一天母仪天下陪我共赏万里河山”

    一句让徐卉戈登了一下,城下之盟孟昶举国而降的情景突然浮现在眼前。而自己脸色一下下的清白,转过来抱着孟保元。

    孟保元也被她的反应吓到了:“卉儿,怎么了?”

    “没事,睡吧,我困了。”

    “嗯,好。”

    徐卉缩在孟保元怀里,像只小猫。孟保元抱着她,感受着身边还颤抖着,身体似乎在啜泣,于是抱得更紧,抚摸着她的头:“别怕,有我”

    徐卉不知怎的,沉沉的睡了下去,这个时代原本只是历史上的一张,这些人原本只是书上的图片和研究对象,如今却在身边,而自己却从现实走进了书里,融入了中华上下5000年,烙印在历史长河中了,而自己的一生会遵循历史的轨迹走下去还是创造新的历史,也许未来自己会使那致命的一环。

    徐卉醒来的时候,孟保元已经出去了,留下字条说有事情要办,锦瑟调着洗脸水的水温等徐卉起来。

    “锦瑟”

    “”小姐,你醒了。”

    “环儿去张夫人那了?”

    “是啊,昨儿哭了一场,一早就走了。是不是因为我来她就要走啊?”锦瑟咬着嘴,怎么想都是自己的缘故?

    “不是因为你,她自有它的去处,这是她的选择。你坐下,我们聊聊天。”

    “嗯”锦瑟随即搬了一张凳子坐下。

    “锦瑟这段日子你好吗?有没有受欺负?”

    锦瑟泛着泪光,眼圈通红:“小姐,你当日拼命护我,窦大哥又悉心安排我生活,我过得很好。只是担心小姐,都是我害的,如果当时不跟着小姐,小姐一定逃得掉的。”

    “你不跟着我,我也不过是个在逃犯,可是我现在不是王妃了吗?说到底,应当谢你扶持了我,成就了我阴差阳错的让我清史留名。”

    “小姐”锦瑟又扑朔朔的哭了。徐卉这么久没见过锦瑟,都忘了她是个泪点极低的爱哭鬼,徐卉无可奈何的笑笑,这要有一天自己死了,这丫头岂不是要把她坟淹了?

    “别哭了好不好?”锦瑟还是止不住哭泣,徐卉快要炸毛:“再哭,我打你啊!”吓得锦瑟直抽泣

    “不要总是哭行不行?听我把话说完,徐将军枉死,徐家满门忠烈皆化为冤魂我是徐家唯一的血脉,难道置之不理?,进了王府以后的日子都是在刀尖利刃下拼出一条路,你要成为我的臂膀,所以不能脆弱,不要哭,除非你的眼泪是对抗敌人的利器。”

    “明白了。”

    “帮我梳妆,出去瞧瞧热闹。”徐卉一猜回府定有好戏,果不其然,徐卉和锦瑟一出来,便迎来了刀剑一样的目光,那是鄙夷和嫉妒背后的指指点点,一直从院门直到花园。

    “小姐,他们好像在议论我们。”

    “不是议论我们,而是议论我,你以为我从山寨回来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会是什么?不就是这满城的风言风语?孟保元此时比我头大呢,王妃的清誉算是毁了,本就是一个歌姬出身,被土匪掳去多日,怎有完璧之身?”

    “那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以不变应万变。”

    “可他们变本加厉了,怎么办?”

    “那他们就露相了呗,人家要死,你还拦着。”

    “殿下那边,若是……”

    “孟保元啊,他又不是傻子,他的事自己解决,有什么疯言疯语,他会有她的选择,要不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呢,这点事还办不好?走,出去玩。叫小翰一起。”

    “叫他?”

    “废话,出去玩不叫人家合适吗?叫他把那块石头带着。”

    “什么石头?”

    “魔法石头”徐卉笑一声,径直的往前走了。

    锦瑟在原地呆呆的“魔法石头?”看徐卉快走远了,赶紧去找秦翰

    孟保元醒来便听元朗说城中风言风雨,说平王妃出身本就是风尘污浊之处,又遭歹人侮辱,如此不堪之身,怎能嫁入皇家?几位老臣都在上书,陛下不知该当如何?

    孟保元冷笑了一声:“这不是挺好的吗?”

