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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树下偶遇欧阳炯,太和殿众宾献寿

    徐卉去追孟保元的路上,风风火火的,生怕太慢了再误了时辰。可人不找事事找人的,才走没多远,就踩到了一个香蕉皮滑倒在地上,徐卉才爬起来,又一个香蕉皮扔了下来正中徐卉的头顶,徐卉压抑着任督二脉涌动的真气,但还是没忍住:“谁呀,这么不讲公德!”抬头看去,树上挂着个男人,躺在树干上舒舒服服的吃香蕉,香蕉皮扔了一地。

    “你给我下来,你这个没公德心的混蛋,你的香蕉皮把我绊倒了。”徐卉气的小肉脸都圆起来了,可那个人依旧没理她,啃着香蕉吹着口哨。这可让徐卉憋闷死了,干脆不管他是谁,扯着衣服给他薅了下来,直接摔在他那堆香蕉皮上。男人摔的闷痛,也气的暴怒,但爬起来还不忘正了正衣冠,整理下头型。然后才慢条斯理的看着徐卉开口:“你这小女子是谁,敢打扰我的好兴致?还敢把本公子从树上拽下来,你是活够了是吗?”

    “你还说我?你睡哪不好?你睡树上。你吃什么不好,你吃香蕉,吃香蕉你还到处扔,摔倒了人你不道歉也就罢了,还跟我兴师问罪,你才是狗胆包天呢。”徐卉也是来脾气了,直接跟人家怼了起来。

    “你这小丫头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这么多条大路你不走你走小道,满地都是香蕉皮你看不到,自己不留神摔倒了还怨我?我看你才是莫名其妙呢。”

    “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理啊,本来就是你不对,你乱扔果皮就是不对,绊倒人就更不对了,你还有道理了?”

    “对,我就是有道理。你能把我怎么样啊?”这男人死皮赖脸的样子,让徐卉觉得他简直是找抽,可是现在不是跟他浪费时间的时候,徐卉平复了一下自己要喷发的小宇宙,指着那个男人:“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吵,你最好别让我再碰见你。”说完徐卉转身就走。

    “喂,我叫欧阳炯,有空接着吵啊,你叫什么名字啊?”那男人在后面喊,徐卉则是在前面跑起来了。

    “关你屁事。”徐卉甩下一句,飞也似的跑了。

    等徐卉追上孟保元看见孟保元抱着头向前走。前面是贵妃的仪仗,已经落下很远,孟保元则是不着急的慢慢走等着徐卉。孟保元看着徐卉气喘吁吁的来了,赶紧给她擦汗:“怎么跑成这样?”

    “别提了,本来往回走的好好的,不知道哪个杀千刀躺在树干上往地上扔香蕉皮,我要跟他理论,他还一肚子歪理,我怕耽误时间就赶紧跑回来了。”

    “谁呀胆子这么大,敢在宫里躺在树上吃香蕉。”孟保元笑着说

    “他说他叫欧阳炯,你认识吗?”徐卉推开孟保元的手帕,小碎步赶紧往前走,可还是看着李贵妃的仪仗落的挺远了。

    “你说欧阳炯啊,我认识啊。”孟保元温柔的笑着。

    “干嘛的呀他,这么能装,还在树上吃香蕉,他以为他是猴吗?”徐卉还气的肝疼呢,不住的吐槽这个男人。

    “欧阳炯啊,他的父亲叫欧阳钰,曾经救过父皇的性命,所以他只要不是太过分,在这个宫里还是能横着走的。而且你别看他一副玩世不恭的花花太岁模样,他的才学是很让人佩服的。”

    “欧阳炯,我想起来了。”刚才欧阳炯说的时候徐卉觉得这名字熟悉,但是一路疯跑也来不及想,现在静下来了听孟保元一说,徐卉想起来有这么个人,一个花间词派的词人,特别会写淫诗艳词的浪漫主义诗人。

    “想起来什么了?”孟保元牵着徐卉的手,刻意降低她的速度。

    “没什么,应该打他一顿。”徐卉是懒得解释自己为什么想起来欧阳炯是谁了,再说一个酸溜溜的诗人而已,懒得理他。

    孟保元则是只握着徐卉的手往前走,徐卉猜测了一下,这么半天才走这点儿路,想是这母子二人回去寻过自己。

    “孟保元,在假山那,你们都看到了?”