    急的元朗冒汗:“殿下是真的都不在乎吗?”

    孟保元看了一眼元朗:造物处新做了一身甲胄,很是轻便又牢固,回头我送你一套。”

    “殿下,现在不是玩笑的时候,起初娶徐卉姑娘便是要安陛下的心,免得他忌惮你,如今是不是?”

    “什么是不是,别打卉儿的主意!王妃就是王妃,没有别的打算。”

    “那……”

    孟保元冷笑一声“看看朝中有多少人支持我,多少人反对我?不也挺好的吗?”

    “李仁罕也一直盯着殿下,这……”

    “随他去,只要保护好王妃。”

    “是。”元朗受不了这个男人了,干脆懒得跟他废话。

    徐卉领着锦瑟和秦翰在街上转悠,秦翰走在最后累的精疲力尽捧着一堆胭脂水粉,环钗珠饰和瓜果蜜饯。

    锦瑟笑着说“我知道小姐为什么要你跟着了,真的是同情你啊。”

    “是啊,我捧这么一堆,又背着个大石头,换你早就压倒了。你说姐姐要找什么呀?”

    “不知道,你去问问?”锦瑟也越来越看不懂自己家小姐的行为,总觉得不像是从小跟着的那个人。

    秦翰追上前小心翼翼地问徐卉:“姐,您要找什么呢?”

    “一个白玉的美人。算了,找不到了。不找了,小翰,你知道史大哥现在在哪儿?”

    “听说城郊有户人家盖房子,史大哥在那帮工。”

    “找他。”

    “城郊?”

    “走吧,马市。”

    三人行至马氏,门口一匹马高昂雄俊,双耳紧凑短小,筋肉发达。实在是万里挑一的千里驹,只是还是幼马,特征并不明显。

    徐卉眼见便要买,正要与马倌开口,一旁过来一人:“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我再不来,我的马就要被人牵走了”

    徐卉转头看到来人,赶忙跑过去抱住:“哥,你怎么在这啊?伍哥你也来了。”

    “来马市能干嘛,吃饭?”鹭擎天笑笑摸了摸徐卉的头。

    伍程笑笑“徐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伍哥。这马是你们买的?”

    “对啊,喝口茶的功夫我的马就要换主人了。”鹭擎天笑道。

    “这……哥,我也喜欢这个,咱俩换吗?”

    “你买马做什么?”

    “骑着找人办事,着急走,别多问了。”

    “你会起马吗?”

    “怎么不会?我爸啊……”意识到说错话的徐卉赶紧改口:“我父亲经常领我赛马。”

    “那匹枣红马和那匹白马都不错,你看呢?”鹭擎天直指马厩里的两匹马。

    徐卉撅撅嘴:“还行。”

    鹭擎天跟一磅的马倌开口:里面的这两匹马我也要了。伍程,我跟卉儿她们先走了,你处理完先回去吧。”

    “是。”伍程没多说什么,只是答应。

    鹭擎天看了一眼徐卉身边的锦瑟和秦翰对徐卉讲:“我与你同去吧!”

    “好啊,可是我们四个人,三匹马怎么骑。锦瑟不会骑马吧,你跟小翰你俩骑一匹。”徐卉想着撮合自己这个倒霉弟弟的姻缘,给他个机会。

    “小姐我不想和他骑一个马,他也不怎么会啊,我怕摔着。”锦瑟呶呶嘴,不情不愿的说

    徐卉尴尬的笑了笑。秦翰这小子,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挠了挠头,徐卉看着锦瑟:“那你跟我一起,我带你。”

    “你骑得就很明白吗?”鹭擎天看徐卉瘦弱的身子板,上马也费劲,还要带人吗。

    “我……我还行吧。”

    “那个姑娘,你愿意跟我同乘吗?”鹭擎天走到锦瑟面前,温柔的说道。锦瑟顿时羞红了脸,像个煮熟的螃蟹。

    “啊……好。”锦瑟低着头答应了,被鹭擎天扶着上了马。徐卉看了一眼锦瑟那副样子就知道秦翰是真没戏了,谁让自己的哥哥英俊潇洒呢,秦翰这孩子瘦的跟个豆芽菜似的,跟人家一比确实是没长开啊,算了,本来也不支持早恋。

    秦翰耷拉了脑袋,骑着的小马也耷拉着脑袋,徐卉笑得是前仰后合,秦翰看着姐姐,幽怨的都要哭了。

    “行了,别抽巴了,本来也不是你的,赶紧走吧!”