    “是啊,学人家路见不平的,我的王妃还真是英勇无比,没打起来倒是不热闹,看起来你是有所收敛,延华也真的是太过分了。”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对了,那个延华公主真是你妹妹?按照基因的重组,你的样貌也还是像一半你的父皇。那就不是你父皇的问题,那她母亲琼华长公主得长成什么样啊,遗传的女儿长得这么随心所欲,怪不得要赐婚才嫁的出去。”

    “别瞎猜了,琼华长公主长得很漂亮,她也不像我父皇。”孟保元难得严肃的说。

    “啊?”徐卉好像是吃到了惊天的大瓜。但也不敢再问,只说得罪了延华,以后有得闹了。孟保元也是笑着说:“不见得,她本性不坏,只是跟着先皇后学得跋扈和霸道,说不定你能把她领上正途,就像今天这样。”孟保元摸摸徐卉的头,领着徐卉往前走。

    “喂,你不要摸我的头还一副鱼有荣焉的模样,好像是自己家的孩子得了三好生一样。我会感觉多了个爹哎”

    “是吗?那也不错啊。我就不用忙活了。”

    “少来,你占我便宜啊!”

    哈哈哈,孟保元爽朗地笑着,只管看着自己家的惹祸包吃瘪的样子。

    “孟保元,我觉得延华这公主还挺有意思的,我今天敲诈了她一百两银子,日后我的香水要是问世了,她可得气死,估计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那倒不会,她会觉得自己那个既然是最贵的,肯定是最好的。”

    “好吧,那就好办。孟保元,我还有有一件事情不懂。”徐卉想起李贵妃那句都怪我,依然觉得不得其解。想问问孟宝元,可还不等孟保元回应,就看见李贵妃的仪仗停了下来。原来是皇上的步辇,和贵妃一同走到太和殿去。徐卉见着皇帝的背影,虽然体态与正常人并无差别,但脚步漂浮,像是有病患在身。离孟知祥去世还有半年的时间,这位皇帝的大限将至,可看着虽然有病不像会暴毙啊!难道是心梗还是脑梗?想到这里徐卉叹了口气,都是命运啊。

    太和殿中王氏宗亲和贵派名门的公子哥儿,公子小姐都坐满了,大多讨论的都是平王殿下和徐卉在进攻时的百姓的朝拜。不用多说,徐卉这次又出名了,怕今天想囫囵个回去,真不容易。也就锦瑟那个笨蛋才会觉得进宫好玩吧。

    孟保元拉着徐卉走进大殿,徐卉秉着一口气。突然觉得困窘,自己在古代也有一段日子了,从来还没有觉得古代对身份的执念如此之深,坐在孟保元的身边,觉得很不安生,不管在谁眼中,自己也只是殿下的女人一个可能是平王府的歌技,好像自己只是孟保元的附庸。这种感觉让徐卉很不舒服,也坚定了徐卉的斗志,自己要先做好徐卉,然后才是什么狗屁王妃。都说是士农工商,既然入仕和工农都干不了,自己就一定要做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人。徐卉会想的出神,竟也没看见自己斜对面坐着的是李仁罕,他的眼神中带着凶狠。

    孟保元扯了扯徐卉。徐卉这才意识到跪拜,但是也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那威严难测的孟知祥。皇帝让众人平身,眼神却停在徐卉身上,也被徐卉的相貌所折服,理解了自己儿子的坚持。此等美人见之忘俗,实在不是凡女,只是看起来懦弱的很。吓的连跪拜都忘,这样想着倒也不见怪了。

    徐卉却依然想着这皇帝体态强壮,脸色也很好。只是那底上有些虚透,也不至于还有半年的日子了。徐卉是不由得怀疑,所谓历史不过是成功者的手书,怎么写不是写呢。

    李仁罕也一直看着徐卉,这个女人委实厉害?家破人亡,疯癫入狱,沦落风尘还能……当时她真的是疯了吗?想到这里,李仁罕觉得脊背发冷,如果她是治好了被平王看上了倒也不算什么,如果她从来没疯过呢?那这个女人不简单呐。

    终于李仁罕还是对上了徐卉的眼神,徐卉见李仁罕看着自己,做出无辜茫然和窘迫的样子,像是一个被陌生人多看了几眼就害羞不已的姑娘。李仁罕从徐卉这看不出什么,徐卉却看出了李仁罕杀心已起的样子。不过也懒得理她,想了想在伏虎山痛下杀手的可能也是李仁罕吧。于是捏了捏孟保元的手,保元点点头,意有深意的笑笑。

    皇帝携着李贵妃落座,淑妃和德妃也坐在了下面。徐卉留意着孟知祥的嫔妃,除了李贵妃也就是这个德妃和淑妃算是拿的出手的了。而后来的众人开始纷纷献礼,先是孟昶的二哥哥燕王孟贻邺抬了一株大珊瑚进来,足有5m宽的红珊瑚。说要给李娘娘祝寿,徐卉看着燕王脸型修长,菱角分明眉骨,突出鹰钩的鼻子,五官每一个都细说着他对于权利的渴望。孟保元给徐卉介绍着:“这就是我二哥,但是大哥因为早夭,二哥也算是嫡长子,父皇喜欢二哥也是个耿直的人,可他对身份过于执念,太看重成败,急功近利了。后来一次出战,伤亡惨重,父皇即位后,就封了王,却没有给封地,只在青城居住。”

    “和你一样,没有封地才是寄予了厚望。没有封地不是等于整个蜀国都是封地吗,他作为嫡子却处处都是你占了上风,他应该恨你吧。”

    “不知道”孟保元无奈的说出三个字,对于兄弟孟保元一向是不想伤害的,毕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徐卉对于这个人持保留态度,总之一看就知道,不会是朋友。燕王其人阴鸷有余,可胆略不足。难怪蜀皇孟知祥并没有委以重任,看来对自己儿子几斤几两还是很有数的。

    孟贻邺在行礼问安后也是落座后看了一眼徐卉,眼神中有一些对于孟保元的羡慕和对徐卉的审视。

    徐卉的眼睛始终看着的倒是对面的李仁罕,毕竟这个人可是防不胜防的。这下一个捧着礼盒走上前的人,眉宇间有着英武之气,俊朗的面庞确实很帅,一身白衣胜雪在现代还是古代都是一等一的帅哥了。小迷妹应该一大把,果不其然,环视一周,在场的名媛淑女都在注视着这位公子不错眼神的看着。

    这位公子捧着食盒上前:“父皇儿臣久在军中,不懂得什么礼物贵妃娘娘才能高兴,素知娘娘肠胃失和,儿臣寻得一本养胃的食谱和几道养胃的江南糕点,还望娘娘喜欢。”

    “鸣谦有心了。”皇帝赞许的点点头。

    李贵妃看着食盒理精致的糕点,说是小食,却也费了些功夫,不由得喜欢这高点,开口道:“这糕点甚是精致,本宫很喜欢。”

    “娘娘喜欢就好,儿臣自幼丧母,幸得娘娘照料,可儿臣也没啥拿得出手的,望娘娘长乐无极。”

    徐卉看着此人,觉得此人聪明的很,懂得示弱,也懂得讨巧,拍拍孟保元:“这是你六弟弟?”

    “是啊,我六弟鸣谦,现在做左威卫上将军,他在军中久了,性子直爽。只是六弟虽从小跟我一起长大,但是琼华长公主为了折磨我和母亲,将我接去扶养,母妃就抚养了6弟,六弟自小就胆子小,现在倒是在战场上历练出来了。

    “哦,原来如此。”

    徐卉觉得孟鸣谦此人倒像个君子,是个可用的人才应当结识。关键是真的很帅啊,和孟保元不同的是他是那种谦逊的公子模样眼神中却又有军人的刚毅,简直是少有的英俊少年。看得徐卉也有点花痴了。