    徐卉向鹭擎天笑笑,四人便骑马离开马市往郊外去了。

    徐卉逞能的以为三个人走过城郊没多大事,可鹭擎天却担忧徐卉的安危,虽然骑着马带着锦瑟,眼睛却没有离开徐卉。

    倒是怀中的锦瑟已是面红耳赤心扑腾的跳个不停,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在心里。不敢看向身边的徐卉。秦翰只盯着前面的路,好像稍微偏偏头便是罪过

    四个人费了半天劲,找到了史一刚,史一刚也惊讶允徐卉怎么大老远的来找自己?

    “哎呀,弄玉姑娘大老远的怎么来了?”

    “史大哥,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吗?”

    “好好,都好,姑娘可安好?”

    “嗯,一切都好,史大哥,这位是我结义哥哥鷺擎天,这是我妹妹锦瑟。”

    “史大哥好”锦瑟礼貌的福了福身,鷺擎天微笑的拱拱手。

    史一刚笑得开怀,“好好,对了,姑娘,大老远出城,找俺可是要做什么古怪的东西?”

    “大哥好智慧,确实有点事,小翰。”徐卉一个眼色让秦翰拿出石头

    史一刚端详了老半天只觉得平平无奇,寻常石料都尚且不如,连连摇头。

    徐卉开口道:“我最信老大哥了,别人的手艺我不放心,还是大哥来切,我才觉得没问题,麻烦了”

    “好说好说,姑娘有事找到我,我得好好办。”于是拿出工具开刀这块石料,两刀下去了,都是裂纹满布的意思,颜色也不均匀车个珠子尚且没有卖相,史一刚便气馁了

    “大哥,再一刀,这里。”徐卉指着位置给史一刚一个坚定的眼神。

    史一刚擦拭额头的汗,下来第三刀下去,所有人都傻眼了,料心一块七彩玉像一块花绽放,而每一瓣都是不同的颜色,晶莹剔透,难得一见的奇玉,史一纲瞪大了眼睛,手开始抖的厉害,只这一块价值连城。

    徐卉见众人都惊呆的样子,很是开怀。父亲对于古董文玩玉石的研究,自己不想潜移默化也难,也可能是天赋异禀,对于原石是否能成,手指一上手变十拿九稳,鹭擎天在一旁倚着门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果然是徐卉,说有通天的本事他也信。

    秦翰一向以姐姐自豪,见着彩玉更是叹为观止。这块石头可是折磨自己一路了,原来是个宝物,秦翰笑了起来像个200多斤的傻子。

    锦瑟倒不关心什么彩玉,只是瞥着鹭擎天这个俊朗刚毅的男人,像是寒冷冬日暖流不由分说的打开了他的心。

    徐卉啃了一会手指给史一刚说“史大哥,这样,只直接雕成花七彩花瓣,尽量简单不破坏主体。”

    “对”史一刚答应着,开始拿着那块玉石,细心雕琢着,因为珍贵,所以格外仔细地细雕慢琢

    徐卉看看外边飞翔的鸟是多么快乐,走到鹭擎天身边:“哥怎么下山了?别告诉我,为了买马。”

    “砸个盘子,本来想要买了马以后顺便去看看你的,没成想这就遇上了。”

    “哦,这样啊,我们兄妹俩心有灵犀啊,我知道哥哥在这,特意找你的。对了,哥,你们砸的哪家啊?”

    “王昭远。”

    “啊?你们把他家给砸了啊,可真是天意啊,哈哈哈。她家的公子前些日子才让我打了,这种人渣,还得是哥哥替我出气。”

    “王佑堂?”

    “嗯哼”

    “为什么打他?”

    “他挑衅我,就被我呼了一巴掌。”

    “没这么简单吧。”擎天笑笑,还真是没什么是徐卉做不出的不敢去做的。

    “他们一家人去凌辱一个可怜的姑娘,一点人性都没有,害得那个姑娘年纪轻轻一条性命就没了,这样的故事值不定还有多少呢,丧尽天良。他们这样的败类,老天爷迟早收了他们的。”

    “老天爷不收了他,你也能收了他。”鹭擎天笑得很开怀,徐卉则是白了他一眼,撅着嘴不搭理他,鹭擎天则是笑得更合不拢嘴了。

    “看看如何?”史义钢雕纹完成彩玉用手小心翼翼地拖在手里招呼众人,锦瑟赶紧捧着一束采来的野花跑回来,秦翰在门口看着锦瑟发呆,被一把拽了回来。徐卉四人走上前去一看,果然是很细致,没有生硬的雕刻的痕迹,自然的生动。一朵七彩花朵绽放在手里栩栩如生,而锦瑟手里的野花也没了光彩,那块玉就这样折射着太阳的光芒闪耀生辉,就连棠溪这样活了几千年的老鬼都忍不住从剑里跳了出了来,伸着脖子去看。

    只是没有配上穗子,姑娘想必也有自己想要配的隧子,孔栋我都留下了,姑娘回去自己配上就是了”

    “谢谢你史大哥,劳烦你了。我今天带的银两不多,可也不能白辛苦啊,小翰,咱带的银子都拿给史大哥吧。

    史一刚并没有接过银子反倒开口道:“这银钱我不要,只是想讨些别的东西。”

    “史大哥请说”

    “这石料剩下的碎料,能留给俺吗?”

    “当然可以,这算什么大事?还用劳烦你开口,我又带不回去”徐卉微笑道,扯了扯身边要张嘴的秦翰。

    “嗨谢谢姑娘了”徐卉见史一刚满脸堆笑的样子心里清明,在他手里,这堆废料变也是能成为宝贝的,就算只是车几个手串,也比这银子值钱,这就是匠人的艺术,而自己拿着这块彩玉,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可以打道回府了,谁说老实人没心眼的?

    “史大哥,那我们得回去了,晚了城门就关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好好,姑娘,你们路上回去也小心点,最近闹山贼呢,不太平。”

    徐卉看了一眼鹭擎天,笑着点头,鹭擎天也是但笑不语。

    秦翰却只觉得史一刚是在敲诈算计姐姐,那块石料还剩下好多呢,除了面上的一部分不太好,里头的可都是好玉质,自己也能背回去的,姐姐也是太大方说不要就不要了,又不让自己说话。秦翰干脆一句话都不说了,也不说话也不告别,转身便往外走,锦瑟把那束花留给了史大哥,又赶紧跟上小姐了,丝毫察觉不到空气中的尴尬。

    徐卉则是抱歉的看着史一刚无奈的摇摇头,徐卉看秦翰就像是看着过年串门的时候不懂事的倒霉熊孩子,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孩子气十足。史一刚倒是毫无在意,也不是第一天认识秦翰了,这个臭脾气就是什么好的都是姐姐的,除了姐姐就不愿意跟别人分。众人到了别转身离开了。

    四人从史一刚家离开,路上也走了一段时间,可徐卉期间并没有说话,只阴沉着脸,鹭擎天了然的不说话,锦瑟也是满心的小鹿乱撞,没有多想到其他,只觉得身后的男人的胸膛真的好宽厚好温暖。秦翰自觉惹了祸,打了姐姐的脸,一路上也不敢开口说话,生怕挨姐姐一顿皮鞭子,直接把他扔下。

    徐卉确实是生气,就和带着孩子拜年回来的父母一样的生气,这个熊孩子就是不懂事,还如此打自己脸,还当众使小性子,不像是个男子汉,倒像个闺阁小女子一样小气,终于走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小路,忍了半天的徐卉,对着秦翰骑的白马猛的就是一鞭子,马儿嘶鸣,载着秦翰飞快地向前奔去,本来就不怎么会骑的秦翰吓得呜嗷一声,抱着马肚子就哭。

    鹭擎天看着徐卉也无可奈何,锦瑟猫一样小声问道鹭擎天“大哥,小姐他这是”

    “没事,帮她弟弟练练马术”

    “是这样吗?”锦瑟是个心思极简单的人,人家说什么他便信什么,然后也不会多想,只是看秦翰跑出去多远才勒住缰绳让马停下来

    鹭擎天知道徐卉的脑袋里总会生出什么古灵精怪的想法,看着前方惊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