    “好帅啊。”徐卉咽了咽口水,打了打脑子里的粉红色泡泡,可孟鸣谦的眼神也看向孟保元和徐卉。回青城便听说三哥娶了个歌妓做妻子,还听说是天仙一样的人物。可是细看徐卉,孟鸣谦的眼神中有些莫名的情绪,倒也是一闪而过。孟保元倒是看着徐卉的样子很是吃醋:“卉儿,你没事吧。”

    “三哥近日可好?”孟鸣谦在孟保元身边坐下,还是温柔的笑着。笑得如沐春风,让人心旷神怡。

    “一切都好,六弟,你三嫂。”孟保元向孟鸣谦介绍着徐卉,很特别的把三嫂这两个字加重。孟保元甚至觉得他们俩对视的眼神有点灼热,自己在中间甚至显得多余。

    而三嫂简单的两个字让孟鸣谦如鲠在喉。他没有叫三嫂,却是徐卉接过了话茬:

    “六地征战辛苦了”徐卉礼貌的客套,但是孟鸣谦真的太帅了,简直算是现代的那些明星小哥哥一样招人稀罕。

    孟保元往前坐了一些,刻意挡住徐卉的视线和孟鸣谦借着叙旧,徐卉看不到孟鸣谦则是继续观察在场众人,从官员到侍从一一的观察一遍。可下一秒出现在眼前的大脸,徐卉可是不想看到啊。

    “呦,这不是我砸到的那个姑娘吗?”欧阳炯拿着酒壶摇摇摆摆的过来,看着徐卉说道,说话间还不忘给孟保元和孟鸣谦行了礼。看起来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欧阳先生,是来道歉的吗?”徐卉傲娇的昂起头撅着嘴,可人家好像并不买账,跟孟保元说起话来

    “微臣适才不知是三殿下的心上人,多有冒犯,失礼了。”说着还行了个礼,一副迂腐的酸秀才模样和刚才这样咄咄逼人的简直不是一个人。徐卉还没等再开口,这个人居然走了。

    “不是,他……哪有这样的!”徐卉气的脑瓜子迷糊,看不起人也要有个限度吧,这算什么?孟保元和孟鸣谦倒是看徐卉这样生气觉得可爱,都在那里笑着。

    “好了,卉儿。他这个人就这样的,不是有意的,不好意思跟你道歉,就这样……”

    “指桑骂槐!他那哪是道歉呢,瞧不起我,迫于您三殿下的淫威才跟你道歉,还什么心上人,他惹的是我,跟我道歉就好了呀,太不尊重人了,等一会儿别让他撞在我手里,打死他我。”没等徐卉消气却见正要上前献礼的女人皱起了眉,又是那个延华公主。

    这延华公主倒是不屑来参与李贵妃的生辰,又不是自己的母亲,之前只是因为今日宴会倾城的贵公子都在好歹表现一下,自己也不错,只是不知道谁能让自己瞧得上眼。可现在的延华却是在大殿上瞪大了眼睛找那个身影,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只好先去给李贵妃献礼。

    “父皇,李娘娘生辰,可女儿也没什么好送的,前些天有人送我一幅画,可转送给娘娘。”这颜华公主病,还没什么头脑,收了一幅画就敢转手送人,完全不考虑会带来什么。

    果然李贵妃打开画,不由得眉头一紧。而孟知祥看了一眼,也沉下脸色,将画直接扔了出去,砸在岩花公主身上。画铺在了地上。一副鼎鼎大名的画呀。

    徐卉看了一眼居然是杨妃夜妆图,不由得叹了口气。还真是名画呀,就这么扔在地上了,太可惜了。怪也怪着延华没脑子,进献什么不好,杨贵妃是唐玄宗的贵妃,安史之乱,叛军作乱。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延华是暗示李贵妃也是祸国殃民,还是暗讽自己的亲爹背叛旧主反派李唐江山?真他妈没脑子啊!就这么个智商宫斗剧都活不过两集。

    孟之祥最恨旁人提及唐和判主,这是自己的逆鳞,也是痛处。因此多少人丧命都不知,而如今是自己宠爱的女儿,在大庭广众之下戳自己的脊梁骨。让自己情何以堪,梦之翔气的胡子都在发抖,延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茫然无措的看着父亲,但仍然觉得没有什么事

    “父皇怎么生气了,可是女儿的礼物不合心意?”